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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承认了，橘子皮脸还有点儿懵逼，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忽然承认吧。
他那张晒得黑人一样的老脸，看多了真有一点儿恶心。
本来我不觉得奇怪，但盯着这两个人看多了，我感觉到有点儿奇怪了。
小美是吕思勉的下属，不管从级别还是能力上来看，都很正常。
可是这个橘子皮脸看着就很怪了，他无论从年龄还是能力上看，都比年轻小哥要有能力一点儿，他怎么会是年轻小哥的下属呢。
单线的上下线关系，只存在于环状小组中，但被刘春抓住的人级别那么高，这几个人不可能是环状小组成员，肯定是镰刀中的中高层。
镰刀对下属阶层完全不相信，下属阶层也非常想要摆脱上层的控制。
他们绝对不敢让下属阶层接近道上级阶层的，这就是一个从上面对下面高压统治的类似于邪教一样的组织。
不管怎么看，橘子皮脸都比年轻小哥要牛逼一点，他怎么会是年轻小哥的下属呢？
这是在匪夷所思。
这年轻小哥看着不像是脑力派，也不像是体力派。
我这一下子打破了他的预计，橘子皮脸没想到。
“那，这三个人你怎么交给我们？”橘子皮脸问道。
我晃荡到了橘子皮脸身边，说真的，我非常怀疑这个家伙的身份。
我一只手勾着橘子皮脸的脖子，一边故作亲密道：“这三个人现在在刘春的手里，关在刘春那里，就算是我想帮你们要过来，刘春也不会给。”
他一愣：“那怎么办？”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吧。”我忽然问道。
话题一转，他有点儿懵逼，还没反应得过来。
其实我想问他叫什么，是想确认一下他在镰刀中的位置。
这样我就可以肯定他和年轻小白脸，究竟谁是上级，谁是下级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要好好谢谢老徐，如果不是老徐死活非得让我背下来那份名录，我肯定背不下来。
“你叫我老张吧，张杰。”橘子皮脸不想跟我就这个问题纠缠，就直接跟我说了。
镰刀的人在外面一般不会用假名，用假身份反而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而且一般人不知道镰刀的人员名单，没必要说假名。
张杰，我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很普通，而且在老徐给我的名单上，根本没有张杰这个名字。
要么张杰给了我假名字，要么就是那张名单有错。
本来我对这个名单是深信不疑的，但是现在我开始有点儿怀疑了。
要是这份名单完全没错，难道张杰不是镰刀的人？
怎么可能？
张杰如果不是镰刀的人，镰刀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做这件事?
不过，这也不意外，镰刀这个组织也不可能一直不招人，也许张杰是镰刀新招进来的人。
老徐给我的那份名单，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张杰可能是后来招进来的人。
“老张啊，那么那很拽的小哥呢？”我问。
我想，镰刀总不至于会派了两个新人来吧。
镰刀下面的环状小组人员损失会打一点，但中层不太经常换人，就算是换人，也会是从下面环状小组里挑有用的人提升上来。
这个组织看着奇怪，但其实和一个公司也差不多。
我在沈志筹的公司里学到的，一个公司要是想活得长一点，人员流动就不能太大，越是高层越不能大量流动。
这还只是一个合法的公司，像镰刀这种邪教，人员心思涣散，不得不通过手段来维护统治的，更得维持整个组织的稳定，像沈志筹这种想要脱离镰刀的，到头来也只有一个死字。
张杰可以是新人，但绝对不可能来两个新人。
“你别管他，你不要老是转移话题，你到底要怎么把人还给我们？霍东野，拿着这三个人，对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张杰道。
我往后退了两步，道：“柱子，去给我拿点儿茶叶。”
柱子一愣，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会让他去拿茶叶，完全没反应得过来，傻兮兮地看着我。
我对柱子吼道：“让你去拿茶叶。”
柱子这时像老鼠一样赶紧蹿进了厨房，给我去拿茶叶。
此时客厅里，那年轻人正在假装自己专心致志地看电视，柱子不在客厅了，只剩下我和张杰两个人。
我耸了一下肩膀道：“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这三个人我不打算还给你们。”
