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先生您别误会,馨儿她困了,徐妈还有其他女仆都不敢背馨儿,怕摔了她,所以我只好背她回来睡觉,可是馨儿求我等她睡着了再离开,我总不能丢下她不管吧,睡你的床,我真不是故意的!”
包易莹一口气说完,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齐阎,这个男人还真是怪胎,背着包馨儿时,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双遂蓝幽深的眸子近乎可以将人给吞噬了!
“你去睡吧,下不为例。”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齐阎高大的身影一转,一秒不到便钻进了卧室。
包易莹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一抹异常暗沉的光蹿入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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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垠的碧绿,淡淡摇曳的金黄光晕,暖风吹拂,像掬着一捧暖流缓缓落向心房,甜甜密密的感觉,幸福得仿佛在做梦……
“呵呵……”
女人如银铃般欢快的笑声回荡在甜蜜的空气中,一抹白纱随风拂动,欢快的步伐跃然于绿色的画卷。
一切美得令人不感触碰。
“齐阎,快来!我们一起去追逐阳光……”她回头,向他伸出纤纤如玉的小手,眼角眉梢的盈盈笑意,蔓延至她的唇角,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小傻瓜……”于她身后,齐阎的眼睛里、脑海里,深刻着这幕如梦似真的场景,抬步走向她。
指尖相互触碰的一瞬,大手反扣住她的小手,执起至唇边,凝视着她那张腮颊粉红的小脸,微凉的指尖落在他的唇息间,轻轻一吻。
“开心吗?”他问。
她不言,努力地点一下头,小小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前,一声叹息落下……
“怎么了……馨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忽然间,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绿草地,心爱的女人不见了……
“齐阎?”熟悉的声音传来,齐阎紧紧闭一下眼睛,再次睁开,包馨儿微蹙着秀眉,眨着眼睛,正凝视着自己,“做梦了?”
女人就在他的怀里,他双手圈着她娇小的身子,隔着衣料紧贴的胸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心跳,一切又是如此真实。
脑子里盘旋的一幕依然令他心有余悸,看着她,他笑笑,指着她肩膀处的伤疤说,“好像颜色淡了许多。”
闻言齐阎的话,包馨儿眉头又拧了一下,也没有追问什么,用力挣开齐阎一些,扯过被单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没感觉到,只是明显觉得没有之前那样时不时地浑身发痒了,这样挺好。”她从不奢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齐阎唇边漾着笑,一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写在脸上。”齐阎又拉过她揽进怀里,轻轻一笑说,“我是做了个梦,梦见你突然间离开了我。”
“然后呢?”包馨儿抬眸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充满了怜惜与不舍。
“然后,我就叫着你的名字醒了。”
“没梦见别的?”包馨儿指尖微微一颤,适才齐阎睡梦中亲吻她的手指,是那样地小心翼翼。
齐阎似回忆片刻,“在梦里,你很快乐,欢快地奔跑在一片碧绿的草地之上,像个美丽的天使。”
“那么我现在不美了是吗?”包馨儿戳了戳他的心口,轻喃了句。
“谁说的,你现在是折翼天使,依旧美丽动人,而我就是拯救你的上帝,誓要给你安上一双更坚实的翅膀,如果我做不到,那么这辈子,我就是你的双拐,无论你想去哪里,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背着你去。”
包馨儿被男人认真的样子逗笑,“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像吃了蜂蜜!”
“你想甜的时候,就是甜的。”齐阎说着,将她搂得更紧。
听着男人的甜言蜜语,包馨儿嗓音陡然一转,“可是我现在想听真话。”
“你说。”齐阎微微一愣,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红英在哪儿,这次回来,为什么没有见到红英?”包馨儿咬了咬唇,其实她要问的问题太多,还有关于包易斯的事,可是一想到包易莹昨晚提醒她的话,竟有些不敢开口问及。
齐阎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悠长,“对不起馨儿——”
这一句对不起,令包馨儿神色一紧,看着她,齐阎眼底尽是自责,却不得不马上作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红英听闻你死了,偷了展鹰的枪要杀我替你报仇,可还没有来得及朝我开枪,便被齐阔制服,外祖父不容她,汤普森家族的人更不会放过她,所以我只能让展鹰送她离开旧金山去中国,可是她人到中国后没几天,突然与展鹰失去了联系,我让展鹰找了她两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人。请你相信,馨儿,我从未想过要伤她一分一毫,真的没有。”
这大抵是齐阎第一次如此诚恳地解释一件事儿了吧,他怕极了包馨儿误会他,所以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此时,看着包馨儿忧心忡忡的脸,他的心里更没谱了。
包馨儿盯着他,咬唇皱眉的,见他这么急切地解释也知道他不会说谎,只是心里依旧没好气,“她语言不通,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丢在中国!”
“中国是齐泰会唯一没有分布人员的地方。”
“你后来找过她吗?”包馨儿不敢想象杨红英一个人会遇到什么样可怕的事情,她会不会像大姐那样受人欺凌呢?
很想狠狠地痛骂齐阎一番,可是骂完之后呢?杨红英不见了就是不见了,杨红英的际遇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的死!
