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
我惊叫了一声站了起来。
确定沈志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以后，我傻眼了。
芊芊躲在我身后，双手抓着我的衣服，害怕得瑟瑟发抖。
“怎么，不愿意？”
沈志筹放下手串儿，把玩着手枪，脸上的表情说是笑容不是笑容，说是愤怒不是愤怒。
我浑身的血液都停滞住了一样，此时此刻，感觉到了惊天的杀气。
不止是我，王猛秦昊和黑狗也都不说话了，只有我爸还是表情如常的样子，好像我不是他儿子似的。
我现在真的很佩服我爸，就我爸这演技，他就是在外面包了十七八个二奶，估计也能藏得滴水不漏。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哥，这是两码事儿，她哥哥是她哥哥，她是她，她才17岁。”
沈志筹点了点头说：“关我什么事儿？房间就在旁边，房间里有监视器，别跟我说有人盯着你硬不起来。”
“沈哥……”
“要么你睡了她，要么你杀了她，你自己选。”
沈志筹扔了一把水果刀在茶几上。
他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道：“霍东野，或者还是说你自己想死？在我们洪帮，别的都好说，跟廖正新有染，就他妈的死路一条。”
“沈哥，你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我道。
沈志筹说：“和相信不相信你没关系。大山背叛了洪帮，他得付出代价。”
“你这就是迁怒！你有种去找大山算账，把他找出来，你他妈的找不出来，你拿一个小女孩撒什么气？！”
王猛道：“小霍，你说话客气点儿，这是沈哥。”
我啐了一口唾沫道：“就是因为是沈哥，我才这么说的。沈哥，你要是怀疑我，你今天就枪毙了我，我眨一下眼皮子，我就不叫霍东野。没错，我现在是混黑道了，但盗亦有道，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儿的事，我干不出来！”
我的脖子都胀痛了，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今天沈志筹真的枪毙我了，我也无所谓了。
这他妈的都什么三观碎裂的王八蛋啊，对一个小姑娘都吓得去手。
芊芊吓得满脸的眼泪，躲在我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瑟瑟发抖。
今天如果连芊芊都保护不了，那我也不用活了，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沈志筹看着我，眼睛眯了起来，抓着枪，一声不吭地按下了保险。
这时王猛说：“沈哥，别冲动。”
秦昊在一边没说话。
黑狗道：“妈的，霍东野你为了一个女人，犯得着么？这丫的是大山的妹妹，又不是你妹。”
我说：“我早就把芊芊当我自己的妹妹了，老子在道上混，要是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老子不如今天就死这儿。”
沈志筹推开王猛的手，平举起枪，眯起一只眼睛瞄准我的两眉中间。
芊芊吓得尖声大叫，此时我爸也绷着脸。
沈志筹走上来道：“你以为老子是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么？大山的日记你打算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老子在青帮也有人，听说廖正新是把你当成他未来的女婿的，你今天不办了这个女人，老子找人帮你办了她。”
我也迎上去，额头撞在他的枪口，双手抱着枪管子，狠狠地按在我自己的脑门儿上。
“沈志筹，你今天不开枪是孙子，我今天退一步我是孙子！”
我爸刷地站起来：“大家都冷静点，别忘了今天的目的。”
“对，听赵叔的，沈哥，最近正是我洪帮的多事之秋……”
沈志筹不为所动，他显然没想到我敢这样和他硬碰硬。
王猛和秦昊一看这情况，忙上来劝架。
沈志筹道：“谁敢劝，今天就和这小子一个下场。”
我道：“沈哥，你早就想杀我了对么，你自己看看，你手下，有一个好下场的么？瘸子，黄毛，大山，不如你直接说了，你是不是只需要我们做事，不准我们分功？”
沈志筹冷笑道：“这几个都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兄弟，你说这些没用。”
“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兄弟看过，你之所以这么久不除掉我，以前是想利用我找赵佳佳对吧。我他妈的算是看透你了。”
反正都要死了，我也不想再低三下四了，我看沈志筹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龟孙子，如果老子今天非死不可，那死前老子一定要骂他一顿狠的。
沈志筹拿枪抵着我的额头，我硬扛着一步都没退。
局面凝滞住了，我知道，这时候如果我表现出一点儿害怕，我和芊芊都保不住了。
芊芊在一边吓得大哭，拉着我的裤脚管说：“小野哥哥，我和你做，你不要死好么？”
我回头瞪向她，怒吼道：“哭什么哭！一个大姑娘了，一点儿羞耻心都没有！给老子闭嘴！”
