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水清、风凉。
如果不是在船上掌帆的时候个被揍成猪头的胖子，那这的确可以算一幅不错的景色了。
来的那个家伙的确也是个开黑船了，陈锋也没有跟他对废话，直接就说张老头被他打晕了，现在你立马过来给我开船。
对方一听人都傻了，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年轻哪里来的勇气跟自己叫嚣，当即狞笑着招呼自己船上的小弟把陈锋收拾掉。
结局...就不用多说了。
不得不说对方这个大船的行驶速度要比张老头那个小船快多了，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估计明天下午左右他们就能上岸了。
张老头那个小船陈锋已经让对方派个小弟给开回去了。
说起来，要是晚上也马不停蹄的话，岂不是明天一早就能上岸了？
想打这里，陈锋便走到了胖子身旁，和善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我很赶时间，今天就连夜赶路吧。”
胖子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差点就给陈锋跪下了，带着哭腔说道：“这位爷，这是真的不行啊，晚上开船的话，咱们都会死的！”
“哦？”陈锋挑了挑眉毛，“怎么说？”
“晚上开船的话，会惊动水下的河神休息，对方一生气，咱们不就死定了。”胖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种说辞让陈锋身后的苏晓涵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了。
河神好歹是个神，先不讨论神睡不睡觉这个问题，哪里会有神这么随便的杀人。
“放心吧，我这个人一直都很受神青睐的，就算你打扰到他睡觉了他也不会生气。”陈锋随便的摆了摆手说道，看到胖子还想反驳，直接一横眉，威胁道：“你再废话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这句话直接让胖子欲哭无泪了，好吧，反正开也是死不开也是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喂，你还真不怕晚上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苏晓涵笑吟吟的看着陈锋，轻松的说道：“我来之前也调查过湘西这个民俗的来源，说的好像有模有样的。”
“你调查的版本是什么？”陈锋坐到了苏晓涵的旁边，笑着说道：“反正现在闲着也闲着，权当个故事听听了。”
“一个版本是说晚上行船的话会陷入一个永世无法出来的幻境当中，你会在幻境里开一辈子船。”苏晓涵想了想，说道：“第二个版本则是说战争年代这片河是个投尸河，河下三千冤魂，晚上开船的话会被惊动冤魂。”
“听你这口气你好像也不太信啊。”陈锋看着苏晓涵完全不怕的样子，挑了挑眉毛。
“肯定不信咯。”苏晓涵托着下巴，轻声说道：“你想啊，第一个要是真的的话，那么到底是谁告诉外面的人的？明明遇到的人都出不来了，第二个的话，倒是有些可信度，不过你不是专业治理这些东西的吗？”
“唔，怎么感觉你一下子变聪明了。”
“你是在暗讽我笨吗？”
看到苏晓涵有些生气的样子，陈锋连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就很聪明，这次简直是聪明过头了。”
“哼。”苏晓涵撇了撇嘴，挪开视线继续眺望水面，这艘大船比那小船要稳多了，所以苏晓涵也不是很晕。
陈锋则趁这个空挡利用自己的精神力灌注到眼中观察了一下水面，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陈锋卸掉了眼中的精神力，伸了个懒腰，走过去踢了那胖子屁股一脚，催促道：“开快点。”
“是是是。”胖子已经被陈锋给打怕了，慌张的点头。
夜晚来的很快。
尽管船上灯火通明，头上明月高照，但依旧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表现最夸张的就是开船的胖子了，整个人双腿都快成快板了，陈锋看的都累。
“来，喝口酒壮壮胆？”陈锋不客气的拿对方船上的酒去招待对方。
胖子脸色跟吃屎了一样摇了摇头，乞求的看着陈锋，说道：“大爷，求求你了，就在这里抛锚吧，等明天太阳出来第一瞬间，我绝对马不停蹄的给您开船。”
陈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说道：“你也是开黑船的，手上难道还没几条人命？你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哪天被鬼魂索命？现在开个船却怕得要死？”
这句话一下子让胖子说不出话了，张着嘴巴许久没有出生，最后只能悻悻的继续开，只不过速度明显没有白天快了，陈锋也懒得继续催促，回到了舱中。
这船虽然大，但是人也多，所以到最后他们两个人还得住一个舱，不过两个人又不是第一次住一个房间了，也没有太过拘谨。
而且这次陈锋晚上是不准备睡觉的，就在这里坐着，一是防止真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二就是防止那胖子贼心不死想要搞点什么事情。
苏晓涵缩在船上，看着坐在桌子旁托着脸看书的陈锋，小声说道：“感觉这里到了晚上的确让人有些新难安啊...”
