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一路疾驰,仿佛飞奔在生死线上。
不过,坐在副驾驶的陈烟南分明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路上都在哼着小曲儿。
之前叶伤寒之所以上陈烟南的车,并不仅仅只是因为陈烟南拿胖大海和方母威胁他,主要是他被陈烟南的举动激怒了,他寻思着自己应该给陈烟南一个狠狠的教训。
在他看来,陈烟南在医学界或许有些能量,甚至可能在燕北市也有着不小的势力,但说到底这里是康城,不是他陈烟南的底盘。
再者,叶伤寒对自己的咏春拳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寻思着,就算陈烟南真的花钱找了些打手,凭着他的武力值,他就算不敌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当真的上车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叶伤寒渐渐就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
尤其某一刻当他不经意间碰到身旁一名黑衣壮汉、透视到黑衣壮汉竟然配着枪之后,他更是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
“难道我小看了这个人?”
心中暗自嘀咕的同时,叶伤寒忍不住抬眼看向后视镜里的陈烟南,并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试探说:“陈大教授,看你这架势是要把我带出城?”
“嘿嘿??”
邪邪一笑,陈烟南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回头看向叶伤寒,说:“乡巴佬,既然老子决定狠狠地修理你一顿,自然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啊!据我所知,你前不久曾在城郊的废弃工厂把南宫会的几个弟兄打进了医院,那咱们就去那里呗?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你可没有选择的余地!”
叶伤寒可算是明白了,陈烟南和南宫会有交情,他甚至猜测,围在他左右两边的四个黑衣壮汉恐怕也是南宫会的成员。
“陈大教授,真没想到你还和南宫会有交情呢!”
叶伤寒干笑着说:“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打算跟你去那里!”
冷不防被叶伤寒这么说,陈烟南先是一愣,下一秒,他厉声怒吼:“叶伤寒,你这个狂妄的小农民,难道你觉得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话没说完,扭头怒视着叶伤寒的陈烟南突然就住口了,因为叶伤寒竟仿佛变魔术一般同时伸出左右手,闪电似的从身旁两名黑衣壮汉的身上掏出了手枪。
一枪直指陈烟南的脑门,一枪威胁四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黑衣壮汉,叶伤寒目露凶光,冷笑:“我说,我不打算去城郊,最起码不会以被挟持者的身份过去,所以,停车吧!”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叶伤寒威胁,那名司机早已吓得身体不能自已,车头一下子撞在路边的树桩上。
与此同时,司机如见了鬼一般双手抱头,同时口中惊呼:“好汉,饶命啊??”
“呵??”
淡淡一笑,叶伤寒用来瞄准陈烟南的手枪已经恶狠狠地砸中司机的后脑勺,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晕厥过去。
这时候,陈烟南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趁着叶伤寒的手枪没有瞄准他,他立刻冲着四名表情呆傻的黑衣壮汉怒吼:“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家伙控制住??”
依旧不给陈烟南把话说完的机会,叶伤寒将手中的枪当板砖使,双手齐出,左右开弓,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砸晕四名黑衣壮汉。
下一秒,他双手持枪瞄准陈烟南,云淡风轻地说:“陈大教授,你想控制我?真是天真!”
“??”
眼睁睁看着两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自己的脑门,陈烟南立刻就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额头上直冒冷汗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叶??叶先生,小心擦枪走火??我??我不教训你了还不行吗?”
叶伤寒说:“可笑!你想教训我就教训我,不想教训我就不教训我,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陈大教授,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吗?”
“我??我我我??”
保持着扭头看向叶伤寒的坐姿,副驾驶的陈烟南只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酸疼无比,当然,真正让他受不了的不是脖子的酸疼,而是来自于双枪的恐吓。
牙关打颤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那??那你还想怎样?”
“我还想怎样?”
叶伤寒突然面露狞笑,下一秒,他的右手食指已经毫无征兆地扣动扳机。
“砰!”
随着一道沉闷至极的枪声响彻在这全封闭的豪车里,陈烟南的耳朵已经飞起,鲜血四溅。
“啊??”
因为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陈烟南足足呆愣了好几秒钟,紧接着,单手捂住自己耳朵的他才惨叫出声。
趁着他惨叫的时候张开嘴巴,叶伤寒更不迟疑,一下子就将手枪直接塞入他的口中,枪眼直抵他的上颚,叶伤寒阴沉着脸说:“陈大教授,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派枪手杀我?我俩之间的过结似乎还不足以让你冒着杀人罪这种高风险要我的命吧?”
事实上,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叶伤寒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他依旧想听到陈烟南的确切回答。
“我??呜呜呜??”
嘴巴里塞着能致人死地的手枪,陈烟南只感觉自己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所以,再也顾不得思考,他支支吾吾地说:“是我的堂妹陈烟媚??我??我对这边不熟,为了报复你,于是就打电话向她求助,谁知道在得知你的名字之后,她竟然让我以教训你为由杀了你??叶??叶先生,饶命啊,这真不关我什么事,我也是被利用的??”
