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盈满了眼眶,她忍住不掉下来,站在盛明战身后的女人正在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乔路一觉得这一刻糟糕透了,不比她四五岁的时候做的那些事情难堪。
她忆起五岁那年,她饿极了,大冬天的光着脚,小小的身子爬过了一户人家的院子,推开了别人家的厨房门,锅里剩下的米饭,泛着香味,她忍不住掀开了锅盖,用黑漆漆的脏手去抓饭,就往自己的嘴巴里塞,她吃的很快,就怕这家主人突然推门进来。
事实证明她一直都不是老天亲生的孩子,不过才吃了两口而已,这户人家的小主人就推开了厨房门,那时,她的嘴里喊着一大口饭,小男孩大叫着:“爸爸妈妈,快来啊,有小偷有小偷。”
碰巧的是,这家女主人刚丢了几百块钱,非说是她偷的,这家人打了她一顿,最后将她送进了公安局,可她只有五岁,警察也不管,找她的妈妈,她妈妈呢?在哪儿,丢下只有五岁的她去a城找乔镇生了。
她不是好孩子,一直都不是,她粗俗上不了台面,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的童年,充斥着“偷”这个字眼,因为不偷,她早就饿死了。
偷邻居阿姨的饭吃,偷小卖部的零食吃,偷街头的狗不理包子吃,她被很多人追着打过。
可是她也只是偷过东西吃,她没有偷过别的东西。
她没有怨天尤人过,因为她相信命,这就是她乔路一的命,当她有劳动能力的时候,她就拼命的赚钱,把她曾经她偷过的人家,按照十倍的价格还回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没有偷,她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向他们借的,她会还的。
如果说这么多年,她最怕别人提的是什么,那就是偷这个字眼吧!
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偷,所以她怕。
童年,是她不敢想的过去,可是盛明战这句你的骨气呢?躲在这里偷饭吃。
从小到大,她都比谁都清楚,骨气不能当饭吃,她乔路一要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她早就投了几次胎了。
她回忆起了那段难堪的过去,就像是一个旧伤口,被人重新撕开来却发现里面还有着化着脓的血水,因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愈合过。
她是自卑的,她承认自己是个性格残缺的姑娘,她总是习惯的对人张牙舞爪的,凶巴巴的性格其实就是在掩饰她内心世界的极度自卑。
“先生,这不怪太太,是我硬要太太吃的,太太有胃病,不能饿着。”
张管家想自己被开除就被开除吧,就怕先生太过于为难太太。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盛明战朝管家凶道。
乔路一将嘴里的东西吐在地上,她仰着头看着盛明战,试图将快要留下的眼泪倒回眼眶:“是我没骨气,是我要求管家给我端饭吃的,她只是一个佣人,我命令她的,她不能违抗,这事儿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为难一个佣人。”
乔路一想自己已经没脸了,不能因为自己让张管家没了工作,她就是一老妇人,在外面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在这栋别墅里都不用干什么活,盛明战给的工资还高,这简直就是一个美差。
她不能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哦,饭竟然吃了,是不是同意上课了”盛明战半蹲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乔路一。
偷吃饭被她逮个正着,她能怎么办,难道还能不要脸的说,我就是不学,我也不吃你的饭,但是现在,她没这个脸说了。
因为她已经吃了他的饭。
“这事儿跟张管家无关,你收回刚才的话。”乔路一仰头看着他。
盛明战挑起乔路一的下巴:“怎么你乔路一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这么关心一个佣人的前程。”
乔路一一把打开盛明战的手:“什么时候开始上课,你想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我如你所愿还不行吗?”
乔路一下床穿鞋,对站在盛明战身后的漂亮妹子说:“我去卫生间一下,马上就出来,麻烦李小姐了。”
乔路一突然变得冷静的不像她本人了。
张管家胆怯的看着盛明战:“先生,其实太太刚刚就说李小姐看着端庄大方温柔得体的,还跟我说,想跟李小姐多学学呢?”
