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
将刀疤刘那如同变魔术的洗牌动作看在眼里,叶伤寒越发觉得,刀疤刘玩牌的手段还在专门负责发牌的荷官之上。
心中暗暗防备的同时,叶伤寒再次不露痕迹地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赌桌上。
左手中指和眼皮同时以人眼不可见的频率微微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以扇形摆放在赌桌上的牌全都被叶伤寒透视。
伸手取牌的时候,叶伤寒忍不住问了一句:“刀疤哥,是一次取一张还是直接取三张?”
“三张吧,这样节奏也快点。”
刀疤刘哪里知道叶伤寒的左手中指竟然拥有透视的能力?坐在叶伤寒对面的他双手抱胸,再配上那副遮挡住双眼的黑框墨镜,他看起来是那么信心满满,一副稳操胜券的架势。
“好啊!”
叶伤寒微微点头,然后开始如菜市场买菜的大妈那般选牌。
事实上,他早已透视了桌上的所有牌,想要拿到三张A组成的“豹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他而言,他的透视是绝密,如果他直接挑出“豹子”这样的大牌,势必会引起刀疤刘等在场之人的怀疑。
眼看着叶伤寒始终一副举棋不定的架势,刀疤刘和陈兴义显然是失去耐性了,于是就同时出声催促:“小子,赶紧的,磨蹭什么呢?”
就连赵红酥也都忍不住面露担忧之色,毕竟在她看来赌博实在是太考验一个人的运气了,尤其此时的叶伤寒还赌得那么大,稍有不慎二十万就没了。
“好吧好吧,我随便选三张!”
在刀疤刘和陈兴义不耐烦的催促下,演技堪比影帝的叶伤寒甚至还做了一个伸手抹冷汗的动作。
说话间他已经慌乱地拿了三张牌。
“嘿嘿……”
见叶伤寒总算是选好牌了,刀疤刘邪邪一笑的同时已经朝着赌桌上呈扇形摆放的扑克牌伸手。
他并不急于选牌,而是将手平平举起,掌心悬空朝下一一从扑克牌上移动,那架势就仿佛他的掌心能透视或者感应牌面大小似的。
叶伤寒很清楚,刀疤刘的举动就是所谓的虚张声势,当着赵红酥的面作秀而已。
借着左手中指的透视,叶伤寒表面上是在抽烟,实则是在关注着刀疤刘会选什么牌。
很快的,刀疤刘开始选牌了,第一张选到的就是叶伤寒一直在关注着的红桃A,接着就选了红桃A旁边的梅花4。
通过察言观色,叶伤寒分明发现,刀疤刘选红桃A用的时间特别长,似是在寻找着红桃A在哪,而梅花4分明是随便挑的。
两张牌选好之后,刀疤刘的手依旧来回晃荡,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最终他选择了一张黑桃A。
三张牌连在一起,那就是“对子”,而且是“对子”里很大的牌了。
见刀疤刘一出手就能选出这么一副好牌,一时之间,叶伤寒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了,毕竟从刀疤刘的举动和表现来看,叶伤寒总感觉刀疤刘似乎可以通过扑克牌背面的图案纹理分辨牌面的大小。
这时候,叶伤寒忍不住开始细细打量起扑克牌背面那些纹理。
拿到三张牌之后,信心满满的刀疤刘立刻将他的三张牌亮在赌桌上,并说:“小子,亮牌吧!”
“红桃A和黑桃A组成的对子?刀疤哥,你这次赢定了,哈哈……”
看到刀疤刘亮出来的三张牌,陈兴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同时不忘朝着叶伤寒投去无比得意而且挑衅的表情,又说:“小叶啊,你这把恐怕要把还没捂热的钱吐出来了呢,嘿嘿……”
“陈老板,我也觉得我这把输定了呢,唉!”
苦涩一笑,叶伤寒垂头丧气地伸手要去拿自己的牌。
不过,坐在他身旁的赵红酥因为不知道他在虚张声势,急得不行,赶紧先一步飞快夺过三张牌去看。
当看到三张牌的大小时,赵红酥的表情再次如先前为叶伤寒看牌那般变得精彩起来。
陈兴义和刀疤刘将赵红酥的表情看在眼里,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一旁,虽然叶伤寒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牌是什么,但依旧如国际影帝一般用怯弱的、担忧的语气轻声询问:“是不是输了?”
陈兴义脸上的紧张之色一扫而过,紧接着,他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脱口而出:“肯定是输了!”
“小子,看样子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哈哈大笑的刀疤刘作势就要收起赌桌上他和叶伤寒下的四十万底注。
不过,也是在这时候,赵红酥轻手轻脚地将叶伤寒的三张牌亮明放在赌桌上。
“方块5、方块6、黑桃7,顺子?”
