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四章实行军管
“你们的长官在那儿,让他赶紧滚出来,参拜新任统领。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凯俊参军对一干监工大喝道。
一干监工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一人回答他的话,这些家伙一向作威作福惯了,嚣张跋扈,又非常抱团儿,向来不怎么将统领驻地的军官放在眼里。况且元源为了两名半死不死的矿工,随意击杀了他们的一名袍泽,这让他们心态生出了浓浓的敌视与不安。虽然元源官职元源高于他们,杀个把人他们根本不敢反抗,但不代表他们会服从、会认同,实则他们心下正恨不得将元源以及他身后的五百亲卫给全部擒下,全部编成矿工任由他们鞭笞呢。因此凯俊参军的话,他们怎么会回答?
察觉到这些家伙不友善的眼神,流『露』出的不甘、阴鸷的气息,凯俊参军心头大急,大骂这些家伙不知死活,眼前这位小爷,刚刚上任可就『逼』死了前任统领,杀鸡一样宰了数千正规在编的星卫、军士,简直无异于屠夫,你们这些混蛋敢如此怠慢敌视他,却不是嫌自己死的慢了?
元源看着围拢住他们的矿工,点头对凯俊参军道:“看来,人家并不怎么卖你的账啊,参军阁下。区区一群监工都如此嚣张,敢不将我这个统领、你这个参军放在眼里,看来统领府在西疆的权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煊赫啊。”
听元源讽刺的话语,凯俊参军知他心头动怒,连连苦笑,扫了那群监工一眼,暗自道:罢了、罢了,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而此时整座山头的监工,风闻消息,一脸怒容,犹自不住自四面八方的山头上冲下来,越围越多,很快就聚集了上千名之多。人数上占了优势,这些家伙底气更壮,更不将元源、以及五百亲卫放在眼里了,不再退避,反而又慢慢『逼』了上来,目光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如同一群饿狼般看着元源等人,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蜂拥冲来,将他们撕咬个皮骨皆无。
对此元源视若无睹,站立他身后的五百亲卫,更脸『色』冷漠如昔,毫不为所动,——这些星力低微的监工,在他们眼里不过一群待宰的猪羊,随便拉出十个八个,足以将他们给全部捏死,又怎么会以他们的威胁为意?
这些监工来自席耳洛城警戒处下辖的警员,并不归于统领驻地直接统辖,可以说是两个系统,因此这些警员才如此不卖元源这位新任统领的面子。而在西疆四省,警员也并不像内地城市那样担任警戒、治安之任,主要工作却是看押本地的矿工居民,负责督促他们开采矿脉,对待他们下辖的居民,拥有随意虐杀的权力,——反正西疆四省的居民不是罪犯就是战俘,死几个就杀死几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此无疑也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使得他们较之内地警员更加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但正规警员毕竟人数很少,管理这么多不安分的罪犯、战俘居民,力有未逮,于是一部分有钱有势的罪犯,比如是在内地各大城市争夺权势失利,被发配的家族,行贿了当地的总督、城主,从而摇身一变,进入了警戒处做了警员,反过来在原本这些同类身上大呈『淫』威。而这座髓玉矿的警员,全部都是这等下三滥,毕竟真正的警员全部留在了城内作威作福,谁来这等荒山野岭干监工?
这时,自山谷中忽然“咣咣咣”响起了一连串撞钟的闷响,只见满山的矿工同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更多的矿工自矿洞内爬出来,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群一样向着声音传来处涌去。
元源道:“这是怎么回事?”
凯俊参军道:“是到了午饭的时间,这是召集矿工停工吃饭的钟声。”
元源大感兴趣,点头道:“走,过去看看。”
此时在巴赫的示意下,一名亲卫将两粒黑玉断续丸喂给了那名老矿工与那名孩童,老矿工与孩童身上的伤势,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丹『药』下肚,立即痊愈。祖孙俩不明白像元源这等高高在上、原先一直将他们当做畜生看待的大人物,怎么对他们这么好,不但救了他们的命,还好心为他们治伤,一脸呆滞,愣愣的站在旁边。此时元源要前去山谷看看热闹,亲卫自然而然将他们祖孙也夹带其中,跟随其后。
一行人径直对着面『色』不善、目光阴沉的一干监工走去,企图自他们中间穿过,——元源身为西疆统领,自然不会被这群家伙给吓到,更没有绕道避过他们的必要。
见元源与众多亲卫直直走来,众监工抱着双臂,倨傲而冰冷的看着他们,虽然没有阻止,但一个个密麻站立当地,将道路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就没有让路的意思。任谁面前路上突然堵了如此一群气势汹汹、脸『色』凶狠的家伙,心头都不会很爽快,元源自更不例外。
元源原本对这些家伙就不感冒,此时见他们如此不识好歹,连自己这名统领的路也敢拦,眉头一皱,淡淡道:“让他们让一让。”
五百亲卫早就心下憋了一团火,只是元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造次,此时接到元源命令,心头大喜,站立最前的十名亲卫二话不说,立飞身而起,如同虎入狼群般扑入挡在前面的众多监工群中,每人飞踢一腿,在这些家伙反应过来之前,狠狠踢在了他们的胯下,直将十名监工一举轰飞上天十余米,在半空中捂着下身、口里喷着鲜血、不住大声惨豪着,场面可谓宏大至极。
十名监工死猪一样重重摔在坚硬岩石之上,冒着热气的鲜血四下流淌,浑身不出抽搐着,已然半死不活。
上千名监工见十名鲜蹦活跳的袍泽一下被踢飞又一下摔下来,浓厚的血腥气弥漫散发,又惊又恐又怒,心头“砰砰”跳的如同擂鼓,再见众亲卫一个个煞气四溢,如同出鞘的利剑般,一脸看死人的神情看着他们,更是心胆发寒。
众监工“哄”的一声如同遭到了驱赶的苍蝇,四下连滚带爬仓皇躲开,将道路一下让了出来,又那里还敢继续拦在前面?