“正常反应。”陈锋语气平平的解释道：“因为咱们一直都是在陆地上休息，突然来到水上，生理上很难快速的适应，所以就会感觉心烦意乱甚至失眠。”
“这样哦。”苏晓涵轻轻点了点头，“可是我觉得...啊！”
苏晓涵突然尖叫吓得陈锋一个激灵，立马看向苏晓涵，只见苏晓涵已经整个人藏在夏凉被中了，哆哆嗦嗦的仿佛一只小猫。
“怎么了？”陈锋皱眉问道。
“窗户...外面...闪过去一个人影...”
陈锋一眯眼，蓝色的光芒涌现，直接朝着舱窗外看去，依旧和白天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是不是看错...”陈锋刚准备安抚一下苏晓涵，忽然瞳孔一缩，冷汗出了一背。
舱窗外突兀的爬上一张苍白的脸，正死死地盯着他。
“散！”陈锋立马翻手成决，朝着舱窗拍去。
砰的一声，强化玻璃被打的发出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再定眼看去，那张诡异的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对...这里的确不对劲。”陈锋确信自己刚才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可是观察周围又没有阴气，难不成那玩意儿是个人？
哪里会有人能在周围空无一物的水上爬到船中央的舱窗上？
“快出去看看！”药师突然出声，着急的催促道。
陈锋一听，立马打开舱门准备出门，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顿，头皮发麻的杵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在掌帆的胖子现在那肥胖的身躯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吊在帆杆上，鲜红的血凌空一滴一滴往下落，本来熙熙攘攘的另外几个舱室现在死一般寂静。
“不可能啊...”陈锋皱起眉头，喃喃道：“明明我看周围根本没有阴气作祟。”
“阴气并不是非要在周围弥漫。”药师沉着的说道：“有几种特殊的情况可能会瞬间释放阴气招惹来孤魂野鬼，月光正是其中的一种！”
闻言，陈锋抬起头看向天空，果不其然，空中一轮皎皎明月正散发出柔软的光亮，只不过这柔软的光亮配合上眼前的场景显得更加诡异万分。
“桀桀...桀桀桀...”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低沉阴冷的笑声，陈锋心一紧，立马定神往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本来空无一人的船头现在正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尽管周围很亮但是陈锋根本看不清楚对方，就好像对方处在一片浓雾中般，可是声音却很清晰的传了出来。
陈锋捏了捏手指，陡然冒出白色的灵火，警惕的看着对方，不过对方貌似并没有进攻过来的意思，就站在那里。
“周围...也有东西...”陈锋眯起眼睛，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本来整个水面都是比较安静的，但是就在刚才，陈锋清楚的听到船四周传来了水花溅起的声音，不难想象有什么东西从水中出来了，难不成真如那惨死的胖子所言，这水下有三千冤魂？
“难不成又是尸潮？”陈锋还是不太相信这种谣传，低声喃喃道。
“不想，这河水干净清澈，不可能出现尸潮。”药师皱着眉说道。
也不用陈锋猜测了，因为船头的影子已经开始以惊人而诡异的速度增加，高矮胖瘦各有千秋，但无一不是和最开始的那个一样，只能模糊的看到人影，根本不符合现在光源下的情况。
“这种数量的阴魂，恐怕你用灵火是解决不了了。”药师冷静的提醒道：“用药符吧。”
药符这个东西陈锋一直在学，最近才小有成就，面前这群东西虽然声势看起来比较唬人，不过实力应该也就是阴魂左右了，凭借陈锋现在对药符的造诣，对付这群东西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陈锋从纳戒中取出几张符纸的时候，船头异变突生，只见站在最见面的，也就是最开始出现的那条瘦长的鬼影，忽然从诡笑变成了尖，一瞬间周围的气流都开始异常流动，朝着船头涌去。
“不对！”药师瞳孔一缩，惊道：“这家伙...是准备借助月光完成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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