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我身后很久了。”
男人喑哑的声音在安静漆黑的夜里沉沉落下，表面上像是毫无波澜的一潭死水，内里却是藏着骇人心魄的惊涛巨浪。
他转过了身，明明不过是一张平凡至极的脸，却有一双让人见之难忘的暗红色眼瞳。
森寒诡异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地盯住距他身后十尺以外的一棵大树，风声将树叶涮得哗哗作响，随风而动的薄云将天边那道弯月轻轻笼住又散开。
一道鲜艳惹眼的亮红色出现在他的眼前。
月光的清辉落在女子绝美妖媚的脸上，微微弯起的唇角，如微拢的面纱，美艳绝伦，悦耳好听的女声也在同一时间落入他的耳中。
“鬼境门门主，果真是名不虚传。”
暗红的眸如同浸了血，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绕是以药媚这般心性，都不由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自认为她的跟踪从一开始就未露出过半丝破绽，也未曾留下半点瑕疵，却还是让这个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你想做什么。”血眸男人并未跟她客套废话，一上来便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真是爽快省时间。
药媚不由地在心里暗赞了一声，人家直白，她也没心思去慢慢悠悠地绕圈子，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想跟你切磋一场。”
事实上，前两日药媚忽地想起了那天夜里偶然遇到的红衣男人，那股阴森冰寒的气场让她想忘记都难，便是让林琅语帮忙查了一下，最后查到的只有几个词。
血瞳，红衣，阴冷，深不可测。
药媚瞬间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鬼境门的门主，而且刚才男人对她称呼并未否认，更是确证了这一点。
“切磋？”
男人的声音终是生出了些起伏，望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分罕见的古怪，“你和我？”
平时的人几乎都是只要见着他就跑得没了影，像她这样冲上来说要和他切磋的，还是第一个。
男人暗红的眸亮了亮，似乎是对她的提议有些感兴趣，但是那一抹亮色不过闪纵即逝，让人根本来不及捕捉，便是马上重归平静。
“你会死。”
他说的并不是输，而是死。
药媚弯了弯唇，舌尖一点猩红色在自己的唇上舔了舔，那模样看着像是一只被激起胜负心的野兽，眸中映出微亮的月光，“那我们要不打个赌？”
她伸手将负在身后那杆通体漆黑的长枪拿在右手上，在半空划了一圈，地上便是多了一条深刻入土的痕迹。
“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我死了，就算我输，如果我还活着，就算我赢。”
药媚一边笑笑一边说，仿佛在说着的话并非事关她的生死，而是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若是我赢了的话，只希望门主不要再插手我们几国之间的战事，我输了……哎，感觉这个没啥好说的，那个时候我都死了。”
男人听到这里不自觉扬扬眉，虽不知为何明明对他无什么好处，却还是难得答应了下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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