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我……”包馨儿是故意的,被齐谭“保护”起来,暂时不失为好主意。
“你闭嘴!”齐谭佯怒,他终于找到搭伙演戏的了,总体来说,包馨儿演技不算拙劣。
齐阎倚靠在窗台,一双眸子深邃的吓人,也随时做好了准备,在包馨儿转身回看他时,瞬间化作温柔的波光,可是包馨儿没再回头,许是她很生气。
“外祖父,您说过,不干预我的任何决定。”良久后,齐阎平静的嗓音扬起,如果不是齐谭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昨晚,他根本不会对齐谭表明自己的决意!
“你出尔反尔,我为什么不能呢?”
齐谭的话,在齐阎听来,只是两人间的暗语,可是包馨儿在得知一切真相后,也全然听得懂了。
她想听听齐阎接下来的话,却又不能明显地杵在这儿,于是低着头走向书桌,书桌上摆放着书籍、纸、笔,电脑还在运行,机箱运转的声音不大,但关机时的提示音是特设的,不会骗人……
齐阎目光追随着包馨儿,见她耷拉着脑袋,愤然地嘟着小嘴巴,几乎可以挂只酒瓶子了,忍不住轻轻一扯唇角。
目光转移,与齐谭四目相视,脸上的浅淡笑纹瞬间凝固,抬手捏了捏额心,决然的光蹿入他的眸,一字一顿道,“我会信守承诺,请外祖父不要再干预我的任何决定。”
齐谭的心“咯噔”一下,险些停止跳动,而那边的包馨儿,指尖一颤,手中的笔滚落,砸在地面的一瞬,她蹲下身,双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恐尖叫……
为了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亲手奉上芝士,此刻竟然答应齐谭将后坡的坟移走,他不是深爱那个女人吗?不舍将坟迁走吗?此刻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包馨儿怕极了,蹲在地上不敢起来,然而她最怕的是齐谭附和齐阎!
齐谭目光怔了怔,摇头叹气间,见包馨儿还未起身,赶忙冲齐阎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可他心里却是一万个坚决反对,哪有齐阎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想当父亲吗?只想满足肉欲?不行,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齐阎拿掉包馨儿腹中的孩子!
“馨儿,你怎么还不起来?”觉察到包馨儿蹲在书桌后久无动静,齐阎目露担忧之色,几步蹿过去。
包馨儿如同惊弓之鸟,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抬眸望进齐阎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呃不,是人性泯灭的眸!
“可能是蹲得太快了,肚子突然好疼,像刀绞似的!”她努力抑制对这个男人的恐惧,神情痛苦地看着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好似一只受伤的兔子。
齐阎神色一紧,一把捞起地上的女人,放在书桌上,当着齐谭的面,撩起裙摆查看了一眼,然后拿过书桌上的座机,拨给家庭医生……
靠在齐阎怀里的包馨儿小脸羞红,却是看向齐谭,那悲悯的眸光似在苦求,“保住我的孩子……”
————
家庭医生确诊包馨儿无碍后,齐谭随医生一起离开。
柔软的大床似布满荆棘,包馨儿怎么躺都不觉舒服。
齐阎端着一杯温水回到卧室,见她辗转反侧,一脸的不安,眉峰微微一蹙,问道,“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我不去!”包馨儿扯过被单蒙住头,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心里像藏着一只受惊的小鹿,越发的不安。
齐阎走到床边,伸手扯下被单,却又被她拉高,无奈,他纵容似地笑笑,“还在生我的气?我又没怎么你,乖啦,起来喝杯水再睡。”
“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像放避孕药那样,放安眠药之类的东西给我喝!”包馨儿故意说了句,就是想听听他的反应。
齐阎微微一愣,看着被单下安静的女人,眼底泛起疑惑,片刻后才言,“我是放了些安眠药给你,但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孩子。”
包馨儿猛然掀开被单,灯光映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温柔而平静的眸光淡淡看向齐阎,她抬手,指尖轻轻碰了下男人高挺的鼻梁,“为了我们的孩子好眠,我首先得好眠,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哎——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放手!”好言好语的话,变的愤然。
只见齐阎一把攥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眼底浮起一抹邪魅,“许你对我动手动脚,就不许我碰你?”
“这是两码事!”包馨儿的手劲本来就没齐阎的手劲大,挣了两下,却没抽回手,于是语态放软,“放开我,你又弄疼我了。”
女人娇嗔的“疼”字,像裂开在齐阎心房上的口子,没流血,有一点点疼,他倏然松开手,见她抢过他手中的水杯,仰着头一饮而尽,满意地蠕动一下嘴角,接过空杯子时,凝着她,漫不经心问了句,“今天白天在外祖父的书房呆了那么久,都聊了些什么?”
“你猜。”包馨儿直接扔出两个字,然后迅速在脑子里组织应对的说辞。
“我不想猜,你来告诉我。”齐阎的眼依旧温柔,放下杯子,双手轻扶她脸颊的动作也很轻柔,略微粗砺的指腹在她脸上落上温热的触感,缓缓下移,停在她的脖颈,好似下一秒就会猛然掐住。
包馨儿一瞬不瞬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他的手指下,是她跳动的脉搏,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血液的流动掌控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你真的想知道吗?但是有个前提。”包馨儿故意深叹一口气,平静地望着齐阎的眸。
“前提是什么?”没等来包馨儿的下文,他只好问了句。
包馨儿则一脸严肃,“你不要生气。”
“好,我不生气。”齐阎被包馨儿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逗得想笑,可他心却如同上了根发条,好像随时会断裂。
包馨儿在齐阎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半晌后才幽幽开口,“外祖父跟我讲了一些你儿时的事情,还提及了你的母亲,他说他非常思念女儿,让我好好配合你,使帝克早日进驻中国市场。”
齐阎没说什么,顺势躺在包馨儿身侧,看着她的眼眸,眼底深处是令人沉陷的温柔之海。
包馨儿与他平静对视,轻轻笑了笑,小脸埋在齐阎心口,“齐阎,你,我,我们的孩子,还有外祖父,将来还有你的母亲,当然也是我的,我们一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好吗?”
