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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尖锐的剑锋破开皮肤,刺痛不断地刺激着大脑。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是不是跟那狼妖的残魂串通了,才影响了阿墨。”
宫杞墨目光直直的盯着她流血的手,“是,妖族自然要帮助妖族。”
他说到这里,神色中的阴翳消失,渐渐地露出一抹快意,“那个废物,还想压着吾,含着人类肮脏的血液,有什么能力?”
他说着伸手狠狠拽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木牌,木灵木在他手中的大力之下,‘啪’的一声化成了碎片。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木灵木捏成碎片,一下子心里凉了半截。
“你!”
她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别太过分。”
宫杞墨抿紧唇瓣,看着她,“为什么你对他,就那般好?”
“什么意思?”她拧眉看着他,鲜血流的太多,让她有些精神不能集中。
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他蓦地上前,她立即握紧了手中的剑,他干脆松手,紧接着手快速的在她的手腕上点了一下,她整只手立即就开始发麻,一时握不住剑。
剑刃脱手往下落,宫杞墨伸手接住落下的剑,紧接着将剑扔到了远处的地上,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制住。
他眼底含着怒意,“你对他百般好,对我呢?却这般深恶痛绝?凭什么?明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她一愣,“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面色更怒,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想到之前几次宫杞墨只要一提起妖血,就黑的锅底的脸色,跟现在简直是如出一辙。
她恍然大悟,他这是,在互相吃醋??
若不是场景不适合,她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拳头,再踹他一脚,这两个混账到底天天在想什么?!
那边宫靳卿让人将言鞍带下去之后,立即让暗卫跟禁军联合朝他们逼近,弟弟发狂的样子他是知道的,杀人毫不留情,他生怕慕桑奂给他掐死了,道,“阿墨,你放开慕姑娘。”
宫杞墨闻言,眯着眼睛看向他,“你是何人?”
“你皇兄!”宫靳卿语气重了。
宫杞墨冷笑,“区区人族,也敢妄称吾只兄长,找死。”
他蓦地伸手,指尖夹扎着一点微光抓向了宫靳卿,她吓了一跳,忙伸手抓向了他,一时忘记手上的伤口,立即因为拽动伤口撕裂,她痛叫了一声,宫杞墨动作一顿,接着毫不犹豫的一爪朝宫靳卿抓了下去。
“皇上快躲开!”她惊呼出声。
旁边有影卫立即闪身冲上来,然而很快就被宫杞墨给挥飞出去。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暗月扑上去用长剑拦在宫靳卿面前,这才堪堪将他的攻势给阻拦住,手中的长剑也终于不堪重负的断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徒手就将长剑给折成了两段,而且手上还不受半点损伤,周围的那些禁军眼底渐渐露出一抹恐惧,若不是鉴于皇帝还在一侧,他们现在立即就丢盔弃甲了。
“不自量力。”宫杞墨冷哼一声。
她在后面紧紧攥紧他,“阿墨!别伤他们!”
“吾不是你的阿墨。”他冷着脸转头看她,“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顿时一怔,只觉全身发凉,她不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
宫杞墨冷冷一笑,“为何不可能?他把自己刺重伤,正好给吾压制他的机会。”
“你能不能,回去?”她手上用力。
“可笑。”宫靳卿抬手将她挥开,手上染上她手上的鲜血,如同被烫伤了一般,左眼的眼底的红色猛地漫上来了一片黑色,将红色盖住。
“你的眼睛。”她看到那只黑眸中是熟悉的神色,“阿墨!”
他顿时眉心蹙紧,伸手猛地按住自己的左眼,神色阴厉,身上的戾气疯狂的卷动,“都快死了还想出来搅局,吾告诉你,你没机会出来了!”
接着另一道声线响起,带着一丝怒意,咬牙切齿,“你休想!”
