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馨儿在我龙景庄园吃的好喝的好,怎么可能贫血,还严重贫血?”齐谭忍不住脱口说出这一句话时,瞥了一眼齐阎,见他一副淡定的神情,便十分恼火。
可是阎绩之偏偏抓住了齐谭话里的把柄,一把推开老医生,与齐谭四目相对,“吃的好喝的好就算好了吗?齐谭,别以我不知道你个老古董爱啃唵心死人的咸菜疙瘩,你是不是顿顿让馨儿啃咸菜疙瘩了啊?看不惯馨儿就别虚情假意!”
“我虛情假意?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哪顿让馨儿啃过咸菜疙瘩?”齐谭气不打一处来,就差将庄园里安个摄像头了,看向一旁的仲佚,“你告诉他,我们吃过咸菜疙瘩吗?”
仲佚摇了摇头,却如实说了句,“咸菜疙瘩真没有吃过,可咸菜条,我们倒是吃过一回。”
一听这话,阎绩之顿时火冒三丈,“还敢否认,你说你堂堂齐泰会老主事,很缺钱吗,光让人吃咸菜条!”
“我就让她吃咸菜条怎么了吧?”误会便误会了,齐谭这个人不喜多解释,又说了句令阎绩之想要揍他的话,“实话告诉你吧,这几天,除了齐阎在时,我一口饭都没让仆人端给她吃,连水也不让人端给她喝!现在这副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
“好了!”这番话,终于换得齐阎一丝反应,只见他眸光冷冷地掠过齐谭,看向老医生,“馨儿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老医生吓得两腿直哆嗦,豪门秘密知道太多死得快,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可又没办法回避,“这个只能先食补,等指标正常了就可以进行手术。”
“不可以输血吗?”贫血严重输血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输血只是暂时的办法,但是输血的风险不好规避。”有谁能保证医院血库里的血百分百纯净,没有感染其他病毒?圣康奈私立医院是齐阎的,他都不敢保证。
“好了,你先下去吧。”齐阎朝老医生挥了下手。
阎绩之见老医生走了后,缓步靠近病榻,病榻上,包馨儿脸色惨白如蜡,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从眼眶里潸然而下的泪水像绝了堤般,流个不止……
当看到网上疯传的丑闻时,他惊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先是想到齐阎所有的努力极有可能付之东流!接着又一想到死去的儿子还留了一个女儿在这世上,纠结的心又变得激动不已,而就在这时,汤普森家族派人包围了阎家,不让他出大门一步,他很清楚,他们这是要上龙景庄园逼齐谭取了包馨儿的性命,好在上天庇护,齐谭还没到那种丧尽天良的地步,杀了他的孙女!
可是兄妹***活着,便意味着生不如死!
“馨儿,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命人去弄,好吗?”突然多出一个孙女来,阎绩之的心情极为复杂,但至少没有像对待阎玉佳那般冷漠。
齐谭在一旁冷哼,“问得什么废话,换作你,你吃得下东西吗?”
“少挖苦我一句你会死吗?”阎绩之明白齐谭如此针锋相对的原因,儿子阎一背着齐芬钥生了一个女儿,他齐谭自然容不下!
“你们两个都出去吧。”不待他们二人口战开始,齐阎下了一道逐客令,可是阎绩之与齐谭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徐妈今天白天终于鼓起勇气告诉齐谭,说这三天来,齐阎彻夜不消停地折腾包馨儿,明明知道是亲妹妹了,竟还……
齐谭深知自己没有能力阻止齐阎,只能将此事告知阎绩之,就算现在分不开他们两个人,也不能再任由齐阎一意孤行!
“齐阎,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同.性恋?”阎绩之不会忘记不久前传出的齐阎与齐阔断臂的丑闻,当时包馨儿还算机警,一句玩笑话,将齐阎的丑闻翻篇了,现在呢?齐阎虽然用强制的手法屏蔽了所有在网络上,甚至人们茶余饭后都不敢议论的丑闻,但是事实真相,实在是残忍!
