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成瘾,天赐小妻乖乖嫁
304 幸福,别走(4)那就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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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阎嗓音听上去,极为无奈,又是那般地温存,而他说这些话时,怀里的女人安静的像只小猫咪,他非常自私地想要留住这一刻的时间,就这样抱着她,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恐惧,她越是安静地在他怀里多呆一秒,他就会多一秒的恐惧,就像十年前那个夜,他抱着安静的女人,女人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

对她的爱,他怎么也抽离不开滞留在记忆深处的重影,她的模样,尤其是她身体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自私到了变态的地步,换作正常的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女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时,一定懊悔得自杀,可他没有,而是怕她又多了一个离开自己的借口。

相爱,不是相互伤害,对他与包馨儿来说,他永远是伤害她最多的那一个,有多少次,不是他逼她就犯的呢?

包馨儿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有那么一丝明显的不安流淌在她眼底,他看得真切。

“馨儿,我们去把手术做了,就算你要恨我,也要全心全意地恨我。”齐阎平静地笑了笑,盯着她看的眸光如两汪清澈的温泉碧水,他的语气明明是痛苦的,听上去却那么温柔感性。

包馨儿听着他的话,控制不住地点了点头,她真的好纠结啊,竟被他温煦的样子所迷惑,她很少见他这个样子,要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爱上的齐阎,就该是这副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令人痛苦而煎熬。

包馨儿轻轻敛下长睫,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来到手术室门前。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她的第一个孩子……

“我是个心狠的女人,你说我还会遭受怎么样的报应?”微弱的嗓音如一缕游丝飘进空气,却像针尖似的钻进齐阎的耳朵里。

“如果要报应就报应我吧,馨儿,没有快乐,我陪着你一起痛苦。”齐阎嗓音低柔,抱着她的力道很轻,像抱着易碎的水晶娃娃般小心翼翼,举高双臂的同时,脸轻轻压下去,薄唇抵着她冰凉的额头,情不自禁地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薄唇微微轻颤。

真正心狠的何止是做出抉择的包馨儿,最心狠的人是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将自己的亲妹妹当做一个女人对待,他齐阎禽兽不如!

他在悔恨吗?

不,他只是懊恼而已,甚至他想在这次引产过程中,顺便将节育手术也给她做了!

“馨儿,这是我最后一次伤害你,我发誓,以后用会心疼爱你……”眼底闪过的决然透着一丝阴狠,唇角浅淡的温柔逝去,递一个眼色出去,展鹰为他推开手术室的门……

“齐阎先生!”身后,急切的声音叫住他。

齐阎转过头,蹙眉看向宁。

宁被齐阎阴戾的眼神看得发怵,咽了一下口水,“那个,包……包……易斯自杀……”

“不!”话音未落,包馨儿一声痛彻心扉的尖叫,和着一团血,从她的喉咙喷射而出!

血雾,迷蒙了齐阎的眼……

他的心蓦然停止跳动!

——————

豪华的病房,灯光柔和。

包易斯靠在床头,搭在床边的手臂,腕子处裹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有鲜血渗出来,殷红的颜色格外刺目。

鹅黄的水晶灯光映亮他一张惨白的脸,额头的短发长了许多,几乎遮住他黑亮的眸子,他眼神空洞,正盯着齐阎看,又好似是透过齐阎在看另一个人……

齐阎站在床前,高大的身躯在无影灯下,形不成黢黑的影,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撒旦,冷涔涔的眸光近乎可以将包易斯给吞了。

“你的花样倒不少,怎么不直接从楼上跳下去!”齐阎隐忍着一枪毙了包易斯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馨儿曾经说过,跳楼自杀的人会变得面目全非,投胎后,会找不到自己上辈子的爱人。”包易斯的目光与他的语气一样,轻淡而无力。

“荒谬!这样的话你竟然当真?呵呵……我真是高看了你!”齐阎气得肠子要断了,实在想不通包易斯这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包易斯收回目光,又落向窗外,天又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害怕黑夜的来临,因为他被警察带走时,便是傍晚时分,天色黑了,他失去了自由,包馨儿失去了她,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死死地拽着他拷着镣铐的手,一遍遍乞求警察放了他……

“馨儿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她的笑,她的伤心,她第一次吃芝士时开心的样子,我抱着她,她每一次害羞的模样,还有她跟你在一起后,每一次强装幸福却神伤的眸光……”

“你给我闭嘴!”齐阎霍地向前冲了一步,极力控制住撕碎包易斯的冲动。

“你嫉妒了?呃,不对,你是她的哥哥,有一个男人关心她爱护她,你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能嫉妒呢?”包易斯不怕死地又补充一句。

因为他知道,齐阎不会杀他,要他活着!

“啪——”

一记阴狠的掌风挥过去,只见包易斯的脸瞬间歪到一边,唇角浸出了鲜血,那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不难看出齐阎下手多么地重!

“你找死!”齐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抓狂了?呵呵……”被打了一巴掌的包易斯淡定自若的看着齐阎,好像被打之人不是自己,然而在他心里,这一巴掌打的还真不是他,“手很疼是吧,疼就对了,因为你打我有多疼,包馨儿就有多疼,你也就会有多疼!”