张管家睁着眼睛说瞎话。
盛明战走到李瑶瑶跟前:“下午就麻烦你了,我年底要带她回去见家里长辈,你也看到了她这个样子,有些不合适。”
“见家里长辈??你们不都结婚了吗?”李瑶瑶不明白的问道。
“刚结婚一个多月时间罢了,算是隐婚,还没跟家里人说,这几个月你多费点心。”
盛明战说。
李瑶瑶点点头:“若是乔乔肯学,肯定会教好她的。”
李瑶瑶没想到盛明战家里人还不知道乔路一这个人,不过想想也是,盛家那样的家庭,就乔路一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能进的了吗?
乔路一在卫生间洗了脸,也梳了下头发,将凌乱的长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顺便换了一片卫生棉。
出来的时候,盛明战和李瑶瑶都不在卧室,只有张管家在这里等着她。
“一一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刚才跟先生说了,厨房给你下了面条,吃完了你才去上课,李小姐说要教你弹钢琴,这样可以静静你的性子。”
乔路一异常冷静的说:“我知道了,张阿姨,刚才的事情对不起,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以后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为了别人砸掉自己的饭碗。”
乔路一说完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胃,出了卧室。
李瑶瑶跟盛明战在一楼露台喝咖啡聊天,见乔路一下来了,起身柔声道:“乔乔下来了,今天下午我跟明战说了,我们先学钢琴,钢琴可以让你静静性子。”
乔路一点点头:“麻烦李小姐了。”
盛明战有些奇怪的看着乔路一,这么听话,这么懂事儿。
盛明战跟李瑶瑶并肩上了三楼,乔路一跟在他们后面。
三楼有一间很大的房间,盛明战打开。
“哇,好漂亮的舞蹈房!”李瑶瑶看着露出甜美的笑容。
三楼所有的房间,乔路一都没见过,自然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间舞蹈房。
墙边上立了一架白色的钢琴,李瑶瑶看见了立马小跑着过去,裙摆飞扬,她坐下试弹了一段,高兴的说道:“明战这架钢琴世面上都没有卖了,我好喜欢哦!”
盛明战走到她跟前:“你喜欢,我送你一架。”
“真的吗?”李瑶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一架钢琴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盛明战说。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显然是把站在他们身后的乔路一忘记了。
李瑶瑶弹了一段起身,盛明战坐下跟着也弹了一段,乔路一还不知道,盛明战还会弹琴,也是,有钱的贵族公子哥,琴棋书画什么不会。
不像她乔路一,只会打架。
盛明战从钢琴椅子上起身,上前牵着乔路一的手,将她按在钢琴椅子上坐好,他对李瑶瑶说:“她应该没学过,你从最简单的教起,不需要学的多好,样样会一点,充点门面就行。”
这一刻,乔路一觉得盛明战有些虚伪。
“那行,今天学钢琴,明天学舞蹈,下周在上礼仪及服装搭配及化妆的课程,明战你看这样安排可以吗?”李瑶瑶说。
盛明战点点头:“可以,那我就把乔乔交给你了,我去书房处理些公事儿。”
李瑶瑶点点头:“你放心吧,明战,我肯定会毫无保留的教乔乔的。”
盛明战摸摸乔路一的脑袋:“乖乖听话,学的好,晚上给你一个奖励。”
乔路一一把挥开他的大手,很不耐烦的样子。
“犟脾气,我非把你这脾气给治好不可。”盛明战曲起手指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两下。
盛明战走后,李瑶瑶开始教学。
从最简单的学起,乔路一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没有艺术细胞,怎么都学不会。
临近晚上六点时,她已经饿的昏昏沉沉的,还没学会一首简单的曲子。
乔路一是个心思通透的人,李瑶瑶的不耐烦以及眼里的鄙夷,她是看的清清楚楚。
盛明战进来时,她就听李瑶瑶娇柔的声音响起:“明战,乔乔没有什么天分呢?这一下午讲的我口干舌燥的,一首曲子还没学会呢?”
