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赤鬼儿且随我到那处帐篷,我先替你包扎再说!”马纵横见张辽一时失神,恐他还是纠缠不清,忙是和庞德暗打眼色。庞德会意,急是应话,便随马纵横望不远处的帐篷赶去了。
而等张辽再回过神来时,两人早就离开,旁边一员将士,急道:“张将军,主公说时候不早,今夜恐怕要在这里歇息,教你先负责整顿军中,把战利品还有兵士、俘虏等各做好安排。”
张辽闻言,无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很快便又恢复严肃的神色,向旁边的将士吩咐起来。
另一边,马纵横和庞德来到帐篷后,几个兵士也取来了金创药和一些作为绷带用的布匹。庞德遂是脱了铠甲,一阵后,马纵横便开始替庞德拔起了箭头,庞德咬牙忍痛,一张赤脸也渐渐发白。
“日后恐怕还有不少激战,你且还是多要小心,否则将来如何随我征战天下?”马纵横又拔出了一个箭头,看着血流如泉的伤口,不由皱起了眉头。
“哈哈,主公莫虑,这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庞德满头大汗,却是强颜欢笑。在旁的兵士看着,不由都暗叹庞德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
“哼,赤脸小儿,只知装强!”马纵横骂了一声,遂地把最后一个箭头迅速拔出。庞德‘呀’的一声,立刻又咬紧钢齿,圆瞪起一对狮目。
少时,两个兵士替庞德拨开战袍,马纵横长叹一声,便替他的伤口抹了金创药,然后包扎起来。马纵横昔年在龙盾局当特务时,包扎伤口,那是最基本的东西,旁边的兵士见马纵横手势娴熟,敬佩之余,又对马纵横亲自为庞德包扎,感动不已。
包扎完毕,马纵横又向庞德吩咐几句。这时,忽有一个将士来报,说城内派来一队人马求见。马纵横闻言,似也早有预料,便教庞德先是歇息,遂是到另一帐篷等候。
渐渐地,天色已是昏暗下来。在北门营地内的一处帐篷内,马纵横正接见范城统将派来的一员将领。那将领见了马纵横自先是一番拜谢感激,然后毕恭毕敬拱手又问:“不知将军是受哪位大人的命令前来相援?”
马纵横一听,却是早有对策,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军此番剿灭黑山贼子,其中大有内幕,还牵扯不少豪门世族,此事不宜张扬。你等且当我部不过是支流军,也不必理会。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并无侵犯范城之心,待我部歇息整顿完毕,自会离去。”
那将领一听,先是一愣,但见马纵横面容肃冷,威煞骇人,似乎不愿多说,自也不敢多问,遂是退出。
夜里,那将领引兵回去后,便向其统将报说。范城统将听闻马纵横所答,不由面色连变,实则只要有些许眼光的人都能看出黑山贼能够滋长如此之快,其中定然有豪门世族在暗中支撑。那统将甚至想到,这大有可能是如今在洛阳,正是如日中天的董卓有意染指河北,故派兵马前来征伐黑山贼,同时又暗中调查那些豪门世族,好趁此将后患除去。
那范城统将越想越是觉得大有可能如此,同时又见董卓势大倾天,暗有投靠之心,遂暗修密书一封,然后又教人带去数百坛好酒还有不少辎重以作犒劳。
当夜,马纵横见城内送来的酒水、粮食,先是有些诧异,但送上门来的礼物,哪有不收之礼,自不会客气。后来临去时,那今日屡番来见的将领,暗给了马纵横一封密信。
等那些人离去后,马纵横遂回到帐中,拆开看之。看罢,才知这负责把守范城的统将陈铭,竟是有意投靠董卓,还把自己这部兵马看做了董卓的麾下。
马纵横也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又想范城的兵马不会前来偷袭,便把那数百坛好酒都赏于部下,以作犒赏。
于是,灯火通明的营里不久后欢声一片,一日激烈厮杀,还有多日来积蓄的压力也得到了很好的释放。马纵横和一众将士倒也没有喝酒,反而在帐里商议要事,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去走。
却说,随着今日成功奇袭得手,大破眭固军,其部也只有数千残兵能够逃去。而马纵横看他逃往的方向,正是距离范城不远的长垣。
“长垣四面平原,易攻难守,却又是东郡咽喉之地。黑山贼自然不会放过这兵家必争之地,恐怕此下已有黑山贼在攻打。那眭固望那逃去,莫非是投于毒、白绕其中之一?”张辽面色凝重,沉声而道。
高览一听,看似粗鄙,但似乎也有几分眼界,重重颔首道:“十有**就是如此。于毒、白绕麾下贼众都有上万以上。无论何人再收得眭固的数千残兵得以补给,兵力都能壮大不少。再加上长垣四处都是平原,我军若要奇袭,恐是不可能。这般一来,我军就不得不与贼众正面交锋。再有,我军如今虽得数千贼众,而其中有二千余人乃是黑山贼的正规军,另外的全都是乌合之众。一旦造反,对我军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处置?”