“包——易——斯!”齐阎差一点将枪拔出来,然而猛然一想到身上的枪是包馨儿送给包易斯的那把,说什么也不肯露出来。

包易斯没有理会齐阎的愤然,抬起另一只完好的右手,按了按左手腕子处的伤口,蔓延的疼痛扩散开了,仿佛吸进肺里的空气都能令人感受到一丝难过,“你不想我死,却又恨不得我早死,这种矛盾而痛恨的心情不光你一个人有,因为我也有,然而我没有痛恨过你,而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不瞒你,我一直深爱着馨儿,明知她已不再爱我,可我还是不可自拔地爱着她,因为太爱,我不忍心看着她夹在我与你中间受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主动放开她,放开她,不等于我要放手,而是希望她幸福快乐地生活,那样,我也会感到幸福快乐。你能懂这种爱吗?齐阎?”

齐阎没接话,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廉价香烟,衔一根在嘴里,打火机腾起的火苗子,瞬间飘出一股子难闻刺鼻的烟草味,尼古丁麻痹了神经,似乎心口不那么疼了。

“馨儿是个令人怜惜的孩子,跟我在一起生活六年,她几乎没跟我说过她的过去,总是在面对我的时候,笑得没心没肺,我给她买一件衣服,为她做一顿饭,甚至只是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她都会感动的想哭,有一次她过生日,我忘记了,她没提,而后的一天我想了起来,便为她补办了一次,那晚我因要处理公事睡得很晚,半夜经过她虚掩的房门口时,听到了她低低的哭声,还有她的话,她说,今天我很开心,开心得想哭,可是我不敢在易斯哥哥面前哭,怕他询问我为什么哭,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虽然我没有父母亲人,但能有易斯哥哥出现在我生命里,我已经很知足了,哪怕他每天只让我吃一个馒头,我也会感激涕零的,用生命报答他的,我愿意用我的寿命换他永远健康,当时我在门口听到这句话,感到很震惊,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她是一个非常乐观的女孩,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她的心灵有多么脆弱,脆弱到为了维持仅有那么一丁点在旁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幸福,而心甘情愿地拿命、拿自己的一生做交换。”这是包易斯出狱后的真实感受,之前,他感受并没有这般深切,嗓音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你可以认为她傻,但是你不能否认她对爱情的真心,对我,是爱也好,是报恩也罢,都已成为过去式,她对你的情谊,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有多真,对待这样一个好女孩,你怎么忍心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看着她一辈子郁郁寡欢呢……”

“你的这些话,我不感兴趣,今天你自杀,我不会就此作罢,但是我不会惩罚你,因为馨儿在乎你,那么就让你的母亲替你受罚吧。”齐阎十分不耐烦地打断包易斯的话,他那沉浸在过去太过令人艳羡的时光,是齐阎想要窃取,却永远无法得到手的硬伤。

“齐阎,自杀不是我的目的,至于母亲,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躺在床上哪都不去总比她出去无事生非活得长久。”包易斯轻叹一声,发现自己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多说无益,可他又是那么不甘心,接下来的话,不知再怎么进行。

齐阎本来要拂袖离去,却鬼使神差地踱步到窗台前,玻璃上,映出他目光里那抹难以言喻的痛楚,包易斯的话,像针似的,挑着他的心口一窜一窜地发疼,他到底想说什么,他怎么会听不明白?如阎玉川说过的一句话,无非是想要他换种方式爱包馨儿而已。

“可惜,无论她是不是我的妹妹,都无法改变他是我女人的事实在先。”久久后,齐阎看着玻璃上自己那两潭苍凉的眸光,轻淡的语气,透出万般无奈,却唯独没有一丝“悔恨”掺在其中,甚至有那么一丝庆幸,先让她做了自己的女人。

他一定是魔怔了,有时候,他认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齐阎,你可以的。”终于从齐阎话语里听出一丝动容,包易斯身子向前一倾,顾不上手腕处的疼,马上又道,“她还年轻,只要你肯放开手,她就有机会迎接新的生活,迎接新的情感,而你也会遇到……”

“我放开她,好给你机会,是吗?”齐阎再度开口,缓淡的语气,不疾不徐地截住包易斯的话。

包易斯愣了一下,继而轻轻一笑,那笑声里的寂寥,渐渐变得心痛,“我不想掩饰自己的心思,在你面前,我也掩饰不了,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除了我,旧金山或者说整个加州,都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愿意娶馨儿为妻了。”

齐阎呼吸一滞,夹在手指间的香烟被掐断,凝视着倒映在玻璃上,包易斯的身影,嗓音沉重而坚定,“你这辈子就只能做做梦了,馨儿她永远都是我齐阎的妻子,只是我的妻子!”

“齐阎,就算她深爱你,可道德与人伦的枷锁会把她逼疯的,你明不明白!”包易斯很想知道,齐阎到底经历过什么,竟能令他将一个人最基本的人伦道德观念沦丧。

齐阎转身过去,目眦欲裂地看着包易斯,“就算她疯了,我也不会放手!”她要是疯了,那么就一起变成疯子吧!

——————

天空,刮起了风,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玻璃窗,细小的雨珠连成线,不知是这场雨模糊了窗外的世界,还是模糊了窗户里人的眼睛……

病榻前,阎绩之揪着老医生的衣领,隔着眼镜的老眸子释放着勃怒,“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怎么就能做引产了,或者,剖腹产也行,现在医院做这样的手术不都小儿科吗?怎么到你们圣康奈私立医院就不行了!”

老医生看了眼一旁一声不吭的齐谭,擦了擦额头冒起的薄汗,吱吱唔唔道,“包小……不是不是,是夫人她患有严重贫血,真的不适合做任何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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