“您问这个干嘛?”齐阎略作一想后,了然看着齐谭,微冷的目光透着一丝疲倦,轻淡道,“祖父,我之前性取向确实不正常,馨儿是唯一一个可以我提起兴趣的女人,这个回答,您可满意?”
齐阎一句话直接将阎绩之接下来的话堵死了,他只能摇头叹息,“孽缘啊。”
窗外的雨势像是忽然加大了,噼里啪啦敲击玻璃的声响越来越大,被模糊了视线的玻璃,再也看不清外面浑浊的世界。
“孽不孽缘的就不要挂在嘴边说了,我是不会改变心意的。”许是觉得外面的声音太过嘈杂,齐阎落下这话后,起身径直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给拉上,黑暗落幕,淡紫色的窗帘反射着奇异的光。
看不见了风雨,声音却还在……
包馨儿的心律,渐渐地衰竭,直到心电图监护仪“嘀嘀”报警……
“快叫医生,快叫医生……”齐阎一个箭步冲到病榻前,一把将阎绩之推到一边,掰开包馨儿的嘴,用嘴灌一口气给她,然后抬手按下她的胸口。
阎绩之与齐谭震惊地看着齐阎像瞬间失去理智般,做着不可思议的举动,都吓傻了。
而包馨儿也惊呆了,他那么大的力气按下来,非把她肋骨压断了不可……
“齐阎!”她只能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手顿在半空,齐阎看着满脸挂着泪珠,一双眼睛红肿像包子一样的女人,心蓦地浮起一抹深深的疼,来不及思索自己的行为,一下子捧住她的小脸,棱角分明的脸颊顿现温柔之色,却是语气森然道,“你若哭瞎了眼睛,信不信我挖掉包易斯的眼!”
“易斯哥哥还在?”包馨儿激动得破涕为笑,从齐阎阴沉着一张脸走进病房那一刻,她以为包易斯真的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还活着……
“当然,他根本就舍不得死。”齐阎低沉好听嗓音听上去冷冰冰的,眼神却愈发温柔,女人脸上的笑就算不是因他而笑,他也该知足了,总好过她一心求死,不是吗?
包馨儿小手攀上齐阎的手背,微微用力抚摸,死死地咬了咬唇瓣,开口,“我要见他。”
“好,明天我带你去。”
语毕,齐阎高大的身躯覆盖女人的娇小,掌心游弋,轻轻扯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单,宽松的病服尽显女人的瘦弱与她微隆的小腹,扣子,一颗颗弹开……
好似,这个空间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齐谭与阎绩之惊诧地看一眼对方,眼看病榻上两个人交缠在一起,阎绩之一步上前,却被齐谭一把扯住,抬手作噤声状,直接拉扯他离开病房。
“你阻止我干嘛?”到了病房外,阎绩之一把甩开齐谭的大手,那架势欲要冲进去,拉开那两个人……
齐谭并未阻止他,冷眼看着他的手搭在门扶手上,未有下一步动作,反而催促了一声,“进去啊。”
“唉!”阎绩之重重长叹一声,年迈的身子沿着门板蹲下来,那样子,瞬间老了好几岁。
齐阎适才失去理智的那一幕,他看得真切,从齐阎眼里,他看到不光是对一个女人的执着,还有疯狂迷恋。
而包馨儿,为了那个包易斯,竟然那样着齐阎的道,两个人可谓是“一拍即合”了。
“别着急,办法总会有的。”齐谭伸手拍了拍阎绩之的肩膀。
“你刚才也看到齐阎那个样子了,就怕他不肯放手啊。”
“大不了再痛一次。”齐谭的嗓音很轻很轻。
阎绩之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齐谭转身,眼底的阴霾一闪而过,竟还蕴藏一抹难以形容的苦涩……
雨夜,到处都透着一丝不安。
空气里,交织着彼此的气息,男人温暖的胸膛是女人寻找慰藉的港湾。然而于包馨儿来说,齐阎的这尊胸膛是她难于逃脱的桎梏。
心口的掌裹之力倏然一紧,她尖叫,他颤抖……
薄汗互染了彼此的肌肤,像含了毒的香水,欢愉的顶端,是无尽的失落,想要再次攀附,却不敢再肆意。
“馨儿,我爱你,你刚才感受到了吗?”卷着热浪的爱语呼落,醇厚的嗓音性感撩人,包馨儿忍不住抬手,挡住他呼落在脖颈间的气流。