盛明战安抚性的笑笑:“慢慢来,真是让你费心了。”
李瑶瑶摇摇头:“我到还好啦,就是委屈了乔乔,听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盛明战对李瑶瑶笑笑,将乔路一从椅子上拉起:“不急慢慢来,明天在接着学,只要你肯学,学到什么程度都无所谓,我又不四要你当什么钢琴家。”
“瑶瑶我们去用餐吧!用完餐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盛明战说。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送我呢?我这也辛苦了半天呢?”
李瑶瑶佯装开玩笑道。
呵呵。。。。。
盛明战笑笑道:“司机开车比我稳。”
盛明战拽着乔路一的小手,“饿了吧!厨房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翅。”
这样温柔的声音,李瑶瑶听着心里嫉妒的发了狂了。
“我不饿,你和李小姐吃吧,我有些困了,我上楼睡了。”
乔路一说着就甩开盛明战的手,下到二楼进来主卧。
从小到大,乔路一想她最缺失的就是骨气二字,她想试试,她乔路一这种人有没有骨气。
“明战,你要不要去哄哄乔乔啊,她中午也没吃饭呢?”李瑶瑶说。
“哼。。。。谁说,她中午没吃,她不是有偷吃吗?她喜欢偷偷吃饭,摇摇我们去餐厅用餐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盛明战说的话,乔路一一字不差的全听见了。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狠狠的掐着,乔路一有骨气点,人只要有水喝,就是七天不吃饭,也不会饿死的,加油!扛过这两天就好了,回学校,大黄会心疼你的,请你吃油泼面,小二也会心疼你的,她会请你吃红烧肉,大白更会心疼你,她会请你吃好多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
他们都会心疼你,他们才是真心的喜欢你,不嫌弃你粗俗上不了台面。
还有王木承,还有张二狗子,还有你刚认的大哥云锦白,他们都不嫌弃你。
乔路一捂着胃疼的在床上打滚。
没过一会儿,管家敲门进来,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
“一一起来吃点面吧,一天了你都没吃东西。”
话说张管家真是个自来熟的人,这屁大的一会儿工夫,她又给乔路一换了一个称谓。
乔路一没有扭头:“阿姨你端走吧!我不饿。”
她说完胃里就翻腾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你是铁打的人啊,起来吃点,先生默许的,我说要不要给太太煮点面,他没吭声,就代表同意了。”
张管家说。
乔路一拿被子捂着自己的鼻子不去闻面条的香气。
“那个李瑶瑶还在吗?”乔路一问道。
“先生开车送她走了。”张管家说。
“我不喜欢她!我感觉她好像很瞧不起我的样子!”乔路一说。
“我也不喜欢她,看先生那眼神直勾勾的,人家的丈夫再好那也是人家的丈夫,勾什么勾啊!”张管家替乔路一愤恨不平的说。
“阿姨,你把东西放在这里吧!我待会儿吃,你出去好吗?听了一下午的那么难听的钢琴曲我头疼,弹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儿。”
“哦哦,好,你记得吃啊,我下去了,你乖乖的早点学会,那个女人也就不会来这儿了。”
张管家临走前说道。
乔路一始终都没有翻身去看床头柜上的那碗香喷喷的面。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不停的说,乔路一,你也可以成为一个有骨气的姑娘。
她怕自己饿的撑不过夜里,倒时候饿昏在盛明战的床上,那就丢脸了,她起床,连爬带滚的跑到卫生间,用洗嗽杯子,接了一大杯冷自来水喝,喝完后,肚子猛地一疼,她才想起自己正来着大姨妈呢?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又赶紧放了一杯温水灌下,怕一杯冲淡不了刚才的冷水,又接连喝了两杯。
喝完后捂着肚子爬到床上,浑身有些发抖,额头的汗开始急急的往外冒。
她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的身上。
盛明战回来时,见床头柜上的一碗面都没了温度,乔路一蜷缩着身子背对着她睡着。
以他对乔路一的了解,肯定是早就吃了面,又让管家摆上一碗在这故意给他看到,让他以为她没吃,这种小把戏,他怎么会不知道。
“乔路一,吃过了,又摆上一碗故意给我看的是吗?你乔路一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的骨气早就被狗给吃掉了。”
盛明战想起上次在车里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又大吵了一架,他以为她都要绝食呢?结果这人还能优哉游哉的让厨子给她炖王八汤补充能量。
乔路一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一个没有骨气的又喜欢耍小聪明的一个人。
乔路一这人最恨被人诬赖的,四五岁的时候,她是经常偷别人家锅里的饭吃,可是她从来不偷人家的钱,但是往往那些人都咬定她偷了钱,一个小偷又有谁会相信你呢?