“一群欺软怕硬的贱种,”巴赫摇了摇头,一脸不屑的骂道。如果这些家伙真有表『露』出的那么硬气,说不定还能赢得他的几分赞赏,哪知刚死了十名同伴,已然不约而同选择轰然逃散,可见内心的怯懦。
在山谷平地上,一字排开了几十口十米直径的大铁锅,篝火烧得正旺,满满的煮熟了几十锅糊糊状的食物。而足足两万名矿工排成几十列纵队,手里各自端着一个破铁碗,眼巴巴的看着那几十只大锅。
在每口锅前,站立了四名维持秩序的监工,以及两名分发食物、长的粗壮有力的掌厨。掌厨用勺子在锅内用力搅拌着,一边吆喝牲口一样骂咧咧的让矿工前来领食物,有矿工靠的稍稍过近,立马就是一勺子抽过去,滚烫的勺子直将矿工烫的又蹦又跳,众监工却是哈哈开怀大笑。
看到这一幕,刚刚下到山谷的元源,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而他刚一走近,嗅到锅内食物散发的气味,眉头立即紧紧皱起,——锅内的食物,却是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直冲鼻子,让人难以忍受。
强忍着反胃,元源快步走到一口大锅之前,凝神仔细查看。
站立锅旁的监工、掌厨,见有人上前查看,脸『色』大怒,张口就要大声谩骂,哪知四名亲卫一阵风般冲过来,不由分说一连串耳光密不透风的抽下来,直将他们的喝骂声连同牙齿,给全部抽回了肚子里。
元源用勺子舀起糊糊状的食物,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看清这分明是年代过久已经霉烂了的粟米,混合着各类野菜、树叶,甚至还有些许荤腥——显然是监工吃剩的野兽的骨头皮『毛』,如此杂『乱』无章的熬了一大锅。
元源将勺子向着锅内一丢,转身对五百亲卫冷着脸吩咐道:“立即控制局面,将所有监工全部擒下,暂停分发食物。”
五百亲卫得了号令,立五枚星环释放体外,庞大的星力波动浪『潮』般弥漫散发,身躯急速飞掠,带起了一溜儿残影儿,如狼似虎般对站立锅旁的监工、掌厨,以及旁边看热闹的监工无比凶狠的扑了过去。所有的监工待遇尽皆一样,统统被一脚踹中面门,生生跺倒在地,挣扎不起,然后用脚尖将他们踢飞起来,挨挨挤挤货物一样堆在一起。
足足二百余名监工被堆在了一起,不住大声呻『吟』、抽搐挣扎着,形成了一座人山肉岭,看上去真可谓蔚为壮观。
而旁边那些等待分发食物的矿工,见食物忽然不发,而往昔对他们无比凶狠暴虐的监工,也被一个个打翻地上,看守起来,目瞪口呆,惊畏交集的看着元源一行人,端着铁腕站立原地,木桩子一样动也不敢动。
凯俊参军不明白元源为什么对这些矿工的食物如此在意,但元源是他的上司,他也无权干涉,只得闷不做声。
“什么人,敢来我席耳洛警戒处监管的矿山捣『乱』,活腻歪了不成?”一个霸道、粗豪、凶狠的声音在山谷响起道,只见一名身披魔牛星甲、膀阔腰圆、面目黝黑发亮如同锅底的壮汉,在千余名身披银灰『色』制袍、星环律动星器凝聚、杀气腾腾的监工的陪同下,自山腰一片石头堡垒中气势汹汹的冲来了山谷,最先那名黑壮军官对元源吼道。
凯俊参军对元源低声道:“坝拉、席耳洛城警戒处的正校尉,现在担任督促这座髓玉矿开采的最高长官,山头两千名警员监工全是他的人。”
凯俊参军上前一步,对那坝拉校尉喝道:“少啰嗦,这位是新上任的统领府元源统领,前来视察髓玉开采事宜,还不赶紧参拜?”
那坝拉校尉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上下打量了元源几眼,一抹儿不屑掠过,“哈哈”一阵狂笑,上前伸出粗壮的像是小铁棍般的手指,捅了捅元源的肩头,咧嘴道:“新任统领?得了吧,咱们谁也别装比了。老子归于席耳洛城警戒处统御,听命于席耳洛城总督府号令,你虽然是一名统领,权位最高,嘿嘿,好像却管不到老子吧?”
