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瞧我嫂子那么高兴,今儿您就什么都别管,她保证颠颠的去做饭,呵呵……”
阿姨也笑了,点点头,小声说:“听你的!”
晚上临睡前,安然悄悄给顾微凉打电话说:“狼君,你还真猜对了!那礼物目前看,送对地方了,她高兴死了。”
他也笑着压低声音说:“老婆,这份礼物可以撑一段时间,但绝不会是终点,人的欲望会继续涨的,所以,你要准备好下一次,但是不可以太近,不然贪婪是个无底洞,让她觉得有希望,却又必须付出些代价才行。”
“谁是你老婆?不许占我便宜。你说的对,姐姐明白。”
“那不叫老婆了,免得天天挨骂。娘子…娘子,为夫想你,明天上午回来成吗?”
“不成,下午!”
“我去接你。”
“好!路上小心。”
“娘子,我在看你的东西,你居然留着我送你的戒指,我以为你早就扔了。”
“我杀!你你你……你居然偷看我的……你你你……”
“娘子,原来你小时候就暗恋我,为毛不早说,其实我对你也垂涎已久了。”
“我我我我……”
“娘子,表要这样,狼君的什么也都可以给你看,身和心。”
“姓顾的你等着,我回去非要杀了你!”
“娘子,你要这么迫不及待,我可以现在就去接你,为夫早已急不可耐,等你!”
“……”
“娘子,那张照片怎么撕开了?另外半张呢?”就在她气的咬牙的时候,他忽然又问了一句。
她愣了,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他自顾自的说:“是你爸吧?一定是他们离婚的时候,你妈生你爸的气,才把他们年轻时的照片给撕开了,另一半估计不是没有了,就是在被你爸保存着。
娘子,丈母娘年轻的时候真漂亮,怪不得娘子这么漂亮,原来是基因好,以后咱要生个女儿也一定很漂亮。”
“谁要跟你生女儿,滚!”
“原来娘子重男轻女。”
她说不过他,她说好的坏的他总是能给她扯得远远的。不过,照片那半边很可能并不是爸爸,如果是爸爸妈妈的合影,一定会保存在家里的大影集里,可是她打小就没有看到过,这半张照片还是妈妈出事后,她无意间翻到的,藏的很紧。
照片上的另一半,到底是谁?是母亲爱过的那个男人吗?
安然又跑了神,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可能负了母亲的男人,也有可能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到底是谁?
如果她能查到,一定不会原谅他,也许是他对母亲的辜负,导致了母亲和父亲的结合,也导致了母亲半生的不快乐,同时,也给了爸爸严重的打击,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她的人生也被改变。
可恶的男人!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神游着,脱口而出,那端立刻传来顾微凉激烈的反对。
“女人才没一个好东西呢!当年有一个女人,用让我给她洗澡来勾引我…”
“哎呀呀,困死了……好困好困,我要去睡觉了……狼君,你也早点睡,好不容易我出来了,你可以睡你的主卧。”安然咯咯笑着,先挂断了电话,可是他的电话马上就追了回来。
“你忘了一件事。”他义正言辞的说。
“哦,晚安。”
“不是!”
“明天见!”
“也不是。”
“么么!”
“就是这个,我打回来就是提醒你忘了这个,然后回你一个:我呸!晚安!娘子。”
电话飞速挂断了,乔安然七窍生烟,马上拨回去,他已经关机了,丫的,速度可真快。回去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从漆黑的角落里摸回阿姨家里,母亲已经睡了,阿姨关上电视也准备去睡觉,见到她进来,笑的有些让人心惊肉跳的,安然试探着问:“阿姨,您笑什么?”
阿姨小声说:“安然,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安然红了脸,忙否认:“哪儿有?没有,阿姨您多想了。”
阿姨又笑了,安然忙道了一声,就往卧室里跑,阿姨在后面轻轻说:“安然,要好好交往,你一定会幸福的,你妈妈没有得到的幸福,你会替她完成。”
安然的心“砰砰”一跳,慢慢的回头,呆呆望向阿姨,阿姨其实什么内情都不知道,但是她对她与母亲的好,都是真心的。她的话让乔安然怦然心动,一瞬间感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阿姨说的真好,母亲没有得到的幸福,她要替她去完成。妈妈,我会幸福,一定会,我会狠狠幸福下去!
