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犯花痴?
乔姌听着这话,蹙了蹙眉,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她的眼睛如琉球清朗透明,却不见丝毫的温度,就这么看着陆时衍,语气也是凉凉的,“既然你非要说秦戈是情敌,那就权当他真的是情敌吧。”
陆时衍那张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脸沉落了几分,嘴唇隐隐抽动。
他在克制心里的怒火。
乔姌很是满意他这样的表情,唇角勾得越深,语调微扬了几分,“就像你说的,你无法忍受我看有秦戈出现的综艺节目,这便和我无法忍受周千言出现在江畔别墅的道理是一样的。”
话落,她径直摇头,继续道:“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只是看秦戈的综艺,可你们却是在同个屋子里相处,说不定还只有你们两个人呢?”
乔姌眼神更深凝着陆时衍,问:“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的话,难道不是更应该先给我好好的解释下那件事吗?”
她绕了一大圈,还是紧抓着那件事不放。
陆时衍表情很沉,像是一池被彻底搅翻的墨砚,声音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我和周千言什么都没有。”
其实乔姌也明白,陆时衍和周千言之间不会有什么。
如果他对周千言真的有什么想法,按照陆时衍如此强势的性格,周千言对陆时衍这么多年的情深义重,哪还有她乔姌什么事情呢,说不定现在她们的孩子都能满地上爬了。
所以她会这么说,完全就是在激陆时衍,也是在试探陆时衍,是不是真的宁愿被她误解,也不愿意坦白。
听着这话,乔姌的心里舒坦了几分,但脸上还是一副懒散傲慢的样子,淡淡道:“一句干巴巴的没有什么,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我已经解释过了,如果你还是要揪着这件事不放,那就随你。”陆时衍的语气冷了几分,强势之意彰显,“但倘若你想要因为这件事让我走,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直到你出院,我都会在这里。”
乔姌听着这话,气得眼底涨红,死死的把手拽成拳头,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扎着针。
因为用力的拽成拳头,血液一下子就倒流起来。
陆时衍的眼睛映入那一抹殷红,瞳仁重重一滞。
他两腮紧紧绷着,扯着嗓子喊了两声护士,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按住乔姌的手背。
陆时衍黑眸眯了眯,看着乔姌扎着针的手背,已经肿了起来,语气很冷,隔得很近,乔姌都能听到他牙齿在厮磨的声音,夹着他的愤怒,“这是第二次了,乔姌,同样的招数你用两次,不觉得愚蠢吗?”
所以他这又是觉得她是故意的?
乔姌怒极反笑,仰头望着他,有几分不屑的挑衅,“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准备在这里死赖着了吗?”
“就当我死赖在这里。”陆时衍斩钉截铁的回答。
乔姌气得要挣开被他按住的手背,刚准备动,就听到陆时衍冷厉的声音再度响起:“再乱动,手就要废了。”
“死了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乔姌吼了回去。
护士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看到在对峙的陆时衍和乔姌,一时有些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陆时衍就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开口,但语气中携着分明的压迫力,“站在那里是准备让我请你过来吗?”
小护士惶恐,一脸战战兢兢的走了上去。
陆时衍放开了乔姌的手,小护士很识趣的接了过去,帮她把针头重新拔掉,止住了血,又换了一只手扎针。
等小护士做完这一切走后,乔姌已经困得不行,整个人埋在枕头里,正准备用手去拉被子,就见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横了过来。
陆时衍俯身,帮乔姌把被子捻好。
随之乔姌整个人被一股清凛中夹着几分淡淡烟草味包裹了。
她抬头,就见陆时衍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情绪,淡淡的说:“如果想要早点不见到我,就不要想着怎么去伤害自己,只有你出院了,我才能放心的不总是出现在你的跟前。”
乔姌随意的瞥了一眼他捏着被单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男性象征性极强,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辙。
她哂笑,说道:“你这个理由还真的冠冕堂皇到无耻,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认知下限。”
陆时衍的面部轮廓倏忽冷了下来,但很快便褪下去。
他声音温温凉凉的,说道:“好好睡觉,有什么需要喊我,我在客厅。”
话说完,他起身,关了灯,只留下一盏散着微弱的光晕的壁灯,便走了出去。
乔姌躺在床上,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侧着身,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只要想到陆时衍那一脸的决绝,她的心心如夜色一般,慢慢渗入了凉意。
此时,失望已经多过愤怒。
他宁愿欺骗她,也不愿意和她坦白,难道在他心里,她真的不是可以依赖的人吗?
