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也是如此觉得,她还提议:“改明咱们也办场宴会,我同四鸾都穿这身裙子,也叫京城的青年才俊都美瞎他们的眼。”
苏绵绵觉得有些郁闷:“那我穿啥?”
四公主和凤鸾齐齐瞥了她一眼,凤鸾更是哼了声:“得了吧,你再张扬,回头端王可不饶我和小四。”
四公主深以为然地点头。
凤鸾又说:“再说了,你不怕他,我和小四都是怕的慌,真真煞神来着。”
苏绵绵幽怨地看着她们两,讪讪地挥手道:“拿上礼物,快滚,我没你们这样的手帕交!”
凤鸾和四公主当真滚了,临走之时,两人还从苏绵绵这要了两套多罗国那种现代风格浓厚的首饰走,美名其曰,有裙子了,怎么能没配套的首饰。
凤鸾和四公主走了,苏绵绵等着炎冥回来,就滚进他怀里求安慰。
她特意将四公主的话跟他说了遍。端王点头,表示知道,旁的半点都不多说。
倒是说起多罗国使臣,受了皇帝的召见后,又听闻四公主欲和亲的打算,多罗国便打心思打到四公主头上。
好在皇帝思虑良多,也想到对多罗国的不了解,此事暂时不了了之。
不过四公主当真又长了一岁,不好在多留。
皇帝便下旨,召大殷所有的朝贡附属国进京交流学习,不论大小,只要来了,便都欢迎。
此事,礼部那边已经在着手安排。
还有一事,七皇子那边,德妃不知怎的听闻清王息谪神医的名号,硬是让皇帝下旨,让清王出手医治七皇子。
皇帝无奈之下,召清王进宫。
两人在御书房聊了半天,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出宫,清王息谪就当真去给七皇子治伤了。
息谪到底是有能耐的,众太医束手无策的伤,在息谪手下,不过七八天,七皇子心肺的淤血就排得差不多,至少他都能下地走动了。
当然,这不是端王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此次息谪治七皇子的法子,同样是用一味多罗国才有的药材作为药引,引出七皇子心肺淤血。
且目下,多罗国使臣也在京城,这就不得不让炎冥多想了。
对苏绵绵和四公主还有凤鸾想办一场宴会的事,炎冥应了。
他也觉得该办一场,叫整个京城的人都看看他的王妃,省的以后有不长眼的敢冲撞了她。
苏绵绵第二日就给两人去了信,商量具体宴会细节。
不想,下午的时候,凤鸾坐着马车,火急火燎地就过府来了。
她甚至都不顾端王在,硬是盯着端王冷森森的目光将苏绵绵借走了。
两人躲进苏绵绵从前的荷华院,凤鸾喝了盏茶水,才缓下心神来。
苏绵绵好奇,她还很少见凤鸾这样惊惶无措的时候。
“这是怎的了?”苏绵绵问。
凤鸾捧着杯盏,脸色无助的道:“绵绵,你害惨了我。”
苏绵绵一头雾水。
凤鸾顿了顿,理了理头绪,才有说:“昨个回去后,我就穿着那身裙子,在自家小院子里晃荡,毕竟喜欢的东西,心里美不是。”
苏绵绵点头,这她理解,人之常情。
凤鸾接着说:“然后,然后,六表哥过来了。”
苏绵绵脑子一转,才反应过来凤鸾说的是秦竹笙,她都一年多没见这人了,也不知如何了?
凤鸾道:“你知道的,我打小就和六表哥关系好。后来我还一直心悦他,你去西疆后,我和他其实还和往常一样相处,便是在家族庶务上,他都有多帮我,我也豁出去姑娘家的脸皮,跟他暗示过,但是六表哥一直没有给我回应,也没有明着拒绝我。”
“我就想着,是不是时间还不够,我得多给他一些时间,好让他喜欢上我。”
“然后最近,我忽然觉得累了,也怪我从前傻,诸多的事想的不周到,六表哥那样。其实已经是给我脸面,我就琢磨着往后一心壮大家族,一朝天子一朝臣,再是皇商,可也不过是那位一句话的事。”
“所以我认为,没有六表哥。往后我还能有大把的银子不是,就像你从前跟我说的一样,这世上还有诸多有趣美好的事,我又何必把自己拘泥在个男人身上,要成为厉害的皇商,眼界哪里能那么小呢?”