这一晚,安然是笑着入睡的,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睡的最踏实的一觉,甚至比昨晚依偎在微凉身边睡的还要好。
如果她注定逃不了,那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呢?去追求幸福,把握自己的幸福,珍惜幸福,别让有可能温暖一生的幸福溜走,不更好吗?
第二天顾微凉起的很晚,因为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田助理和江北都打来了电话,试探他的状态,他笑着告诉他们自己很好,对方便明了了,一定是将乔安然制服了,不然他绝对不是这个声音。
江北在E市的家里,挂了电话他有些沉默,但旋即淡淡笑了。
他和乔安然认识的时间毕竟很短,不可能比顾微凉和她的感情更深,他也没有那么久的爱过一个人,根本无法体会他们感情的纠结,所以,还是选择远远守望与祝福吧!毕竟是自己的兄弟。
“北北……”江蓠推门走了进来。
他眼睛一瞪:“二姐,敲门不会?这可不是淑女的行为。”
江蓠依然是温柔的笑意,柔柔的说:“姐姐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
“你过几天要去新缗市?”
江北点点头:“爸爸告诉你的?”
江蓠点点头,笑着说:“姐姐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去做什么?我去不是为了家族企业的事,是我个人投资的事。”
“哎呀,人家在家里比较闷,跟你出去散散心。”
“小地方,没什么可看的。”
“北北,让姐姐去吧!江氏有姐夫代表了,爸肯定不会让我去的,你知道的,姐夫比较敏感。你就跟爸说,让我帮你参谋一下,跟着去了解了解,行不行?”
江北扔下电脑转过身,笑着问:“你是为了接近凉凉吧?”
江蓠笑了,兰花指轻轻掩着红唇,无比的娇羞模样,江北捂了捂上顶的胃,难受的说:“姐,您把那鸡爪子蜷起来,咱正常说话,我看着胃就难受。”
江蓠瞪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低低一笑,柔声说:“北北,你没听说过吗?世上的奸/情,十之八九都是在出差时候开始发生的。”
江北趔趄了一下,又捂住了胸口:“姐,淑女说话是不能这么粗鲁的。”
江蓠又翘起兰花指笑,江北忙挥手制止:“鸡爪子、鸡爪子!”
江蓠再次放下,江北叹息,认真的说:“姐,放弃吧,凉凉不会爱你的,要是会爱,早就爱上了,这么多年都不能打动他,说明……”
江蓠眼睛一瞪:“他是不是有人了?”
江北忙摇头,不想给乔安然惹麻烦,隐瞒道:“没有!但是我想吧……他能这么多年对您这么完美的女人都不动心,铁定了是心底有人……”
“没事!”江蓠不在乎的摆摆手,笑的愈发温柔:“我相信……”
江北幽幽又来了一句:“没准还是个男人……”
江蓠脸色急变,嘴唇哆嗦,兰花指翘了一半就再也翘不起来了,像极了鸡爪子。
江北狂笑,江蓠垂眸,一脸森森的忧伤,站起身落寞的往外走,幽幽的说:“好桑心,如果连凉凉都去爱男人了,那我感觉我也不会再爱了……”
江北眼角狂抽,一脚将她踢了出去。每天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江蓠就会出现,然后就是天雷滚滚,晴天霹雳一阵阵的来,将他雷的外焦里嫩她才会心满意足的滚。
江蓠以忧伤落寞的姿态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落锁,然后腾的甩了脚上拖鞋,赤着脚跑到床边,扑倒在床上,长长吐了一口气,捂脸、捶床、狂笑,又腾的一下站起身,跑到衣柜里,从一层一层衣服下面摸出烟盒和火机,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淑女……真的不算是浮云,简直就是乌云……
点着烟,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走到窗口,站在窗帘后面抬头望向别墅前的草坪上。
顾云航正和江莹面对面的坐着,在说着什么,江莹温柔的笑,云航一边说,一边自己也笑,多么般配的一对神仙眷侣啊!