她嗓音轻细甜糯,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感,掩埋她沉痛的心……
身旁的女人如同乖顺的小猫,齐阎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吻着馨香的发丝,一双深邃而温柔的蓝眸子却是渐渐阴霾,久久后才道了声,“好。”
——————
这个夜,有些冷,想要好眠的人似乎都不得安宁。
又是凌晨后的同一个时间,包傅舍被一通手机震动声惊醒,看着那串可以倒背如流的数字,他恨不得将手机给摔碎了!
起身,披上厚重的睡衣,拎着手机躲进书房,此时已经是那号码拨来的第三通了。
“喂,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了,想怎么整治齐阎是你的事,我他妈的不想参与,不想参与!”包傅舍简直要疯了,为了逃避这个人的骚扰,他隔三差五地换手机号码,可这个人却像幽魂似的无孔不入!
“先看看我发给你邮箱里的东西再做决定也不迟。”电话那头,被处理过的嗓音没因包傅舍的咆哮而有一丝的不悦。
包傅舍气愤,摸黑踱到电脑前,将其打开,接近半分多钟的时间里,一言不发,那头也在安静地等待。
片刻后,包傅舍两眼像浸了毒般瞅着邮件的内容,“该死的齐阎!该死的小蹄子!”
他早就该怀疑,是齐阎收购了他那两家远在中国的酒店,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仅用三天将他的酒店吞并的连渣儿都不剩的人,竟会是包馨儿!
所谓的养虎为患,不过如此,不愧是儿子包易斯一手调教的!
“偷偷摸摸经营二十年的酒店被夺走儿媳的男人收购了,作何感想?哦,还有一点没强调,是被自己的女儿女婿给不动声色地收购了,像个傻子一样,至今被蒙在鼓里。”那头的笑声讥讽。
“呵呵……”包傅舍发出一阵低笑,屏幕的光却映亮他一张浮满深仇大恨的脸,眼底,全是隐忍的暗沉,“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包傅舍就是只胆小的老鼠,所以你的激怒,对我来说不起任何作用。”
儿子的腿伤还在恢复中,每当听到齐阎请的中国医师说包易斯站立有望时,对齐阎也好,对包馨儿也罢,所有恨意,他统统可以舍弃,那怕让他一辈子穷困潦倒,他也认了,更何况,没了这两家酒店,齐阎并没有将包家掠夺得一无所剩,儿子依然是包氏集团的总裁,包氏的运营也在逐渐好转。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电话那端的嗓音明显一沉,“既然你心意这么坚决,不如再看一段视频,我想看完之后,你就会明白激怒我的下场。”
包傅舍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准备一把将电话按断,新邮件提示音“叮咚”一声,像魔咒似的令他全身一颤,鬼使神差地点开,视频中蓦然窜起的女人尖叫之声,令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不……不要,求你们放了我吧,啊……”
女人歇斯底里的痛苦呐喊,刺痛了包傅舍的心,他控制不住地拍打电脑屏幕里那些糟蹋女人的凶残男子,“畜生,你们这群畜生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他绝望地看着那个年轻的女人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看着那些禽兽不如的男人,六个人上下其手,像揉捏面团似的玩弄,心疼得快要死去!
“女儿,我的女儿啊……”视频中的女人正是包傅舍那失踪了好几个月的女儿,包易莹。
他捡起扔在桌子上的手机,看着那个还处在通话听中的号码,颤声乞求,“求你让他们住手,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还不行么?”
“早点痛快一些,你的女儿也不至于活受罪。”那人似乎没有要阻止那帮男人的意思,“任何事,有头,就应有尾,女人,没一个不下贱的,你看,你女儿也非常享受,不是吗?”
包易莹承受不住男人们的野蛮,随着粗鲁的撞击,她只能摇头,凌乱的长发掩盖不住她那张痛苦却愉悦的脸,发不出声音,只有无助地翻白眼……
男人玩弄的反而更嗨了。
画面终于静止,视频中,只留下一具凌乱不堪、不忍直视的菱白身躯,汗浸浸的样子,像淋了一场大雨。
包傅舍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似的瘫在椅子里,脸惨白一片,女儿遭受凌辱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回放,挥之不去。
女儿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自欺欺人地以为女儿只是玩心太重,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过着逍遥惬意的生活,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大阴谋,而包家,包家的每个人不过是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上帝,我包傅舍到底造了什么孽,儿子女儿要遭受这么大的罪,请告诉我为什么……
包傅舍在心中哀嚎质问上帝,上帝却没给他任何回复,唯一有回应的是电话那头细微的呼吸声……
“空口白牙,你让我用一张嘴制造谣言吗?怕是我以死明证,也不会有人相信。”良久后,包傅舍主动说了一句。
“不会有人相信?”那头的人反问一句,“最初我告诉你这个秘密时,你不是相信了吗,否则你怎么会按着我说的方法将包馨儿送到齐阎身边,还一次次暗示包馨儿勾引齐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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