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的大殿之中!
淳于髡坐于宝座之上,面前站着一群黄衣之人。
淳于髡目视远方,虽然前方什么也没有,但,淳于髡好似透过虚空看到了另一处地方一般。
看着看着,淳于髡脸色一沉:“回!”
一声轻喝,淳于髡面前虚空微微一阵抖荡。
大殿中,黄袍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淳于髡此刻的怒火。
“庄周?呵,所有人都小瞧了你!”淳于髡脸色阴沉道。
“祭酒,是那庄周惹您生气了吗?在即墨城外,真不该放他走!”一个黄衣人顿时气愤道。
“不放他走,还能对他动手不成?庄周一行对付鸟魔,救了即墨城孩童,祭酒要在当时拿下庄周,那即墨城百姓怎么看祭酒?”
“没错,此行即墨城,我们的目的,就是让百姓感谢祭酒,我稷下学宫深得民心,怎么可以在当时动手?”
………………
…………
……
顿时,一群黄衣人争论了起来。
“好了!”淳于髡一声冷喝。
大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淳于髡脸上的阴沉已经消失,露出一丝冷笑:“庄周的大道之威强盛,也是好事!他的大道越强,真灵品质越好!以后咒印……!呵!”
“庄周即将入临淄城了,派人给我盯好!”淳于髡沉声道。
“是!”一众黄衣人应声道。
“听说,田忌回来了?”淳于髡沉声道。
“祭酒如何知道?属下负责关注,也刚刚得到消息!”一个黄衣人惊讶道。
“我需要向你解释?”淳于髡脸色一冷。
“不,不!祭酒,魏国惠施,组织合纵会盟,田忌和一些将军,代表齐国,领兵合纵冲击秦国的,可惜,张仪的出现,让惠施遭到猜忌,被赶出了魏国,合纵联盟,至此崩溃,田忌将军,也随着一些将军,回齐了,前些天,刚刚回到临淄!”那黄衣人说道。
“田忌,带回来一个人,对不对?”淳于髡沉声道。
“啊?一个人?我想起来,好像带回了一个瘸子,好像双腿都不能走了,行动极为艰难!属下就打探到这么多,也不知田忌怎么带回来一个瘸子的!”那黄衣人回忆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瘸子,那是孙膑!”淳于髡眯眼道。
“孙膑?”众黄衣人茫然道。
“孙膑之名,也不算什么,真正的身份,呵呵,兵圣!兵圣?大道气息,一定滔天吧,就算庄周也比不了吧,要是得到孙膑的真灵,呵呵,哈哈!”淳于髡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祭酒,需要我们继续关注吗?”那黄衣人问道。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那孙膑找到!”淳于髡沉声道。
“是!”众黄衣人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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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猜到是淳于髡派遣鸟魔埋伏的自己,庄周就没有急着进临淄城了,而是随着扁鹊到了临淄城外的一个小村庄。
“扁鹊!”小村庄住民,对扁鹊极为恭敬。
因为这个小村庄,居然全部是医家弟子乔装的。
“庄周,我们真的不入临淄城?”惠施带着一丝古怪。
“淳于髡是稷下学宫祭酒,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一头扎进去,那是羊入虎口!”庄周摇了摇头。
“万一,万一不是淳于髡做的呢?”惠施依旧无法肯定。
“那就拭目以待吧!”庄周摇了摇头。
庄周随着扁鹊进入一个屋中。
屋中有着大量的玉瓶。
“你自己看吧,这些都是我从鸟魔身上剥离的咒印,咒印邪气散去,就剩下真灵了,你自己找找,有没有你父母的!”扁鹊说道。
“好!”庄周一瓶一瓶看了起来。
从扁鹊的描述中,庄周好似猜到了什么,父母当年真灵被剥离,如此歹毒之法,为了什么?
人的灵魂,有着不止一颗的真灵,每一颗对应着灵魂的一部分能力。
而有着一颗真灵,是专门储存大道思想的。
淳于髡利用这些真灵下咒印,而父母的这颗真灵,也是在稷下学宫被剥离的,虽然是外公下的令,但,如今淳于髡是稷下学宫祭酒,容不得庄周不怀疑。怀疑父母的真灵,被淳于髡用来咒印鸟魔了。
一瓶一瓶的检查了好一会,庄周最终微微一叹。
“怎么样?有你父母的吗?”扁鹊皱眉道。
“没有!”庄周叹息道。
“走吧,去前面屋里,我派入城中的医家弟子,应该打探消息回来了!”扁鹊说道。
庄周点了点头,随着扁鹊去了另一个屋中,那屋中站着一名医家弟子。
“扁鹊!”那医家弟子恭敬道。
“打探的如何了?”扁鹊问道。
“城中的医馆,治疗一个稷下学宫弟子时,打探到了消息,不知道对不对!”那医家弟子恭敬道。
“说!”