江蓠紧紧盯着那和谐完美的画面,冷笑。
人人都以为她爱顾微凉,事实上,她也确实爱过微凉,很深的爱过,但是那样的爱,在经历了顾微凉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早已灰飞烟灭,现在的一切,都是表象,是为了掩盖某些不能为世人所容的真相的手段。
顾云航,真是这个世上最虚伪的男人,也是真正让她现在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
明明知道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不可以跟自己的姐姐抢同一个男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站在他身后,在笑着欣赏他们夫妻恩爱的同时,心底留下重重的伤。
匆匆抽完这支烟,她深呼吸,穿上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挺胸收腹温柔微笑,又恢复了人前的优雅和清高。
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草坪,远远的笑着招呼:“姐!姐夫!”
两人回头,江莹柔柔一笑,摆摆手:“小蓠,来,我和你姐夫正说到你呢!”
江蓠走过去,目光从江莹脸上转到顾云航脸上,四目相对。
顾云航微微挑眉,漆黑的眼睛轻轻闪动了一下,淡淡一笑,避开了她的视线,他们相视的时间极短,江莹又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自然也就没有在意。
江蓠坐在他们两人中间的那把椅子上,笑着问:“说我什么呢?”
江莹笑着说:“说你的终身大事啊!”
江蓠眸光跳动了一下,转头看向顾云航,笑着问:“姐夫,你又给我姐出什么馊主意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小姨子往火坑里推啊?虽然我姐姐疼我,可是家里还有那小霸王呢!你怎么不把他给扔出去啊!我可是最听你……们的话了。”
她眸光灼灼的望向他,表面说的泼辣,像是在开玩笑,听在顾云航心里,却像是一把剑,一下一下的在刺。
顾云航淡淡的一笑,依然是平静如初,轻声说:“谁说北北是小霸王?他要是听到,非得跟你急不可。是你姐想把你扔出去,跟我可没关系,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可是最受气的。呵呵……”
他的脚被轻轻踢了一下,却仍旧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望向江莹,面不改色。
江蓠的脚就紧紧挨着他的脚,不时的轻轻动一动,碰一下他。
他很镇定,仿佛桌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是他这种镇定,让江蓠有时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说不清谁先诱惑了谁,反正那次共同出差的酒醉后,醒来就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双双不着一缕。
有了第一次,自然会有第二次,明明知道是罪恶,可还是陷进去了,现在他倒是越来越淡漠,越来越平静,她却不行了,心底总是像有把火在燃烧,不是照亮世界,便是毁灭世界。
“姐,我喝口水,渴死了……”江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端江莹的杯子,江莹拍了她一下:“去,再去端一杯来!”
她笑嘻嘻的撒娇:“人家穿的高跟鞋,实在不想走路,脚疼。”
顾云航站起身,说:“我去!”
“唉,姐夫,你别走,我找你有事,公司的事,让我姐跑一趟吧!我知道我姐最疼我了!”说着,撒娇一样看向江莹。
江莹笑着站起身,指了她一下:“懒死你算了!”
顾云航转头望着江莹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江蓠的揶揄:“天天看,还看不够?”
云航回头,笑着答:“自己的妻子,当然看不够。”
他一平静,她就会抓狂,她脸上也带着平静的笑,却咬着牙威胁:“如果我一个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夫妻就会变成陌路。”
云航依然是不变的微笑,反问:“你以为夫妻成了陌路,妈,会允许你还留在江家大宅吗?小蓠,你没那么傻,如果要反目,你早就反了,你恨你妈,不对,不应该是你妈,是江莹和江北的妈,你的后妈!”
江蓠脸色微变,咬牙回击:“你不要一次次提醒我,我只是外室生的女儿,在这个家里,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别忘了,你姓顾,不姓江。”
顾云航并没有生气,依然是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你这丫头,总是往人心口上戳刀子。唉,什么时候我们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再来互相争斗吧!现在我们是同一个阵线,你可别忘了。”
江蓠低下了头,半晌,轻声说:“我也要去新缗。”
云航脸色微变,眸底闪过一道冷光:“不行,你不能去!”
江蓠咬牙:“我就知道,是你阻止爸爸让我去的,你就躲着我吧!躲急了,我咬死你!”
顾云航又笑,轻声说:“小蓠,你想多了,这次是开会,有正事,而且去的人太多,一个不注意就会惹出麻烦来,咱们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顾微凉也要去,我是奔着他,不行?”江蓠看了一眼端着杯子远远走过来的江莹,飞快的补充:“你让我去我也去,不让我去我也去!”
