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竹真的不想再绕弯子了,一明一暗,她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应付,而且自己和若初本就跟这秦大人无冤无仇,他主动找来已经令她够意外了,可是这个时候还煽情起来了。锦娘也好,东方家也好,他也好,不管三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情爱恩仇,都与自己还有若初没有关系,若是真的牵扯到了若初的身世,那也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她不想干涉,于是,说话也直接了点。
“你......”
“你放手......”
然而,韩雨竹话落,脖子却被一只手死死掐住,这只手的力气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只是瞬间,自己的呼吸困难不说,就是这脚尖也离了地,秦大人面部青筋暴起,以肉眼能够看清那暴起的地方像是虫子在蠕动那般,恶心又骇人,而自己却只能艰难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
他的这一变化令人措手不及,若初更是没反应过来,此刻却是双手紧紧抓住秦震的手臂,那力道几乎要将秦震的手臂给捏碎,更是寒声呵斥。
“不......要。”
可是秦震的手臂像是铜壁铁骨,不管他用多大的力对他都毫无影响,最后,若初急的没办法,却是张嘴对着他的手腕处狠狠咬去,韩雨竹眼眸已经涣散了,理智却未完全丧失,在意识到若初的动作时,吓得心脏骤停,从喉咙里挤出蚊蝇那般细弱的声音,可是,一切还是已经迟了,因为秦震的手腕已经被咬出血。
“哈哈哈哈......”
秦震却在这个时候仰天大笑,并且松了钳制韩雨竹的力道,韩雨竹双眸一翻,如同落叶那般跌落下来,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若初擦拭了下嘴角的血丝,急忙半跪着将韩雨竹抱起来,韩雨竹半阖着眼眸,素手微微抬起,却在若初的薄唇处停了下来,声音嘶哑,声线颤抖。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七姑娘,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傻蛋了,在秦震脸上出现那如同虫子那般的青筋之时他就知道他是毒发了,而且,若是自己不这样,那么就会是七姑娘受罪,他怎么忍心看她受罪。
况且,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自己应该没错,所以,现在如他愿了。
“好好体验喜欢上一个妖怪的感觉吧,哈哈哈哈......”
秦震看着小两口恩爱的模样,笑的更加讽刺了,不知何时,他的发丝也散了,跟个魔鬼那般笑的阴深恐怖,更是浅一步深一步的说着狂乱的话语离去。
“七姑娘,我好冷,我们回家。”
随着秦震的离去,若初的身子也是越来越冰冷,唇瓣开始发白,精神也开始涣散,而抱着韩雨竹的双手也是软了下来,韩雨竹双脚落地,吓得不知所措,咬牙将泪水吞了回去,双手扶着他,一边安慰道:
“我们这就去看大夫,大夫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不敢去找秦震,觉得那人得了失心疯那样,狂起来什么事都敢做的,唯一的寄托便是大夫了,虽然希望渺茫,可她还是要试一试。
走了一段路正好来了一辆牛车,韩雨竹连忙拦了牛车,催着赶车的老伯去镇里,那老伯也看若初的状况不对,这心里虽然有脾气,但是人命关天,还是隐忍下来了,下了牛车,韩雨竹便扶着若初去了一家医馆。
“大夫,我家夫君怎么样了?”
到了医馆,韩雨竹便被隔在了外面,她心慌的咬着自己的衣袖,不停的在心里祈祷,而两炷香的时间那大夫便出来了,韩雨竹连忙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若初的情况。
“姑娘,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这种状况也没见过啊,他人现在挺好的,能走能说,先让他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待老夫再观察观察。”
那大夫一手捋着白花的胡子,满脸的稀奇与疑惑,对韩雨竹也极为的诚恳。
韩雨竹只懂得一些药草,对于医学根本就是外行人,加上这里又没有任何检查的仪器,只能默默的点头了。
就这样,一里一外,知道天黑那大夫才让若初随韩雨竹回去,而且连药也没有开,说是没事,韩雨竹半信半疑,可也没有对策,只能现带着若初回去。
“若初,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路上,若初自行走路,并未出现任何异样,韩雨竹时不时瞄他几眼,更是不放心的问前问后。
若初却是看着他摇头微笑,这会儿还真的感觉不到一丝任何异样了,似乎之前的那些都是两人的错觉,为了让韩雨竹放心还伸展了下四肢,笑道:
“七姑娘,你看,真的没事,估计那会儿我们都被吓到了,心里作用呢。”
我也希望一切都只是幻觉。
韩雨竹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秦震那人老奸巨猾,连上面的高官都能忽悠过去,并且能够将一切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此番,绝对不会这般容易。倘若若初真的中毒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总觉得他将人的命玩弄于手掌之中,就像是猫和老鼠的游戏,明明能够立马让你消失,可是他就是习惯感受这虐杀的过程,而且总感觉很变态,越想,韩雨竹这心就越难受。
“七姑娘,我们成亲也半年多了,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可以将最后的仪式完成么?”