“我没吃就是没吃,你少诬陷我。”乔路一翻过身子,怒气冲天的对着他吼道。
“瞧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没吃,乔路一当着我的面儿不吃,然后背着我偷吃,这样有意思吗?我说话算话,你只要乖乖的上课,你想吃什么我都让厨子给你做,不用背着我偷吃。”
乔路一看着盛明战跟那些人一样不相信她,她本来就是一个小偷,没有人会愿意相信她。
即使她偷别人家的东西吃,她只有四五岁的年纪,但是没有人会把她偷盗的行为理解这是小孩子饿极了,不懂事才会做的事儿。
小偷就是小偷。
“怎么,不强词夺理了。”
乔路一泛红的眼睛,佯装无所谓的样子:“我为什么要你信我,你是我的谁啊,你谁都不是,有人信我就好。”
你是我的谁啊,你谁都不是,这句话惹怒了盛明战。
他俯身一把抓住乔路一的衣领,将她从床上提起:“你说我是你的谁,乔路一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主人,你的父亲把你卖给了我,你只能学会收敛你这性子,好好的学好规矩,整天跟我对着干是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变老实,以前对你还有几分喜欢,现在你已经成功的将我的喜欢败光了,哼!”
盛明战说完一把松开乔路一,抬手将床头柜上的那碗面扫到垃圾桶里。
乔路一蜷缩着身子,用被子狠狠的擦着自己快要流出的眼泪和鼻涕。
盛明战去了卫生间,洗手台上,摆着的还有乔路一拆开的卫生棉,想着昨天他们之间还算和谐,今天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想,乔路一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还是自己心中多年的那个执念在作祟。
他想要的妻子,是那种在他工作疲累的时候,给他弹首曲子舒缓一下他的疲倦。在他饿了的时候,可以为他煮点东西吃
每天穿着好看的连衣裙高跟鞋像个小公主一样,在家等着他归来。
说话要温声细语,谈吐要气质大方。
这才是他想要的妻子。
乔路一呢?她不穿漂亮的裙子不穿漂亮的高跟鞋,不会做饭不会弹琴更不会对他细声漫语的说话。
盛明战洗完澡出来,看着裹着被子,把自己缠的跟个包裹似得女人,睡没睡相。
他叹了一口气。
哪天,她把他剩下的那点喜欢也磨光了,或许,他真的会跟她离婚也说不定呢。
盛明战去衣帽间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既然她不想跟他睡一个被窝,他也没必要犯贱的非要跟她睡一个被窝,反正也对她做不了什么。
半夜时分,乔路一做梦她的邻家哥哥给她送鸡腿过来了。
“哥哥哥哥,鸡腿是给我的吗?”她梦里呓语着。
盛明战只听道她再说什么鸡腿鸡腿,真是个吃货,做梦都在想吃的。
乔路一喜欢吃鸡腿,每餐都要啃一个,因为她说,鸡腿肉多,能吃的很爽。
“鸡腿大鸡腿,我要吃大鸡腿,。”她说着还舔着自己的嘴唇。
盛明战被她的梦话烦的睡不着,打开灯,想去客房睡。
突然乔路一翻身,抓住了他的衣服,嘴里咕叽道:“哥哥哥哥,你人真好不嫌我脏,还给我大鸡腿吃,嘿嘿嘿嘿。”
乔路一脸上很红,她的脸部有些扭曲,笑起来更是难看。
她将脑袋直往盛明战的怀里钻,“哥哥,我好冷,小路好冷,你能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好吗?”