“你说什么？”张杰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一秒，我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水杯扣在他的脸上，杯子里是滚烫的开水，倒扣在他的脸上，顿时烫的他尖声大叫。
尽管张杰拿着枪，但他下意识的反应去护自己的脸，我抽出腰间的手枪，趁着张杰看不清东西，抓着张杰的脖子，躲在他的身后，手枪来不及上膛，指着他的太阳穴。
这时，那年轻人才反应了过来，蹿起来对我举枪。
可惜已经晚了，我的动作比他快一步。
张杰满脸的血泡，整张脸都被烫红了，他疼得大叫，但又怕我开枪。
“放了他。”年轻人举着枪对着我，“你不放我就开枪了。”
这时，柱子才拿了茶叶，从厨房出来了，看见这一幕，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看向柱子，又看向我，皱着眉头，尽管脸色上没有变化，可我看的出来，他在犹豫。
“你选嘛，是杀我还是杀柱子，在我们两个之间，你只能选择杀一个。”我笑道。
不管他是选择对谁开枪，这一局赌局我都赢定了。
这年轻人不善言辞，枪口指着我，但眼睛却盯着柱子。
这两个人演的精巧的骗局，果然还是露馅了。
刚才他们俩进门后，就假装年轻人是上级，可其实张杰才是真正的上级，如果这年轻人是真正的上级，他完全不用犹豫，直接杀了我就可以了。
我道：“老张啊，你看你带来这小哥多可怜，你去别装了，我都看穿了，你给他点儿指导意见吧，先开枪杀哪个。”
老张气急败坏：“王八蛋，霍东野你这个王八蛋！”
“可惜，我是比较精明的王八蛋。”
老张比这年轻小哥聪明多了，知道不管是这年轻小哥选择哪个，他今天都死定了。
要是先开枪杀柱子，我就会杀了老张，先开枪杀我，老张更会被我开枪带走。
他们两个人根本是选无可选，只有死路一条。
这也多亏他们自以为聪明，这两个人如果从刚才开始不装逼，那我也没办法把局势扭转成这样。
老张落入我手里，不管这年轻小哥怎么选择，今天这局都是我赢定了。
年轻小哥是听老张的，老张是个聪明人，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等等。”
忽然，柱子战战兢兢地挡在了我前面，举起了双手。
我有点儿傻眼儿：“柱子你这是干嘛？”
柱子背对着我，对那年轻小哥道：“你要开枪杀人，就杀我吧。”
“柱子你疯了?”我没想到柱子会站出来，替我挡这一枪。
柱子不够聪明，还看不清场上的局势是我占了赢面，想站出来替我挡了这一枪。
张杰忽然低沉地阴笑了起来：“霍东野，局面改了吧。”
我咬着牙根道：“该什么？老子还是可以一枪毙了你这个傻逼。”
“骂人也没有用，霍东野，全天下都知道你这个人心太软了，你刚才不把你兄弟的命放在眼里，现在你兄弟要替你挡枪子儿，你还可能狠得下心来么？”
“那你试试，我们可以一命换一命。”我还是嘴硬道。
“那好啊，我们一命换一命，小阮，一会儿这颗子弹就送给铁柱。”张杰自信地笑道。
他满脸的血泡，现在笑得特别难看，我恨不得一枪送这个老王八蛋归西。
小阮，一个男的不可能名字里带“软”吧，那这爹妈也太不负责了，我猜肯定是姓“阮”。
阮不是一个太大众的姓，在老徐的名单里只有一个姓阮的，是第七小组的第三个位置。
也就是说张杰要么就是第七小组的第二个位置，要么是第一个位置。
顶级的七人小组里倒是有姓张的，可是张德已经在刘春的地下室里了，剩下的没有姓张的了。
而第七小组的前面两个位置里，也没有姓张的了。
见了鬼了，张杰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我我至少可以确认这年轻小哥的身份了。
年轻小哥从善如流，一听张杰这么说，就立刻用枪顶住了柱子的脑门儿。
柱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儿，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吃枪子儿。
我也不甘示弱，枪上膛，用力顶了一下张杰的太阳穴。
“张杰，你杀了柱子有什么用？我还是可以送你归西，你是要用柱子的命来还自己的命？你还不如让这姓阮的杀我呢，至少我的命跟你还，你还不算亏对么？”
张杰低声笑得像是鬼一样：“霍东野，你觉得我会上当么？这把枪要是顶着你的脑袋，你可能真的会和我死拼，可是我多了解你啊，这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才有可能让你投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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