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青春
263、五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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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还没往这方面想,可徐叔现在这样一说,我有点儿思路了。

“你是说廖正新这么疯狂,是因为他快要死了?或者说他想女人了?”生死性三个字中,我觉得最可能的会廖正新沾上了死字。

“你不是让警察查了他的家么,你去问问就知道了。你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的私人顾问。”

我一个人站在烈日下思考,很有这个可能,廖正新的一些所作所为,都像是一个活不长久的人在瞎折腾。

人快死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我爸早年办案子的时候,碰到过一个自杀案,很离奇,一个高中女生半夜忽然跳楼。

高中学习压力大,女生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跳楼,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但诡异的是,这个女生跳楼之前,嘴里大喊救命啊,救救我啊!而且,她还是脱光了从楼上跳下去的!

这就不得了了,警方立刻立专案组调查,在学校里一一盘查女生的人际关系和当晚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这事儿闹得特别大,专案组上面给了很大的压力,要求尽快破案,尽快降低其社会影响力,我爸他们的压力很大,一直在专案组熬大通宵。

当年摄像头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调查来调查去,毫无凶杀的迹象,但社会肯定不会同意专案组以自杀结案的。要是自杀的话,怎么会在死之前大喊救命呢?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样拖了一个月,专案组实在毫无头绪,用我爸当时的话说:“大家都太清白了,就是想找个人来顶罪都找不到。”

无奈之下,只好以自杀结案,社会反响空前剧烈,大家都说警察收了钱,还有传什么杀人者是高官富二代,所以警察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替人打遮掩。

那时我爸他上街买菜还被卖豆角的老头儿给骂了,后来这事儿还上了沈阳省城的报纸,惊动了上面的人,要派新的专案组来,把原来经手办案的警察革职查办。

那时正好大下岗,我妈原来是橘子汽水厂的女员工,下岗了待在家里没工资,全职带我,都是靠我爸的工资养活了我们全家,要是我爸也下岗了,我们全家只好一起脱光了去跳楼了,我家里一片愁云惨淡,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一回来就看见我老爸坐在那儿,已经是个无业人员了。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月,我爸一直处在停薪留职的尴尬境况,虽说没下岗,但家里天天吃的都是余量。

这件事儿后来还是靠一个惯贼解决的,我爸是从片儿警开始干警察的,后来越干越好,才进了专案组干刑警,他当片儿警的时候抓了不少鸡鸣狗盗之辈,说来也奇怪,其中一部分人和我老爸还成了好朋友。

其中有个惯偷,我只记得当时叫他狗叔,狗叔说相信我爸的人品,这件事儿里面肯定有蹊跷,学校里一定有人没说实话,我爸说不可能,学校里没个人都问过了,很多人都说亲眼看见有人把这个女生推下去的。

可狗叔坚持说,小孩子最爱说谎,不爱说谎的孩子这时候不敢发声,你想,要是真那么多人亲眼看见这个女生被推下去,为什么这个人还能逃走呢?

女生跳的那栋楼有6层高,凶手要从6层楼逃脱,不被任何人抓住,而且还在慌乱之中处理好所有的不在场证明,这有可能么?

当时我爸心烦意乱,没和他争,没想多过了一个月以后,狗叔给我爸弄来了一卷摄像带,正好是对着跳楼方向的摄像带!

原来这个摄像头,本来不是对着那栋楼的,是正对着校长办公楼的财务室的,谁知道那个淘气鬼,用扫帚把摄像头给弄歪了,正好对着那栋楼,事后学校的会计发现摄像头歪了,担心财务室的安全,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拨了回来。

但巧的很,这摄像头正好录下了这一幕,画面里清晰地显示,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跳楼的,没人推她,她在楼上坐了一会儿,可惜没人看见她,她就大喊救命啊,救救我,然后脱掉了衣服,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她一个助跑从楼上跳了下来。

整个视屏的内容很压抑很古怪,但至少警方的嫌疑洗清了,女孩确实是自杀的,没人胁迫她,我爸的警察身份这才得以保全,而且因为这摄像带是狗叔交给我爸的,我爸反而还立功了,加官进爵。

到现在还没人能解释这个女孩当时的这些诡异行为,甚至后来我们当地都说她被鬼附身了,但我爸偷偷跟我说,这个女孩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人在自杀前会干很多奇怪的事儿,命都快要没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一抬头,老徐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黑色西服男又一脸冷酷地朝我走了过来。

“徐老板让我请你回去。”

“这么快?去哪儿啊!”