高览此言一出,帐内将士不由都把目光,都集中在马纵横身上。马纵横眯了眯眼,沉吟一阵后说道:“元伯所言甚是。我有意先派人报完后方,教仲业前来接应,同时又遣一部兵马,在这些俘虏送回后方,交予仲业操练。”
“可这般一来,我军兵力岂不又得减少,而且贼子俘虏众多,未有一员大将,恐怕压制不住!”这时,庞德一瞪狮目,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马纵横遂把目光投去,庞德立刻神色一变,见他面色,不由暗叫不好。
“你正好身上有伤,不宜继续征战,明日你就把俘虏整顿一下,往回赶吧。”
“主公这!”
“赤鬼儿你要抗命耶!?”
庞德急是要起,却被马纵横一眼瞪了回去,神色顿是萎了下来,万般不愿似的领了命。
众将看了,都不由暗笑,同时却也为马纵横能够体恤将士,而感到愉悦。
“如此,且是歇息两日。等诸将士养精蓄锐,便往长垣进发。元伯你暂为我的副将,文远你则先替赤鬼儿的位置,负责辎重部队。”马纵横令声一下,张辽、高览急是而起,面色慨然,纷纷领命。
于是,次日之后,庞德依令押着俘虏,望山寨赶回。而马纵横则让诸军歇息休养,同时又将计就计给陈铭回信,却只说陈铭忠心可嘉,朝廷日后定会重用。陈铭大喜,还亲自来见马纵横,又送了不少银两、粮食以作孝敬。对于陈铭的示好,马纵横却显得不苟言笑,对陈铭多是板着脸,他问的话,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怒目瞪视,吓得陈铭也不敢逗留,屁股还未坐热,便宣称还有要事,好似脚底抹油般逃去了。
“都说西凉将士魁梧凶狠,还真非虚言,刚才帐内那些将领各个虎背熊腰,由其那个统将,简直威如鬼神,好生厉害!莫非就是传闻中董太尉新收的义子吕奉先耶?据说这人喜怒无常,年前在箕关之下,不知杀了多少西凉猛将,甚至有着无敌之名,这般人物还是少些接触,否则只怕小命难保!”陈铭暗暗想着,随即又加快了脚步,在他后面跟着的兵士都快赶不上,连忙追了上去。
两日后,马纵横的部队歇息已毕。而早前,张辽已然引兵先去,马纵横速整兵众,即日起兵。因为张辽的部队要守护辎重队伍,因此行军也不算快,在夜里马纵横的部队便追上了张辽。两方合于一处,起灶造饭,饱食过后,便是开始歇息,已备明日行军。
“看来我等所料无错,今日我行军时,却见有不少细作在四处活动,这里距离长垣也不过半日距离。我等还需提备贼子来袭。”张辽面色肃明,沉声而道。高览听了,颔首道:“张将军所言是理,竟是如此,不如明日由主公和我引兵在前,张将军的部队在后,以防贼子袭击辎重。”
张辽听了,眼神一亮,便要赞同。这时,马纵横猝地咧嘴笑起,道:“不,明日还是让文远部队先行,我军在后!”
“但若这般,若贼子来袭,烧毁辎重,如何是好?”高览闻言,不由色变,急是说道。但看马纵横脸色灿烂笑容,却又一愣,满脸不解之色。
马纵横遂是教张辽、高览附耳来听。两人听计如此如此,都是暗暗变色,震惊不已。
于是,一夜过去。到了明日,马纵横也不急于行军,快过了辰时,才让张辽引辎重部队出发。自军却又不急于赶上,等到快晌午时候,才不紧不慢地率兵出发。
却说,这日阳光普照,万里晴空。在一高远之上,却见有队骑兵正往奔赶过来,这些人兵甲虽是简陋,但个个都长得很是魁梧,头上都绑有黄巾。
吁~~!!却见为首一员满脸浓须的大汉,猛地勒住马匹,牛大的眼睛,瞪着远方,笑道:“哈哈哈哈~!眭大哥我都说你紧张过甚!我看这些官兵也不过如此。你且看,眼下其军已快到长垣,却还不知提备,让辎重部队在前行走,后面部队却又没有跟上。此下,我已让麾下精锐,尽埋伏在这左右,待会只要等这官兵一到,一众弟兄但听令声一起,便会齐齐杀出,必可大破官兵!!”
这浓须大汉正是兖州的黑山贼首中的白绕。而在白绕旁,俨然就是不久前败于马纵横手下的眭固。
“哼,那些官兵不但骁勇善战,而且狡猾得很,只怕这其中有诈,你还是莫开心得太早!”眭固听出白绕有几分暗讽的味道,不由面色一寒,冷声说道。白绕听了,却是旁若无人地连发大笑,气得眭固连连变色,暗怒不已,但此下寄人篱下,却也发作不得。
另一边,却说张辽引兵正进,蓦然一队斥候赶回,疾声报道:“报~!前方数里外,有一处高原,高原前左右有一片林丛,可以埋伏兵马。我等本想前去打探,却正好遇上贼众的斥候,我方射杀其几员贼兵,便是快速离去,贼众却也并无来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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