方悦一听,面色一变,眉头也不禁颦了起来,向张苞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道:“少将军所言极是。有关此事,你我还得速速回去与军师商议,以免万一被贼人利用,那就悔之不及了!!”
当日,却说方悦和张苞回到土埂城内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两人急急地来到土埂府衙来见徐庶。却看徐庶正与糜芳以及廖化在吩咐要事。两人不好打扰,退到一旁等候。少时,糜芳和廖化听完徐庶吩咐后,作揖告退而去。方悦和张苞两人一对眼色,遂走向徐庶。
徐庶见方悦和张苞来到,面色一凝。方悦和张苞速是单膝跪下,正欲禀报战情。徐庶却走前一步,把两人扶起,同时沉色谓道:“有关今日的战情,某已从斥候那里得知。看来此番某又是输了那诸葛孔明一筹,连累了诸位将士。实在惭愧,惭愧!”
徐庶说罢,摇了摇头,露出几分落寞和羞愧之色。张苞见状,忙是震色,劝道:“是小辈无能,若是小辈当时能够迅速地击破那张儁乂的兵马,从而尽早前往接应我爹的兵部,说不定此番我军便能取下胜利!”
“本将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当时能够行军再快一些,尽快接应,说不定便能改变战局。”方悦一凝色,露出几分惭愧之色紧接而道。
徐庶听话,却是轻一摆手,道:“两位不必多说了。察时定略,调兵遣将乃是某职要所在。此番时机有误,在用人上也有缺失,以至于被敌军有机可乘。实在惭愧。”徐庶又道一声惭愧,面色变得颇为黯淡,比起以往那个意气风发,怀有匡扶社稷,重整汉室江河大志的徐庶实在是差天共地。而且张苞和方悦都发现了,徐庶的改变,是从诸葛亮出现开始的。
方悦面色一沉,双眸猝是乍现精光,道:“军师尽知职要之重,更应该打醒精神,如今燕国上下正需军师主持大局!!各方将士也在努力作战,想方设法地抵挡贼军的侵略!!若是军师失去志气,燕国社稷即如大厦之崩也!!”
却听方悦话音沉重,一个字一个字如响荡在徐庶心中。张苞面色一震,紧接也道:“方将军所言极是!!陛下乃汉室后人,天命之子,必有天道眷顾!!小辈相信,最终我大燕定能力挽狂澜,阻挡贼军侵略!!”
徐庶又听张苞一番言辞后,忽然精神大震,双眸光芒乍射,并重重地一点头,道:“两位所言,如雷贯耳,如今我燕国大难当前,某身为陛下重臣,岂能泄气~!!再说某也同样坚信,陛下乃天下正统,定将受到天道所眷!!”
眼看徐庶打起了精神,张苞和方悦不由都是神色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后。张苞一沉色,正想向徐庶提醒有关其父的异状。这时,徐庶忽然面色一凝,似乎早有预料地,先是说道:“某从回报的斥候那里得知三爷因再遭挫败,雷霆震怒,并且还打伤了自己的副将。可有此事?”
张苞一听,面色一变,连忙跪下,为其父赔罪道:“军师息怒。爹爹也是心中着急大燕的国情,这才会变得暴躁起来,再显昔日的恶习。”
“呵呵。你俩随我来。”徐庶听话,却是淡然一笑,颇有深意地给了张苞和方悦一个眼色后,转身便往后堂走去。
不一阵,却见徐庶领着张苞和方悦两人来到张飞的厢房外,两人见状不由一惊,以为徐庶要去触张飞的霉头,只怕两人不和,会使得事情越来越坏。张苞甚至已经后悔起来,正欲张口劝说。殊不知徐庶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两人从窗外往里面望去。张苞见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往窗边靠了过去,方悦也随之走了过去。两人望房内一看,不由都是神色一惊,却见张飞趴在地上,手抓画笔,以往那对凶戾满怀杀气的环目,此时却变得如水一般无比的婉柔,正在仔细地在宣纸上描绘着一个婀娜多姿的仕女。方悦在旁看得惊异不已,又看地上另外好几副已经画好的仕女图,竟都姿态不一,各有秋色,而且栩栩如生,各有韵味。方悦越看越如神,脑海中不由升起了一幅幅画面,好像见到了真人似的。张苞倒是早知道其父有这个技能,并且他从小便在其父教导下学画,知道其父用这描绘仕女图的方式来修心息气,并且思考事情。
想到这,张苞不由沉凝起神色,猜想其父或许另有深意。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却说臧、姜两人得胜而归,却见张郃以及诸葛亮早就在黑虎寨前等候。两人连忙下马拜见。
诸葛亮笑面迎人地走了上去,轻摇鹅毛扇,从容自若地道:“辛苦两位,还有诸位将士了。”
众人一听,连忙也纷纷跪下拜见,并且都对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佩服不已。
“呵呵,诸位快起。孔明不过略做算计,然后便在这寨中静候消息,反而在战场上与敌搏杀的可是诸位。孔明可不敢受诸位如此大礼。”诸葛亮淡淡一笑,道。众人一听,遂是纷纷站起,臧霸和姜维也随即站了起来,望向诸葛亮的眼神尽是钦佩之色。
少时,在黑虎寨议事大厅内,正见张郃坐于大座之上,面色威严,但每当他望向旁边的诸葛亮时,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尊重之色。此时,张郃神色一沉,向诸葛亮谓道:“先生,眼下我军再挫燕军,士气正盛!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出兵杀往土埂?”
