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我正好要找老朱。
徐叔刚才交代我去找老朱问问搜出什么来了,我正要找他问问。
老朱穿着一件大风衣,带着一顶大帽子,要不是我留意多看了一眼,差点儿认不出他来。
他好像是不想让人发现他,穿的很隐蔽,而且还带着口罩,在缴费的时候他把摘下了口罩,要不然我也认不出他来。
老朱很警惕,左右看了一下,我赶紧躲了起来,他到底想干嘛?神神秘秘的。
我偷偷跟着老朱,是想看看他到底去看什么病的,看老朱这架势,不是看男科就是看绝症,这儿是六院,六院的男科又不出名,老朱不会是生了什么看不好的大病了吧。
我虽然平时嘴上埋汰着老朱,可是老朱要是真出了点儿什么事,我也会很难过。
和老朱合作了这么久,他现在来看病了,我真的挺担心他的。
跟在老朱后面,他没走电梯,而是走了楼梯。
像他们这种老警察,就是会有这点儿破毛病,这算是职业病,不走电梯是不想让摄像头拍到他,而且医院的楼道走的人很少,要是有人跟踪自己,也容易被发现。
我爸也这样,整天担心有别人跟踪自己,盯梢自己,走到哪儿都要左顾右盼,坐在餐厅里吃饭,一定要坐在两面墙壁的角落里,而且自己要面对正门,可以看清整个饭店的情况,他从来不肯坐在床边的景观位吃饭,说这个位置特别危险,尤其是一楼的景观位,要是有人要杀他,开一辆大货车撞进来就行。
他一个小警察,活得像是电影里的间谍,不知道被我和我妈吐槽多少遍了。
要是普通人,跟着老朱肯定早就被发现了,但是我从小接受我老爹的“跟踪”和“反跟踪”训练,我爸怕我早恋,没事儿就盯梢我,我为了能牵一下女神的小手,不知道跟我爸斗智斗勇了多少回了。
我悄悄默默地跟着老朱往上走,走了五六楼,开始不对劲了,因为这个医院的门诊都在三楼一下,四楼就开始没人了,走楼梯的人本来就少,到了四楼就只剩我和老朱了,我想假装不是跟着他的也不行。
还好老朱似乎没发现,一门心思地往上走,不知他到底是想去看什么。
六院的一到三楼是门诊,在往上就是病房了,老朱难不成是来看朋友的?
我觉得不太可能,看朋友不用这么神神秘秘的吧,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才更可疑。
跟到了七楼,我爬的一身的汗,但脚步不敢放重,气都不敢大喘,就怕老朱会发现我。
又爬了两层,老朱一次都没回头,我不禁开始怀疑,老朱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跟在后面,假装不知道只是为了耍我?
还好爬到了十楼,老朱终于从安全门出去了,我长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年纪大了,体力怎么这么好?再爬几层楼,我的两条腿都要废了。
我悄悄默默地跟着老朱,老朱来十楼干嘛?十楼像是妇产科的病房啊,难不成老朱的老婆生孩子?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老朱的老婆孩子啊。
可能老朱和我爸一样,也怕自己的工作会影响家人,所以对家庭都藏着掖着的。
他们这些当警察的,有些特别敏感,我小时候一度跟别人吹牛逼,说我爸是特工。
不对啊,老朱都这么个年纪了,他就老婆还能生?我看不出来老朱这么有能耐啊。
跟着老朱,从安全门走了出去,我怕会跟丢,就加快跑了几步,但追上去后,我傻眼了,前面的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老朱去哪儿了?!
他不至于会飞吧,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双手撑着膝盖,长喘着粗气,嘴里骂了一句脏话,老朱肯定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他了,走出安全门只是为了甩了我。
“妈的!”
我实在憋不住了,一通乱骂,跟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股力量从后面拽住了我的脖子,一只手捂着我的嘴,把我往后拽,这个人的动作很专业,胳膊累着我的脖子,我顿时喘不上气来,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刚才爬楼已经爬得我很缺氧,后面的人忽然袭击又让我猝不及防,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我脑袋里就发昏。
我双手死命扣着那只勒着我的胳膊,用力地往下扣,那只胳膊毫不留情,没一会儿我喘不上起来,眼前发黑,眼看着就快要晕过去了。
我连叫都叫不出来,这个人的手法非常专业,可能人濒死的时候,大脑会爆发出潜能来,我发着晕,心里却在想,这个家伙不会是个杀手吧!
