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西方的天际还残留一抹夕阳红,红的似血,伴随着电闪雷鸣,于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仿佛世界灭亡的前一刻。
飞机的螺旋桨渐渐停止转动,整个世界,只听到风儿低吼着从耳边刮过,从飞机上射出的光亮将这个破败荒芜的地方映照的灯火通明。
“我爱齐阎,我爱上了这个男人!”看着阎尚清,杜鹃毫无避讳地宣示自己情感。
阎尚清听完杜鹃的话,半晌后,才从嗓子眼钻出一阵阴森森的低笑,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而这把枪就抵在包馨儿脑侧,他没再看杜鹃一眼,而是紧盯着齐阎,微眯的眸子透出强烈的危险气息——
“齐阎,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不管这个女人的死活了。”
“移情别恋?”齐阎伸出大手,修长的食指有力地摇摆两下,猛然将身旁的杜鹃往前推了一把,“未移情,何来别恋?我爱的女人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齐阎你说什么?”杜鹃错愕回眸,许是没想到在飞机上与自己温存缠绵、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说她棒极了的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齐阎没有理会她,利落地摸出身上的枪,抵住杜鹃的脑袋,“阎尚清,被一个女人背叛没什么,被一个女人戴绿帽子是这天底下最窝囊的事情,你是不是想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我给你机会换回我们各自想要的女人。”
“哈哈……”阎尚清大笑,“杜鹃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一个供我发泻***的下贱女人,该弃则弃!”
这话令杜鹃心口一疼,顾不得惊恐于齐阎的举动,又转头看向阎尚清,正要开口,阎尚清透出强烈轻讽意味的嗓音又扬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什么,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齐阎也朗声大笑,“哦?原来如此,那我只好先遂了你的愿。”
可是紧接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回应空气的是“砰”地一声枪响,只见杜鹃惊恐地瞪大了眸子,一枚子弹从她的后脑贯穿额心,似是将死之人的心有不甘,还来不及回头看身后的男人,身体随着风的方向轻轻侧倒在一旁,终于有机会可以看到朝她开枪的男人了,可是她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血腥味,随着流动的气流蔓延……
齐阎面无表情地凝视倒地的女人,眸底深处几不可察地划过一抹楚痛。
“杜鹃?”阎尚清神情中的痛却是无法掩饰,看着前一刻还冲着自己扬言找到真爱,这一刻就这么翻然倒地死去的女人,心脏抽疼,“你竟然杀了她?”
齐阎吹着貌似冒着烟儿的枪口,唇角勾起一抹残冷的意味,眼皮轻轻一挑,“我说过,我没有移情别恋,当然这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没有理由推开,她的床技还真是不错,不过一想到是你亲手调教的,我就感到恶心,杀她,算是便宜她了。”
“你这个疯子!”杜鹃好歹也跟了他几年,说一点也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齐阎凉薄而绝情的笑声阴翳瘆人,高大伟岸的身子向前跨了一步,手枪在他手指间优雅旋转,黑色金属反射冷冷的光弧,“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否则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他冰冷的嗓音透出不可冒犯的威严,未曾用心看包馨儿一眼,一眼都没有……
电话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看你。
“大家不要听他的恐吓,我们的大老板手中握着一张王牌!”电话知道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是胆小鼠辈,然而决斗还没有打响,绝不能就这么落荒而逃。
阎尚清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但是他的缜密向来是将一件事经过反复的深思熟虑,所以在面对突发事情,未在自己预料之中的,他虽然不会马上乱了阵脚,却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最完美的应对方式,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躲在暗地谋划一步、实施一步的行事习惯。
杜鹃背叛了他,在他的意料之外,杜鹃死了,也在他意料之外。
被电话的话扯回思绪的阎尚清忽然又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朝着天空放响。
枪声划过天际,几声闷雷紧跟其后,“轰隆隆”沉闷的声音震荡着焦灼的空气。
“齐阎,让你的人都把枪放下,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这个女人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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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交加的夜,风不停地作乱,却无法驱逐空气中的沉闷,滚滚压来的阴云,笼罩着旧金山的天空……
“老爷,万一那个男人没救出包馨儿,反而害死了她,齐阎先生会恨您一辈子的。”仲佚掩不住神情中的担忧,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将话说出口。
“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恨就恨吧,他还能恨我几年?”书房里,齐谭靠在椅背上,面容有些憔悴。
“你就不担心齐阎先生想不开?”这才是仲佚最为担心的,以齐阎对包馨儿的深情程度,说不定会陪着她一起死。
“你还是不够了解齐阎,你知道六年前他为什么选择活下来吗?”
“不是因为科勒里导演了一场戏……”
“错!”齐谭摇头打断仲佚的话,“他被杨红英打伤后抢救过来,我威胁他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包馨儿的骨灰丢进海里喂鱼,让你们生生世世无法相见。’你觉得这样的威胁,再重演一次,会不会依旧奏效?”
仲佚嗓音笃定,“会。”
“齐阎若有三长两短,三个家族就彻底完了。”
“老爷,您是为大局着想,没有错。”
“无所谓什么大局,我是自私罢了,请上帝原谅我的自私……”
房门被轻轻叩响几声,仲佚转身去开。
“老、老爷不好了……”
门外的保镖慌慌张张地结巴了一句,却没说到重点上,仲佚不悦阻断,“什么不好了,说,发生了什么事?”