“呵呵呵,瞧你弱得跟什么似的了。”宫杞墨冷笑,“能说这么几句话,就是好你的极限了吧。”
“你找死。”紧接着森冷的声音浮起,他左手狠狠地攥住了右手,硬是将捂着左眼的的手狠狠掰开。
这画面诡异,仿佛他身体内有两个人在互相争论,互相争斗。
她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却被宫靳卿乘机拽到身边,“你一会儿找到机会,将受伤的那个手心贴他额头试试看。”
“试试看……什么?”她听不懂,只能把声音压下回问。
“不知道,母后以前说过,可能有用。”宫靳卿说道。
她还想再问什么可能有用,却见宫杞墨左手猛地抬起,拍向了自己胸口。
他狼狈的半跪在地上,伸手捂住伤口。
这一下的力道极大,立即将他胸口的伤口全打迸裂开来了,鲜血染红了他方才随手披在身上的白衣,他脸色惨白,另一只红色的眸子写满了怒意,竟要伸手去取之前扔在地上的长剑。
她忙扑上去,先他一步狠狠地将地上的兵器踹开,趁着他怔楞的时候,抬手朝他脸上狠狠的一拍,然后……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殿内十分的清晰。
宫靳卿,“……”说了要拍额头,你拍脸做什么!
血红的手印十分的刺眼的印在了宫杞墨的脸上,他阴翳的低头看向她,她尴尬的瞅了一眼自己的手,紧接着反应极快的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个混蛋,说好不会在骗我,能控制自己,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伤口,声色俱厉,“你是不是杀了我,才能心满意足!”
宫杞墨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一红一黑的眸子低头看着她,有些呆呆的。
她立即抬手狠狠地在他额头拍了一下,血红的手掌终于准确的罩在了他的额头上。
暗月已经依命守在一旁,见她成功之后立即将她拽到了一旁宫靳卿的身边。
她见宫杞墨呆呆的站在了那里,没有再精分打自己的情况,便只好转头问宫靳卿,“在他额头拍这一掌,有什么用?”
宫靳卿眯着眼看着他,示意暗卫上前去查看他的情况,闻言便道,“这是母后走之前说的。”
“说的什么?”她手上的伤口很痛,却不敢包扎,紧紧的盯着宫杞墨,怕他又发疯。
他手指发麻的将方才握在袖口内的一个小小的锥形的东西重新收拢好,深吸了口气,才道,“你的生辰是阴时阴历,你的血有一点可以压制妖血的作用。”
“那是不是让他喝下去,就更有用了?”她急切的问道。
之前怎么没人跟她提过这件事?
“作用不大,他若不是这种状态,根本没有用,现在都不确定能克住他。”宫靳卿说道。
说一半宫杞墨啪嗒一声倒地上了,很给力的。
她顿时一愣,接着一喜,“成了!”
说完不顾身上的伤口,冲上去他身边,就见他眼睛已经闭上,身上的戾气已经随着昏迷消失,感觉整个人没有了危险性。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宫靳卿紧走上来,“他只能被封住一会儿,暗月,快先将阿墨带去王府的密室。”
暗月点头,伸手抄起躺在地上的宫杞墨,朝外面冲了出去。
她忙要跟上去,就被宫靳卿给按住,暗月的轻功很高,转眼就失去了踪影。
她忐忑的道,“会不会半路就醒来。”
宫靳卿很不靠谱的回答,“不知道。”
他朝暗卫递过去一眼,紧接着殿内的大门被关上,宫靳卿盯着那些能闯进殿内的禁卫,暗卫找来纸币跟红泥上来,宫靳卿才开口道,“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你们看到了什么?”
那些一直挤不进来的禁卫不明所以的被拦在了外面,他们也是听到动静才赶过来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一扇大门关在殿内的禁卫则心情不懵懂了。
他们方才看到了什么,他们都不敢相信,要是洛王爷乱杀人也就罢了,还能理解成皇权子弟喜欢滥杀,可是,方才那般诡异的场景分明就不是正常人。
那一红一黑的一双眼睛就格外渗人了,再加上之前从西岳传过来的那些闲言碎语,顿时让他们浮想联翩,脸色发白。
他们冷汗淋漓的跪在了地上,“属下,属下……”
看到了这种事情,该不会被灭口吧……她看着跪在地上一片的禁卫,也是如此想,转头看向宫靳卿,“皇上?”