“我想开了,也就没像从前那样缠着六表哥,昨晚六表哥过来,下人习惯了,没给通报,他一进来,我就懵了。”
“你知道的,那件裙子,其实还要缠个披肩才能出门。”凤鸾比划了肩上一样。
苏绵绵点头,她清楚,这是大殷,女子向来在穿着上还是保守的。
“然后如何了?”她兴致勃勃的问。
凤鸾哭丧着脸道:“他冷着脸将下人赶了出去,还……还……”
苏绵绵眸子一亮,她觉得重点的八卦来了。
她也不是没同情心,手帕交都这样了还幸灾乐祸,主要是她觉得凤鸾都想开了,这样很好,往后不管她和秦竹笙能不能走到一块,她应该都能过的很好。
“他撕了我的裙子!”凤鸾脸色爆红地冒出一句。
苏绵绵彻底惊呆了,乖乖,她一直以为的书卷气十足的秦竹笙,竟然也有这样霸道的一面?
“后来呢?”她急急问道。
凤鸾觉得难堪死了,她低着头,瞪了苏绵绵一眼:“你不准跟别人说。就是端王都不能说。”
苏绵绵点头,表示她很牢靠的。
凤鸾揉了揉脸这才说:“我没反应过来,让他抱着进了房间,然后他翻了我的箱笼,找衣裳给我披上,还冷言冷语的问我是打哪来的裙子。”
苏绵绵心头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我说是你送的。然后六表哥说改天他要来找端王!”凤鸾有点不好意思。
苏绵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就不会说,关你什么事?”
凤鸾扭着帕子:“六表哥还……还……”
苏绵绵都让凤鸾给急出心火来了,她又不敢催,只得等凤鸾自己说。
“他亲我了。”凤鸾哼哧哼哧半天,冒出这么一句话。
已经和自家王爷什么污事都做过了的苏绵绵表示,亲一口算什么,有甚大不了的。
所以她不以为然的问:“他亲了你,就没说什么?”
凤鸾眸色微暗:“没有,他脸色只是越发不好看,跟着转身就走了。”
苏绵绵气愤地一拍案几:“他秦竹笙竟然是这样的人,占完便宜就走人啊!”
凤鸾搅着帕子。脸上神色郁郁:“绵绵,你说六表哥这是什么意思,他要不喜欢我,为何又要亲我?亲了之后,又沉着脸走了,他好歹给我个准话啊,我也不想这样继续下去,累的慌。”
说到最后,凤鸾整个人都低沉了。
她平时看似大大咧咧,可心思最是敏感,从小就渴望热闹和温暖,在一直照顾她的秦竹笙面前,她觉得最自在温暖的,她一个没忍住就靠的近了些,结果让这温暖给灼伤了。
苏绵绵皱着眉心。这种事她不好去问秦竹笙,况目下她都成亲了,更不好私自去见外男。
她只得拍了拍凤鸾的手:“四鸾别多想了,这事,我让阿冥去探探他的口风。”
凤鸾点头,她一下拉住苏绵绵的手恳求道:“绵绵。今晚我不想回去,你能不能让我在王府里住一晚上啊。”
苏绵绵拍胸脯保证:“自然可以,你就住我这荷华院吧。”
手帕交这样仗义,凤鸾眼泪汪汪地感动坏了。
两人正说着话,苏伯差人过来说:“王妃,王爷有请,另请风四姑娘一道,前头秦六公子过来了。”
一听秦竹笙也来了,凤鸾当即可怜兮兮地捉住苏绵绵的袖子:“绵绵,我不想见六表哥,这个时候我不想见他。”
苏绵绵眼珠子一转:“这样,我让王爷领他到前宅的花厅里去。那边有碧纱橱,你就等在碧纱橱里,也能听见说话。”
凤鸾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她果断就跟着过去了。
苏绵绵将凤鸾安置好后,才让人去将王爷和秦竹笙请过来。
炎冥过来的时候,心头虽有疑惑,但也没多想,在这曾经的情敌面前,端王暗自挺直了被禁,伸手就捉住了苏绵绵的指尖。
苏绵绵朝他会心一笑,彼此之间的和谐的气氛,一看就是容不下第三人的。
端王很小心眼,他隐晦地看了秦竹笙一眼,见他敛眸喝茶,似乎没看到。
他便长臂一伸,将苏绵绵带进怀里,坐他大腿上,旁若无人的开始秀。
苏绵绵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总是她都习惯了在人前跟炎冥亲密,她还熟练的伸手吊在他脖子上。
堂堂端王,越发精神。
秦竹笙终于开口,他目光一扫两人,声音淡淡的道:“我听说。四鸾过来了?”