他把我往楼道里拽,我知道他是的杀人灭口,因为楼道里没有摄像头!
尽管我拼命地挣扎,可他的力气很大,我还是被他拽进了楼道,我心里飞快地蹦着各种念头。
我是要死了么?老子竟然要死得这么窝囊。
可是谁在这里埋伏我?是廖正新的人么?他咱们知道我会在这儿?难不成是一直跟我在身后上来的,可是我一直都没看见有人跟着我上楼啊。
我最后一口气也快要用完了,手脚酸软无力,这回真要死了,死得真他妈的憋屈。
就在这时,勒住我的胳膊忽然松开了,我滑到在地上,捂着喉咙一阵猛咳,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死里逃生的感觉太恐怖了,身体后知后觉地开始分泌肾上腺素,我的手脚剧烈发抖,过了半天才平静下来,我才有空抬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人。
是老朱,老朱摘了口罩,双手抱着胸口看着我。
妈的,是老朱。
又过了两分钟,我才反应过来,没错,除了是老朱还能是谁啊。
“你……”我真想骂人,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然我何止想要骂人,我还想打人呢。
“你真他妈的有病。”我道。
从地上爬起来,我靠着墙壁喘着气,刚才那种恐惧的感觉还盘旋在我心头没有散去。
老朱道:“你不是挺能的么?这就吓到你了啊,你在当特勤的时候,经历过比这恐怖的事还有更多吧。”
这确实不错,我在沈志筹手下天天担惊受怕,天知道这个脑子有病的大哥什么时候又突发奇想看查我。
除了沈志筹,我还要担心廖正新,廖正新一直在我的旁边虎视眈眈,不知是敌是友。
我几乎天天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比这更凶险的时候多了去了,可真没有一次是吓成这样的,这回我的腿都吓软了,要不是靠着墙壁,我站都站不起来。
“你还知道啊,为你卖命那么多回,你他妈的就这么对我啊?”我没好气道。
老朱竟然咯咯笑了,道:“你也不是替我卖命,你是替警察卖命,说难听点儿,你是替你老爹卖命,你有脾气可以去找你老爹发泄。今天我是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世界的凶险,免得你天天警惕性那么低。还好今天我是吓唬你的,要是你真的碰上了想杀你的人,你今天可就死这儿了。”
老朱说的有道理,我今天确实太大意了。
但看着老朱这模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没好气道:“你真搞笑,你差点儿弄死我,你倒还挺有道理的,我就是告你一个杀人未遂,你也不冤。”
老朱道:“谁能证明我想杀你了?你身上一点儿伤口都没有,这儿也没有摄像头,你去哪儿能说得清呢?”
我一脸的无语,俗话说的好,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老朱在警察里就是一个油子,心机深沉又精于算计,他现在要跟我耍流氓,我真拿他没办法。
我道:“还好你丫的当警察了,俗话说的好,善不从警,你丫就是警察里最不善的那个。”
“小同志,我劝你说话可要三思,我早就不是警察了哦。”
我挥了挥手,真没空跟老朱耍嘴皮子的功夫。
休息的时候,我发现老朱手上没有拿病例,而是拿着一张单子,这就奇怪了,我仔细一想,老朱好像确实没有拿到病例。
要是老朱是来看病的,他怎么可能不拿病例呢,要是老朱是来看朋友的,他有什么必要缴费呢?
奇怪,实在是奇怪。
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能抢过那张单子看一看了,我问老朱,恐怕这个老狐狸不会直接说。
我对老朱招了招手道:“老朱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老朱也没多想,就走上来,问我什么事儿,有什么就直说,总不至于要说悄悄话吧。
我直接论起来一拳,打向老朱的眼睛:“就是这个事儿!”
老朱吓了一跳,嘴里骂了声兔崽子,吓得他慌乱逃避,趁着老朱不注意的时候,我从他手里把单子给抢了过来,老朱这才意识到,我根本不是要打他,我是要抢单子。
“兔崽子,还给我。”
“这是什么单子?什么,档案室?你要去调查什么东西?”
这竟然是一张病例档案室单子,不是缴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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