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藏珑先生是祖父的故友,心柔十岁的时候在府上住了一年多,也曾教心柔不少东西,只是后来先生离开以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先生,说起来,心柔还挺想先生的。”王心柔说着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比起其他的先生,藏珑先生是心柔最喜欢的先生,连现在的石浦先生都比不上……”
“不可胡说,石浦先生乃是当今名士,老夫废了不少功夫才把他请来,你竟这样说话!”王绵之面色一沉,不等王心柔说完便沉声喝道。
王心柔像是挺怕王绵之的,被他一骂忙低下头去,往太后身边缩了缩。
“不怕,不怕!”太后忙伸手在她身后拍了拍,抬头看着王绵之道:“这大过年的,你是带孩子进宫来给哀家拜年的,怎么动不动就训斥孩子,再说孩子说的哪里错了,哀家也觉得藏珑先生才是当今第一名士,谁也越不过他去,当初哀家尚未进宫的时候,府里请的先生便是藏珑先生,没想到藏珑先生也教过心柔,可见这是哀家和心柔这孩子的缘分,这孩子哀家挺喜欢的,往后你多让她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自从决儿隐居东宫后,这后宫是越发的冷清了,烈儿又只有一个人伺候着,将来这宫里还是要多添点人才是。”太后说着,笑吟吟的目光落在王心柔的身上。
王绵之闻言面上一喜,忙对王心柔道:“心柔,还不赶快谢恩。”
王心柔楞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自己要谢什么,被王绵之紧紧的盯着,还是慢慢都行了一礼谢恩。
看着王心柔如此单纯的样子,太后却对她越发的满意起来,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子话,无非就是问她在家都喜欢做什么,平日喜欢吃什么,王心柔都一一答了,这才让人送王绵之王心柔祖孙二人出宫。
王绵之和王心柔一走,太后就朝假山后面看了一眼,扬声道:“出来吧!”
洛小狸迟疑了一下,带着红儿和双儿走了出来,给太后行了礼站在一旁。
“方才你都瞧见了?”太后望着洛小狸问道。
“嗯。”洛小狸点了点头,既然太后没有问她为何要偷听,她也懒得解释,反正她也不是有意偷听,不过是偶然撞见的罢了,况且若是太后真怕她偷听的话,也不会到外面来见王绵之和王心柔祖孙二人,这里离她住的凤鸣宫可不远。
洛小狸心里咯噔了一下,抬头朝太后望去,难不成太后是故意让她听到方才那番对话的?
太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你才对了,哀家就是刻意让你听到的,你觉得王心柔怎么样?”
“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洛小狸装傻的说道。
太后的眉头皱了起来,轻笑了一声道:“你是要一直装傻吗?还是你以为这样的事情,只要你装傻就能躲过去?你可知道王绵之是三朝元老,他手下门生无数,就是朝堂之中也有大半的官吏要称呼他一声老师,而王心柔是王绵之唯一的亲孙女,只要烈儿娶了王心柔,王绵之必将一心为烈儿效忠,这对烈儿的助益有多大你知道吗?”
“所以太后娘娘是觉得轩辕烈没有能力,这才想用联姻的办法帮他笼络人心是吗?”洛小狸猛然抬头迎着太后的视线望了过去。
“你不要胡搅蛮缠,哀家从未怀疑过烈儿的能力,只是能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的问题,为何要把问题复杂化?”太后根本不上洛小狸的套,脸上依然淡淡的道:“况且即便不是因为权利的结合,烈儿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这偌大的后宫,你有这么大的胸怀能容得下吗?”
“我……”
“你没有!”太后不等洛小狸开口便肯定的道:“这才是哀家当初为何不让烈儿娶你的原因,你不适合在宫里生活,你进宫,不仅对你是场灾难,对烈儿来说也是,可是你们还是成亲了,那么哀家只能把对烈儿的影响降到最小,而你,哀家就顾不上了。”
洛小狸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明白太后的意思,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千百遍,她是因为相信轩辕烈才于他成亲,跟他进宫,所以现在不管太后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除非有一日轩辕烈不要她,选择其他人,那她就会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来哀家说的话你是听不进去了。”见洛小狸不说话,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在一旁的梅花树上折下一支梅花,轻轻的嗅了嗅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看到底是你们撑的久,还是哀家看的准!”说完瞟了洛小狸一眼,把手中的梅花枝条扔在地上,扶着诺言的手往御花园外面走去。
“夫人……”太后一走,红儿轻唤了洛小狸一声。
“我没事。”洛小狸笑了一下,想笑的轻松一些,却掩不住心中的苦涩,索性也就不笑了,正准备往往回走,一抬头却看到江离站在不远处,正含笑望着自己。
“我进宫来给轩辕决拜年,才知道他闭门谢客,反正已经进宫来,便来看看你。”江离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轻轻一笑,“今日天气不错,走走?”
江离脸上的笑容如清风拂面,吹淡了洛小狸心头的愁绪,轻轻点了点头,于他相隔两步的距离在梅园里慢慢的走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从东陵国和南蜀国两国过年时的风俗一直聊到以前在银杏林里过年时的情景,想起他们以前一起钻山洞,偷医书,二人脸上都有了轻松的笑意,可是笑过之后,心里又多少有些失落。
“今日进宫其实是想来看看你。”快走到御花园门口的时候,江离突然转过身来,“出了十五我要回南蜀国一趟,这一次或许要大半年的时间不能见到你。”
“是有什么事情吗?”洛小狸问道,南蜀国的事情她不了解,可是她没有忘记江离说过要帮她报仇的,她不知道江离的回国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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