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解决了?”
“嗯。”楼少棠语气肯定。
“这么快!”我简直不敢相信,以为最少也要1个月的,现在只不过2天!
“当然!”楼少棠脸上的疲累一扫而空,志得意满的,“你老公我出马,再难都不是问题!”
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但更好奇。
“怎么解决的?”我问他。
楼少棠告诉我,他通过各方关系查到建筑承包商与建材公司私相勾结,在建造期间暗中将建材调包,致使大厦质量严重不达标而倒塌。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翟靳指使的,但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且那两人也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无关他人,所以警方最后认定由他们承担事故的主要责任,“天悦”只负极小一部分,处以罚款处罚。这笔钱虽数目不小,但对“天悦”却是九牛一毛。
原本“天悦”房产开发资质是要被吊销的,但楼少棠去上面“活动”了下,打通各方关节把资质保住了。
“天悦”顺利度过劫难,也没被伤到分毫元气,我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捧住楼少棠的脸颊。
他瘦了不少,因熬夜面色有些憔悴,睡眠不足眼眶里布满红血丝。
“老公,你辛苦了。”我心疼不已。
楼少棠不在意的笑笑,拉下我手,把我搂进怀里,用满是疼怜的语气说:“我不辛苦,倒是你,怀着宝宝还一直为我担心。”
我环住他的腰,枕在他肩上,“都过去了,搞定就好。等下我们早点回去,你这几天太累了,都没好好休息,先回去睡会儿,晚上我让刘嫂给你加几个爱吃的菜。”
他放开怀抱,疲惫的面容柔柔一笑,“我回不了,等下有几家媒体要采访我,5点还要开记者会公开道歉,事情挺多的,你自己先回去吧。”
我蹙了蹙眉,尽管心疼他,不愿他再操劳,可是也理解他必须这样做。
作为形象一向良好的大企业,出了这等特大事故,虽责任不在于己,但安抚人心的形式总是要做做的。再说,这次“天悦”的形象也的确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害,让媒体帮着挽回形象很有必要。
“我等你一起。”
“不用,开完我还要请上面的人吃个饭,会很晚。你不用等我,早点回去休息。”他将我垂散的发丝勾到耳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看你这几天胃口不好,中午抽空去超市给你买了些开胃零食。”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从桌下拿出一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再走回沙发旁,把袋子放到茶几上。
我打开一看,嘴里立刻泛酸,里面有酸奶、酸角糕、葡萄干、话梅等等,确实如他所说都是些酸酸甜甜开胃的。
我为他的体贴感到暖心,但马上又被对他浓烈的愧疚盖过。多么希望他能忽视我,对我漠不关心,这样我的负疚感还能减轻一些。
可,这是不可能的。
楼少棠现在已是爱我爱到,给了我所有还嫌不够的地步。
“看看想吃哪个?要是都不喜欢,我再去买。”楼少棠把几包零食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到我手上。
心痛得有些喘不过气,我捏紧零食,努力扯出一抹笑,“挺好的,我都喜欢。”
听我说喜欢,楼少棠嘴角扬起开心的笑。
我把零食放回袋子里,刚准备起身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楼少棠说了声“进”,门打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站在门口。
“楼总,《新闻观察》的人已经到了。”她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道。
“知道了。”楼少棠态度已恢复到对待旁人的高冷,“先带他们去会议室,我等下过来。”
“好的。”
女人应命后出去了。
待门一关上,我问楼少棠,“这人谁?没见过。”
“新请的秘书,Cindy。”
“秘书?”我讶异。
自从上次把那个吃里扒外的秘书开除后,楼少棠就一直没再请秘书,一来是没找到合适的,二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没精力。现在怎么突然就有了?之前也没听他提过。而且还是个年轻漂亮的,长得跟出水芙蓉似的。
“什么时候请的?怎么没告诉过我。”我脸上扬笑,心里却有点不太舒服,挺吃味儿的。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说的。”楼少棠很不以为意的,“她是秦朗的远房表妹,刚从加拿大留学回来,正好要找工作,秦朗就推荐给我了。”
听是秦朗介绍的,我稍稍放心了些。
“来多久了?”我又问。
“昨天才来。”
我微微一诧,立刻笑道:“那你可是捡到宝了。”
“什么意思。”楼少棠挑起眉尾,甚是不解的。
“她工作能力应该挺强的,比你以前那个强多了。关键是还……”我故意顿下话,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睇着楼少棠。
“还什么?”楼少棠也注视着我,眼神更为疑惑了。
“漂、亮。”我一字一顿地说,还特别加重了音。
楼少棠一听立刻轻蹙了下眉,“漂亮吗?”一脸不这样认为的,“没觉得。”他说。“不过能力倒真是挺强。”他语调一转,变得褒奖的,瞅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他问了句傻话,“拜托,我也是做老板的!”解释道:“一般新进公司的员工因为不适应都会很拘谨,但Cindy却显得很老练,不像新人。而且刚才看她对你态度是恭敬而不是畏怕,不像以前那个秘书,看到你总是一副小鸡见到老鹰,生怕随时挨你批的。若没有足够资本和自信,她不会做到如此。”
楼少棠摩挲下巴,点头,觉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
“老婆,你好厉害!”他笑起来,搂住我肩膀,“难怪‘雅妍’能发展的这么好!”