她紧紧的抱着盛明战的胳膊。
盛明战觉得她的脸红的不自然,将手探向她的额头,滚烫。
他赶紧将乔路一从床上抱起,大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身子烫的跟火一样。
乔路一还在说着梦话:“哥哥,我冷,我好冷,哥哥你是不是也嫌弃我了,哥哥我没有偷钱,我没有偷钱。”
“我要吃饭,我好饿哦!”
乔路一说的不清不楚的,盛明战没仔细听,只听到她在说,要吃饭。
盛明战想着垃圾桶里的那碗面条,她一直在叫饿,难道真没吃。
盛明战赶紧将管家叫起。
管家拿着药箱过来。
看着乔路一都烧糊涂了,赶紧对盛明战说:“吃药不管用了,送医院吧!”
盛明战上她气归生她气,也不敢耽误,赶紧抱着她,凌晨三四点往医院送。
司机开车,张管家坐在副驾驶。
盛明战抱着乔路一坐在后面。
“她晚上是不是没吃饭”盛明战问管家。
管家想了想:“吃了啊,我送上去一碗面条,她说放在那,她说等会儿就吃,我就想着第二天早上去收碗的。”
盛明战看着怀里的女人,他想他是误会她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是急性胃炎在加着生理期抵抗力弱,引发了高烧。
“病人有十几年的胃病史,每顿饭都要按时吃,不能饥一顿饱一顿的。”医生对盛明战说。
护士给乔路一挂上了点滴。
盛明战让管家回去,自己在病房里陪着。
她是个能吃的主,晚餐一顿要吃掉两碗米饭几盘菜,今天还真是饿了一天没吃饭。
真是个犟脾气的姑娘,一点都不可爱。
“哥哥,哥哥我错了,哥哥你别不理我。”乔路一又在梦话
盛明战没听清楚,只听她再说自己错了。
盛明战抚着她的脸蛋:“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脾气这么恁,让你学规矩也是为你好,你看你全身上下有点女人样吗?”
乔路一醒过来的时候,见盛明战趴在床边上在睡,睡的很不舒服,和他吵归吵,闹归闹,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这个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她看看这个房间判断出这里是医院。
盛明战很快也醒了过来,他伸伸有些麻掉的胳膊,看着乔路一:“醒了。”
乔路一将脸扭过去不理他。
盛明战最讨厌她无视她了。
伸手将她的小脸板过来:“还置气啊!”
“盛明战,我不想学,我昨晚想了很久,我不想做李瑶瑶那样的人,我不想学什么跳舞弹琴,画画,我就想打打游戏踢踢球。”
乔路一是想了很久,她不想改变,或者说,她觉的改变没有意义,曾经她也想做别人,那个人说你这是东施效颦,只会让我更讨厌。。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在电视上第一眼看到盛明光就喜欢的不可自拔,那是因为盛明光像一个人,很像很像。
“呵。。。你能有李瑶瑶的一半好,我也就偷着乐了。”盛明战讥讽的说。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就娶她做你老婆好了。”乔路一突然吼道。
盛明战有些愣住,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乔路一这算是吃味儿了吗?
