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锋猛地转过了头，一双冷眸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子，后者像是被这样的他惊到，一时间手和脚都不知该往哪处摆。
知道也许是自己吓到她了，东方锋尝试着想让自己的表情稍微柔和一点，但毕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冷冷的模样，“这是什么？”
花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扑通一下跪下，目光完全不敢看男人，“陛下恕罪，是臣妾自作主张，却没想过陛下会不喜欢，求陛下恕罪……”
东方锋伸出的手顿了顿，看着那女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无奈，然而脸上却还是一副杀无赦的冷凝神情，“起来吧。”
花意不敢妄动，忽然又听到头上传来一个声音，“朕没有不喜欢。”
她愣了愣，再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东方锋伸出的手落在那盘糕点上，又取了一块，也不知道是因为对他的胃口，还是饿了一天的缘故，那盘子很快便见了底。
连带着旁边的羹汤了喝了个干净。
花意忽然想起了东方峰之前问的话，立即有点脸色微红地福了福身，“回陛下，这糕点并没有名字，不过是我们小村里的家家户户收成以后随意做的而已……”
“是吗。”
东方锋隐约有点遗憾，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起来那是他以前有与东方沐一起吃过的味道。
“你之前也一直住在那村里吗？”
“回陛下，是的。”
东方锋看着她，即便已经是身为贵妃，也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衫，并没有打扮得玉石满缀花枝招展，大概也是自小养成的勤俭习惯。
“和朕说说吧……”
花意入宫其实也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但无论是她又或者是宁琪琴，都不过是只挂了虚名的妃子，未曾真的和面前这个男人同寝过，甚至像今日这样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第一次而已。
这一夜，他们说了很多，当然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花意在说，东方锋在听。
“……臣妾以前从未敢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花意说到这里，忽地发现已过三更，当即匆匆止了话头，“夜已经深了，陛下白天还要处理公文，臣妾……”
说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红，话语中带了分欲语还休的意味，但最后还是一咬牙，将话全部吞了回去，“陛下需要好好休息，臣妾不好继续打扰了。”
“嗯。”东方锋应了一声，隐约察觉到了女子的羞窘，心中有些失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冷漠的模样。
看着她缓缓往外走的身影，东方锋忽然想起女子刚刚说的话，脑海中鬼使神差地冒出了想要叫住她的冲动。
若是哪天这个梦要醒来了，你又该如何？
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这话重新咽了下去，总觉得若是这话说出口了，说不定有些事可能就要脱离他的掌控了……
现在这样就好。
就是哪天他再也不是皇帝了，无论是花意还是宁琪琴，都不过是曾只挂了虚名的清白女子，无须受到他的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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