“是,二十年前,淳于髡还只是稷下学宫的一个教习先生,还不是祭酒,当时祭酒姓田。当时,从宋国前来一个庄姓学者,虽然大道思想气息一般,但,天赋异禀,在稷下学宫求学没多久,就脱颖而出了,他有个同窗,却是田祭酒的女儿,女扮男装在稷下学宫学习,大道思想的天赋也极为出众,后来,那庄姓学者和田祭酒女儿,不知如何就在一起了,也不知他们犯了什么大错,田祭酒恼羞成怒,当场下令,剥夺二人大道思想,说他们是斯文败类!”那医家弟子说道。
“田祭酒下的令?谁动的手?”庄周沉声问道。
“是教习淳于髡,也就是如今的祭酒!”那医家弟子解释道。
庄周、扁鹊、惠施相互看了眼,好似猜到了什么。
“田祭酒呢?”扁鹊追问道。
“那庄姓学者、田祭酒女儿,被剥夺大道思想的真灵,赶出齐国后没多久,田祭酒在一次醉酒后不慎跌入湖中,再也没有醒来!”那医家弟子说道。
“死了?”惠施惊讶道。
“嗯,死了,然后淳于髡就成了新的祭酒!”那医家弟子解释道。
庄周陷入了一股深深的沉默。
惠施也露出惊愕之色:“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纵然惠施对淳于髡印象再好,也看出了淳于髡的问题。
“恐怕你们都误会田祭酒了,田祭酒应该察觉了淳于髡的野心,可能自觉无法逃出淳于髡的毒手,让淳于髡当众剥离了你父母的大道思想真灵,虽然让你父母从此无法再悟思想,却让他们侥幸逃了一命!”扁鹊沉声道。
庄周指头轻轻敲击椅子扶手,脸色阴沉的可怕。
堂堂稷下学宫的祭酒,喝醉了酒,淹死在湖中?呵,这是在讲笑话吗?
“母亲,你可以放心了,外公当年,的确是在护着你们!”庄周眼中闪过一股冷冽。
“你想做什么?”扁鹊问道。
“当然是救出鹏儿,找回我父母真灵,干掉淳于髡,为我外公报仇!”庄周沉声道。
“你说的好听,你可知道,如今齐国上下,淳于髡的声望,比齐王还高?你还想杀他?连我现在巅峰时刻,都打不过他,你?做梦吧,只要你出去,露出一点要为难淳于髡的念头,齐国百姓,就能让你知道什么叫着民心!”扁鹊不屑道。
“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庄周沉声道。
“办法?哼,我在临淄潜伏一年了,连淳于髡将鸟魔藏在何处,都不清楚,如何事在人为?这淳于髡,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十六重巅峰就罢了,也不知如何借力的,爆发出了大罗金仙十七重之威,特么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这妖孽,哪冒出来的!”扁鹊郁闷道。
大罗金仙十七重?
扁鹊上次能逃出来,已经是奇迹了。
“淳于髡,你说,淳于髡得了民心?”庄周神色一动。
“不错,鸟魔造孽,谁也奈何不得,淳于髡却是唯一能救民之人,百姓怎么会不感激?鸟魔的毒,除了我,只有他能解,我又不能暴露,百姓不感激他,感谢谁?”扁鹊沉声道。
“淳于髡深得民心,他想干什么?”惠施皱眉道。
“稷下学宫,是齐王专门为培养齐国人才而立的,稷下学宫祭酒,更是桃李满天下,虽然没有权位,但,一举一动,代表稷下学宫,在齐国的威信,可让百官恭拜!而淳于髡已经是稷下学宫祭酒了,若是再进一步?”庄周神色闪动。
“齐王之位?”惠施陡然瞳孔一缩。
“齐国经历了田代姜齐,昔日齐国是姜子牙后代,后来被田氏撺夺,田氏成为齐国正统,如今,淳于髡,想要淳代田齐?”扁鹊也瞳孔一缩。
“难怪要用鸟魔收拢民心啊,淳于髡还真是蓄谋已久啊!”庄周冷声道。
“扁鹊”一个医家弟子顿时闯入屋中。
“怎么了?慌慌张张!”扁鹊皱眉道。
“鸟魔,又是鸟魔!田忌将军在城外的庄园,被鸟魔包围了!”那医家弟子急切道。
“田忌将军?就是稷下学宫上一任田祭酒的儿子,田忌?他从魏国回来了?”扁鹊惊奇道。
“田忌将军?”惠施显然也认识。
“舅舅城外的庄园,被鸟魔围了?”庄周也是陡然神色一紧。
“带路!”扁鹊沉声道。
“是!”
一行人顿时随着扁鹊冲天而上,向着远处一片山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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