眼看就要到饭馆了,韩雨竹莫名的有些安心,而若初却在门口停了下来,大手扯了扯韩雨竹的衣袖,目光有些迷茫,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饭馆,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说道。
他懂得了很多,成亲的男女是要融合为一体的,而且还有很多可以享受的乐趣,可是,他怕没有这个机会和她这样了,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喝完合卺酒。
他怕自己会变成秦大人那样恐怖,那样七姑娘看到自己是不是会怕,会讨厌,而且秦大人最后一句话已经足以表明,怪物,这就是他以后将要面对的人生么?
夜微凉,玄月高挂,繁星点点。
这样浪漫的夜色很适合告白,夜很适合说情话,可是,韩雨竹心中却有着一丝悲凉,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一切都是梦罢了,若初的话她先还未会意过来,仔细一想却是恍然大悟,良久才道:
“嗯,我们先回去。”
饭馆的人都还未歇息,见两人回来了,都跑来问东问西,韩雨竹让若初进屋休息,自己则陪着大家聊了一会问便借口累了让大家各自去休息。
自从自己的桃花酿成了饭馆的招牌酒以来,这点的客人便越来越多了,而这里唯一就只有一个桃花村,所以,不但是限量而且还是季节性的,这已经是最后一坛了,也是她刻意留下来的,或许,冥冥之中,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
若初没有具体的生辰,若是上半年出生,现在也已经十八岁了,若是下半年,那也快了。
自己有意跟他提及过这样的事,可是他好像并不想过生辰,貌似是那种内心的排斥,他也没太在意,反正过于不过也就是他们两个人而已,而且也是一种形式。
只要彼此平安康乐便好。
房门是关着的,里面的烛光摇曳,韩雨竹心中一蹬,还是敲了敲门:
“若初,你在屋里么?”
里面砰的发出一声响声,韩雨竹心中一提,刚要推门,门却从里面开了,若初从门后走了出来,对着她一笑。
韩雨竹扫了眼屋里,发现一切都很正常,便是扬了扬手中的坛子。
“桃花酿。”
若初双眸一亮,像是孩子般露出阳光的笑容。
这桃花酿是七姑娘的招牌酒,备受客人们的欢迎,加上这桃花难得,酿出来的酒不多,早几个月就没有了,给村长他们的都是后面几个店员轮休去游玩弄了点回来,但是那桃花已经没有之前的新鲜了,韩雨竹合谋着做了几坛,本来不打算招待客人的,可是有客人一直回味这酒的味道,她便抱着试试的态度拿了出来,结果这味道差不多,剩下那一坛便带着给村长马文去了。
而这会儿却又出来一坛,他真的很好奇,最主要的是这桃花酿这般出名,可是自己一口都没尝过呢。
“你不是说要喝...合卺酒么?或许一切早就注定,而我也刻意留下了一坛酒,算起来,埋在地下都好几月了。”
不是说酒的时间越长就越好喝么?她一般也不沾酒的,而若初也是如此,这却是他们从相识到成亲的第一杯酒,也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一杯酒。
今天之所以这般利索的拿出来,是因为她也已经做好了为人妻的准备了,只因是这个人,她愿意将自己交给的这个人。
韩雨竹说着便是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两个小酒杯,这个是黄家嫂子为他们两人准备的,黄家嫂子本来就心细如牛毛,况且经验广泛,又善于发现,这么久的时间相处下来早已料到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是又觉得两人是真的很配,而且也很在意对方便是问了韩雨竹一些私密性的问题,韩雨竹也没躲避,就说自己还小,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会实行哪一步。
不知道这些若初听到了没有,只是后面黄家嫂子便给两人准备了这么一对小酒杯,说是哪天要想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就用这两个杯子将合卺酒喝了。
前段时间若初还问及自己合卺酒的事情,自己其实对古代的一些仪式不是很了解,只是大概的说了下,后面他鸡自己去翻阅书籍了,大概是从书籍里得知了这一切,便一直念着,并且有时还会暧昧几句。
“若初,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又或者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嫌弃对方。”
秦震的那句话不止是影响到了若初,同样也影响到了她,而且那时候的秦震真的很骇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难受,她不是什么神人,什么都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但是会坚持自己的原则,承若也好,誓言也罢,在现实面前只不过是虚无的,但是,她会记得自己的初衷,更加不做负心背义之人。
韩雨竹倒满了两小杯酒,将酒坛放在一旁,自己端起一杯酒,正视着若初。
“当然。”
若初咧嘴一笑,亦是端起酒杯,手臂环过韩雨竹的。
七姑娘是自己这一生的信仰,他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信仰,但是......
倏然,若初眸光一暗,低头将酒倒入喉咙,避免让韩雨竹看到自己眼中的落寂。
韩雨竹亦是在他之后喝完这杯酒,两人将酒杯放下,便是坐在了窗子旁边看这美好的夜景。
无形中,若初伸手揽过韩雨竹,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眸光微垂,看着她长长如蝶翼那般的睫毛,在心中感慨:
七姑娘,如果可以,我想带着你云游四海,走遍这千山万水,看遍这万千美景。
然而,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却为了他踏遍万山荆棘,受尽凌虐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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