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蒋氏惊恐的叫声响起,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这是杜震荣这辈子第一次挨打,打他的还是最疼爱他的父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挨了打,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洪,杜洪举着发红的手,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打杜震荣呢,该打的应该是杜震祺才是,都是因为他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他,杜震荣也不会变的如此歇斯底里!
“怎么,父亲是觉得打一下不过瘾,又心疼大哥,所以想打我了吗?好啊,反正我早已习惯,你尽管来就是了!”被杜洪仇恨的盯着,杜震祺毫不在意的说道,甚至往杜洪的身边走了一步,也顺手放开了蒋氏。
“荣儿!”蒋氏一得自由,就往杜震荣身边走去,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么多年没有见,即便知道不可以,她也忍不住朝杜震荣靠近。
“不要过来!”杜震荣却冷冷的说道,甚至不愿意看蒋氏一眼,把头扭向一旁,恨声道:“既然你喜欢过这样的生活,你就这么过下去吧,而我,以后就当你真的死了,我们的母子之情,到此为止!”
“不……”杜震荣的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蒋氏的心头,让她头昏眼花,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荣儿,你怎么能……”杜洪赶紧蹲下来搀扶着蒋氏,抬头想教训杜震荣几句,却被他冷漠的眼神惊到,后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切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杜震荣面无表情的望着杜洪和蒋氏。
“荣儿,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啊!”杜洪不明白杜震荣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弹,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我不需要!”杜震荣字字决绝的道:“不过既然你们觉得自己做的很对的话,那你们就继续好了,不过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考什么功名看什么书,因为根本没用,我有一对好父母能帮我安排好一切,我又何必非那个功夫?父亲,你说是不是?”说完,杜震荣也没有等杜洪回答,冷漠的转身走了出去。
“荣儿,不要,你不要这样对自己,是娘做错了,是娘做错了啊,荣儿……”蒋氏不敢让杜震荣就这样走掉,她害怕杜震荣真的会一崛不振,从此变成一个无用之人,甩开杜洪的手爬着就去拽杜震荣的衣摆,却被他狠狠的坏开,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荣儿……”
“看来你们机关算尽,并没有帮到你们的儿子啊!”杜震祺心灾乐祸的站在蒋氏和杜洪的身后,鄙睨的望着他们,心中痛快的他真想大笑三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笑不出来。
“杜震祺,你!”杜洪猛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杜震祺。
“父亲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杜震祺根本不把杜洪的愤怒放在眼里,反而变本加厉的指着蒋氏道:“对了,还有这个女人,父亲是打算自己结果了,还是让儿子帮你一把?”
“你敢!”
杜洪心中猛然一震,握着蒋氏手臂的手紧了又紧,者却刺红了杜震祺的眼睛,杜洪何曾对文氏如此珍惜过,如果有,哪怕只有一次,他想文氏也不会过得像现在这么痛苦吧。
杜震祺冷冷的望了蒋氏一眼,“我有何不敢的,她是杜家休弃之人,却在杜家藏匿二十多年,光凭这一点,把她松紧官府也不为过,还是父亲打算用自己的官位来保这个女人?”
“我……”
“洪儿!”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声音一落,杜老爷子便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仆从杜江。
洛小狸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杜老爷子,看着眼前精神矍铄,不怒而威的老头子,洛小狸忍不住挑了挑眉。
杜老爷子自然也主意到了洛小狸的视线,慢慢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淡淡的一眼,就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只一眼就又把视线落在杜洪身上,沉声道:“你身为堂堂礼部尚书,竟然做出这样有违礼数的事情,你对得起朝廷对你的器重,对得起皇上对你的礼遇,对得起你岳父对你寄予的厚望,对的起杜家列祖列宗的期盼吗?”
“父亲,儿子错了。”杜洪想来害怕杜老爷子,被他这么一数落,忙低下头去,视线正好落在蒋氏染血的素白纱衣上,目光一敛,又抬起头来道:“可是父亲,云儿对我情深义重,当年她主动要求和离,并没有做半点对不起杜家的事情,是儿子,是儿子舍不得她,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她偷偷藏在府里,还请父亲念在她对杜家的恩情,念在她是荣儿生母的份上,饶了她吧!”
“她有什么资格做荣儿的生母?”杜老爷子被杜洪突然的转念气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伸手指着蒋氏喝问道:“没有她,你也不至于堕落到如此地步,没有她,荣儿很快便能金榜题名,没有她,你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我……”
“蒋氏!”杜洪一开口,杜老爷子已经截断了他的话,望着蒋氏道:“你虽然现在已经不是我杜家的儿媳,可是你应该很清楚杜家的规矩,你做出这样有违常理的事情,你让荣儿以后在朝堂如何立足?让洪儿将来如何服众?蒋氏,洪儿他糊涂,难道你也糊涂了吗?何去何从,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杜老爷子对蒋氏说话并不像对杜洪那样严厉,显然已经没有把她当成杜家人,这不仅仅是做给杜震祺看,也是让蒋氏清楚的看到现在身处的处境,杜老爷子是一家之主,他不承认蒋氏,蒋氏就无法立足在杜家,即便有杜洪保着她,也一点用也没有。
蒋氏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如同死人一般,青白一片,怔怔在坐在地上,一双好看的眼睛没有一点身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青石地板,手指慢慢的收紧,再收紧,直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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