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夫妻是相濡以沫的过平淡生活,乔姌想了想,还真的觉得讽刺极了。
不知道想了多久,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睡得很晚,醒来已经快要吃午饭了。
陆时衍看着她一脸的倦容,也没有多问,还是按照往常,要帮她擦脸刷牙。
乔姌也懒得和他争执了,随着他去,只是自己一副不怎么搭理他的样子,陆时衍也乐在其中。
就这样,两个人僵着。
在乔姌住院的半个多月,陆时衍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照顾她,小到吃喝拉撒都管。
除去偶尔陆氏实在有很重要的会议需要他,他才会让陈妈过来。
不然几乎每时每刻,都是不离她。
用顾汐安戏谑的话来说:“这么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时衍真的成了妻奴了呢。”
对此,乔姌不予置评论,一脸的风轻云淡,笑笑而过。
当然,她和陆时衍也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刻,只是大多时候,乔姌都不太搭理他,一副冷冷清清故意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样。
直到她出院。
一大早,陆时衍便去办理出院手续了。
乔姌坐在床沿,望着窗外的刺眼明亮的阳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盛夏。
知了在窗外不知疲倦的蝉鸣,哪怕呆在有冷气的屋子里,听着这股聒噪的声音,都能想象到室外气温的闷热。
乔姌淡淡想,洛城的夏天,哪怕天气再热,也不见天空的湛蓝。
还是有些东西,过了这么多年没有被改变。
莫名的,她的心里生出几分莫名的慰藉。
只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放在床头的手机就这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乔姌看了一眼,是陆时衍的。
刚开始她并不打算管,却不料,两分钟,手机便响一次。
等到第三次,乔姌想着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还是凑了过去,将手机拿了起来。
屏幕上来电显示----周千言
乔姌本是舒展的娇软清朗无官中漾起几分凉意,几秒之后,便收回视线,重新将手机丢至原位。
手机归于安静还未有一分钟,又响起来。
那声音听得乔姌有些心烦意乱的,她将手机拿过来,鬼使神差的按下接听键。
“时衍··”周千言刚开口,便被乔姌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周小姐,他不在,有什么事情你等会再打过来吧。”
听到乔姌的声音,周千言愣了一下,随之便说:“怎么是你,乔姌。”
乔姌听着这话,不觉笑了出来。
她的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讥诮,“周小姐,你还真的好意思这么问,他是我老公,我接他的电话很奇怪吗?再说,你一口气打了四个,我就算要装聋也办不到了。”
周千言知道她刚才这么问,是有些不大好,但被乔姌这么说,而且还是一脸的高傲,着实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愤愤的咬着唇,语气也不是很好说:“就算你们是夫妻,也要有起码的**和尊重吧,你不觉得这样随意接别人的手机,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吗?”
乔姌脸上的嘲弄更深。
她开口,有几分懒懒散散的不屑,“哦,枉你还记得我们是夫妻,那你没事给有妇之夫一打就是连环夺命call,我是不是要无动于衷,才能算是礼貌啊?”
“乔姌,你不要污蔑我和时衍,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好像陆时衍也这么说过。
乔姌听着周千言这话,脸色拉了下来,语气有几分冷,“我又没有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你干嘛这么着急承认,这难道不是欲盖弥彰吗?”
周千言被乔姌呛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她气得不停的喘,就听到乔姌以着刚才冷漠的声音继续说:“他现在不在,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会替你转达的。”
然后电话就直接被掐断了。
乔姌绷着脸,将手机随手丢在一旁,用了好一会都无法驱散心中的那股来的莫名其妙的火气。
直到陆时衍回来,她脸上还有几分浅显的薄怒。
“手续办好了,走吧。”
听到声音,乔姌抬起头,指了指那只被丢在床头的黑色手机,克制着情绪,说道:“刚才你的手机响了。”
陆时衍眉头稍稍抬了抬,就听到乔姌继续说:“响了好几次,我替你接了,是周千言。”
闻声,陆时衍拿手机的动作滞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看向乔姌。
那是一种条件性反射。
怎么觉得有点做贼心虚呢?
乔姌唇角弯了弯,问:“是不是怪我乱动你的手机。”她摊了摊手,眉心之间聚着的嘲弄更深,“没办法,她一口气打了四个,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
陆时衍的眸光很深,很沉,带着几分明显的审视。
乔姌淡淡的笑,对上他的眼睛。
几秒之后,陆时衍淡然的收回目光,将手机揣回兜里,说:“走吧。”
乔姌没有动,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他的侧脸,语调微扬,问:“周小姐给你打了四个电话,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急事呢,你就不打算回一个,还是觉得我在这里,不太方便。”
陆时衍听到最后一句,张扬立体的侧脸轮廓,一笔一画渗入几分阴沉的冷意,但还是克制着情绪,对乔姌说:“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不方便的,只是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
没必要回电话,还是说乔姌没必要揪着她不放?
乔姌轻轻的掀了掀眼皮子,拉长了语调,“哦,这样啊,那怪我多想了。”
陆时衍抿着唇,没有说话。
乔姌笑了笑,慢慢的站了起来,刚抬起脚,整个人就被陆时衍抱了起来。
她一时没有防备,鼻子撞上他坚毅的下巴,鼻梁传来几分刺啦刺啦的疼。
乔姌摸着鼻子,瞪着他,语气不善问:“你干什么?”
“抱你。”
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半分的愧疚之意,乔姌很是生气,冷笑道:“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幼稚。”
到底是谁幼稚?
陆时衍:“·····”
他抿紧薄唇,一言不发,抱着乔姌就往外走。
乔姌可不愿意领情,推了推他那健硕有力的手臂,很是排斥道:“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陆时衍低眄了她一眼,见怀里的她,满脸的不满防备,到嘴的话就变成,“你自己要走到什么时候?”
“那你放我下来,可以自己先走,没有谁会拦着你。”乔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就这么瞪着他,脸上还有几分不屑。
陆时衍没有说话,收回了视线,抱紧了她。
气得乔姌就朝着他的胳膊肘就这么捅了下去。
陆时衍一时没有防备,手松了松,抱在怀里的乔姌严重的晃了晃,幸好他反应极快,重新捞住了她,吓得眼皮子都还在跳。
他的脸色不大和善,声音也带着几分明显的薄怒,“能不能乖乖的,别总是想着作出什么幺蛾子,几分钟不闹事,你就心里不舒坦是吧。”
说实话,乔姌刚才也有点被吓到了,虽然她是始作俑者,但这个时候被陆时衍这么吼,她也觉得委屈得很,直接就呛过去,“到底是谁先开始作妖的,还真的是有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乔姌不再理陆时衍,连看一眼都不愿意。
直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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