张郃话音一落,帐内不少将士都振奋起来,纷纷向诸葛亮请命,都欲率兵作为先发。诸葛亮听话,倒是神色淡若,轻轻一晃手中的鹅毛扇后,不急不缓地道:“诸位稍安勿躁。今日从战场上回来的细作口中,孔明得知那张屠夫因今日挫败,大发雷霆,并打伤了其麾下副将,其麾下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孔明以为,若要取下土埂,这张翼德必然是关键所在。”
诸葛亮话音一落,一众将士不由都是眼神一亮。张郃不由露出几分欣喜之色,一副谦虚请教的样子,忙向诸葛亮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计策?”
诸葛亮闻言,先是沉了沉色,随即却又露出几分怪异之色,低吟道:“不过在这之前,某心中却是还有一些顾虑。”
张郃听话,面色一紧,紧接又问:“不知先生顾虑的是?”
张郃此言一出,厅内一众将士立即也纷纷望向诸葛亮,俨然各个都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态度。
很快,诸葛亮恢复如常,笑了笑道:“诸位暂且稍安勿躁。明日之后,自有分晓。诸位且听吩咐。”
诸葛亮故作神秘,但一众将士对诸葛亮已然近乎痴迷地信任,这下听话,立即纷纷拱手作色,大喊听令。
诸葛亮遂向张郃望了一眼,得到张郃的首肯后,方才沉色令道:“甘兴霸听令!!我命你三更准备,五更后,率精兵三千,先往土埂出发。”
原本见臧、姜两人今日立得大功,而自己至今却毫无作为的甘宁,正是闷闷不乐。这下听得诸葛亮的吩咐,甘宁不由神色一震,鲨鱼般的眼睛霎是射出了两道精光,立即赶出,震色领命。
“末将得令!!”甘宁大喝一声,笑而露齿,好似头饥渴的猛兽。一旁将士见状,皆觉甘宁勇猛好战,不禁是心头一跳。
“伯约,你率三千将士,也是三更准备,待见甘将军所率兵部去了三里之外,紧接出兵!!”诸葛亮遂又望向姜维沉色令道。姜维听话,虽是厮杀了一日,但却是精神振奋,加上他又是年轻力盛,心想自家师傅如此看重,自然不能辜负,立即赶出,走到甘宁身旁,震色领命。
“好!”诸葛亮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甘宁那处,肃色道:“甘将军明日你到了土埂城下,先是对那张屠夫骂阵。但若那张屠夫火速杀出,你却迅速后撤,将其引往后方,待伯约率兵赶到,两军一并厮杀,务必联手擒下那张屠夫。此人毕竟乃燕国天子的义弟,若能将其擒住,燕军必然投鼠忌器。待时,取下土埂便是指日可待也。不过若是那张屠夫虽然出战,却稍战即退,甘将军务必不可急追,反而速速撤军,赶回先与伯约会合,两军合并一处先是扎据,这时若有燕军杀来,务必坚守拼杀,到时我自会有所安排!!”
甘宁闻言,面色一沉,本是急欲大战一场,但听诸葛亮吩咐后,却觉得诸葛亮安排暗含深意,加上甘宁曾为诸葛亮家中食客,本就对诸葛亮极其敬重,遂是凝色答应。诸葛亮旋即先命甘宁以及姜维两人退下调拨人马,并做好准备。两人得令,作礼罢,速是退下。
而甘、姜两人离开不久后,诸葛亮又沉了沉色,对厅内剩下的文武又做了另外一番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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