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百里子扬下了一道密令:秘密抓到棠云芳,然后让一名女侍卫易容成棠云芳的样子,回到文庆王塔塔宏彪的身边。
而东灵这边,百里子扬放任了方长青,但是抓了薛瑶琪。
这薛瑶琪毕竟不是户部侍郎府的人,所以她还是要回她原来的兵部尚书府,这就给了百里子扬抓她而不被方长青发现的机会。
摄政王府地牢。
“啊——”
一盆冷水瞬间将薛瑶琪泼了个落汤鸡模样,“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我爹爹可是兵部尚书!”
薛瑶琪撒泼地甩着头,想把脸上的脏冷水都甩掉,等她定神时,眼前出现了她爹兵部尚书薛邦和她的娘亲,除此之外,还有摄政王百里子扬。
她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转,惊恐:“爹爹,娘?王爷?”
薛邦皱着眉头,她娘亲则一副心痛的样子,“琪琪,你和方长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薛邦虽然没有多良善,但一直也算是个忠臣,所以百里子扬把他们夫妇叫来了,并且告诉了他们原委。
“爹、娘,我……没什么。”薛瑶琪说着低下了头。
见她眼神躲闪,声音细小,薛邦便知,他的女儿真如摄政王所说,已经和方长青相苟且了!
百里子扬看了薛瑶琪一眼就对薛邦说道:“薛尚书、薛夫人,为了东灵,以后可要委屈你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王、王爷,为什么我爹娘要呆在这里?”
薛瑶琪不傻,一看四周都是铁链铁门,很容易得知这就是一个牢狱。
“薛瑶琪,你觉得呢?”
百里子扬没有给她好脸色,“你可知联合外人陷害东灵,这可是叛国之罪,株连九族不为过。”
薛瑶琪十分惶恐,“叛国?”
“琪琪,王爷说方长青是塔南国文庆王留在东灵的细作,想要谋取东灵的皇权!”
“我不知道!”薛瑶琪瘫痪地坐在地上,她只想到方长青想做枢密院的院长,这怎么就涉及到皇权!
“琪琪,如今这样,你别再帮方长青了,他是逃不掉的!”
薛邦开口,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女儿傻成那样,被人利用了还不知。
薛瑶琪抿唇,要她背叛方长青,她于心不忍。
可是她不能不顾她的爹娘和整个大家族,而且明显的,他们的事情已经被摄政王所掌握,她是没得选择。
“王爷,希望民女做什么?”
……
薛瑶琪恢复自由身,只是她内心所向,已经有所改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棠云芳还有派人继续联络方长青和薛瑶琪,薛瑶琪把这些事情都一一通知了百里子扬。
而由此也得知,塔塔宏彪放在东灵的细作不止方长青一个,还有其他人,若不是百里子扬劫持她去王府一遭,她也以为这一切还在文庆王的掌握之中。
“瑶琪,你为何总是闷闷不乐?”方长青发现她一直情绪不高。
“方大哥,我想知道,你为何想做枢密院的院长?只是为了升官吗?”薛瑶琪想让他回头。
“因为陆少寅,为了压在他头上,唯有官级比他高!”方长青倒是没有隐瞒。
“陆少寅……”薛瑶琪喃喃道,“这么说还是因为棠妤妆。”
提到棠妤妆,方长青脸色不好,“好了,现在已经走到这个份上,别再优柔寡断,反正,跟着我就对了!”
于方长青而言,有个仰慕他的薛瑶琪,倒是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
“方大哥,听说他们感情很好,你为何不能放下?你放下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
有些话薛瑶琪不能说,但是她还是想让方长青走回正道。
方长青不满地睨着她,“你?你能上得了台面吗?你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现在还红杏出墙,我们都是偷偷摸摸的,你怎么一直陪着我?”