这位坝拉校尉却是有恃无恐,元源可是不敢得罪他,毕竟还要依靠他、以及他手下的数千警员督促开矿呢,以前的瀛海统领,刚上任时也是牛『逼』哄哄,不可一世,对他呼来喝去,但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他捋的光顺无比?嘿嘿,惹急了老子,只要停工不干三天,保证你小子俯首帖耳,老老实实。
元源也没有想到区区一名警戒处的校尉,竟然就如此嚣张,丝毫不将他这位西疆四省的统领放在眼里,可见原先瀛海统领在西疆的声威,是落魄到了一个何等差劲的地步。堂堂统领,军权被夺走大半、领地被夺走大半,甚至连开采矿藏这等小事,还要受区区一群警戒处的警员所制,感情除了统领驻地所在的那座山头,在西疆一点儿影响力也没有,可是真够窝囊的啊。
元源肩头一股柔纯劲力自然而然发出,将坝拉的指头轻易卸开,淡淡道:“既然统领府管不了你,你又何必前来监管开矿事宜?”
坝拉只觉指头好像捅在了一块钢板上一样,震得隐隐作疼,大为惊异,深深看了元源一眼,又瞥了旁边最低也是五枚星环浮闪、肃杀冷静、将他的数百名监工轻易击翻的元源的五百亲卫,眉『毛』一阵跳动,眼神中的不屑疏忽消散,忽然“哈哈”又是一阵大笑,亲热的对元源道:“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统领府需要矿藏,我们警戒处就负责给你们督促开采是了,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们又何必相互为难?得了,相逢一笑泯恩仇,我那儿还有几坛上好的羊羔血酒,我们何不去喝一杯呢?”
元源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区区一名参军,与我一名堂堂统领喝酒,你算什么东西?配吗?”
坝拉脸『色』一变,慢慢收敛笑容,换了一副冷漠冷硬的表情,抱着双臂眯着眼道:“既然大人如此不给面子,那也就算了。大人的下属将我的这些监工打翻的事,我大人大量,这事也不再追究,只是今天大人前来,又打又闹的,倒底所为何事呢?”
表面对元源敷衍着,坝拉校尉心下恨恨骂了一句:妈的,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糙,惹恼了老子,叫你好看。
也就是坝拉校尉对元源五百亲卫的强大实力隐隐感到不安,情知自己的这些下属即使捆在一起儿,恐怕也不够人家吃的,因此才放低身段,企图将元源笼络住;而元源不吃他的那一套,笼络不住,他却也没有敢当场翻脸,而是选择隐忍。要知道瀛海统领刚上任,前来巡视的时候,仅仅言词上稍稍对他有些无礼,他可就直接将他晾在原地,然后下令全矿山罢工的,不出三天『逼』的瀛海统领乖乖的前来给他赔礼道歉,并且送足好处。如果元源不是表现出的这么强势,让他『摸』不透底细,加上五百亲卫让他大为警惕,恐怕他早就将下令将元源的五百亲卫给打翻痛殴了。
元源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是这儿监工的头领,那我问你,我好像记得这些矿工每天的生活费是一个银币吧?一个银币你就让他们吃这个?我们统领府拨下的伙食款,又到那儿去了?”
一听元源的话,这位坝拉校尉大为惊异,暗自骂道:糙,这厮看上去长得俊俊秀秀,脑子是不是有『毛』病,竟然为了这群垃圾、牲口一样的下贱矿工说话?这不是有病吗?
坝拉校尉摇了摇头,怪异的看着元源,干笑道:“我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感情大人是为了这个发火?这些畜生一样的东西,给他们吃这个已经是很好的了,即使不给他们东西吃,我手下的监工也有无数种法子,让他们干得比魔牛还要起劲,这个大人就不要在意了。”
“不要在意?我问的你是,我们统领府下发的伙食款,到了那儿去了?一个银币就买一碗这样的糊糊?”元源双眼寒光一闪,一时间不怒而威,凶沉的压力弥漫散发,对坝拉校尉喝道。
坝拉校尉被元源作『色』一喝,心头忽然一跳,一股寒气骤然笼罩全身,暗自嘀咕道:“这小子邪门。”随即大咧咧的对元源傲然道:“我看阁下是故意找碴了,既然大人如此不相信我们,那这矿藏我们也没法督促开采了,还是就此交给您自理好了。来人那,将所有的矿工、开矿工具,全部运回席耳洛城去。”这厮却是拿出他的惯用伎俩——罢工,来对抗元源了!只可惜的是,这次他遇到的人不是瀛海,还是元源。
元源脸『色』隐隐发寒,语气依旧淡淡的道:“想走?那里那么容易!今日不但矿工、工具不能运走,你们也要给我统统留下来,——警戒处的监工警员们,煽动矿工罢工停产,已然触犯帝国律法,在次我宣布,自此刻起,髓玉矿山实行军管,敢违抗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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