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医者父母生死为大,这句话的意思是行医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应该将病人当作自己的儿女,也应该将病人的生死作为头等大事。
我能感觉到小女孩儿强烈的求生**,也知道现在她这个样子其实是很痛苦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将毒疮里的脓水给弄出来,这个小女孩儿必死无疑。
汉子见我都不和他商量一下就擅自动手,撸起袖子就要和我开干。元宝叔反应最快,赶紧站起来一把将汉子的手给拉住,大声地喊道,“现在你女儿脸上的毒疮已经破了,是生是死全都捏在我们的手上,你可要想好!”
元宝叔这么一喊那汉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把举起的手放下来,蹲在地上抹眼泪。
我没有心情去管那个汉子现在怎么样,此时的我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小女孩儿脸上的毒疮。
毒疮被我戳破,黄色的脓顺着小女孩儿的脸流了下来,我用早就准备好的纸巾将黄脓轻轻擦去,等到所有的脓水都流干净了,我这才看清楚毒疮下面的皮肉是多么让人触目惊心的样子。
脓水下面是发白的腐肉,这些肉被脓水侵蚀了太久,相信过不了几天肉就会变成新的脓水。更恐怖的是在这些白肉的上面还有点点鲜红,这些鲜红恰恰就是一些血管破裂渗透出来的鲜血。
我有些佩服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儿,这种腐肉之痛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叮咬自己的血肉一样,常人肯定早都忍受不了这种痛苦了,小女孩儿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在是奇迹。
只可惜这种腐肉创伤是难以愈合的,今后这个小女孩儿就算是治好了恐怕脸上也要留下许多难看的印记。
见我一直盯着人家看,元宝叔用手轻轻地捅了我一下,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玄清你挺重口啊,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我白了元宝叔一眼,合着把啤酒妹带回酒店之后元宝叔在我的脸上就贴上了个好色的标签?
就在我准备反驳元宝叔的时候,小女孩儿突然眼皮一翻整个向后倒去。我眼疾手快地将小女孩儿给抱住,低头一看小女孩儿的脸色心里就是一跳。
所有的脓包都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破裂开了,此时小女孩儿脸上的黄脓根本擦都擦不完。最恐怖的是这些黄脓流出来就像抽空了 小女孩儿身体所有的精气神一样,小女孩儿面如金纸,嘴唇也慢慢地变得干裂紫青起来。
蹲在地上的汉子嚎啕大哭,冲上来就要抱自家女儿。我一脚将汉子给踹了个倒栽葱,怒喝道,“不想让你女儿死就给我老实蹲在那里!”
这么一喊果然奏效,汉子和他婆娘都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待在旁边,只是这眼泪止不住地在脸上淌。
见小女孩儿这副模样,元宝叔也严肃了起来。
“玄清,这妮子到底什么病,能不能治?”
“不是病,是毒。”我将小女孩儿的眼皮翻开,一条黑色的细线像蛇一样从小女孩儿的眼白处闪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小女孩儿的身体里一样。
在看见小女孩儿身上这么多毒疮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女孩儿恐怕是中毒了。人的身体有免疫系统,对于外在的毒素或多或少的都有自我修复的功能。这些黄脓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恰恰是体内排出来的废物。如果小女孩儿的身体连黄脓都排不出来,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世界上的毒分活毒死毒两种,活毒指的是有自我意识,或者说有明确破坏目标的毒素。这种毒素最为常见的就是苗疆毒蛊。利用特定的手法将蛊虫放进人的体内,再让这些蛊虫破坏或者控制人体特殊的器官,这种就是活毒。
另外一种死毒我们大家都比较熟悉,比如破伤风、比如蛇毒、又比如曾经盛极一时的**。这些毒虽然也都是由有生命的毒细胞构成,但这些毒细胞是没有自主意识的。
小女孩儿此时身体里的毒就是活毒,但又不像是蛊虫。
我将小女孩儿平躺放在地上,这才看见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女孩儿的脖子上就又长出了新的脓包。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个活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我将小女孩儿脸上的脓包戳破,肯定让她体内的活毒意识到了威胁。所以活毒此时在小女孩儿的身体里大肆破坏,想要最后捞够本再从小女孩儿的身体里出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从乾坤袋里摸出三根艾条,用打火机将艾条点燃放在小女孩儿的鼻端让艾草的烟雾进入小女孩儿的体内。