苏绵绵点头,实话实说:“不过四鸾说,她这会不想见你。”
秦竹笙一愣,显然没料到。
苏绵绵干脆直接说:“四鸾说,往后她一心壮大凤家买卖,旁的想多了心累,所以不想再多想了。”
秦竹笙这下眉头都皱紧了,端王觉得秦竹笙表情很可疑,他低头看了看苏绵绵。
苏绵绵就凑到他耳边,很小声的跟他咬耳朵。
端王了然,作为男人,他可看不上秦竹笙这样占了姑娘便宜二话不说就走人行径。
且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便哼声道:“往本王府上找人?”
秦竹笙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端王一扬下颌,在败寇面前,他觉得自己还是该有成王的宽容心态,于是他跟自家王妃道:“绵绵放心,本王有始有终,该负的责任半点都不会少。”
说完这话,他还瞥了秦竹笙一眼。
苏绵绵黑线,秦竹笙也是嘴角抽了抽。
这种秀恩爱就算了,还在他面前装模做样算怎么一回事来着!
秦竹笙放下茶盏,他双手合十放膝上道:“王爷放心,我等也不是逃避责任之徒,回头我就去凤家提亲。”
这话一落,碧纱橱里咚一声。
苏绵绵真心觉得凤鸾傻透了,这秦竹笙才露了一点心思,她就坐不住了。
她将自己埋进炎冥怀里,懒得再理会。
秦竹笙起身,抬脚就往碧纱橱里去,果然就见凤鸾因他那句话失手打翻了茶盏。
凤鸾见秦竹笙进来,她想也不想,慌乱的无法面对,遂提起裙摆就往跑。
“四鸾,站住!”秦竹笙眼疾手快的将人抓住。
凤鸾挣脱不开,她就朝厅里头的苏绵绵喊:“绵绵,绵绵救我!”
苏绵绵哪里会去,她哼哼几声,领着自家王爷回后宅去了,这花厅就让给这两人好了。
秦竹笙气笑了,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喊什么救命啊?
“四鸾。站好了听我说。”秦竹笙将人拉来站好。
凤鸾撇开头,不看他。
他握住她的手:“昨天,是表哥不好,当时我自己也是没理清,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清楚。”
凤鸾头都低到胸口了,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从前百般希望得到的,如今看似唾手可得,可她却有些不敢要了。
秦竹笙道:“你可还愿意我娶你?”
凤鸾呐呐的道:“你不是,都不喜欢我吗?”
秦竹笙低笑一声:“绵绵她过的很好,我很放心,我与你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从前你年纪小,我以为你只当是习惯了我照顾你,后来我又觉得,我要需要时间来看看自己是否会喜欢你……”
“你是我照顾长大的,我怎好叫自己心里没你的时候,就接受你的感情,这样太委屈你了……”
“自打你穿那身裙子,我才明白自己其实不想叫旁的人看见你的好,以前是表哥表妹的喜欢,太过熟稔,所以让我看不清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四鸾,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得不到的不会去强求,你待我的情义,我也能感受的到,所以,我现在是想要去更心悦你。你可给我这个机会?”
秦竹笙说完,他就松开了凤鸾的手。
凤鸾已经泣不成声,在男女情爱里,谁先动心,谁就是输家,注定要吃更多的苦楚。
她等他,她默默的对他好,她满心雀跃的心悦他,到现在满身疲惫,在她想豁达松手的时候,他却跟她说,他想更心悦她。
何其不公平哪?
可这情之一字,又哪里有公平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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