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沐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隐隐约约地睡梦里有谁温柔地轻轻擦拭他的额，以及耳边流过那一道轻盈舒缓的旋律。
他睁开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亮得简直都有些刺目了。
东方沐把那墨黑纯粹得宛若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眸微微闭了闭，待双眸缓缓地适应着这个亮光之后，他转了转有点僵硬的脖子，目光移到自己那条有些发麻的手臂上。
有点意外。
可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
东方沐盯着那坐在床边枕着自己手臂睡着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她手腕上未消的红印子，昨天夜里的记忆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比如说他压着她亲吻着她的画面。
比如说他抓着她的手叫她不要走的画面。
又比如说她伏在琴上指尖优雅流畅地起落的画面。
再比如说她看顾了他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安心下来累得睡过去的画面。
东方沐看着她那近在咫尺的唇，忍不住凑上去飞快地轻轻亲了一下，又迅速躺回原位闭上自己的眼，假装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估计是真的累了……
东方沐又是慢慢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拥进自己的怀里抱着，而指尖碰到她手腕上那一圈红印子的时候，心脏有点猝不及防地收缩了好几下。
他闭了闭眼，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下，鼻尖埋在她的发间，呼吸里瞬间盈满了让人安心平静的清新气息。
事实上昨天夜里他确实是喝了些酒，虽然身上酒气浓得跟泡酒缸里了似的，可他并未真的喝醉，甚至还知道由着这借口逗弄一下他家的小娘子顺便吃点小豆腐。
至少最开始是的。
可没想到药媚于他，与媚药无异。
他看着那躺在身下唇色嫣红目光迷离的女人，只觉得头脑发热得厉害，思绪都有些不受控制。
不满足。
想要更多。
他记得自己怎样挑开她的衣带，也记得自己怎么在她肩上印下吻痕，还记得他身子和她相贴着感受到的柔软细腻的触感。
若不是药媚及时清醒过来，东方沐相信那个状态下的自己绝对是会做到最后的……
而且，她本来就是他的娘子，是他的王妃，就算真的做到最后，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东方沐搂着药媚的手臂不由收紧了一下，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
“嗯……”
怀里的女子轻轻哼了一声，略带一分慵懒意味的柔媚嗓音，在这清晨里莫名地勾人。
他看到她纤长细密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眸，有点迷蒙地抬头看着他一会儿，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如同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还好，不烫了……”
这里是不烫了，可是某个部位烫得吓人。
药媚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有点什么不对。
……不，先不说那不可描述之物有点凶猛地硌着她这回事，她醒来的这个位置好像就非常地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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