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邪王诱妻成欢
第149章 本王要亲自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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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金巧儿又一次的令皇甫琛刮目相看了,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更不在乎定国公府的命运,如今连她亲生母亲找了来,哀哀的苦求她。

她竟也不肯松口。这个女人果真是存了死志,才会连自己的老母亲都不在意!

太长公主软软的跪在他面前,哀哀哭泣着,这时候,她哪里还有半点铁血公主的模样,分明就是个苍白衰老的风烛残年的老太太。

这时候她大概再没有任何雄心壮志,满心满怀装的都是暗牢里她那不成人形的可怜的女儿。

皇甫琛冷冷勾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本王突然想起来,昔年本王的母妃也曾这样跪在姑母面前,求姑母看在我是父皇的血脉的份上,救我一命。姑母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太长公主哭声一顿,因皇甫琛的话很明显的怔了怔。

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昔年皇甫琛的母妃跪求她救命时的情景了。

“姑母是这样说的——”皇甫琛轻轻一叹,也不知他叹的是眼前的太长公主还是昔年为救他性命而苦苦哀求的母妃:

“本宫管他去死!这句话让本王一直认为姑母是个无心无情的人,没想到今日姑母也会为了你的女儿求到本王面前来。姑母觉得本王会怎么回答你?”

太长公主一脸惊惧又绝望的望着皇甫琛毫无表情的俊脸:“你!你……”

“本王比不得姑母的冷心绝情,已经给过姑母机会,只要你从她口中问出来,本王就饶她不死。相较于昔年姑母对本王的无情,今时今日,本王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皇甫琛冷眼看着涕泪横流的太长公主:“本王再给姑母最后一次机会——姑母何不试试以死相逼,她再是冷酷无情,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在她面前吧?”

幽暗寒凉的地牢中,太长公主似再也撑不住,疲惫而苍老的坐在金巧儿身边,她抖颤着手指轻轻抚着金巧儿的头顶心,沉沉叹息仿佛尖刀一般落在人的心上。

金巧儿却不为所动,依然紧紧闭着眼睛,一副压根儿不在意生死的模样。

早在打定主意不肯活下去的那一刻,她就在心底发过誓,任是谁来逼问她,她也绝不会说出那个溅人的下落来!

她要死,薄情寡义的皇甫琛就注定要遗憾悔痛一辈子!

而那个女人,会在他永远不知道的地方,受尽痛苦跟折磨,生不如死,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一想,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异常的满足与平静,只恨不能立时就能赴死。

“能为你做的,该为你做的,母亲都已经做了。”太长公主的嗓音沙哑疲惫又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疼惜:

“可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傻,分明有活命的机会,你偏偏…母亲养你这样大,不指望你如何的孝顺我,到了这时刻。你竟宁愿看着你的老母亲触墙自尽!你这孩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金巧儿呵呵笑起来:“能为我做的,母亲当真都已经做了吗?”

太长公主落在她头上的手微微一僵,本就凌乱的呼吸此时更乱了几分。但她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你还在怪母亲当年不肯成全你的心愿?如今他这样待你,可见这么些年,他对你何曾有半分的情义?

你竟还怪母亲?母亲为你挑了定国公这门亲事,也是为着你好啊。你怎么就不体谅母亲对你的这一番苦心?母亲为着你,甚至不惜对他下跪……母亲这一辈子的脸面都因为你,因为你不要了,你还要母亲如何?”

“母亲的苦心,我自是清楚明白的很。”金巧儿依然呵呵笑着,这一回却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您不就是想让我告诉您,那个溅人到底被什么人带走了,又带去了哪里吗?呵呵……

当日您跟小皇帝的话,我都听到了。母亲匆匆赶过来见女儿,是真的担心女儿的安危,还是也想知道那个溅人在哪里?你们都想得到那个溅人,我都知道。”

太长公主的手神经质的抖动了起来:“你、你!”

“母亲心里已经放弃我了,与我说这么多,又是触墙自尽的,无非就是想从我口中知道那个溅人的去向。”金巧儿又神经病一样的桀桀怪笑起来:

“可惜母亲白费了口舌,我谁都不会说,死也不会说…反正我现在,跟死又有什么区别?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你既知道,你既都知道,为何不肯告诉母亲!”太长公主是真的气的狠了,很想给金巧儿两巴掌好打醒她,可眼瞧着她全身上下除了脑袋竟连个能下手的地方都没有,才干了的眼泪忍不住又滚了出来。

这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宝贝女儿,她就算心里已经放弃了她,也不忍心看着她变成眼下这般模样:“母亲白生养了你这一遭。你这不孝不顺的孽障,可叫母亲怎么办才好啊!”

她心里知道皇甫琛不可能放任她跟金巧儿两人呆在一起,就算明面上看不到任何人,暗地里不定有多少眼睛和耳朵正关注着她们。

她似情绪骤然失控一般,一把将金巧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口中痛苦着数落金巧儿如何不孝。却趁着痛苦的间隙在她耳边轻声又果决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风波?这大梁王朝,也是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大梁江山的基业!

你既知道那女人有着不寻常的本事,又怎么敢将人就这么送给了别人?你知不知道燕国与云国对那女人亦是虎视眈眈?若是她落在了那两国手中,你可知道会给大梁带来什么样毁灭性的灾难!你这个蠢货。事到如今还不肯将实话告诉我,是真想要将这个秘密带到黄泉底下去?

