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上医馆,可是洛小狸一个姑娘家,总不好让人大夫给她上药,她是不觉得有什么啦,前世哪个科室没有男大夫,妇产科都有,更别说其他的了,可在这思想保守的古代,洛小狸还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上医馆拿了点治疗跌打的药便走了出来,正想着如果啊呜在就好了,还能帮她上药,刚下台阶就被人撞了个正着。
“没长眼睛啊!”洛小狸后背正疼,被人一撞又靠在医馆门口的实木牌匾上,疼的汗都出来了,也不看撞着自己的人是谁,张口就骂了一句,一抬头才发现这人自己认识,“姜掌柜的?”
“洛姑娘?”姜云萝也认出了洛小狸,见她满脸痛楚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铺子,赶紧伸手扶住了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没事,就是摔了一跤,撞了后背,上这来拿点药。”洛小狸看了姜云萝一眼,努力的直起后背,又忍不住痛的弯下腰来,“不行,太疼了。”
“对不住,对不住,都是我不好。”姜云萝连声道歉。
“跟姜掌柜的没关系。”洛小狸忙摇头,疑惑的望着姜云萝,“倒是姜掌柜的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姜云萝脸上僵了一下迅速说道,说完又觉得气愤难平,一把握住洛小狸的手道:“哎,反正我也没人说,就跟你说吧,你还没吃饭吧,走,跟我上我店子里去,我让厨房给你弄些好吃的,再顺便帮你把药上了。”说完拉着洛小狸就往胧月楼走。
她是被人当垃圾桶被抓了吗?
洛小狸有些蒙圈,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有吃有喝,还有人帮她上药,大不了一会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便是了,遂又笑吟吟的颠颠跟上了姜云萝的脚步。
正午时分,正是胧月楼生意好的时候,大厅已经满坐,五六个伙计在大厅里忙得不亦乐乎,吆喝传菜声此起彼伏,还不时有客人往楼上走。
姜云萝跟几个熟识的客人打了招呼,又交代圈儿送几个好菜到后院后,便拉着洛小狸穿过台阶下的过道往后院挤。
胧月楼的后院是个两进院子,头一进的院子稍大一些,连着胧月楼的厨房,靠厨房旁边有一口水井,水井边是个水池子,里面养着些鲜活的鱼。围墙边还养着鸡鸭,地上几只退了毛的鸡正催死挣扎的蹬着腿。
几个木架子搭在另一旁的围墙边,上面放了七八个竹簸箕,里面堆着一些干菜晾晒。两三个小工忙不迭的在厨房和院子间进出忙活着,一阵阵的菜香从厨房里传出来。
“你店子里的生意真好,你也不去盯着点。”洛小狸由衷的感叹,也好奇姜云萝这么一个大掌柜的,下面的人都快忙翻了,她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大中午的还往外面跑。
“他们都是胧月楼的老人了,若是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了,那我就白养他们了。”姜云萝一面毫不在意的说着,一面伸手推开了里面院子的门。
一个青衣丫鬟正在里面晒衣裳,见他们进来面上一喜,把手往围裙上一擦,一面好奇的打量洛小狸,一面迎了过来,“小姐回来了,可吃过饭了?”
“还没吃呢,我让圈儿备着了,一会你让他直接送我屋子里来。”姜云萝说完,拉着洛小狸便进了主屋,往左一拐进了暖阁,指着铺了粉色大花软垫的花梨木雕花榻便让她躺下,自己转身把帘子放了下来,“眼下日渐暖和了,这帘子我也不大爱用,我把它放下来,你只管脱衣,圈儿他们不敢进我屋的。”
“哦。”洛小狸答应一声,也不扭捏,解了盘扣便把衣裳脱了下来,直拉到腰上才趴了下去。
姜云萝转身却惊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果然与我投脾气,我让你脱你便爽快的脱了,若是换做别人,哪里能像你这样大大方方的脱衣裳,怕是羞都要羞死了。”
“我怕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受了伤难不成便不上药了,我只当你是我的丫鬟,还怕你瞧见不成!”洛小狸都登堂入室了,也不跟姜云萝客气,说话也自在了起来。
“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果真还是当娇小姐的料!”姜云萝指着洛小狸身上的伤,轻轻一按见疼得她叫了起来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连你这个当小姐的都一身的伤,那我这当丫鬟的得多惨啊!”
