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乔山的话音落下,所有的目光再次聚在孙定其的身上。
孙定其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道:“华县.长,你说我搞一言堂,什么叫一言堂?你给大家说说!”
整个会场的气氛紧张起来,谁也不敢吭声,眼睛都紧盯着孙定其和华乔山,这可是大是大非问题!已经扯到了工作作风和思想作风问题上,保持沉默就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就连前面帮着孙定其说话的副书.记方永明也没了声息。
“孙书.记,你说要统一大家的意见,你统一了吗?”华乔山翻着白眼道。
孙定其的脸拉了下来,道:“华县.长,如果你刚才不开小差的话,请你把我先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华乔山怔了怔,没有说话。
看着华乔山不吱声,孙定其又说道:“华县.长,如果你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意见统一不了,大家举手表决,少数复从多数!我刚才说的就是让大家提意见,不是措施!”
华乔山知道,如果举手表决的话,肯定大多数人站在孙定其那边,毕竟他是一把手。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华乔山的后台应,不想得罪他,但更不想得罪一把手孙定其。
今天这个阵势,华乔山感到自己根本就没法占上风,与其占不了上风,不如就先卖个乖,以后再说。
于是,华乔山说道:“那就听孙书.记的举手表决!即便少数服从多数,我也保留我的意见!除了缩短甘蔗进厂时间和提高收购价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我建议,给时间我们到蔗区调研,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再考虑这两个办法。”
孙定其的建议得到了部分人的赞同,认为既然要搞这么大的动作,就要给时间调研,拿出更好的办法出来,让企业能接受,蔗农也高兴。
孙定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让步,而且还有部分人站在他那边,孙定其也想迂回一下,不跟华乔山轻劲下去。重要的是在他看来,再怎么调研,除了缩短甘蔗进厂时间和提高收购价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要调研就调研吧,调研完之后,再做这个决定,会让华乔山无话可说。
于是,孙定其说道:“好,大家既然提出要调研,我觉得也有必要!这样吧,给大家一个星期的时间到各乡镇的蔗区去,然后拿出你们的建议出来,我们再进行讨论。”
“好,我调研的第一站是古宁镇!”华乔山挥手说道:“孙书.记说要以古宁镇为示范区,我要深入实际,看看他们作为示范区的价值在哪里?”
既然华乔山这么说了,孙定其也顺水推舟地说道:“好,华县.长到古宁镇,我就到八山镇吧,其他的同志,你们也可以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选择蔗区调研,在调研中遇到特殊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
第二天,孙定其在县.委办主任叶迅志的陪同下,来到了八山镇。
八山镇的镇档委书.记出差在外,宁玉琴在镇里负责全面工作。
看到孙定其就带县.委办主任一个人下来,宁玉琴暗自高兴,以为是孙定其刻意所为,便给孙定其安排好了住宿。
可孙定其的车子到了八山镇后,却没有进镇政.府,直接到了蔗区,宁玉琴只好带着一个副书.记和二个副镇长跟着到了蔗区。
看着砍了近一个月的甘蔗堆集在地里,孙定其抽出一根,上上下下地看着,道:“你们看看这些甘蔗,几乎变成了干柴。你们每年都发动农民种甘蔗,却不保障他们的利益,你们心中不有愧吗?”
宁玉琴叹了口气,道:“书.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农民跟糖厂反映过,但糖厂从他们的利益出发,根本不理会。”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糖厂?”孙定其说道:“发动农民种甘蔗的时候,你们那么带劲,应该为农民说话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带劲了?”
宁玉琴愣了愣,道:“华县.长大会小会都说,我们要从企业的利益出发,不要损害企业的利益……”
孙定其挥手打断宁玉琴,道:“企业的利益不能损害,就可以不顾农民的利益了?”
宁玉琴知道华乔山一直是孙定其的对手,一直跟孙定其过不去,这次孙定其加大力度整顿蔗区,在宁玉琴看来,就是给华乔山应看!华乔山主管蔗区,极其维护企业的利益,企业都很拥护华乔山,在他们的眼里,华乔山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宁玉琴没有吱声,带着孙定其往前面去,几个副手和县.委办主任跟着跟着就落在了后面,然后就没有跟上来。
看着周围没有人,宁玉琴低声说道:“亲爱的,别跟华乔山较劲,听说他不仅市里有人撑着他,省里也有人!”
孙定其突然脸变,咬着牙低声说道:“别这么暧.昧,叫我书.记!”