还是你以为什么都不说,就没有人能找到那女人了?皇甫琛对那女人情深意重,如今更是不顾自身安危将身边所有人都派遣出去寻她了,这样不管不顾的找寻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那女人,你费尽苦心隐瞒甚至不要命的隐瞒,又有什么意义?”

金巧儿被她死死捂在怀里,根本没有办法说话,只能呜呜着出声。听起来像是被太长公主的悲痛所感染,也跟着痛哭起来的声音。

太长公主趁机又哀嚎了起来,无视金巧儿虚弱的挣扎,那双原以为已经衰老无力的双手却如铁钳一般丝毫不动的禁锢着金巧儿,断断续续在她耳边继续说道:

“只要你告诉母亲。那女人到底被你送到了何处,母亲答应你,三个月内,一定让皇甫琛到黄泉底下去陪你!

母亲应承你,不让你进定国公府的祖坟。一定将皇甫琛与你合葬在一处,了了你生前不能了的心愿!”

金巧儿的挣扎渐渐止住了,她突兀的闷笑一声。

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也好,也好!

“母亲既答应了我。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会安心的。”她低低的声音几不可闻:“那个溅人……”

暗牢中忽然爆出太长公主痛苦绝望的嚎哭声,她抱着再无声息的金巧儿哭的肝肠寸断……

皇甫琛修长玉立的身影在突闻那声嚎哭时,不自觉地僵了一僵。

如容一脸沮丧出现在他面前:“主子,金巧儿死了。不论太长公主如何苦劝,甚至威胁她要触墙自尽,她也没有吐口……”

如容将自己听到的太长公主与金巧儿的对话仔细回给皇甫琛听,然而关于太长公主紧紧抱着金巧儿嚎哭时所说的那些话,她却半个字也没有听到。

“金巧儿死了,这条线就算是断了,主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如容颇有些沉不住气,是她与绿澜将安然弄丢的。

唯有赶紧找回安然才能赎了她们的过错。若找不回安然来,她都不敢往下想,自己跟绿澜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眼下上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可她敏感的察觉到,这风平浪静之下。只怕正酝酿着更可怕的暗流。

而王爷一心只系在如何找回公主这一件事上,小皇帝虽说不足为惧,但他手里的银甲卫却不得不让人慎重,更有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即便三皇子没有别的心思。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勇安侯府又怎么肯歇了心思止步于此?

听闻这两日勇安侯与其世子与宗室以及宗室令来往密切,若是他们争取到了宗室的支持,虽说现在就开皇家祠堂将三皇子正式添在皇家族谱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谁又能担保勇安侯府与三皇子做不成这件事呢?

王爷与宗室的关系一向不怎么融洽。宗室对于王爷一人把持朝政不肯分一杯羹给他们的做法早已不满日久。

王爷强势压制宗室,宗室在小皇帝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索性换个人来做皇帝,由着他们的心意把持着新皇帝与朝政,岂不是要比一直委委屈屈的在王爷手底下讨生活要来的舒服惬意得多?

但凡人都有野心跟欲望,越是压制的久,他们心里的野心与欲望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破土而出,而后势不可挡。

如容十分担心,一门心思扑在寻找安然身上的摄政王能不能留意到眼前的这些危机。

皇甫琛只沉默了一瞬。便淡淡的开口道:“准备一下,本王要亲自去她最后消失的地方看一看……”

他话音未落,就见最擅长追踪行迹的杨五面露喜色匆忙而至:“王爷,有消息了。”

“快说!”皇甫琛眼睛骤然一亮。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呼吸有些紧促,嗓音都有些发紧。

“属下领人搜寻附近的山野时,发现了一条十分隐蔽的地道。那地道凿山石建成,很有些年生了,看起来像是并没有从此经过。

但属下细细勘察后发现,那条地道有人经过,且还是许多人分批次的进了地道,只是地道通往哪里,属下还没来得及证实。已经让人顺着地道追查下去了!”

“很好!”皇甫琛一扫这两日的阴霾与阴沉,他缓缓勾起唇角,再顾不得许多:“本王要亲自前往!”

那一群人带着安然几乎是在瞬间就销声匿迹,皇甫琛就疑心,他们并未从地面上走,而是有什么暗道密道之类的。让人着重在这上面留心,果真就有了新发现。

他迫不及待的要亲自去寻人,如容与杨五都觉得不妥,深劝道:“王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此事有属下等人跟进,王爷您此时更该注意安全才是。”

皇甫琛却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摆一摆手,开始安排起他不在的事情来:“通知五城兵马司的张耀与禁卫军首领傅强,若是宫廷与太长公主府有任何异动,不论是谁,格杀勿论。上京城自今日起戒严,京中但有人往外送信,全部抓起来,等本王回来处置!”

这是防着他不在上京城中,小皇帝或太长公主会趁机与上京城附近的驻防大军勾结起来侍机作乱。虽然兵权在他手中,但掌管着上京城附近驻军副首领却是昔年孝文昭顺皇后的青梅竹马,若小皇帝向他求助,未必就不能打动他。

将上京城中事务安排妥当后,皇甫琛再不停留,翻身跃上准备好的高大骏马:“送太长公主回府,金巧儿的尸体丢回定国公府去。”

吩咐完最后两件事,皇甫琛调转马头,迎着不知何时起的狂风策马狂奔。

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好好的,好好地等着他去接她回来。

安然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一般,在辽阔的海面上颠簸起伏。

脑子又沉又重,令她连睁开眼皮的力道都没有。耳边传来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波涛声,让她茫然了片刻,才想起自己眼下的确是在船上。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船上?什么时候上的船,这船又要往哪里去?安然一时间竟怎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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