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郭汜在董卓面前诬陷自己的危局,华雄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应付方法,便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急思对策。
一阵后,华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自己现在还没有到绝境,距离郭汜告密已经有大半天功夫,董卓没有立即派人来擒拿自己,说明董卓还没有完全听信郭汜的谗言,只要自己及时赶到他面前解释,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拿定主意,华雄立即招集一百亲兵,准备连夜赶往眉坞。
队伍出发前,李辉找到华雄,主动请缨:“属下愿随将军前往眉坞,请将军成全。”
华雄闻言点了点头,随后,一群人冲入黑暗,径直飞奔向眉坞。
与此同时,郭汜府邸内,郭汜的狗头军师陈奎正向郭汜提出建议:“将军,刚才我们安插在华雄府邸的探子回报,有一个信使急冲冲地闯入华府,据属下分析,应该是有人向华雄通报消息。”
郭汜一听,顿时心头大急:“什么?这个消息当真?”
“这消息准确无误,属下已经确认。”
“如果是这样,那就遭了,华雄得到消息,必定会第一时间赶往眉坞向相国大人解释,一旦相国大人相信了他的解释,那我们的谋算就落空了?”
“将军莫慌,属下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那华雄火急火燎地赶往眉坞,路上一定比较大意。”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调集精锐士卒,乔装打扮后,在华雄的必经之路上布下埋伏,设法将他擒拿。”
“一旦将他擒住,只需囚禁一两天,他便失去了向相国大人解释的机会,即便我们不杀他,相国大人也会要了他的性命。”
“如果华雄中伏死了怎么办?”
“中伏死了也不怕,华雄有谋反的嫌疑,他死了,相国大人也不会特意追究这件事情。”
“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
长安通往眉坞的官道上,百余铁骑正飞速狂飙,领头的华雄脑中思绪万千:“到了董卓那里,自己该怎么向董卓解释呢?如果他不听自己的解释又该怎么办?是伸头挨刀?还是拼死一搏,拉董卓陪葬?”
想到这里,华雄却又摇了摇头,自己的想法太悲观了,自己以前是董卓的心腹,他应该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不过,自己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董卓消除这份猜忌呢?
正当华雄一筹莫展时,跨下战马却是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
战马急速狂奔,马匹被拌住后,便是摔翻在地,而华雄也受惯性影响,被远远地摔向前方。
在摔飞的过程中,华雄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长刀往地上一撑,便是停住了摔飞,然后一个翻转,稳稳地落在地上。
华雄反应灵敏,没有真正地摔倒在地上,可其他亲卫却没有这么好运,十来个亲卫被拌倒的战马摔了个七晕八素。
队伍后头,李辉看到华雄中伏,立即招呼剩余的亲卫停了下来,绕道前去支援华雄。
可他们还没走出多远,便被黑暗中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了个人仰马翻。
这一轮箭矢袭击,立马夺去了近半华雄亲卫的性命,剩余的亲卫则冲到了华雄身边,而这时,华雄也再次翻身上马。
黑暗中,郭汜心腹将领郭凯看到华雄要再次策马飞奔,便下达包围拦截的命令。
只一会儿功夫,便有数百黑衣人将华雄的队伍团团包围住。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华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镇定下来,然后招呼剩余的亲卫朝眉坞方向突围杀去。
华雄已经隐隐意识到,这些来袭击他的人应该不仅仅是拦截匪徒这么简单,很可能是要对付自己的郭汜出的后招。
想明白这一点,华雄挥动虎翼长刀,策马冲锋间,或劈、或砍、或撩,将拦在前头的几十个黑衣人尽数斩杀。
只是,拦截的黑衣人实在太多了,华雄尽管悍勇冲锋,还是没能直接杀破重围。
不过,重重危机也激发了华雄的凶性,只见华雄怒声狂吼,大刀一劈一扫间,如携千斤巨力,在华雄攻击范围内的黑衣人碰着就死,擦着就伤。
而李辉以及其他的亲卫,也是勇猛异常,他们悍不畏死地狂舞手中兵刃,将华雄左右后三方的敌人拦住的同时,随着华雄快速突围。
郭凯见华雄等人如此神勇,隐隐呈现破围而出的趋势,心思一转间,便安排心腹快马前往郭汜府邸通报,而他自己也舞动铁枪加入战团。
