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禛感受到了容颜身子的颤抖,冰冷的手掌上滴落着容颜温热,他能从中感受到容颜的伤心和无助。
当温热和冰冷想撞击的那瞬,夜禛的心仿佛随着泪珠被激荡开了一般,胸口压抑着闷闷的感觉,让其喘不上气来!
这是夜禛第一次的为人父,何尝又不想和寻常人家般为自己的孩儿取名,嬉戏打闹,日夜相伴。这太子爷的身份,这荣华富贵,这无需有的附加,在这一刻夜禛什么都不想要。
“你放心!很快!有我在!”夜禛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容颜纤细无力的手,就像是在相互慰藉一般。
容颜听着夜禛厚重低沉的嗓音莫名地感到踏实,夜禛的陪伴对容颜来说虽不能弥补孩儿的空缺,但也给了容颜很大的力量。
她知道这并不是夜禛所能掌控的事情。夜禛所处的境况,他并不能违背伦理违抗自己的父亲,不能枉抗王法和一国之主想做对。夜禛能做的,也就是暗中使舵,让皇上不得不将孩儿归还。
况且这个孩子也是夜禛的第一个孩子,他何尝不想将其留在身边。容颜知道此时夜禛的内心不比她好受到哪儿去!
“一个月!你等我一个月!这一个月你好好坐月子,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可以抚养我们的孩儿!”夜禛一边说着眼里慢慢地带着笑意,随之轻轻地吻了一下容颜白皙的手背:“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容颜听着夜禛的承诺和描述,脑海中恍若浮现出了自己带着孩儿的场景,眼里也洋溢着笑意。
她知晓皇上并不会对他自己的孙子如何,她相信夜禛总有一天会将儿子带回到她的身边来的。若是这种时候再给夜禛施加过多的压力,看着夜禛日日夜夜的操劳,她心疼!
“好!这一个月!我养好身体,等着孩儿回来!”容颜的眼里不再只是无助和忧伤,能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些希望的光亮,不再是一片昏暗。
屋子里只有夜禛和容颜,夜禛命冰清和玉洁去厨房亲自为容颜熬鸡汤,只留他一人守着。
容颜几乎没有怎么进食,身体极其虚弱。夜禛想着尽快让容颜补充些营养,放开了容颜的手,将其放入被褥中,用着温润的嗓音说着:“我去叫冰清玉洁过来照顾你!我还有些事儿没处理!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过来!”
“嗯!”容颜极其乖巧。
夜禛转身走向门口,继而听见了弱弱地一声呼唤“夜禛!”,他停下了脚步。
“辛苦了!有你的陪伴是我的幸福!”
夜禛听完以后,嘴角挂着一抹浓浓地笑意离开了房间。
月暗星稀,长街空巷,落叶在风中飘飞、打旋。殿门口的彩条随风而舞,“噼啪噼啪”之声远远传出。暗黑之夜中留存的一盏遗火在屋内摇曳。
幽黄色的烛火照亮了整个书房,房子里除了四面书架的藏书之外,一张青蒙木的花雕桌子,一把红木的大方椅子就构成了这个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书房。
夜禛从小对书房有着钟爱之情。也许是无人陪伴的缘故,书卷对夜禛来说更有感情。儿时每当看见书简中感人的母子之情的故事的时候,夜禛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若是母妃还在,也许夜禛生性也是活泼阳光的!
现在看来,整日以书为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险恶的皇宫中对儿时的夜禛来说也是能抵御恶势的空间,低调地阅书卷,远离后宫朝廷的争斗。
这书房给了夜禛最多的安全感,夜禛每当有所焦虑的时候都会进到这书房。
凉风徐徐,透着窗缝钻了进来,吹动着烛台上的烛火,橘红色的烛火随着风摇曳了起来,将整个屋子搞得晃晃的,让人心里不安。
而这弄得让人心神不宁的烛火只是个摆设罢了,屋子内空无一人。
夜禛?
整间密室由青色的大麻石砌成,长约五丈、宽三丈有余,阴暗的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张方桌置落于中央,桌上尚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两个缥缈虚无的人影在青色的大麻石地板上跟着火苗跳跃着。
“不知太子今日召见某人有何急事?”背对着出口的幕僚恭敬地对着夜禛开了口。
这密室恐怕也就只有夜禛和他的幕僚知道。
皇宫本身是个隔墙有耳,得处处提防的地方。若夜禛和幕僚议事只是坐在屋内畅谈,那没准次日夜禛和幕僚商议之事很快就会被传入愿听者的耳中。
夜禛那起方桌上的石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微微地皱起了眉峰:“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声音浑厚低沉,宛若沉睡的狮子的打呼声,带着警戒和锋芒。
幕僚听着夜禛的回话,左手一直不停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眉间微蹙,眼睛不停地眨着,做着思考的样子。
夜禛十分了解幕僚是个怎样的人,朝夕相处了这几年,幕僚的一举一动夜禛都能看透其中的意思。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夜禛看着幕僚犹犹豫豫有话不说的样子,视线落在幕僚的玉扳指上,开了口。
幕僚心里打着的小算盘就是为了让夜禛说出这句话,有了这引子,幕僚接下来的这番话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不必吱吱唔唔,藏着噎着,有所保留了。
幕僚先是端起了一旁的石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停下了左手的转着玉扳指的动作,提声说道:“鄙人认为,之前太子爷您将太子妃诸氏人马推离实为不妥!”
“您想,这诸氏的势力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连皇上都得忌惮三分!可太子爷您却在这紧要关头,和诸氏划清了界限,说句冒犯的话,鄙人实在不动太子爷心之所想。如今……此事,雪上加霜,难上加难也!”幕僚一边说着想法一边摇头。
夜禛听懂其中的意思,原本幕僚之计中将诸氏做了安排,可没想到诸氏这一枚棋子已然成为了一枚废棋,这打乱了幕僚的计划和算盘,恐怕这事得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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