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胜利的好消息还没传到宫中,宫中的坏消息就传到了陆天琪的耳中。二皇子为了不打仗,采取和亲的方式,要把佳宁公主嫁过去。
得知消息的陆天琪一刻也没有耽搁,还披着带血的盔甲就来到了皇城的脚下,守城的侍卫都被他吓到了,以为他是被派来的,拦着他不让他进来。
陆天琪从腰间拿出先皇赐给他的令牌。
“你们还不快给我让开!”陆天琪嘶吼着,眼睛充斥着血色,像一匹从北境来的白狼。
守卫看见先帝的令牌不敢不开门,打开城门将陆天琪放了进来。
陆天琪一路驾马狂奔,来到皇宫脚下,吓坏了宫人和太监。陆天琪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直接跑到了大殿之上,当面和皇上对峙。
“皇上,你为何要将公主远嫁,先皇早将公主许给了我,只要我能收复辽疆。现如今辽疆之地已经收复,皇上却不能遵守先皇的意愿,这可是将先皇和皇上都致于不守信义的地步。”陆天琪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再怎么说,这佳宁公主也是他的妹妹,怎么能把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将她当做个平息战乱的工具。
“朕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那辽疆尚且用了三年才收复,还是你这等将才之人,可这天朝远远的望去,能找出几个与你一样的人?”皇上走到跪在殿下的陆天琪的面前,对着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那是皇上不愿广纳贤人将才,这万里河山比我多的能人到处都是。”陆天琪反驳道。
“住口!”年轻的皇上将茶盏扔到陆天琪的面前,“朕就是念着你救过先皇的,又收复了辽疆的面子上才和你如此客气,你要是在这么放肆,小心朕对你不可气。”
二皇子即位也就不过一年的时间,还是篡位夺权才坐上如今的地位,正是立威的时候,他决定的绝对不可能会更改。
“皇上!”陆天琪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以为当今新皇会看在自己收复失地的功劳上改变主意,可他却忘记了,功劳越大,新皇对他就越是忌惮。
“好了,不要再说了,佳宁公主已经出嫁,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大将军,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新皇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陆天琪不想信自己的耳朵,佳宁已经出嫁,他已经回来晚了。
“朕乏了,你走吧。”新皇转身离开,只剩下陆天琪一个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上。
陆天琪无力的瘫软在这空荡的大殿之前,他的眼睛一下失去了光泽。自己在那苦寒之地拼搏了那么多年,只为了佳宁公主一人,如今却到头来却得个如此的结局。
她不甘心,他猛地站起来,在皇宫的走廊里飞奔着,他来到了药膳房。药膳房看到陆天琪这样一个怪人闯了进来,吓得吓,跑得跑。
陆天琪在药膳房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顾和的踪影。
“顾和!顾和!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没有见到顾和,陆天琪像发了疯的一般的喊着顾和的名字,见没人出来就开始砸东西。
把药膳房弄得十分呃混乱,禁卫军更是拿他没办法,连打都打不过他。
“你是陆天琪将军吗?”一个奶气的声音传到了陆天琪的耳朵里。
离他不远处有个十五六岁样子的药童,正在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你认识我?”陆天琪在那药童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这孩子的模样,陆天琪有点晃神,竟越看越像顾和。
“将军请随我来。”那药童将陆天琪带到皇城外的一片树林里,在一片荒芜的地上一个高高的坟头在那里格外的显眼。
陆天琪的心里感受到巨大的不安,他的身体驱使着他的双腿走到那坟前,当他看见那墓碑上刻的名字时,双腿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陆天琪的眼里也满了绝望和痛苦,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不相信顾和已经死了。
即使是在硬的汉子,此时的他也是柔弱的,他的泪倾斜而下,三年未见,再见之时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陆天琪摇着头,开始挖起了土。他不相信里面躺着的是顾和,一定是别人在骗他。
那小药童连忙上前阻止了陆天琪,药童的脸上也挂着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将军,既然师父已经去了,您就让他走的安稳一点吧。”
那小药童是顾和的徒弟,因为顾和看着他面善,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陆天琪无力的坐在顾和的墓前,他赤红的双目抬起看着小药童,低声的问道:“那你肯定知道顾和是怎么死的了。”
小药童抿了抿嘴,决定还是告诉陆天琪真相。
“师父他从来都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本本分分的。可是直到公主出嫁,他像是疯了一样到皇上面前去跪求,不要让公主远嫁。这话触怒了皇上,师父被皇上赐了六十大板。
师父本就弱不禁风,哪受到了这般责打。回来之后师父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嘴角也淌着血。他把我叫到跟前,告诉我,若有一天有一位叫陆天琪的过来找他,让我把这些话告诉你。”小书童抹了抹泪水,看了一眼陆天琪。
陆天琪此时愤怒,难过,自责全都交织在了一起,他还在控制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他说什么?”陆天琪看像墓碑上的名字,眼里不再是戾气慢慢,都是自责和懊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否则顾和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丧命。
“师傅说,他希望你不要对他抱有亏欠,也不要去怨恨谁。他能在军营,在宫中活的自在已经是托了您的福气,他说辜负了您拜托他的事情,这个债只能下辈子再还了。来生还做好兄弟。”小药童哭着说完了顾和的遗言。
顾和当时说完这些话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人世。
“你就是个傻子啊,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拜托你的,都是我的错!”
陆天琪在顾和的坟前哭喊着,悔恨的泪水滴入了顾和的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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