云航在江莹到来之前沉声叮嘱:“不许真的对微凉下手,不然我要你好看!”
江蓠冷笑,眼圈有些微红,冷冷问:“你是嫌我脏,觉得我配不上你弟弟,是不是?你别忘了,在遇到你之前,我比谁都干净!你才是最脏的男人!”
云航转头看向她,唇角微翘,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我们每次在一起我都洗的很干净……”
她脸色一变,江莹已经走了过来,瞪了她一眼:“你又欺负你姐夫了吧?”
“是啊!”她轻笑:“我就是看姐夫不顺眼,抢了我最亲爱的姐姐,还抢了我在公司的位置,我能看他顺眼吗?”
江莹看了顾云航一眼,有些歉疚,云航忙说:“小蓠开玩笑呢!我们在谈公司的事,有些不同的意见,都说服不了对方而已。”
江莹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云航,别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她就是个孩子。”
江蓠马上反对:“姐,您见过二十八岁的孩子?”
“你还知道你二十八岁啊?”江莹有些急了,握住她的手劝道:“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一个从澳洲回来的男人,特帅,你好好去见见。”
江蓠笑着抽出手,摇摇头:“我对顾帅哥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我走了,你们夫妻继续甜蜜吧!”
说完,挑挑眉,踩着高跟鞋缓缓离去。
“唉,男孩子大一些就大一些吧,女孩子都这么大了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也不上心,真让人心焦。云航,你再探探微凉的口气,看看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怎么就是对小蓠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云航端起杯子,轻笑着点点头:“好,我一会儿就问。”
顾微凉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皓皓母子一起吃饭,云航听出来了,小声说:“你让皓皓叫一声爸爸我听听。”
顾微凉笑着对对面的皓皓吩咐:“儿子,叫一声爸爸,爸爸等会给你买冰淇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叫了好多声,要买好多冰淇淋哦!”
“想得美!小鬼头,你妈要是能让你吃一个已经谢天谢地了,也就是跟着你爹享点福,你知足吧!”顾微凉笑着在他头上揉了几把,对着话筒:“听到了吗?”
云航点点头,小声说:“梁瑾也在吧?”
“嗯,要不你和她……”顾微凉犹豫着,看了对面一直没有停下筷子吃饭的梁瑾一眼,梁瑾什么都知道,手顿了一下,继续吃,丝毫没有要和云航通话的意思。
“算了……”云航低低叹息一声,压低声音问:“她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儿子的妈,我能不照顾好吗?”顾微凉苦中作乐,打趣说。
“好,微凉,好好照顾他们,多谢你了。知道他们好好的就行了,我就放心了。”云航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很冷静,知道什么该靠近,什么该保持距离。
顾微凉笑了笑,没吭声,云航又问:“你找到乔安然了吗?”
顾微凉看了对面的梁瑾一眼,手捂住了话筒,含糊着应道:“嗯,找到了。”
“在一起了?”
“嗯……”顾微凉的情绪微微有些低落,脸色也暗沉了不少。
“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云航忙追问,声音有些迫切。
顾微凉的心情瞬间坠落到了低谷,沉默了片刻,小声说:“她堂哥确实有可能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才得到她父亲的遗产。
因为她父亲和母亲在离婚的时候好像有一个什么秘密协定,但是这个协定后面莫名其妙消失了,具体内容我以后跟你说吧!现在在外面呢!”
“好,你一定要对乔安然好一点,一定要劝说她夺回她父亲的公司,这对我们的追查更有利。”云航千叮咛万嘱咐,却不知道这端的微凉眼神早已经黯淡了下去。
挂断电话,他沉默了,筷子也没有再拿起来,梁瑾也是,两人都沉默的坐着,低垂着头,各怀心事,唯有天真的孩子,还听话的用勺子自己吃着妈妈给夹的虾仁。
半晌,顾微凉堆起一抹笑,轻声说:“我哥是怕打扰你们,所以就没……”
“我知道……”梁瑾苦笑,却红了眼眶,轻声说:“我们早就疏远了,只不过孩子他还一时放不下罢了。”
顾微凉轻声安慰,他心底也充满了愧疚:“不是一时,是永远,他的骨肉,他永远不可能会放下的。”
一个女人孤独的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啊!他能帮的忙也很有限,只是经济上或许偶尔出点力,主要还是要靠梁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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