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珂方才才挨了骂,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规矩的答应了一声,也不敢跑的太快,加快脚步去了小厨房。
“你这小院倒是不错,比起东院那边还要精致几分,外面那一大片桃林是你种的?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倒是没有见过。”洛小狸跟着巧心往屋子里走,随口说道。
“是三年前种的,少爷喜欢桃花,我便让人在院子前面种了这一片桃林,平日没事的时候,少爷喜欢坐在桃林里赏花喝酒,桃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少爷也时常在林子里宴请朋友。”说起这片桃林,巧心的神情很是得意,论起对杜震峰的了解,何氏那个新进门的媳妇可根本比不上她。
洛小狸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金珂把精致的糕点和清香扑鼻的茶放在面前,随手拈气一个吃了一口,点了点头。
“洛夫人若是喜欢的话,一会我让人准备一些给您带回去,也让小少爷和小小姐尝尝。”巧心笑着说道,她早有心亲近洛小狸和她那双儿女,可惜他们一直在薛夫人面前,薛夫人眼下有很不待见她,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洛小狸知道自己现在和薛夫人的关系疏远,这才没有上赶着过去凑趣。
“太甜了,小孩儿吃多了坏牙,还是算了吧。”洛小狸笑着拒绝,抬眼看着巧心,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听说杜震峰对你不错,看来真的没错,你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点过去在薛夫人身边的样子。”
巧心脸色变了变,自从成了杜震峰的姨娘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还是下人的时候的事,现在被洛小狸猛然提起,她有种被打了脸的感觉,见洛小狸笑吟吟的脸,又觉得她不像是故意提起,嘴角抽了抽还是扬了上去,羞涩的点了点头,应道,“少爷的确待我不错。”
“这是你的福分。”洛小狸顺着她的话道,“这样,你更应该守好自己的本分。”
巧心觉得洛小狸的话听着有些刺耳,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眼神却让她很是不舒服,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想起洛小狸进门时说的那句话,心下一沉,脸上也露出了慌乱的神情,“洛夫人为何会这么说,可是……可是有人在洛夫人面前说了我什么?”又慌忙道,“夫人认识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夫人会不知道吗?怎么就会听信别人的谗言?”
红儿一听就不乐意了,面色不郁的望着巧心道:“巧心姨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夫人也不过随口一说,也没有说错什么,怎么就是听信谗言了?”
巧心显然是听到了红儿说的话,脸色更难看了,抬起一双刚蓄了泪水的眸子冷冷的望着她道:“红儿姑娘未免太没规矩了点,我和洛夫人正说话,哪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红儿被巧心一句话堵的差点吐血,她今日跟洛小狸出来还想着和巧心叙叙旧的,可是现在看来她真是想太多了,人家现在是将军府的姨娘,哪里会和她一个丫鬟叙什么旧,想想以前在将军府的时候她们还姐姐妹妹的互称着,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之极。
人心不足是常态,夫人果然没有说错!
红儿被巧心气的不想再说话,洛小狸却一直嘴角含笑的望着巧心,看着她怒急的呵斥红儿后又委屈的直抹眼泪,看着她哭了许久终于有些哭不下去,尴尬的抽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们的确认识的时间挺长的,当初干娘阻拦你和杜震峰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帮着劝过她来着。”
“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很是感谢洛夫人的帮助,没有当初洛夫人的帮助,我也不可能留在少爷的身边。”巧心哽咽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后悔呢?”
巧心擦拭眼泪的手僵在那里,没想到洛小狸会说这样的话,她回想了一下洛小狸到将军府后,她命人打听出来的一些事情,并没有跟她有关的,何氏又是个不善言辞恪守妇道的,不可能会在洛小狸面前嚼舌根子,遂定了定心,眼睛却又红了起来,双唇微颤的望着洛小狸,满脸的委屈绝望。
“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洛小狸又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道:“当初杜震峰执意要那你为妾,我瞧着你对他也不像完全没有想法的,所以才多事的劝了干娘几句,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你是觉得,凭着这么多年在薛夫人身边带着的经验,凭着这么多年对杜震峰的了解,是能够完全掌控他,所以才处心积虑的药嫁给他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巧心心下一慌,连连摇头否认。“是少爷……是少爷缠着我不放,我才不得已跟了少爷的。”
“那之后呢?从妾到贵妾,从贵妾到长子的生母,这一步步,都是杜震峰帮你计划的?”洛小狸紧紧的盯着巧心的眼睛问道。
巧心方才还哭得发白的小脸顿时一片苍白,她没有想到洛小狸才回京城多久,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直到手指被绞的泛白,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伤心欲绝的道:“若是别人问我这是为什么倒也罢了,可就连洛夫人也这样问我,难道您也认为我这样做错了吗?试问哪个女人不想得到夫君全部的宠爱,哪个女人不想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儿育女,我与少爷彼此相爱,想厮守到老,想要有自己的孩子难道这有错吗?为什么夫人便能独霸将军的宠爱,为什么洛夫人您就能独得皇上的恩宠,为什么我就不能跟少爷一身一世一双人的过日子?难道就因为我的出身不好,因为我以前做过奴婢吗?可那是我愿意的吗?难道我就不想生在富贵人家,和少爷相遇相知风风光光嫁进将军府?可是老天爷不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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