薛瑶琪终是明白,自己是个悲剧。
……
摄政王府,杏林苑。
催婷闲来无事,便会帮多姿做一些简单的活儿,眼看秋天就要来临,今日她便和多姿一起收拾着才恩的衣橱。
“这王妃的衣服不多呀。”催婷看着整理出来的衣服也才四个衣橱而已,这对于一个王妃来说,简直少得不能再少。
多姿附和道,“王妃对衣裳没有多大的热忱,有些衣裙都穿很多遍,她唯一上心的就是做吃的,而且都是做给其他人吃比较多,她自己也吃得少。”
听着多姿碎碎念,催婷也跟着点头,“咦,多姿,这披风是王爷的吗?”
“啊?”多姿明显愕然,因为她知道,王妃的衣橱里是不可能有王爷的任何东西的,别说衣裳这么大件的衣物。
“我看看。”多姿凑过来。
她和催婷将这件黑色的披风敞开,这披风比她们两个身高还高,而且很大,明显是男子用的。
“虽然是男子款,可是哪里看得出是……额!”
多姿正想说“哪里看得出是王爷的”时,她就瞄到了这披风领子里侧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刺绣,是一个字。
“扬?”多姿念了出来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催婷,催婷一愣,随之点头,表示她也认为这是指王爷的名字。
下一刻,多姿脸上异常兴奋,“天啊!”
“你怎么了?”催婷不能明白多姿在高兴什么。
“催婷,你简直就是立了大功,说不定王爷重重有赏!”
多姿拍了一下催婷的肩膀,然后迅速将披风折叠好,风一样地抱着披风跑出了房间,留催婷一脸不解。
毫无疑问,多姿的目的地是宣扬殿。
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撞到了阿庆,阿庆也被她的急切感染到,连忙问:“多姿,是不是王妃有事?”
“我——找王爷!”多姿伸出手指指着宣扬殿的正门。
当多姿把黑色披风放到百里子扬面前时,百里子扬见她还气喘吁吁来不及说话,他只好先开口,“什么意思?”
“王爷,打开看看。”
因为多姿是才恩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百里子扬不计较她的“无礼”,将披风拆开,在拆的时候他顺势站了起来。
这披风估计放在衣橱的时间过久了,有一点点衣橱的木制气味,百里子扬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而下一刻,当他眼尖地看到了披风领子里侧的字时,瞳仁顿时放大,那个“扬”字虽小,却非常明显,因为披风是黑色的,而这个字的刺绣用了蓝色。
他用指腹抚上这个“扬”字,心底的某一块微微触动着,而接着,他摸到了这个字的后面,似乎还有字。
小心翼翼地将领子微微翻开一点点,百里子扬看到了粉色的两个字:塔塔。
“扬”在正面,“塔塔”在背面。
傻子都想得多,这披风肯定是才恩做的。
“何时的事情?”
百里子扬问多姿,但他的视线依旧落在那两个字上面,不曾转移。
“王爷,这个奴婢不知道,今天我和催婷在帮王妃整理衣橱,催婷发现了这件披风,奴婢就拿过来给王爷看了。”
多姿虽然常常不满意百里子扬对才恩的态度,但是她看得明白,知道他心里还是在乎才恩的,所以只要是能帮助他们俩促进感情的任何事情,多姿都十分上心。
“王爷,这披风有衣橱的味道,估计有些年了。”
阿庆突然插嘴说道,他站得不近也问到了味道,看来的确有些年份了。
只不过百里子扬和才恩成亲至今,最多六年,那这披风有六年吗?
“多姿,先回去,这事暂时别让王妃知道。”百里子扬想亲自去确定这件披风到底是有多久了。
多久之前,她做了这件披风,绣上了他和她的名字?
……
傍晚时分,百里子扬去杏林苑和才恩还有两位小世子一起用晚膳。
其中他一声不吭,只顾自己吃。
才恩也没有理会他,她的注意力主要在两个孩子身上,倒是两个小家伙偶尔瞥一下百里子扬。
临近用膳完毕时,百里子扬才开口,“你就吃那么一小碗?”
“什么?”才恩突然愣神,她喂孩子吃饭太专注了!