宁玉琴一怔,抬眼看到孙定其黑着脸,便说道:“现在不是没人吗?暧.昧怎么了?我是女人,我需要温情!”
话没说完,孙定其拉着脸转身就走。
“好,好,公众场合我得克制自己!”宁玉琴赶紧说道,一步跨到孙定其的前面,拦住了孙定其的去路。
孙定其停了下来,低声说道:“你记住,不管在什么场合,我永远是你的书.记!别到处张扬显摆我跟你的关系,再这样下去,你这个镇长没得当!”
对于宁玉琴,孙定其有苦说不出,当年一不小心上了她的床,便被她软应兼施,把她从工商局调了过来,然后提拔。得到了诸多好处的宁玉琴,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有意无意地显摆她跟孙定其的关系,这是孙定其最为忌讳最为讨厌的,虽然他提醒过宁玉琴,宁玉琴也保证以后注意,可还是我行我素。
孙定其后来又提醒了几次,宁玉琴嘴上答应,却想怎么显摆就怎么显摆,根本就不把孙定其的话当回事。孙定其这才感到宁玉琴的可怕和危险,很是庆幸没有把自己跟李海强的关系透露给她。
前阵子,宁玉琴在讨论会上当着各乡镇一、二把手的面,不仅表现出她跟孙定其的特殊关系,更是叮撞孙定其,让孙定其对宁玉琴极度反感,但又拿她没办法。孙定其知道,象这样的女人,一旦耍起泼来是很可怕的,她不仅直捣你的家庭,更有可能摧毁你的事业!
孙定其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不能再跟宁玉琴这样下去,得想办法摆脱她!
现在拉下脸跟宁玉琴说这番话,孙定其不仅是警告宁玉琴,同时也想看看宁玉琴的反应。
“孙书.记,如果我这个镇长没得当,恐怕你这书.记也当不下去!”宁玉琴声音很小,可却带着一股狠劲。
孙定其一震,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显露,他碰到了一个打不死砸不烂的女人!看来,要摆脱这个女人很难!
现在还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对付宁玉琴,孙定其不敢再轻易说狠话,只好说道:“我好你好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咱俩过不下去你才高兴?让你注意一些没有错!你知道的,华乔山一直盯着我,如果我跟你的关系被他抓了把柄,咱们俩都得玩完!”
“他抓你把柄,你就不可以抓他?”宁玉琴不屑地抿了抿嘴,道:“他跟马兰的暧.昧关系,你难道不知道?”
孙定其怔了怔,脱口道:“那是华乔山一厢情愿,马兰跟他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宁玉琴一步跨到孙定其的跟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马兰跟他没有那回事?你怎么知道他对马兰一厢情愿?”
面对宁玉琴的质疑,孙定其长长地吁了口气,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宁玉琴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睛,道:“如果马兰跟华乔山没有任何关系,马兰就一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怎么就突然当上了副乡长?难道是你帮马兰上的位?”
“你胡说什么!马兰当这个副乡长纯粹运气!”孙定其说道:“当时市里提出加强培养年轻女领导干部,马兰的各方面条件刚好合适,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所以,班子讨论后就决定把她推上去。这个事跟华乔山没有一点儿关系!”
“啊!”宁玉琴质疑地看着孙定其,道:“难道外面的传闻都是假的?不过,你说得好象也对哦,马兰在公开场合都是把华乔山当成领导待,即便华乔山向她示好,她一笑而过,我以为她装的呢。”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你们这个蔗区必须整顿,要想不让甘蔗流失到其他镇去,就得提高蔗农的收入。”孙定其转了话题,道:“这需要你们去做糖厂的工作,让利给蔗农,别把蔗农逼到无路可走,最后连甘蔗都不种,你糖厂榨空气去?”
“好,我尽量组织人员去做糖厂的工作。”宁玉琴心情大好,频频点头。
孙定其把马兰怎么当上副乡长的原因向她道出来,说明孙定其把她当成自己人,这让宁玉琴感到很是欣慰,对孙定其的态度也变得柔和。
“好的,我马上得到另一个乡去。”孙定其抬手看了看时间。
“怎么?马上要走吗?”宁玉琴惊讶道:“午饭我已经安排好了,午休的招待所也已经打扫干净……”如果大家想看得更多更快,请搜微.信公.众.号“叁叁?伍伍”,去掉中间的“?”
“不了,我们到下一站吃饭。”孙定其坚定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还得赶回县里!”
“可是,咱们俩很久不在一起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要你!”宁玉琴毫不犹豫地冲着孙定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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