“展鹰从未放弃过找她。”齐阎低沉着嗓音,再次无可奈何地向包馨儿说了句,“对不起。”
徐妈敲了好几通门,请齐阎与包馨儿去东楼用餐,齐阎敷衍了几句,继续抱着包馨儿闷头沉睡。
再次醒来,已是中午时分,帮包馨儿洗漱后,齐阎找来拐杖,扶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向东楼。
“又是下楼,又是上楼的,我走不动了。”包馨儿的不悦,透着一点小小的嗔怒,自己没有觉察出来,却全然落进齐阎的眼里。
齐阎低低笑着,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搀着她的胳膊,张口轻轻咬一下她的耳垂,“昨晚又没对你做什么,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你做一夜的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折腾了一宿,我根本就没睡好!”包馨儿瞪他一眼,目光一转,瞥见东楼客厅沙发坐着的两个男人时,心口重重一颤!
齐阎早就留意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深邃的目光浮着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原来你们两个认识,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齐阎先生您还真是雷厉风行,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的。”陆海赔着笑说道。
他乘坐晚一班的飞机飞到旧金山,觉都没来及睡,便请阎玉川出面带他来这里。万万没想到了是,阎玉川居然与这位齐阎先生是叔伯兄弟!这下子,确实是需要好好利用一把了。
“怕我食言?”齐阎还在扶着包馨儿慢慢走着,头也没抬,只是唇角的笑谑深了几分,“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信用可讲。”
陆海愣了一下,明显忍下眼底的怒意,“齐阎先生,您可别开玩笑,我这个人最容易将别人的话当真。”
“呵呵……”齐阎眼瞅着包馨儿,见她脸颊红扑扑的,耷拉着小脑袋像只小老鼠似的,忍不住一笑。
但在陆海看来,齐阎完全是在取笑自己,他眸光微微敛一下,本来欲迎上前,却坐着一动力不动了。
包馨儿几乎是被齐阎全程搀扶从西楼走到东楼,又进门坐到沙发上的,只是在看到阎玉川后,她便始终低着头,沉默了。
“馨儿,你好像不欢迎我。”阎玉川如春风般的目光拂过齐阎,落到包馨儿的发顶,无意中看到她脖颈处不正常的肤色后,心微微一惊,嘴唇动了动,却有些失声了。
“她不是不欢迎你,而是被你那两道炙热的眼神惊到了而已。”齐阎替包馨儿回了句。
“有吗?”阎玉川摇头失笑,与齐阎对视,心中有那么一丝嫉妒,对,是嫉妒,嫉妒在真相显现后,幸运之神偏向于齐阎,让他先一步找到了包馨儿。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齐阎这话说得毫无遮掩,纵是外人在场,也似乎没有给他台阶下的意意。
阎玉川微微一愣,自嘲道,“随便你怎么说吧,你可以理解我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齐阎语气不怎么友善。
陆海在一旁听着,发现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因为一个女人似乎很僵,偷偷打量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这小脸比包易莹那个骚货嫩多了,只是这双腿……想不通,一个废人,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给他玩都嫌没劲!
“二位,我们言归正传,我大老远跑来旧金山,可不是来听你们磨牙的。”陆海决定先发制人,察言观色了一会儿后,严肃地坐正发福的身子,“二十亿美金的合约,今天谈不拢,我可就不走了。”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往齐阎面前一摊。
“什么二十亿美金?”阎玉川微讶,这家伙找他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有则关于女人的录像,想必齐阎先生是非常有兴趣,他还以为是关于包馨儿的呢,所以想都不想地带着他来到龙景庄园。
“阎兄弟有所不知,齐阎先生答应花二十亿美金买断我手上的一则视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找您,是不希望这事僵化了不是,对谁都不好,当然,于齐阎先生来说自是没有损失,可那女人,这辈子……”
阎玉川始终觉得陆海说得是包馨儿,目光轻颤一下,看着她,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重至极,再看看齐阎,风轻云淡的样子,又令人困惑不解。
齐阎看都不看桌上的文件,阖起来,推回给陆海,“这里是旧金山,就算是威胁我,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呀,你看我这些手下,他们愤怒的样子,万一哪个一激愤,一不小心拔枪,您说,这如何是好。”
陆海在政界摸爬滚打多年,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听言齐阎的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眼这屋里人,笑了笑,“你不用吓唬我,具我所知,齐阎先生在市隶警署的案低还没有消吧,而且我是经过大使馆签署来这里的,你不敢拿我怎么样!”
“哦?”齐阎冷笑,“即便我签了合同,你安然地走出龙景庄园,也保不齐有人看你不顺眼,随随便便了结了你。”
“你——”陆海只是拔高了嗓门,抬手一指墙上的时钟,“还差一个小时,你不跟我签订合约,那么一小时后,就等着看那女人身败名裂吧!”
“她哪有什么名声可谈。”齐阎轻淡一笑。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受千夫所指!”陆海差点吼起来。
到此时,阎玉川紧绷的心弦才微微松了些,至少在他听来,他们口中的女人绝不是包馨儿。
而沉默不语的包馨儿一直低着头,紧紧攥着秀拳,努力控制自己不插话,虽然她快绷不住了,可冥冥之中,她感觉齐阎不会任由陆海胡来,只是暂时她还不知道齐阎打算怎么令这个男人收手,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销毁。
齐阎抬眼看着陆海,语气淡漠,“你杀了她,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齐阎先生是生意人,莫非是觉得投资哈尔滨无利可图?”陆海挑着眉头,脸上的怒火与笑意,全然收放自如。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也可以理解为我对投资哈尔滨不感兴趣。”齐阎完全不着陆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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