见包馨儿没说话,齐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似要从她过于澄清却泛红的美眸中探寻什么,却被她凉淡的眸光击败。
“嗯?怎么不说话,还是我表现不够好?”齐阎大手下探,刚移至她的小腹,便被她的小手紧紧抓住,然后甩开。
“怎么了?我只想帮你揉揉而已,感觉紧绷绷的,一定不太舒服吧。”齐阎没有生气,耐着性子好脾气说道。
这样的雨夜,在静谧中窜动的喧嚣,令包馨儿想到了很多事,从她记忆较为清晰的六年前,一直到现在,她与包易斯在一起生活的快乐日子,从遇到齐阎到现在爱得不知所以,一桢桢过往的瞬间全都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些曾经的快乐,现在回想起来,竟也带着淡淡的忧伤,幸福离她越来越遥不可及……
耳畔,男人的呼吸声提醒着她这是现实而不是梦,还停留在身体深处的磅礴之力,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她,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男人的大手收回来,温暖力道令她腹部更加绷紧,有那么一丝骇然由心底窜至眸底深处,被小心地掩藏起来,感受他温柔的指腹打着圈圈,她喃喃一句,“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齐阎鹰眉蹙了蹙,看着她,先是一言不发,紧接着强劲的腰身猛然沉下。
看着她忍不住地一个劲地轻颤,他低低地笑了,“别捡我不爱听的话说,你再故意气我也没用,我不会再用暴力伤你一根汗毛,但是我可以好好疼你,你明白吗?”
“这也是一种暴力。”包馨儿嘤嘤了一句,有些意乱情迷地看着齐阎,娇小柔弱的她快要承受不住了,她好累,好困,却无法掩饰自己娇态的一面沉沦在齐阎的雄壮之下。
齐阎微微一愣,深邃的眸光对上她眸底的微讶,她的倦怠令他动容,良久,他都不舍离开她的身体,看着她终于累得闭眼,他才柔声说了句,“睡吧,你只要感受到我的存在就好。”
包馨儿点了点头,没睁眼,却是嗓音极轻地问了句,“你没有没想过,你到底爱着我什么?”。
“有啊。”齐阎低叹一声,捏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一口,“你的人,从头发到脚趾,我都爱。”
“你一直在骗自己,也一直在骗我。”包馨儿睫毛轻颤,再睁开看齐阎时,红得更狠了。
齐阎神色不悦,却没过分的动作,“这个时候你跟我谈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儿敏感,那个女人的事,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现在不是时机,当下,你只要感受我给你的爱就好。”
包馨儿意外地笑了笑,一双眸子澄净的似温泉之水令人沉溺,伸手撑着齐阎的肩膀,向上移了一下。
像是有什么一下子脱离了齐阎的掌控,空虚在沸腾,像犯了毒瘾般难熬……
抬手,轻抚齐阎渐渐阴郁的脸,落在他蹙紧的眉心,她状似不安地轻眨了一下眼睛,“你是我第一个男人,却不是我深爱的第一个男人,遇见你,我后悔过,爱上你,我更加后悔,可是我承认,我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好女人,我被你喂坏了,一点点的欠缺都会令我失望透顶。”
齐阎愣住,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包馨儿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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