“疼死我了,你可别闹了,赶紧给我上药吧。”洛小狸觉得这样趴着最舒服,若是有人能给自己上药那就最好不过了,忍不住催促了姜云萝一句。
“是,狸儿姑娘!”姜云萝答应了一声,还作势福了福身子,与洛小狸相视一笑后,把她放在床榻边的一小瓶药酒拿在了手里,“回春堂的跌打药!你还真是买对了,他们家的药酒是最好的。”
“好什么啊,少了好几样药材,若是把那几样药材加上,药效能好上一半!”洛小狸想起去年洛清河调的跌打药,虽然也少了几样药,可就那都比现在姜云萝手上的药酒好,可惜自己伤的是后背,如若不然,她大可以自己弄些药擦上的。
“说的像你多懂似得。”姜云萝啐了洛小狸一句,把药酒倒在手上在她的悲伤按了起来。
洛小狸也懒得解释,姜云萝虽然按揉的手法不娴熟,可是药酒被搓得热热的,敷在后背又疼又舒服,她不知不觉得都快睡着了,就听姜云萝道:“你猜我今儿个遇到谁了?”
“不知道。”
洛小狸半眯着眼懒懒的道,话音刚落,姜云萝手上一个用力,气哼哼的道:“段瑞年!”
“哎哟,姐姐你可轻着点,我这可有伤在身呢!”洛小狸被按得腰往下一沉,疼的开口求道
“哦。”姜云萝答应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没有轻半分,又接着抱怨道:“你说我今日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怎么会遇到段瑞年那个该死的?他们家不是搬到京城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洛小狸被姜云萝按得精神都起来了,索性把旁边的秋香色引枕抱在身下,好奇的问道:“段瑞年是谁啊?”
姜云萝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按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洛小狸挑挑眉,“难不成是你的未婚夫?”
按照姜云萝的年纪,在这个时代早该成亲了,段瑞年一听便是个男子的名字,又让姜云萝如此咬牙切齿,除了这个可能性,洛小狸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才不是!”姜云萝却扬声断然否定,然后又蔫儿了,支支吾吾的道:“他不过是从小跟我定了娃娃亲而已。”
“那还不是未婚夫,有什么区别!”洛小你翻了一个白眼,又不是在她前世,没有娃娃亲这一说,在这个时代娃娃亲就相当于定亲了好不好,她都不知道姜云萝在挣扎什么,好奇的转头道“难不成那个段瑞年长得其丑无比,还是蠢胖如猪,再或者他就是个傻子?”
若是这样的话,洛小狸还真觉得那个段瑞年配不上姜云萝,姜云萝若是放在她前世,怎么说也是个小有资产的富婆,又没有亲戚长辈管束着,不泡帅哥不养小白脸就很不错了,凭什么毁了自己大好的人生,嫁给一个残次品?
“那倒不是……”姜云萝撇撇嘴,又狠狠的道:“可我是一定不会嫁给他的!”
“那是为何?”
“不为何,反正我就是讨厌他!”姜云萝欲言又止,原本她拖着洛小狸回来,是想跟她说说自己对段瑞年有多恨多讨厌的,可是现在真要开始说,她又说不出来了。
倒不是姜云萝不愿意说,而是有些事埋在心里太久,真要说的话,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多年以前,段瑞年这个名字,就像刺一样扎在她的心里,只要稍一触碰,就会让她心痛流血,她尽量避免,尽量不去触碰,时隔多年,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可是今日看到段瑞年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痛还在,那份恨,也还在!
“……”
洛小狸沉默了,看来这两个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故事啊!可是她并不喜欢探人隐私,那就等姜云萝想说的那天再说吧!
饭菜是从胧月楼的厨房送过来的,圈儿把饭菜送到院子门口,交给丫鬟青衣就转身又回了前院。
折腾了一早上,洛小狸早就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没等青衣盛好饭,她就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等咽下鲜美的鱼肉才好奇的问道:“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吗?”
话音一落,洛小狸明显感觉到青衣盛饭的手顿了一下,抬头一看,见她一脸担心的望着姜云萝,洛小狸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触碰到了姜云萝的隐私。
“我爹娘已经过世,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整个院子就我和青衣两个人住。”姜云萝却不甚在意的说道,夹了一筷子高汤银芽放在洛小狸的碗里,语气认真的道:“你多吃点,这顿饭你要付钱的。”
洛小狸嘴角抽了抽,心中残存的愧疚顿时消失殆尽,咬牙切齿的咬着口中的所谓的银芽,不过就是豆芽菜,愤愤的道:“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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