冷不防看到赵红酥亮出来的三张牌,陈兴义和刀疤刘同时一愣,然后齐声惊呼。
紧接着,叶伤寒也跟着大惊小怪地笑道:“顺子,竟然是顺子!我赢了,我又赢了,哈哈……”
说这话的同时,根本就不给表情难看、仿佛满脸堆屎的陈兴义反应过来,叶伤寒已经飞快将赌桌上的四十万赌注扒拉过来,他下的二十万赌注里有十万块是赵红酥的,输赢都是两人平分,所以,赶紧的,加上赵红酥投资的十万块,他又给了对方二十万。
等陈兴义以及犹自保持着伸手捞钱的动作的刀疤刘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上的钱已经不见了。
“小子,你……”
刀疤刘的脸都绿了,抬手一指叶伤寒,面色狰狞可怖的他作势就要发作。
然而,叶伤寒却抢先一步说:“刀疤哥,还来吗?我都才只取了五万块钱呢,可是你和陈老板的一百万却已经输掉近半,要我说咱们今天就罢手了吧,免得伤了和气。”
肺都快气炸的刀疤刘作势就要掀桌子,不过,当察觉到赵红酥的存在时,他终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暗地里紧紧地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的那种,想着叶伤寒卖松茸得来的几十万,他当即冷冷一笑,说:“别啊,咱们事先不是说好了你要陪我赌到尽兴吗?继续!”
说着,他又朝着赌桌上下了二十万的注。
赵红酥的架势就仿佛是痛打落水狗,或者说她分明已经看到了叶伤寒的赌术来钱的速度有多可怕,所以,紧接着,她也不露声色地扔了十万块到赌桌上。
“你们可真是……好吧,我舍命陪君子!不过刀疤哥,陈老板,咱们事先可说好了,输钱可以,但愿赌就要服输。”
叶伤寒表面上是一脸的不情不愿,但实则他始终觊觎之前陈兴义亮出来的一百万,所以,说话间他也跟着投了十万块,正好和赵红酥的十万块凑成了二十万的底注。
这一次还是刀疤刘亲自洗牌,而且洗牌的时候他还说:“小子,上一把是你赢,这一把该是我先选牌了吧?”
“你随意,我怎么都行的。”
始终笑得人畜无害的叶伤寒很绅士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好,我倒想看看你的手气到底有多好!”
刀疤刘洗牌的手法非常娴熟,那飞快的动作甚至给叶伤寒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说话间他已经将洗好的扑克牌以扇形结构摆放在赌桌上。
这一次,他显然是失去作秀的耐性了,再不像之前那样如赌圣似的伸手做动作博取赵红酥的眼球,而是略显急躁地选了三张牌,并对叶伤寒说:“小子,该你了!”
“好啊!”
叶伤寒的左手可一直都搭在赌桌上呢,从刀疤刘伸手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牌。
而且,通过细致的观察,他终于发现了新换的扑克牌存在的问题,表面上看来,这些扑克牌背面的图案花纹都是一样的,但在刀疤刘选牌的时候无意中的指引下,叶伤寒分明发现,从J到A,这副牌背面的花纹各有一些细致的变化。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换句话说,这副牌是一套“密码扑克牌”,刀疤刘之所以在包间里戴着墨镜,或许就是为了掩饰他寻找牌的时候那特别的眼神。
也不点破刀疤刘的小伎俩,叶伤寒含着笑微微点头,然后开始选牌。
和上一次一样,他选牌的动作异常谨慎,而且缓慢,最终还是在陈兴义和刀疤刘不耐烦的催促下把牌选好。
不过,这一次,根本就不给赵红酥抢去看牌的机会,他直接将三张牌给翻开了放赌桌上。
“红桃2,梅花2,方块2,豹子!”
冷不防看到叶伤寒亮出来的三张牌,陈兴义和刀疤刘的眼珠子好险没有直接掉地上去。
尤其陈兴义在说出“豹子”两个字的时候更好像是吼出来的,声音之大好险没有把房顶给掀翻。
至于赵红酥,她平时虽然不玩牌,但“三张牌”连小孩都懂,她当然知道“豹子”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一下她惊得腾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捂嘴。
没人知道,她差点惊得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随着陈兴义的一通叫喊,包间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死寂一般,一片肃杀。
见刀疤刘只是冷冷地盯着叶伤寒,八个小弟心领神会,立刻如有默契地抬脚朝着叶伤寒这边靠拢,陈兴义则是很识趣地偷偷站起来,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很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一副唯恐殃及池鱼或者说是看好戏的架势。
“啪!”
某一刻,始终阴沉着脸的刀疤刘突然猛地一把伸手拍在赌桌上。
他这一掌用尽猛烈,不但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甚至就连笨重的赌桌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紧接着,刀疤刘飞快摘掉自己的墨镜,同时腾一下站起来,弯腰跨过赌桌,他抬手一指叶伤寒的鼻梁,恶狠狠地吼道:“小子,你他妈敢出老千?”
“呵呵……”
叶伤寒早已料到刀疤刘会玩这一手,淡淡一笑,懒得解释的他抬眼直视凶光毕露、满脸狰狞的刀疤刘,含笑说:“刀疤哥,先别急着恼羞成怒,你有兴趣的赵小姐还在呢,难道你想让人家女生看到你凶残又暴力的一面?”
抬眼看向赵红酥,刀疤刘脸上的凶煞之色更盛,他冷笑:“小子,你该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痴情到一切都是女人优先的情圣吧?我不怕实话说,之前我是准备来软的,不过看样子咱们的赵小姐对你的兴趣比对我大多了,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故作矜持?所以说,你今天走不了,她也休想逃掉!”
刀疤刘这话一出,八个小弟更不迟疑,顷刻之间已经将叶伤寒和赵红酥团团围住。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矜持的人,嘿嘿……”
促狭一笑,叶伤寒脸上那人畜无害的表情立刻被森冷所取代,话音落下的瞬间,在赵红酥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的拳头已经如同炮弹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刀疤刘的鼻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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