明知他是在给我戴高帽子,哄我开心,我却一点不谦虚,语气还带了点得瑟的,“那当然,我火眼睛睛!”
“嗯~”楼少棠赞同,笑容变得有点色兮兮的,嘴唇凑近我脸,“那要不要再给你配根金箍棒?”
他声音爱昧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手就被他抓住,往他那处按去。
那里立刻就变硬-了。
哪想到他会突然这样不正经,我懵了2秒,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轻捶他胸,咬牙装嗔地说:“下-流!”
楼少棠是最喜欢看我被他捉弄到红脸的,此刻,见我脸已是微微红了,他咧开嘴,开怀轻笑。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展露这般畅快开心的笑颜。
“好了,不逗你了。”他松开我手,在我手背上吻了下,“回去吧,早点休息。”
“嗯。”我应道,又不放心地嘱咐,“你别太晚,少喝点酒。”起身拎起袋子。楼少棠立刻接过手,“别拎!太重了。我让司机送你。”
我轻笑,“不用麻烦了,都是些轻东西。而且我现在还不回去,要再去逛逛街。”
楼少棠想了想,不太赞成地道:“还是别逛了,医生不是让你多卧床休息,你现在还没过危险期,不宜过多走动。”又搂住我,笑说:“你要想逛,等盼盼在你肚子里住稳了,我天天陪你,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的话让我刚刚展悦的心里又起痛意,继而沉重地往下坠。
“天悦”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就要向他坦白了。
这道鸿壑终于到了要跨越的时候了。
看着他绽满幸福笑容的脸庞,我压住内心的涩痛,再次强扯出笑,“好吧。”
司机送我回到景苑,我叫他把车停在门口,自己拿着袋子下车进去。
走到门前的喷泉,见乔宸飞从屋里走出来,我诧异,“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开记者会吗?”
他走到我面前,一手插-进裤兜,自嘲地扯扯唇,“那种场合哪轮得到我这个罪人出席。”
我心微微一涩,定定看着他。
他脸色比楼少棠更憔悴,还晦暗,眼中的红血丝也不比楼少棠的少,只是与楼少棠的意气风发相比,他的精神态度要差许多,显得很是失意落寞。
先前听楼少棠说,碍于家丑,老爷子下令将乔宸飞勾结翟靳陷害楼少棠的事全线封口。但为了惩罚他,楼少棠把他贬到了物业部,虽是总监头衔,但那个部门是个闲散部门,所以和流放没两样。这对于踌躇满志、胸怀抱负的乔宸飞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
人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买单。
“其实物业部也挺好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这样安慰他。
乔宸飞很讥诮地呵了声,“是挺好的,挺好养老的。”看向天边,目光染尽无望和茫然。
我心里很不好受,脸上却挂笑,“你才不会!你又不是楼季棠,闲不住的。再说你能力那么强,我相信物业部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能有一番新作为。”
我给他打气的话并没对他产生任何作用,他仍沉蔼着脸。
不想气氛继续凝滞下去,我转移话题,“你要出去?”
乔宸飞目光转回我,无光的脸色又暗了些许,还添了几分担忧。
“嗯,去看我妈,她病了。”
清楚他说的是他养母,我一讶,“阿姨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老毛病,高血压,不算太严重。”
我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些,“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见阿姨了。”
自从那次他养母生日宴后,我便再没见过他养母,之前她有煲汤亲自送到我公司,但那天我外出和客户谈事情不再公司,所以没碰上,只打了电话跟她道谢。
乔宸飞沉默了几秒,点头。
刚转身准备去车库,只听身后传来Yvonne的声音,“Hugo。”
我和乔宸飞身体同时顿了下,随即一起转身。
Yvonne看我眼,眼中闪过一抹忿恨,但很快就灭了,变得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的。
她微扬下巴,挺着还不算太大的肚子朝我们缓步走过来,如孔雀般高傲的姿态一如既往。
“什么时候出来的?”待她站定到我们跟前,乔宸飞问。也如往常的冷脸,声音冷若冰霜。
Yvonne好看的薄唇似是自嘲地浅勾了下,旋即同样面无表情的说:“今天早上。”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我不需要。”
乔宸飞冷酷的话语落下,Yvonne唇又是勾了勾,只是这次不仅是自嘲,还有些悲哀的,美丽却无神的大眼晴里涌出水意,但马上又退了回去。
“放心,以后不会了。”她硬着声音说,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乔宸飞。
乔宸飞冷睇了眼,没接,“什么?”
“自己看。”Yvonne极轻地哼笑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口气嘲弄。
乔宸飞轻蹙下眉,犹豫了2秒,接过袋子,快速绕开线绳,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我瞥了眼,惊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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