说来,郭凯虽然是郭汜的家奴,但也官居校尉,是西凉军中的一员悍将。
郭凯策马拦在华雄前头,也不直面华雄的攻击,只是配合着其他黑衣人时不时地向华雄刺出冷枪。
郭凯加入后,华雄面临的压力巨增,突围的冲势也被赫然挡住。
华雄见郭凯猥琐偷袭,心中顿时火起,虎翼长刀挥舞间,使了个声东击西,在郭凯惊愕的眼神中,一刀将他劈翻下马。
郭凯也是命大,华雄这一刀并没有劈中他的要害。
不过,华雄这一刀虽然没要了他的性命,却将他吓得不轻。
郭凯再也不敢对战华雄,吆喝着手下几个亲卫,将自己带到安全地带。。
没了郭凯的冷枪偷袭,华雄的压力骤减,只一会功夫,便是突出包围圈,但随行的百名亲卫却也仅剩下二十余人。
冲出包围圈后,华雄招呼残余亲卫,随他一起赶往眉坞。
只不过,这郭凯却是不会让华雄轻易成行,他很快便组织起百余骑兵,向华雄等人发起追击。
于是乎,漆黑的旷野内,便出现这样一幕,两支人马在官道上飞速奔驰,由于后头那支队伍时不时的放出箭矢,前头队伍中,便常有骑士落马。
两支队伍一追一逃了约有十里,前头队伍中,李辉高声向华雄禀道:“将军,追兵连放冷箭,影响了队伍前行的速度,这样下去,将军以及我等,很可能要被追上,将军只管前行,属下和剩余的兄弟为将军断后。
“敌众我寡,你们留下断后不是送死吗?”
华雄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内顿时有些湿润。
李辉想起数月前华雄对自己的关心,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生逢乱世,小卒子如草芥一般不值钱,华雄作为一方大将,能在乎自己这卑微的生命,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为这样的将军去死,也好过为漠视自己生命的其他将领卖命。”
下一刻,又听到李辉高声喝出:“将军速走,能为将军赴死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别无所求,只求将军在脱离危机后,能为我们这些战死的弟兄报仇血恨!”
李辉说完,便招呼剩余的亲卫掉转马头,向追来的黑衣骑兵发起决死突击。
华雄听到李辉的悲壮喝声,一边猛拍马腹,一边咬牙发誓:“不管这些参与伏击的人都是谁的手下,等我华雄过了这一道生死大关,一定要让你们为我死去的弟兄陪葬!”
……
却说,郭汜收到郭凯信使的通报,知晓郭凯等人可能拦不住华雄,于是在狗头军师陈奎的建议下,急急赶往相国府,想要见机行事,继续致华雄于死地。
当郭汜快要赶到董卓府邸时,远远看到华雄踏入相府大门,心中不禁大松一口气:“幸好及时赶到了!”
董卓府邸内,由于天色已晚,董卓准备前往卧房歇息,李儒、吕布等人也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有侍卫来报:“启禀相国大人,华雄将军求见。”
听到华雄求见,董卓心中暗想:“这华鸿宇连夜赶来求见,说明他并没有背叛咱家。”
想到这里,董卓便吩咐侍卫将华雄招来。
一阵后,华雄来到董卓身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礼:“属下拜见相国大人。”
董卓揣着明白装糊涂:“华鸿宇,这么晚了,你找咱家有什么事?”
华雄正要回答,这时,郭汜也来到董卓面前,躬身行礼:“属下见过相国大人。”
董卓见郭汜也来了,心中顿时有些疑惑:“文德啊!这么晚了,莫非你也有事找咱家?”
“启禀相国大人,属下确实有一些军情要禀报,不过,既然华鸿宇先来,就让他先说吧。”郭汜显得非常谦逊,仿佛白天陷害华雄的不是他一样。
董卓点了点头,转身望向华雄:“华鸿宇,那你就先说吧。”
“启禀相国大人,属下昨天受司徒王允邀请,昨晚到他府上参加了宴会,一开始属下本来不想去的,但想到他们一直对相国大人怀有歹心,便自作主张地前去打探一番,席间,属下喝酒喝多了,回去之后,睡了一整天,所以到现在才向相国大人汇报。”
“鸿宇,你的酒量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会喝不过那些文弱书生?”
“唉!相国大人有所不知啊,王允、士孙瑞等人因为属下出身西凉,便有意让属下出丑,明明知道属下是一介武夫,还搞什么行酒令,来折辱属下。”华雄于是将王允府邸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出,当然,敏感的东西华雄肯定是要隐瞒一些的。
董卓听华雄说那些朝中大臣们用行酒令的方法折辱华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腐儒明知道我们西凉勇士不善长诗词,竟然还用这样的方法来折辱我们,真是该死!”
一旁的郭汜见话风有点不对,立即出声挑拔:“我说华鸿宇,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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