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庖丝丝大声嚷道,“谁让他们那么心狠?他们就不配住在那屋里面!想当初他们把我扔在竹林子里等死的时候,他们有想过我吗?”
“但你也不能放火烧村啊!”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那就不好意思了,”越越冷笑着耸耸肩,“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就只好把你绑回去了……”
“等等!”
“又咋了?想清楚要自己走了?”
“庖越越,你想不想知道你娘是咋死的?”
越越眸光一暗:“你说啥?”
庖丝丝深吸了两口气,站直了身子道:“你想不想知道当初你娘是咋死的?倘若你想,你就放我走!”
“我娘不是给奶卖了吗?咋又死了?你少编瞎话骗我!”
“我没骗你!你娘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你咋知道的?”
“我亲眼看见的!”
越越又愣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滞:“你说啥?你亲眼看见的?啥时候的事儿?你咋会亲眼看见?”
“我说了,你要是想知道就放我走,等我找到一个安身之处了,我自然会写信回来告诉你。”庖丝丝道。
“你当我傻呀!我放你走了,你还会写信回来吗?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奶也曾经说过我娘已经死了,这会儿你又这样说,难道……我娘真的已经死了?”越越眼里闪过一丝惶然。
“没错,”庖丝丝紧了紧牙龈,面色如霜道,“你娘其实早死了,是我那狠心的老娘没告诉你罢了!可怜你和仙儿还一直等着你娘,殊不知,你们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我娘到底是咋死的?”越越高声问道。
“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抛下这句话,庖丝丝扭头又开跑,越越哪里肯放过她,急忙撵了上去。可就在越越跑上坡梁时,右脚弯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她哎哟了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再抬头时,庖丝丝早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她想再站起来,却发现整个右脚都是麻的。四周很黑,她也不知道自己追到哪儿来了,心里不由地害怕了起来。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她立刻回头问道:“谁?”
“庖越越吗?”竟然是寒拾的声音。
“是我!是我!”她急忙朝寒拾招手道,“快,庖丝丝在前面,你赶紧去追!”
寒拾跑到她身边蹲下,打量道:“你咋了?”
“别管我了!去追庖丝丝!一定要把庖丝丝追回来!”她很着急,她怕庖丝丝跑了就再也打听不到娘的消息了。
“那你先在这儿等一等,小耕他们很快就来了!”
“好!”
寒拾拔腿就往前跑去,但跑出没多远,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越越的惨叫声,他顿时停下了步伐,想也没想就往回跑去!
“庖越越!庖越越你咋了?”寒拾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喊道。
空旷的坡梁上并没有越越的回答,寒拾不由地毛骨悚然了起来。当他跑回刚才遇到越越的地方时,越越已经不在那儿了。他下意识地往右侧看了一眼,发现右侧坡面的草全都被压倒了,仿佛有人从这儿摔下去过。
他头皮一麻,整个人立刻蹲了下去,朝下大喊道:“庖越越!庖越越你是不是摔下去了?”
“救命……”下面传来越越虚弱的呼救声。
寒拾松了一口气,能听见声音的话,至少证明那丫头还活着。他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旁边有棵柏树,忙解下腰带拴了上去,然后顺着那条腰带往下去了。
幸好坡不是特别的高,坡下正好有一片种了豆苗的软土,越越就摔在那片豆苗上,四仰八叉,好像动不了了。看见寒拾一点一点地从上面下来了,她眼泪花儿都激动地出来了,一直喊:“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快来救我……”
寒拾跳了下来,飞奔到她身边问道:“哪儿疼啊?”
越越含着眼泪珠子道:“哪儿都疼……”
“哪儿都疼?全都不能动了吗?”
“好像是……”
“胳膊呢?”寒拾拿起她的胳膊轻轻地晃了两下。
“还行。”
“膝盖呢?”寒拾又挪了挪她的两条腿。
“好像不是很疼……”
“腰呢?”寒拾慢慢地将她扶了起来。
她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微微嘟起嘴巴道:“腰有点疼……不对,好像是屁股特别疼……”
“你咋回事啊?”寒拾忍不住笑了出来,“为啥你每回摔的都是屁股呢?你那屁股到底有多欠摔啊?”
她扭过头,眼泪汪汪,无辜而幽怨地凝了寒拾片刻,然后张嘴就哇地哭了起来——
“干啥啊,庖越越?”寒拾被她吓了一跳,“好好的咋还哭了?”
“呜呜呜呜……”她哭得更厉害了,梨花带雨的。
“说话,别哭了,我没咋的你啊?”寒拾都有点蒙了。
“呜呜呜呜……”
“再不说话我扔你在这下面了啊!”
“呜呜呜呜……扔就扔……反正你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越越哭得很伤心。
“我哪儿看你不顺眼了?能别哭了吗?你不怕把狼招来啊?”寒拾哭笑不得。
“招来就招来……反正……反正我肉多够它们分……呜呜呜呜……”
“打住吧,”寒拾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才把她的呜呜声给掐灭了,“你哭起来就像只小狼,哪只狼还敢往你这儿来啊?别哭了啊,再哭我真要收拾你了。”
“谁让你刚才笑我的?”她斜眼瞥着寒拾,委屈的眼泪挂满了眼眶。
“我笑你啥了?”
“说我屁股欠摔……”
寒拾一下子又笑了出来,松开手道:“跟你说笑罢了,平时那么能说笑,咋今天说一句还哭上了?再说我也没说错啊,上回从那草笼子里摔出来,不也摔了屁股吗?”
“你还笑……”
“行,行,我不笑了行吗?那你能打住了吗?站起来试试看能不能走。”
扶着寒拾的手,越越缓缓地站了起来,动了动腿脚,扭了扭腰,除了屁股特别疼之外,也没哪儿伤着了。虽然是从坡上滚下来,但那坡是斜着的,下面又有软和的泥土垫底,她也没什么大碍。
“还能走吗?”寒拾问。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