“齐阎先生找到那个地方,正集结人马往那边赶。”
“什么?”闻言保镖的话,齐谭豁然起身,从抽屉里拿过一把枪,便要往外走。
仲佚见状赶忙拉住,“老爷,您忘记了,飞机已经被我们占用,四个轱辘再快赶到那里也要经水路过去,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齐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着砸向玻璃的豆大雨点渐渐密集起来,眼睛缓缓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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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暴雨铺卷而下,狂风摇曳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卷起的树叶子漫天飞舞。
从飞机上射来的强光拼命驱赶着夜的来临,却无法抵挡黑暗的强大,灯光映照之中,雨珠闪着光彩,如同女人的眼泪。
“开枪啊!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不爱这个女人吗?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打爆她的头吗?”阎尚清粗壮的手臂死死勒着包馨儿的脖子,将她桎梏于身前,另一手握着枪,枪口死死抵住她太阳穴。
距离他们五米元的地上,齐阎虽然跪在泥渍之中,却如一樽傲然的石像,威武不屈,雨水打湿他整齐的短发,五官分明的脸仿佛消瘦了许多,隔绝了雨幕,包馨儿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眼……
“起来,齐阎,你起来!”包馨儿如同笼中的小兽,拼命挣扎,奈何力气大小,根本挣不开阎尚清的掌控,看着跪在雨地中的男人,胸口像被人捅了一刀子,撕心裂肺地疼。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今天,却为了她被阎尚清羞辱。
“你们愣着干嘛,拉他起来,他是你们的主事,拉他起来啊……”包馨儿的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齐阎带来的保镖仍旧无动于衷,她差点忘记了,他们只听命于齐阎。
“哈哈……”阎尚清开怀大笑,仿佛从没像今天这般开心过,看向齐阎的目光兴奋而嗜血,“听着,别让我再把话说第二遍,我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你犹豫!三——二——”
“砰——”
“不要……”枪声划破雨幕的同时,包馨儿一声痛苦的尖叫,她摇着头,恨不能那一枪打在自己身上……
“够不够?要不要我再来一枪!”齐阎说着,忍着剧痛,又朝自己的左腿开了一枪,高大的身子颤了颤,如坚强的松柏被风撼动了几下。
雨水模糊了他的脸,扯痛了包馨儿的视线……
“齐阎,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我受不起,受不起……”包馨儿无力地靠在阎尚清身前,哭得快要晕死过去,雨,越下越大,雨声几乎淹没她的哭声。
“继续,不要停下,让你的人好好看看你的样子,让他们记住你,曾经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活活把自己打死!你说,齐谭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阎尚清狂狷的嗓音蔓延在雨中,也许再远一点,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们都交谈了些什么,因为雨势太大,雨声太大,可是他们看得见,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
“只要我死了,你就放了她?”疼痛交织他低沉的嗓音,他再一次举起枪,枪口抵向自己的胸口。
阎尚清作梦也没有想到,齐阎乖乖就犯,他让他跪,他便跪了,他让他一点一点了结了自己,他便欲将自己活活打死。
“以命换命,绝不失言。”
“你若食言,我的人会将你粉身碎骨。”他低吼了一句。
这一枪下去,齐阎真的就这么死了吗?阎尚清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
“慢着。”他制止,并不是让齐阎停手,而是兴奋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眨了眨被雨水淋得快要睁不开的眸子,眯眼看着齐阎,问道,“你就这么心甘情愿为这个女人去死?”
“馨儿!一命换一命!”齐阎没有回复阎尚清的问题,而是扬高颤抖的嗓音唤了包馨儿一声,似是怕她听不见他的喊话似的,嗓门调得很高,近乎失了真,“别让我白白死掉!”
“轰隆”,一声巨响,铺天盖地的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地枪响在齐阎倒下的一瞬,子弹飞舞。
一声惊雷,像抽走魂魄的大手,包馨儿悲痛欲绝,闭眼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魂魄仿佛从身体里钻了出来,走到齐阎身边,伸出手拉他的魂,他死了,她也不要独活……
扫一眼倒在地上的齐阎,因最后一枪打中了心脏,地面顿时血流成河,腥红的鲜血染红了雨水,流淌在他的脚下,齐阎死了,真的死了,就这么简单地死了,原来让齐阎死,是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阎尚清还未来得及享受齐阎的死带给他的莫大喜悦,一颗子弹打爆了他的耳朵,这手法,绝不是子弹不长眼飞过来,疼痛令他整个人警惕起来,于人群中,他终于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宁,竟然是宁!
森塔罗是怎么死的,他最清楚,就是被宁一枪命中了额心!
宁有的是机会打死他,可为什么直到齐阎死了,他才开枪?
“把这个女人给我!”电话带领几个人穿过枪淋弹雨,蹿到阎尚清跟前,看到他半个脑袋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他的脖子直流,先是一愣,然后一把从他怀里夺过晕死过去的包馨儿,“你放心,我会将这个女人送到你说的地方。”
阎尚清终于可以腾出手捂住自己受伤的耳朵,他没说什么,忽然扯过电话身边的一个人,挡在自己身前,不长眼的子弹瞬间打爆了那人的脑袋。
电话被阎尚清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扛起包馨儿就跑。
他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雨中密集的子弹像网一样射向阎尚清的身体,如果不是阎尚清穿着防弹衣,估计已经被子弹打成筛子。
同时,有一伙人跟了上来,却没朝他开枪,估计是怕伤了他肩膀上的女人……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雨势渐渐变小,细雨蒙蒙,依旧又急又猛,贫民窟这个地带安静地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然而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条一条的尸体,让人无法忽视这场浩大的杀戮。
“十四个轻伤,两个重伤。”一个保镖穿着的男人向宁汇报伤亡情况,他们身穿高端防弹衣,只要不伤了脑袋和脖子就不会伤及性命。
“给我打断他的腿!”宁盯着被制服在地上的阎尚清,压抑着一枪打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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