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强这句话说出口了以后,我差点没两眼一黑晕过去。
打架砍人,我都不害怕,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自己的好兄弟出卖。
昨天我有怀疑过周强,也怀疑过刘春,但如果是刘春,也许我还能接受,可是如果是周强的话,我他妈的肯定要砍死这帮王八蛋报仇。
才一开始,我就和强子搭档,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我帮了他多少忙?
如果没有我,一次次地给他送功劳,他可能坐的上今天的位置么?!
我哑口无言,话堵在喉咙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眶泛红,既酸又疼,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天,我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为什么?”
“霍东野,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你帮忙。”周强喝了一杯咖啡,一脸冷漠地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也是自己卖命卖出来的,你他妈的凭什么每次一看见我,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好像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赏的似的?”
我直接从椅子上腾地一声蹦了起来,指着周强的鼻子说:“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不说今天这一切,其余的哪一样不是我们两个一起打拼来的?没错,你卖命,我也卖命,你卖命了至少还有现在的地位,我有什么?我什么也得不到!”
我冲着周强怒吼。
周强满不在乎地看着我,手上玩着咖啡馆的餐巾纸。
我抓着水杯,指结咯咯作响,旁边的警察们都警惕了起来,朝着我这边看来。
周强是我在广林最好的兄弟,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背叛我!
气到了极点,我倒不觉得生气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周强,你真他妈的有意思,我从来不敢想,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好啊,你把我抓回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以什么罪名把我抓回去。”
周强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让我坐下来。
我不肯坐下,他无奈道:“就是跟你丫的开个玩笑,你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有病是吧?”
周强道:“刚才我就跟你说了,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老子这也是为了你着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沈志筹让你去替他打架,就是想让你替他卖命。”
我冷笑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吃错药了你非要去?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要犯蠢如果你非要犯蠢,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可能让你去的!”
我挑了一下眉毛。
“你找这些人,可别说是为了保护我?”
“你觉得是软禁也好,是保护也罢,总之我是不可能让你被卷进这件事里面去。”
我有点儿无语,想要骂强子,可是又感觉骂不着他,他也是为了我好。
我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对强子说:“我这一架非去不可,强子你恐怕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处境。
如果我不能拿下来廖正新或者沈志筹,我将一无所有。
柱子死了以后,我对手底下兄弟们的控制能力达到了新低。
如果刘春也不帮我了,那我手上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我和镰刀之间,必还有一场生死之战,如果我手上一点儿人都没有,那我就是案板上的猪肉,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我跟周强讲了我现在的难处,他听完了以后,只跟我说:“老霍,你为了这个任务,也付出了太多了,现在我想,是时候让你退出任务了。”
我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现在让我退出?
我当时是莫名其妙地加入的这个任务,现在又莫名其妙就像让我退出。
可是我爸,我女朋友,甚至我妈都已经卷进这件事儿中了。
现在想让我退出就让我退出?!
还有没有道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摆了摆手道:“我不可能退出的。你要找这帮人看着我可以,我他妈的报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中队长,能有多大的权利老子很清楚,老子是警察的儿子,对你们这帮条子的规矩很清楚。你一定要软禁我的话,我就跟督查举报你。”
我掏出手机,放在周强面前,周强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是有病是吧,我是为了你着想,你就这么想死?!”
我指着周强说:“我是不是找死,是我的事儿,你少管闲事儿就可以了。”
“妈的!”
周强的嘴巴气得哆嗦,捏着拳头要揍我的样子。
“你先别急着跟我捏拳头。”我道,“下面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和周强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注意这楼下,周强选的是靠着窗便的位置,从这里可以看见楼下的情况,看的非常清楚。
刚才来了两辆车,下来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看他们没有找咖啡厅老板的茬,而是指着我的车念叨了一会儿,十有八九是找我的麻烦来的。
周强被我一问,往楼下看,但是这几个人早就不在楼下了,而是从楼梯走了上来。
周强奇怪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是我安排的人。”
我道:“看看他们找谁,让你的人先不要暴露身份。”
五个人由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领头,在二楼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我和周强的身上。
尽管他们没有直接看我,但是我还是可以很肯定,他们是锁定了我。
“不好了,我被人盯上了。”我低声对周强说。
周强道:“我们可以提前动手。”
也怪这几个笨蛋运气不好,来这儿找我的麻烦,周围都是周强的手下。
五个小混子,嬉皮笑脸地走了上来,从背部抽出钢条,拨弄了一下我和周强面前的杯子。
那黑皮衣先跟周强打了一个招呼:“警官,今天挺有雅兴的啊,来这儿喝酒。”
我对周强打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透露实情。
我倒想看看这五个小混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强强忍着怒火,对五个小混子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和你当然无冤无仇,我们要带霍东野回去交差。”
周强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是疯了,我是警察,就评你们刚才的那句话,我就可以拘留你们了。”
“警官,你吓唬谁呢。哈哈哈。“这三个人笑得人仰马翻,”警官我们不是吓大的,你也别吓唬我们。你今天要是不把霍东野交给我们,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
说完,他威胁地看向我。
周强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妈的,反了是吧!要早饭?老子今天就会会你。”
周强一声说完了,他的兄弟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五个小混子一看这情况,慌了,都看向我。
周强打了一个手势,这些警察一拥而上,把五个小混子给包住了。
黑皮衣慌了,道:“霍哥,这和你说好了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周强疑惑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站了起来,对周强说:“让你的兄弟们把他们放开吧,他们是我的小弟。”
周强更加困惑了,我叫出五个人里的公鸡,道:“公鸡,这儿没你什么事了,带着兄弟们下去吧。”
周强困惑地看着我,问:“老霍,这是什么意思?”
“你试试我,我也试试你,天知道你是真的想要软禁我,还是只是想帮我。”
周强的嘴角抽搐着说:“你竟然这样防着我。”
我道:“彼此彼此。”
被我这样说了,周强无力在反驳。
“你变了太多了老霍。”
我摇头道:“我也是没办法,你如果在我这样的处境,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我们两个重新坐了下来,周强明显气势弱了不少。
不过,我至少可以肯定,想要弄死我的人,一定不是强子。
那么还剩下两种情况,要么是春子,要么是丽姐骗我。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服务员叫上来,说:“有什么好吃的给兄弟们都来点儿。”
“你想贿赂我们?”周强没好气地说。
“你才是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谁拿个几百块贿赂这么多人啊?你这帮兄弟们给你卖命,你总要请人家吃一顿饱饭的对不对?”我道。
饭菜上来了以后,周强吃不下去,问我明天到底打算怎么办?
“你们警察先按兵别动,我给你送一份大礼。”我道。
周强道:“老霍,你给我说清楚吧,要不然我真的担心的心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那你就把心安好,我说了不会出事儿就不会有一点儿事。”
周强愣在那儿,过了半天,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我一笑道:“明天我们确实要火拼,这一架非打不可,你听我给你指令,我让你带人来你再带人来。”
“你刚才说要送我一份大礼,你要送什么?”周强好气地问道。
“我送你一个没有黑帮的广林。”
周强目瞪口呆,我知道,这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没错,明天我会让洪帮和青帮都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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