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这都是些狡辩,不过也不无道理。”杜淳轻笑了一声,起身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你那么想当兵,我又答应了承夫人,那你明日一早便与我一起回军营吧。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别忘了明日寅时一过便出发,回去还能赶上早上的操练,你做好吃苦的准备吧!”
“啊呜不怕吃苦!”啊呜拱手送杜淳出去。
杜淳经过啊呜身边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偏头看了他一会,见他身材昂藏,态度恭敬,没等到他的回应拱手立在那纹丝不动,缓缓的点了点头,抬脚走了出去。
杜淳一走,啊呜也走了出去,在外面等他的小丫鬟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出来忙行了礼,带着他往偏院走去。
落华苑偏院中,承夫人领着洛小狸朝主屋走去,偏院的丫鬟们紧随其后。
“方婆婆可好些了?睡了么?”承夫人头也不回的问道。
“回夫人,婆婆已经醒来了,方才喝了些人参茶,精神好了不少,就是脸色有些那看。”丫鬟紧跟在承夫人身后,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怎么是你在这伺候,诺问呢?”承夫人脚下一顿,转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鬟,倒是认识是偏院圆儿,只是在方婆婆身边伺候的不应该是诺问吗?
“诺问姐姐前日打翻了方婆婆的药碗,婆婆很是生气,罚诺问姐姐关三天禁闭,如今诺问姐姐正在自己的屋子里闭门思过。”圆儿面色紧张回道,偷偷看了承夫人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落华苑的偏院无主,这里最大的就是二等丫鬟,圆儿便是其中一个,诺问来了偏院后,虽然也是被主子贬下来的二等丫鬟,可是毕竟是跟着承夫人从京城来的,偏院里的丫鬟们都对她敬畏三分,圆儿亦是如此。
承夫人闻言有些讶异,方婆婆为人一向宽厚,除非下人们犯了大错,要不然她不会狠心责罚,现在不过是打翻了药碗,她便要关诺问三日,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承夫人不明所以,洛小狸却很是清楚,方婆婆不过是随便找个由头,好把诺问关起来罢了,叫谁她听了不该听的话,没有打杀了已经是方婆婆手下留情,只是三日紧闭,她倒不觉得诺问能想通,只怕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其实方婆婆关诺问紧闭的时候,曾跟圆儿说过,若是承夫人来了,一定要请承夫人到她屋子里去一趟,可是这边违反了方婆婆的命令,所以圆儿一直没有照诺问的话做。只是方婆婆的身子不好已是事实,前几日吐血,今儿个又昏倒,年纪这么大了,即便有好药养着,那富贵人家也不是不死人的,更何况方婆婆只是个奴才。
若是方婆婆没了,承夫人身边无人可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再重用诺问,若是诺问重新回到承夫人身边,到时候若是她追究其今日的事,那又该如何是好?
圆儿心中纠结万分,手中的帕子都绞得死死。
承夫人一心惦记方婆婆的病情,没有注意到圆儿的异样,洛小狸却是注意到了,深深的看了圆儿一眼,对承夫人道:“想来方婆婆已经没事,夫人担心就先进去瞧瞧吧,我先去厨房看看给方婆婆熬的药,还有那人参我嘱咐过药炒制,也不知道火候够不够,总归还是要自己看过才放心的。”
洛小狸是为了方婆婆才如此操心,承夫人哪里有拦着的道理,忙让圆儿领着她去了厨房,自己扶着锦荣的手上了台阶,掀开帘子朝里屋走去。
将军府每个院子都有小厨房,只是除了落华苑,其他的都不大用罢了,原本落华苑的小厨房每日都要给承夫人准备汤茶和补品,如今为了方婆婆,承夫人把给自己做吃食的地方改到了大厨房,这个小厨房也就是专门为方婆婆熬药了。
偌大的厨房坐落在西南角,虽说是小厨房,却比洛小狸家的厨房还要大上一倍,锅碗瓢盆什么的也一应俱全。
圆儿从橱柜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包出来,摊开来递到洛小狸的面前:“这还今儿个早晨炒好的,都是按照姑娘说的法子炒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嗯,成色和气味都很不错,人参也是上等的。”洛小狸扒拉了一下牛皮纸包中的人参片,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的,我们夫人对方婆婆的病情很是关心,吩咐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材,就这些个人参都值几十两白银了。”圆儿感叹不已的道,她虽然只在将军府做过,可是能用几十两白银被吓人治病的主子,别说是见了,她连听都没有听过。
“方婆婆是承夫人的奶娘,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的。”洛小狸把人参包好递给圆儿道:“你且收好了,记得每日都用这人参给方婆婆泡水喝,再加些枸杞、麦冬、红枣,分量我已经写在方子上,不要忘了。”
“奴婢不敢忘得,洛姑娘就放心吧!”圆儿收了人参,转身见洛小狸正在查看给方婆婆的药,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道:“洛姑娘与我们夫人亲近,您说夫人既然看重方婆婆,那对诺问姐姐又如何呢?”
对于方婆婆,承夫人自然是关心的,可是圆儿听说诺问也是承夫人身边的老人,却没见承夫人对诺问像对方婆婆一样,诚然方婆婆是承夫人的奶娘,感情不比寻常,可诺问怎么也在承夫人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又是从京城带来的,应该也是倚重的,为何以来便被贬了等级,如今关在屋子里,也不问问呢?
“你为何问我这个?我一个外人,又如何知晓?”洛小狸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药罐里的药,看了看药汤,回头看了圆儿一眼问道。
圆儿有些迟疑,纠结了一下还是坦言道:“洛姑娘有所不知,奴婢的亲姐姐便是如今夫人身边的锦荣,姐姐常与奴婢说洛姑娘聪慧,深的夫人喜爱,又通达事理,许多事情都看的比常人通透,所以奴婢才想着向姑娘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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