“陈烟媚!”
一时之间,因为愤怒,叶伤寒的双目之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他握枪的手青筋暴露,几次都差点因为满腔的愤怒而枪杀陈烟南。
当口中吼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时,他更是觉得周身怒火全都往自己的脑门汹涌而去,让他有一种几乎晕厥的感觉。
但终究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毕竟如果他真的杀了陈烟南,那往后就再也休想过太平日子。
他进去了,木槿怎么办,木棉怎么办?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他突然很反常地冷笑:“陈烟南,你可知道你的堂妹准备怎么杀我,难道就凭四个带枪的家伙吗?”
说这话的时候叶伤寒的语气中难掩的都是对四名已经被打晕的黑衣壮汉的轻蔑,但内心深处他却早已捏了好几把冷汗,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左手的中指赋予他的透视能力让他提前知道四个人的身上带着枪,他根本没可能绝地反击,扭转战局。
陈烟南早已被叶伤寒的手段吓破了胆,尤其叶伤寒一枪打飞他耳朵残忍手段更是让他彻底丧失了保密的意识。所以,他赶紧用力摇头,并说:“叶先生,我坦白,除了这四个废物之外,我堂妹还在废弃工厂附近安排了一个狙击手,就连南宫会的老大易难攻也在那里等着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烟南赶紧又腆着脸讨好地说:“叶先生,您看我都这么坦诚了,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马?”
“谁告诉你我是有大肚量的大人的?我告诉你,我可是小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小人!所以,我为什么要放你一马?陈烟南,在你决定找人教训我一顿的时候、在你答应伙同你堂妹一起准备置我于死地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遭到我的报复?”
叶伤寒的一番话让陈烟南沉底陷入了绝望,这时候,他捂着耳朵的手早已鲜血淋漓,始终扭头对着叶伤寒的他身体颤抖得厉害,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熏人的尿味,而他的裤子又湿了一大片,显然是吓得小便失禁了。
不过,就在陈烟南陷入绝望的时候,叶伤寒突然又说:“对了,你可不可以打个电话告诉你堂妹,就说我已经在车上被你弄死了?”
“叶先生,别闹了,我差点被你弄死了还差不多??”
下巴拉得老长,陈烟南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过,话音刚落,他顿时就看到了一缕希望的曙光,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惊呼:“叶先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我这么对我堂妹说,你??你就可以放过我吗?”
促狭一笑,叶伤寒微微点头,说:“可以这么解释!”
“好!好好好!叶先生,我这就打电话??”
说话间,陈烟南作势就要伸手去掏手机,不过当意识到自己的嘴巴里还塞着一把夺命的手枪,他赶紧无比后怕地伸手指了指。
叶伤寒会意,含笑将手枪从陈烟南的口中收回,但依旧毫无商量余地地抬枪一指陈烟南的脑门,说:“打电话的时候开免提,记住了,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只要你说错半个字,我立刻就一枪打死你!”
“叶先生,您??您放心,我的狗命都被您拽在手心里了,我还敢乱来吗?”
陈烟南一边讨好地表忠心一边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然后当着叶伤寒的面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很明显,陈烟媚做事小心谨慎,为了不留下半点把柄,她并没有用叶伤寒知道的号码联系陈烟南,哪怕陈烟南是她的堂哥。
陈烟南很老实地开了免提。
随着几声“嘟嘟嘟”的接入音,电话很快就接通。
电话那头,女人用不无比急躁的语气说:“哥,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都多长时间了,叶伤寒怎么还没有被送到指定的地点?”
叶伤寒听得分明,这正是陈烟媚的声音,一时之间,他将枪握得更紧了,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此刻,他的心在咆哮:“陈烟媚,你这个贱女人,你都已经得到女娲密码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听着电话那头陈烟媚语气中的指责,陈烟南赶紧说:“烟媚,我这边的确是出了一些意外??”
“什么?”
不等陈烟南把话说完,电话那头,陈烟媚的分贝陡然提高了几分:“哥,那个乡巴佬该不会中途跑了吧?”
“没有没有??”
陈烟南忙又硬着头皮说:“烟媚,那个乡巴佬确实是想跑来着,但被南宫会派给我的抢手及时击毙了??”
“他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钟,耳尖的叶伤寒依稀听到有男人说悄悄话的声音,紧接着,陈烟媚又对电话这边的陈烟南说:“哥,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你就拍照给我看看吧,不看到他的尸体,我寝食难安!”
“这??”
陈烟南没想到自己的堂妹会如此小心谨慎,可是,叶伤寒好端端的,身上连半点伤都没有,他要如何弄一张叶伤寒的尸体的照片呢?
一时之间,陈烟南陷入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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