刚说完,就看到有暗卫端着一个大盘子进来,盘子上面放满了白色的杯子。
这幅妥妥上毒酒的画面,让她惊吓了一下,“皇上,您不会想……杀人灭口?”
宫靳卿闻言愣了一下,再看底下那些脸色惨白的禁卫,顿时笑了笑,“朕不杀你们,这不是毒酒。”
他接着神色微敛,“就算是毒酒,朕让你们喝下去,你们敢不遵?”
跪在地上的禁卫抖了抖,最后暗卫将酒杯送到他们面前,也只能忍着恐惧接下,他们不敢反抗,因为家人都在这宫中记册中,若是反抗只怕要灭族……
“喝吧。”宫靳卿轻声的道。
那些禁卫咬了咬牙,端着酒杯就灌了下去,都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随着喝下那酒水之后,她盯着那些士兵,就见他们的眼神渐渐浑浊,并没有要口吐黑血到底身亡,才没那么紧张。
“今日,你们冲进来都是因为有刺客欲进宫行刺洛王爷,洛王爷被刺客所伤,生命垂危,尔等继续全力追击刺客!”
那些禁卫跟被下了迷药一般,呆呆的点头,“是。”
她惊讶的看着他们,只听宫靳卿道,“下去吧。”
那些禁卫便起身退了出去。
“这样今日的事情就不会泄露出去。”宫靳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她已经跟着禁卫跑出去,完全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她忍着身上的痛楚往外走,正好看到了被禁军拦在外面的可依跟小葵,她们看到她身上鲜血淋漓的,也下了一跳。
“二阁主!”
“慕姑娘。”
她们忙推开周围的禁卫,朝她冲了过来,“阁主,你?”
“先不说了,带我回王府。”她喘息的道,“快。”
说着就要倒下去,可依忙扶住她,小葵更加干脆,伸手将她拎在背上,轻功高超的朝外掠去。
宫靳卿追出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两个背影朝远处越跑越远,他也想要紧跟着过去,却被一个急切的身影扑出来,拦住了路。
“皇上。”小太监抖擞的跪在地上,“太医说言大人现在失血过多,可能,可能救不回来了了……”
“什么?”他脸色骤变,让部分暗卫去处理,将这件事情压住,同时安排一部分去洛王府。
之后,才抬脚快步的朝外跑去,跑一半才想起不知道他被扶去哪里了,立即回头对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厉喝,“来带路!”
“是,奴才……皇上跟奴才来。”小太监立即爬了起来,生怕皇上一时激动,伸手掐断他细嫩的小脖子,快步的在前面带路。
言鞍并没有被带到很远的地方,他身上的伤太严重了,几个暗卫只能将他先放在距离慈安宫最近的贵妃殿,由于宫内并没有后妃,所以这贵妃殿便还是空置的状态。
匆匆忙忙的将太医拎了过来,暗卫们也是惊慌,“快点给言大人医治!”
太医被拎过来的时候还是懵逼的,他看了一眼周围全部黑衣冷酷着表情的暗卫,顿时大怒,“你们是什么人!知道绑走宫内的御医是什么罪……”
话音在看到暗卫亮出来的金牌后戛然而止,他惶恐的跪下,“这,不知是哪位大人……”
暗卫不耐烦的拽着他扔在床边,“救人,救不好便杀了你!”
太医被这铁血的煞气给吓住了,忙伸手去拉开言鞍的衣服,他上半身有几道血口特别严重,周围还缠绕着黑气,仿佛化成黑烟浮在空中一般。
太医忙取出干净的毛巾浸湿,给他擦拭伤口,鲜血被擦掉,伤口上面的黑色痕迹却纹风不动。
“这是什么?”太医惊讶的问道。
“从来没见过这种伤痕。”他伸手摸上言鞍的脉搏,片刻之后脸色突然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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