“请你回去。”

西装男像复读机一样,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我跟他说了几句,就快要被气死了,还是不和他理论的。

跟着西装男上了捷豹车,在车上睡了一会儿,我醒过来就已经在派出所门口了,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老朱和几个警察站在车边不时往里面看,好像我是什么珍惜野生动物似的。

我跟西装男道了谢谢,然后麻溜地钻下了车,西装男一脸冷漠,看都没看我,就把车开走了。

我以为老朱会把我铐起来,带进审讯室了去问个清楚的,那知道老朱他们摇了摇头就走了。

可是我还有事要跟老朱说啊!他不把我拷进审讯室里,我怎么跟他说啊?

老朱吃错药了么?

在派出所门口等了一会儿,老朱还是没找人来拷我,我现在很确定,老朱真的不会拷我了,为什么?

等我坐在出租车里,我忽然想明白了,老朱可能已经被停职了,难怪老朱看我的眼神这么哀怨。

我太了解警察被停职时候心里的怒气了,我爸被停职的时候,差点把我家小区花圃里的草都拔光了,他这个人正义感很强,无论发什么事儿都不愿意伤害人民群众的,他这一头怒火只好发泄在小区里的杂草上,管天管地,连小区里流浪狗欺负流浪猫都管。

老朱停职了,最麻烦的就是我了,以后我就成了脱管分子了,我的身份以后谁来给我洗白?

不过,老朱原来说我的身份之后他一个人负责,可后来许多事证明事实不是老朱说的那样的,因为我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弄来广林市,弄进来当特勤的时候,老朱说不知道,可见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策划谋算。

但不管怎么说,老朱不负责我了,让我还是挺伤感的,老朱都负责我这个案子这么久了,说撒手就撒手,换了谁都受不了的。

而且老徐跟我说了,让我找搜了廖正新家里的警察问问情况,既然老徐这么说,一定有原因的吧。

我得给老朱发条短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猜老朱真没搜出什么来,要是真搜出了什么来,老朱还好被革职么?

我刚发完短信,沈志筹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霍,你这几天去那里了?”

“别提了,我又让人给扣住了,廖正新找我麻烦。”

说完这话,我心里就想发笑,我是他沈志筹的小弟,但天天三番五次地被别人给踩在脚底下,丢的是他沈志筹的人才对。可沈志筹完全无动于衷,要么就是他没把我当小弟,要么就是他这个人怂出境界来了!

“你现在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我不耐烦道,“沈哥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找不到春子了,你知道春子在哪儿了么?”

刘春按照我的吩咐,暂时躲起来不再见任何人,只要他和外界失去联系,那么就没有任何事可以威胁到他,刘春很担心廖正新会丧心病狂,但陈双说,要是廖正新做出了任何伤害了大家的事,她会选择自杀,让廖正新的变态念头彻底落空。

沈志筹忽然问起我刘春的下落,让我不由地警觉,问这个干吗。

“我也不知道,你找他干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昨天我接到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林伟的案子忽然被提前审理了。”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么?沈哥我不太懂法律上的事儿。”我说的是真的。

“没什么不正好的,林伟这个案子社会影响很恶劣,加快审判进度也是有可能的。但要是这样,小伟一旦被判了死刑,如果立刻执行怎么办?!留给我们的时间就更少了。”

听得出来沈志筹很着急,林伟是他和刘春的朋友,他们两个一直很想把林伟救出来,小白脸对我也有恩,要不是小白脸那天帮我,我就被刁贵给闷死了。

我道:“这件事我会通知刘春的!”

挂了电话,我发现我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廖正新发来的。

“你让刘春躲起来,我有办法逼他出来,给你们五天的时间,否则一起死。”

该死,果然是廖正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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