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依,你竟然敢骗我!还把我骗出来出差,你打的真是好算盘啊。”顾晓菲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像个神志不清醒的人一样,喃喃自语的说着。
“**哥哥,你为什么要跟她一块来欺骗我?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啊……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是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对于一个自己志在必得的人,顾晓菲可是倾注了十二分的精力,就等着哪天成为他的新娘。
她想得很美好,**和顾晓依闹掰了之后,她就慢慢的陪在他身边,用自己的温柔细心和爱来融化他心里的坚冰,他就会逐渐接受自己了。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一点波折都没有的,现实却十分打脸。
顾晓菲不知道,她现在的所有痛苦只是在为她之前的行为买单而已。
心里堵着一股气,顾晓菲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推着轮椅,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婚礼上那两个人相拥亲吻的画面,多么温馨,多么美好,却又多么……讽刺。
像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嘲讽的笑,这个画面像一个梦魇,永远刻在了她心里,无法抹去。
呵……老天,你真会开玩笑,明明上一刻还让我活在无限的希望中,下一刻,又将我狠狠的摔进了泥土里。
“不行,我必须要回去。”想到这里,顾晓菲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去***出差,这就是一个骗局,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大家都是看戏的人,唯有她,被人像耍猴子一样耍了,却还不自知,认真的演着这出戏。
于是,愤怒的顾晓菲不顾随行人员的劝阻,自己执意买了最快的机票,赶回了M市,却没想到,仍旧被下了逐客令,绝望离开。
这边,新婚的两人你侬我侬的,但那边,就有人不好受了。
眼见着时间不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傅槿宴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动手了。
纵使心里万般不愿意,千分心痛,但他觉得自己做的选择对宋轻笑而言,是最好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痛苦一生,不如伤心这一阵,而且他们还年轻,孩子还能再要的。
但是傅槿宴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太理性的男人,对于女人的想法是不能够深切体会到的,尤其是事关自己的骨肉上。
所以,这也造成了很多一系列的后果,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傅槿宴提前一天联系好了做手术的医生,买到了安眠药,又问清楚吃多少不伤身,然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很早就起来做早餐了。
宋轻笑被喊醒的时候犹如身处梦中,懵懵懂懂的样子。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诧异的问道:“槿宴,你今天不上班去吗?”
平时这个点他应该上班去了啊?而且她最近在家都是想睡多久睡多久的,傅槿宴和冯妈从来没喊过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傅槿宴看着宋轻笑一脸不知世事的样子,心里泛起了几许疼痛,他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很自然的说道:“嗯,今天没什么事,就不去公司了,有事陈胜会主动联系我的。我是看你最近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想着你是不是因为睡觉太多,所以反而疲惫了呢,就给你做了一些营养早餐,早点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吃点早饭再运动下,精神应该会好起来。”
“哦……”宋轻笑不疑有他,呆呆的点点头,便忍着那股疲惫的感觉,起床洗漱去了。
来到餐桌上的时候,看见满桌子美味的早餐,宋轻笑觉得自己的口水好像都快流出来了。
她赞叹的看着傅槿宴,举起大拇指赞道:“体贴入微,贤夫良父!”
傅槿宴无奈一笑,将筷子和勺子递给宋轻笑,“吃吧,笑笑,冷了味道就不好了,你先尝尝那个粥,是我用小火熬了好久才熬出来的。”
“嗯嗯。”
宋轻笑顾不得说话了,拿起勺子就慢慢的品尝起来,粥喝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一阵犯困,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槿宴,我觉得我好像没睡够觉,有点犯困呢。”
傅槿宴眼神一暗,随即用正常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好久没有早起了,还有点不适应吧,那你把这碗粥喝完后再去睡一会,补个觉。”
“好。”宋轻笑头晕乎乎的,强撑着快要黏在一起的眼皮,用十分顽强的意志力将那碗粥喝完了,然后咕哝着,“不行了不行了,我得睡了,槿宴,你待会把我抱到房间里去啊。”
说完,她的头往下一磕,就那样睡了。
寂静的客厅里突然响起那头磕到桌子上的声音,傅槿宴的心也随之重重一跳,随即放下手中的碗,走到宋轻笑身边,伸手将她温柔的抱了起来。
怀着复杂的心情开车来到医院,傅槿宴将她抱到手术室外的移动床上,忐忑不安的问道:“医生,这个手术真的没什么风险吗?”
医生点点头,十分恭敬的回答,“放心吧,傅总,这个只是小手术,我们的无痛人流在整个M市甚至全国都是出了名的,成功率百分之百,零风险,不会感染,没有后遗症,病人感觉不到一丁点感觉。手术只需要十分钟,病人很快就能清醒,恢复过来。”
虽然之前傅槿宴一再询问过这个话题,医生也都详细讲解了过程,但面对他的再次提问,医生还是不敢不认真回答,这个主他们惹不起。
想了想,医生非常自觉的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们会绝对保密的,这个手术室今天就为您开放,别的病人都是约到明天的。”
“好,那你去吧,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叫我。”
傅槿宴眉头皱得死紧,好像生死成败就在这一刻了似的。
他生平很少有这样紧张的时刻,结婚的时候算一次,宋轻笑生辰辰的时候算一次,他们母子俩被绑架的时候算一次,还有就是这次了。
老天保佑手术顺利。
看着车子被推进了手术室,再也见不到一丁点影子,傅槿宴无力的坐在了长椅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是真的跟他们断绝了缘分。
他有点吃不准,笑笑醒来知道一切事情后,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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