果然没过多久小女孩儿的左手手背有了动静,就好像有什么玩意儿在小女孩儿的身体里一样,将小女孩儿手臂上的皮肉都给顶了起来,飞快地在小女孩儿的手臂上移动。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将两口子都吓傻了,自家女儿身体里有这种鬼玩意儿他们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没工夫去管其他,眼看着皮下的东西要往小女孩儿的头上钻,我赶紧一只手掐住女孩儿脖子的上面,让元宝叔用另一只手掐住女孩儿的脖子下面。这样一来皮下的活毒就进退不得了,只能在女孩儿的脖子上原地打转。
饶是如此,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还是让元宝叔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玄清啊……这东西它怎么感觉和个耗子一样那么恶心,它居然还顶我的手!我这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将从针袋里将一根根银针拿出来往女孩儿的脖子上插。这些银针所扎的穴位能够暂时让流向这个地方的血液量减少。我推测这女孩儿体内的东西应该主要是以精血为养料。要是以血肉为养料的话,小女孩儿的五脏六腑早就被掏空了。
推测归这样推测,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不用说小女孩儿体内的这个东西了。眼看被我们掐住的地方慢慢变成紫青色,我将匕首摸出来放在小女孩儿的脖子上,紧张地深吸一口气。
这一刀下去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小女孩儿的大血管,就算成功避开了关键部位开了个口子,那从小女孩儿脖子里飞出来的东西也很有可能会临死反扑。
元宝叔见我把匕首顶在小女孩儿的脖子上又迟迟不动手,他在旁边急得直跳脚。
“玄清你还等什么呢?这鬼玩意儿动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快了,要动手你就赶紧的!”
一听元宝叔这么说我也不犹豫了,真到动手的时候整个人反而像是进入了某种心无旁骛的境界,紧张什么的全都抛诸脑后了。
轻轻一刀往下一拉,我捏住小女孩儿脖子的手再这么猛地一挤。在小女孩儿脖子里的东西混着乌黑的淤血噗的一下就飞了出来。
这鬼东西也狡猾得紧,知道如果落在其他地方肯定跑不掉,索性就再找一个人的身体来钻,准备卷土再来。
可是早有准备的我根本不会让这鬼东西得逞,左手将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透明塑料袋拿起来在空中一罩,那鬼东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给直接罩进了塑料袋中。
“我的妮子啊!”
两口子见我在小女孩儿的脖子上开了这么长一条口子,还以为自家闺女怎么都活不成了,抱着小女孩儿嚎啕大哭起来。
我将塑料袋的口子给扎好,又将小女孩儿脖子上的银针给取了下来,从乾坤袋里摸出两帖膏药贴在她脖子上的伤口上。
汉子红着眼睛怒瞪我,“你把我家闺女都给害死了,你还折腾她干什么?老子要你偿命!”
这农村人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老实说这汉子算是比较有定力的了,要是换个人来说不定现在已经操起菜刀和我拼命了。
我指着小女孩儿脖子上的膏药对他们说道,“我刚才那一刀只是破开了你女儿的皮肉,没有伤到她的筋骨和血管。这两贴金疮药止血愈合有奇效,你们再等一会儿她应该就醒了。”
两口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要不是那小女孩儿还有鼻息,他们估计也不会信我这番说辞。
不管那一家三口接下来怎么样,我将透明的塑料袋拿起来定睛一看,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起了厚厚一层。
在塑料袋里装着的像是一只才出生的小老鼠,这小老鼠已经有老鼠的形状了,只不过尾巴还有些短,全身也是粉粉嫩嫩的没有一根毛
最恐怖的是这老鼠的身上全是血,连带着把透明塑料也弄得满是血污。这样乍看之下还确实十分的吓人。
元宝叔也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一想到如果是这玩意儿在自己的的身体里一天天的长大,那自己的身体岂不就成了耗子窝了吗?
“玄清,你说这小老鼠是怎么进那小姑娘身体里去的……玛德,这玩意儿光是想想我都觉得头皮发麻,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请你师父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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