芊芊被我吓到了，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沈志筹冷笑道：“看来，你是以为你的脑壳儿比我的枪子硬了。”
他往后退开了一点，枪口稍微动了一下。
“站远点，老子不想让你的血溅到身上。”
他微微扣着扳机，枪口散发出危险的感觉，我瞳孔瞬间缩小，此时此刻，浑身的血液凝固住了一样，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霍东野！”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打破了气氛。
我们同时朝那身爆喝的声音看去。
“赵忠？”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我爸站了出来。
沈志筹玩味地看着他：“赵忠，你想干嘛？”
此时，我浑身已经冷到了脚板底，不知道我爸到底要干嘛。
我意识到，我做了一件蠢事儿。
沈志筹要杀我，我爸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可是他如果一管，这就上了沈志筹的当了。
沈志筹一直怀疑我和赵忠的关系，我爸在外面，从来半句话都不和我多说。
本来沈志筹已经解除了对我爸的怀疑，很可能因为我的一时冲动，让我爸再次陷入危险。
我爸没说话，直接走到我面前。
秦昊等人一直看着，也很好奇。
我装作不耐烦，又很厌恶他的样子。
“老不死的，你他妈的想干嘛？”
赵忠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他是当兵的出生，又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手劲奇大无比，大得我生疼，感觉脖子都要断了。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一来是我瞬间懵逼了，而来是我爸打我，我也不敢还手啊。
他又对着我的屁股瞪了几脚，花的都是真力气，这几下打得我都懵了，我抱着屁股使劲喊疼。
赵忠说：“小沈，和这小兔崽子不用废话了，直接毙了他然后把这女孩卖到山里去就行了。今天我们还有事儿呢，别忘了。”
我疼的站不起来，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这时，赵忠把我拽了起来，对着我的肚子又是几拳。
哇！我把午饭全都吐了出来，疼得缩成了一团。
不等任何人说话，赵忠扔了一个酒瓶在我脚边，然后用脚背踢了踢我的脸。
“别装死，站起来，今天我们把这儿砸了，你小子要是敢不出力，那你就不用再多解释了，就算小沈放过你，我也会亲手了结你。”
我心里骂着人，知道这是我爸在给我解围呢，可他也太用力了，我这条小命差点儿被他给打断了。
我哭笑不得，扶着腰站了起来，拎着酒瓶儿，疼得倒吸凉气。
沈志筹没说话，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时，月坤怡然站起来，双手抱着腰，胳膊托着那对颤抖的巨乳，踩着高跟鞋，从沈志筹的身后走了出来。
“两码事儿，一码归一码，廖正新要教训，洪帮里的蛀虫也要清理掉，沈哥你说是不是？赵忠，我知道你是想袒护霍东野，不必演这出戏给我们看。”
“月坤，我也算是帮里的元老了，你不喜欢小丽，不用连带着不喜欢我，我们都是在帮洪帮做事，希望你说话做事不要夹带私心。不管怎么说，小丽也是小沈的原配，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等于尊重一下她。你是做小的，不要妄图爬到做大的头上去。”
月坤气得满脸涨红：“你说什么？！”
我爸赵忠的这个身份，是丽姐的亲信，而月坤是沈志筹的小老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爸这么怼月坤，还真没什么错。
我挺服我爸的，一个大老爷们儿，真知道怎么惹怒女人。
后院起火了，沈志筹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霍东野……”
咯吱……
包间的门被人戛然推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是廖正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很吃惊。
我怕的是廖正新和沈志筹已经说妥了，两个人要今天逼死我。
廖正新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众人目睹着他走进了房间里，廖正新在众人的注视下，先关上了房门，然后一步三摇地走了进来，还不忘拍了拍我的肩膀。
沈志筹眉头皱得很紧，也没料到廖正新会出现一样，我这就放心了，既然如此，那这两人就不是串通好的。
“廖老板，什么风把你吹我这儿来了？”沈志筹问。
廖正新笑了笑，然后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应该说，什么风把你吹我这儿来了吧？怎么着，今天这么多人来，是想砸了我的金碧辉煌吧，哈哈，我这是提前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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