乔路一继续说:“盛明战你知道我为什么越来越厌烦你吗?因为你一边不放过我,一边又是各种嫌弃我,觉得我上不了台面,真是因为那二十亿吗?你盛明战身价千亿还在乎那二十个亿?你当真在乎那二十亿,你当初就不会愿意给乔镇生那二十亿。”
“说完了吗?”盛明战听到她说厌烦二字,心中对她的所有心疼全部化为乌有。
“我不会学,我承认昨天中午我是没有骨气偷吃了东西,因为我饿的胃疼,我疼了一下午,可是晚上管家在端来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吃,你说,我乔路一身上没有骨气这个东西,其实我就是想证明我乔路一是有骨气这个东西的。”
乔路一说着说着眼睛还泛了红。
盛明战见她想哭,堵在心口的怒气,只能又压下。
“既然胃疼为什么不说。”所有的怒气最后都化成一句关心的话。
“为什么要说,说了你会心疼吗?你说我没有教养,有娘生没爹教,我就是有娘生没爹教,我就是没有教养,我就是上不了台面,我在说一遍,我不会学的,昨天下午的妥协是因为我偷吃了东西,那是对我没有骨气的惩罚。”
乔路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盛明战看着她摇摇头:“乔路一,我对你很失望。”
他说完又顿了顿道:“或许,我娶你就是一个错误。”
盛明战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病房,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跟自己心中妻子的标准相差甚远,是不是错了,如果这是个错误为什么不去改正呢?
他不跟乔路一离婚,绝非因为那二十亿,就像乔路一说那样,二十亿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的钱财罢了。
他当然不稀罕。
那么为什么,不肯离婚,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不要她,从十二年前的那一眼就注定了他们可能要纠缠一生。
盛明战自己都解释不了,他对乔路一到底是爱还是那份放不下的执念。
管家带着几大桶保温桶过来,里面装的都是乔路一喜欢吃的。
话说乔路一这人只要能吃的吃不死人的,她都喜欢吃,所以管家带来的很多。
乔路一打了几大瓶暖胃的营养水。
毕竟不是食物,胃里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受。
“一一,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让厨子做的比较软,好消化,你赶紧吃点吧!”
张管家说着,就把餐桌给乔路一在床上支起来,将保温桶全打开。
乔路一看着香喷喷的食物,胃里更加难受了。
“我不吃,阿姨你拿走吧!我都跟盛明战说了,我不学那什么规矩。”
乔路一说的很大声儿,像是故意说给坐在病房前面的那个小客厅的男人听着的。
这间病房是个豪华套间,乔路一还是第一次住这么气派的病房,不过这病房好归好,她还是不怎么想常来住。
盛明战走进来,皱着眉头瞪着她:“你还要怎么作才行,不吃,打算在饿个胃出血吗?”
云默看着面前的食物,弱弱的开口:“那我不想学那个什么钢琴舞蹈啊!是你说的啊,我不学就不给我饭吃,我若是吃了你的饭,我就是没骨气,你肯定又要说我的骨气被狗给吃了。”
盛明战走到她跟前,管家赶紧过来,给他让个位置。
“赶紧吃吧你!你不想学就不用学了,以后都不用学了行了吧!”盛明战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就来气。
乔路一这样的女人,他就不应该抱有什么希望,她脑子里想的尽是损招儿,把自己饿出个急性胃炎,好让他舍不得为难她,从而达到了她的目的,气死了他。
“我不吃,到时候我嘴里含着饭,你肯定又要用你那修长的手指轻佻着我的小下巴,用那阴阳怪气的口气问,乔路一这就是你的骨气吗?你肯定打算这样羞辱我,我知道,我宁愿饿死也不要被你羞辱了。”
乔路一学着盛明战昨天的口气。
“你真是够了乔路一,我特么的再跟你过下去,早晚会你被气的英年早逝。”
盛明战甩手就要走,走到门口道:“你爱吃不吃,饿死了,放心我会给你选个风水宝地葬了。”
乔路一最恨别人诅咒她死了,她可惜命了。
她那么艰难的长这么大,容易吗她。
“你你你。。。。。盛明战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快死,好娶那个李瑶瑶续弦啊,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乔路一拿手指指着盛明战的后背。
盛明战转头:“你在胡说什么呢?瑶瑶又是哪里惹到你了。”