百里子扬浓密的眉头不经意动了一下,“本王说,你就只吃一小碗?肚子怎么这么小?”
见才恩没有及时回话,他又念了一句:“这么小的肚子当初怎么怀的两个?”
“谁知道你?”才恩想都没想就反驳他!
“……”两个人同时沉默!
“麒儿,麟儿,跟母妃来。”才恩带着两个孩子去饭后漱口,顺便避开百里子扬此刻灼热的目光。
接下来才恩一直处于忙碌中,直到两个孩子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跟着嬷嬷回房去休息为止。
这时候,她发现百里子扬还没走,“你今晚很闲?”
“嗯。”他点头,依旧看着她。
“有事么?”才恩睁大眼眸看他。
她感觉百里子扬今晚不对劲,似乎从他来了之后,比平时话少,而且老是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百里子扬此刻走近她,才恩步步退让,直到后背抵住衣橱。
“听说,你的衣裳很少。”百里子扬低眉看着她。
才恩感觉他怪怪的,但还是如实道:“呃……还好,都够穿。”
“这四个衣橱装都是你的衣裙?”他扫视了一眼才恩身后排着的四个衣橱。
“当然,不过最近放了一些新布料,打算给孩子做衣裳……你能不能别站这么近?”
说到后面,才恩脸上潮红,百里子扬真是步步逼紧,直到她毫无退路,也直到他无法再前进。
“塔塔儿.萨那才恩。”
“做什么?”
才恩皱了眉头,他这样喊她,足足喊了六年,她也一直很奇怪,“其实你叫我才恩就好,不用每次喊全名,你不累,我听着都替你累。”
“谁让你名字那么长?”他有点调侃的意味。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才恩说着就看向别处,抿着唇不出声。
“那换一个你能回答的问题。”
百里子扬看着她说道,同时他抬手打开才恩旁边的一个衣橱,伸手从里面拿出那件黑色的披风。
“这件披风,什么时候做的?”他看着她,她转头看向披风。
才恩动了动唇,没有出声,她在想要怎么说。
少顷才恩才道,“好像是多姿做的。”
“多姿?”他明显不相信,身体又贴近她,逼得才恩不得不去抓他手臂上的衣服。
“行了,是我做的,你别站这么近!”他一靠近,她又开始紧张。
其实这样的才恩,百里子扬倒是喜欢得很,单纯,羞赧,有点小心思但是瞒不过他,耍点小脾气又不会让他生气。
百里子扬接着低头俯到她耳边,“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才恩直言。
“本王问了裁缝,这衣裳放着也有五个年头了。”他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让她心里发颤。
才恩皱了皱清秀的眉,“你问过还来问我?反正我是不记得。”
“你!”才恩突然心惊,因为百里子扬把披风放到一边,然后双手捧住她的脸颊!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对着他仿佛燃烧的目光,才恩有点不知所措。
“塔塔儿.萨那才恩,你喜欢本王?”
百里子扬这话一出,才恩心跳加速,那神情就是被人看穿的样子。
“告诉本王,是不是?”
他字字逼紧,与她的小红唇只相隔一层纸的距离,才恩不敢乱动,也不敢回话。
看着她慌乱的眼神,百里子扬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极力控制着心中的雀跃之情,“你很早之前就喜欢本王,在刚开始入府的时候。”
“你别乱说,没有!”
才恩瞪大眼眸反驳他,但心里,早已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平静。
明知他心里藏着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至少在气势上,才恩不想自己落于下风。
百里子扬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不理她的否认,迅速印上她的唇!
不承认,亲到她承认为止!
果真他得逞,“承认了吗?”
他松了口,才恩也松了一口气,“我要去沐浴,你能不能回宣扬殿去?”
才恩多少有点了解他,一直否认也没用,干脆转移话题。
“不能。”百里子扬回答她之后,就喊了下人,将浴桶抬进来房间。
才恩虽然有点了解他,但距离知道他的心思还差的远。
因为百里子扬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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