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珈看了她一眼，忍了忍，没忍住，道：“你要是长得漂亮点，我也不会吊着眼睛看你。”
橘子冷嗤了一声。
程佳慧忙完后，拉着颜珈聊了一会儿天。
颜珈聊天聊得磕磕绊绊，橘子看不下去，让程佳慧先去睡觉，然后自己给颜珈拿了一套睡衣。
颜珈洗完澡，橘子说：“我家只有两张床，你如果不想和我睡，我就去和我妈睡。”
“我也没那么矫情。”颜珈推开门进了屋。
“我妈挺啰嗦的，你不要介意，她最近心情不好，见着个陌生人都像是见着了她亲人一样，一聊就停不下来。”
颜珈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橘子：“没事，你妈挺好的。”
橘子顿了一下，看了眼她的背影，手指紧紧的捏着，双眼如淬着毒的箭。
仅仅这么一个多月，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人生百态，自己也从一个无知的小丫头变成了如今这样口不对心的虚伪的女人，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和面前的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磨难让人成长，也让人虚伪，她已经回想不起来两个月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好什么好。”橘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将被子掀开，躺了下去，也背对着颜珈，看着四周逼仄的墙壁，道：“每天除了哭哭啼啼，就是唠唠叨叨，烦死人。”
颜珈也没有睡，盯着另外一面墙，道：“有人让你烦，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我睡了。”
橘子“嗯。”了一声。
颜珈第二天吃了早饭才走。
程佳慧一早起来买菜，做了很丰盛的一顿菜，颜珈吃饭的时候，程佳慧一直给她夹菜。
颜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橘子看不过去，道：“你要是嫌弃可以说，不用这么委屈自己。”
她说完又看向程佳慧：“妈，你不要用你的筷子给人夹菜，让人家怎么吃？”
程佳慧菜夹了一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有点手足无措。
颜珈撇了橘子一眼：“你能活这么久还没被人怼死，可真是个奇迹，不过我劝你和我说话不要这么阴阳怪气，我怕我憋不住，一不小心怼死你。”
她说完也看向程佳慧，笑嘻嘻的道：“阿姨没事，你夹的菜我爱吃。”
程佳慧有些怵橘子，到底没将菜放在颜珈碗里。
颜珈从橘子家出来后，觉得头有些晕，没当回事，也没再打车，自己坐了一辆公交车去医院。
她去了也没直接上去，而是在医院门口转悠了一圈。
陆冉刚好下来买早餐，看见颜珈，心情也是复杂。
如果颜珈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儿，她还能对着她冷眼相对。
可偏偏那个小孩儿又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
陆冉踟蹰片刻，叫道：“颜珈？”
颜珈转过身，不知道应该叫陆冉什么，没出声。
她和陆冉见面的次数不多，仅仅两通电话，两人的气氛也并不怎么和睦。
颜珈对陆冉，心情也很复杂。
她曾经羡慕过她，可如今，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冉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像是自己的存在，是她莫大的痛苦一样。
颜珈不知道她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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