“呦,瑶瑶瑶瑶的叫这么亲热,哼,我看你就是想折腾死我,好娶她回家,她鹅蛋小脸大眼睛,长腿大波会跳舞,红唇烈焰摇曳生姿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款吗?干嘛不承认。”
乔路一的一张嘴足以能将人其实。
盛明战被她气的直喘着粗气:“胡说八道。”
甩下四个字愤恨的离开,不一会儿传来外面客厅的摔门声儿。
盛明战一个人上了医院的天台,冷风有些刺骨,却能让她头脑清醒,他迎着刺骨的冷风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他心里很清楚他对乔路一不仅仅只是执念这么简单,他是喜欢她的。
他现在仔细想想乔路一几次三番的提到李瑶瑶,话里话外说的都不好听,他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当做这是乔路一吃他跟李瑶瑶的醋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会欣喜若狂。
乔路一说,,你觉得李瑶瑶好,那你就娶她啊,这个世界上比李瑶瑶好的女人,温柔的女人多了去了,那这样说他随便什么女人都可以娶回家了,那他也不用等到三十岁才告别自己的chu男之身。
他想,他心里是爱乔路一了的,这无关执念,只是因为她是乔路一,所以,他愿意等了她十二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呢。
如果乔路一乖乖的变成了像李瑶瑶那样的女人,他还会爱吗?
答案他不知道,但他清楚的知道,虽然有时候乔路一能将他气个半死,可是不得不说的是,有时候她也能让他捧腹大笑,她的顽劣,有时候,他也觉得很有意思。
她就是她,就是那个喜欢调皮捣蛋的野孩子,这份纯真难得,学别人无疑就是在东施效颦,当然她能变的温柔一些就好了,不要风风火火的像个汉子一样,女人就应该有女人的温柔。
盛明战想想就这样吧!只要她愿意跟他好好过就行了,家族长辈不喜欢她没关系,他喜欢她就行。
所有人都不喜欢她也没关系。
他喜欢她就行。
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怎么任性怎么胡来都没关系。
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忠诚与忠贞,这是他的逆鳞也是他对她的底线。
她可以粗俗可以任性,可以刁蛮,就是不能不恪守妇道。
她是他的女人,这将会是贴在她身上一辈子的标签,永远不能摘下来。
想通了这儿,盛明战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他本想进乔路一的病房看看他,这时候手机响起,老宅的长辈让他中午务必回去一趟。
盛明战回到盛家老宅,家里中午正开饭,盛明战的母亲见到久未露面的儿子,也只是问一下:“怎么最近都不回老宅。”
盛明战没有多余的情绪回答:“工作很忙,抽不开身”
饭桌上,盛夫人对自己的儿子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娶妻生子了。”
盛明战放下筷子,看着自己母亲,神色严峻:“我的婚姻大事儿我自己做主。”
盛明战的父亲,盛文海直接一摔筷子道:“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你的婚姻大事儿就轮不到你自己做主。”
“呵。。。。。。是吗?我看未必。”盛明战冷笑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对你父母的吗?”盛文海横眉怒目的瞪着自己的儿子。
盛家老太太伸手拍了一下盛文海:“你干什么,小战难得回来一次,你还这样吼他,我看早晚他跟小光一样永远都不回这个家。”
“明战,你的事情,父母一向很少管,但是婚姻大事儿我不得不说,你做不了主,我已经看好了沈家的那个千金,跟你门当户对很合适,你在繁华大道别墅养的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尽早处理掉,你和沈家千金尽快见面,把婚事定下,对我们集团有好处。”盛明战的母亲,肖卫然很严肃的跟自己的儿子说。
“呵呵,看来母亲已经知道了我有女人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在繁华大道养着的那个女人可不是普通的女人,那是您儿子的妻子,合法的妻子,母亲怎么不仔细的查个彻底呢?”
盛明战说完,筷子一扔,起身离开。
他的话犹如重磅炸弹一般,将家里的人直接炸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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