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阎神情好似松懈了几分,她压住心底腾起的强烈好奇,故作气愤,“齐阎,你给我过来……”实在不知该怎么劝说了,干脆一跺脚,“过来给我盛汤呀。”
“你没长手吗?”齐阎的脸上浮着平静的笑,可他心里的纠结与恐慌,快要将他逼疯了。
“是你自己说恨不得变成我的手,时时刻刻照顾我。”她将昨晚齐阎的话给篡改了,齐阎原话是这样说的——我恨不得变成你的小手,时时刻刻爱抚你。
“呵呵……”齐阎忍不住笑出声,联想到昨晚女人娇喘连连的样子,心中的乌云消散了一多半,回到座位,搂过包馨儿的身子,拂开她额头几缕碎发,漠视旁人,无所顾忌地“吧唧”一声,吻了一口。
包馨儿小脸倏然红得似血,低头瞅着地面,恨不能找个地缝隙钻进去。
看着齐阎拿起筷子优雅地用餐,不再看包馨儿,也不再看他们,只是专注于用餐,这一刻,齐谭与阎绩之都觉得自己的记忆断篇了,好像刚才齐阎冒犯长辈的行为只不过是幻觉。
利安琪挠了挠头发,压根没看明白怎么一回事。
阎玉川佩服包馨儿机智多变的同时,心“咯噔”一下,莫大的不安涌上心头,包馨儿与齐阎的聪明如出一辙,那张纸的内容会不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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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顿饭就要结束,阎绩之替齐谭干着急,那张老脸能值几个钱,死要面子活受罪!
在二人又饮完一瓶黄酒后,阎绩之借着几分醉意,看着齐阎与包馨儿,笑呵呵地开口,“齐阎,听说这段时间,你跟馨儿一直住在帝克集团的休息室?”
“嗯,有时也会去酒店住,馨儿说休息室里的大床不怎么舒服。”
齐阎风轻云淡的话引来包馨儿侧目,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反倒是他自己说,换个地方睡觉,会有不同的情趣体验……
咬了咬牙根,她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酒店也好,休息室也好,只能当作临时住所,怎么能长期住呢,不如这样——”阎绩之斜了一眼齐谭,“回阎家住吧,你父亲的房间我一直……”
“不行!”齐谭猛然一拍桌子,惊得正在品汤的利安琪呛了一口,急忙偏过头,一捂嘴,一桌的饭菜没遭殃,却毁了阎玉川的绅士形象,只见他侧脸、胸前湿乎乎一片,落满了碎碎匝匝的紫菜渣。
阎玉川脾气很好,也是极少暴发的人,此刻恨不得拎起利安琪扔出窗外,阎绩之轻咳一声,示意他淡定,因为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去古堡住也不能回阎家!”齐谭曾对天发誓,女儿一天找不回,齐阎便一天不能回阎家,除非他齐谭被阎王给收了!
阎绩之就知道这一招最管用了,虽然勾起了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却不想看到齐谭一把年纪了跟自己一样孤苦,好歹他有儿子,有阎玉川这个孙子陪伴。
“那明天就回古堡住着。”
齐阎说住着,而并非说住几天,这令齐谭悔死了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很想说,“回庄园住也不能回阎家。”可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真要抬手打自己的老脸吗?
“古堡里的那些老家伙心思各异,表面上和善,肠子里还不知揣着什么鬼,你要是思念你曾外祖,明天我派人接他去龙景庄园,你祖父与你曾外祖父最聊得来。”今天阎绩之总算在齐谭面前当了一把好人。
齐阎神色迟疑地看一眼齐谭,然后轻揽包馨儿肩膀,“我听你的。”
包馨儿要哭了,恨死了夹在中间当和事佬的角色,这几个月都是她在劝说齐阎回庄园看看齐谭,是他自己斩钉截铁地说不回,今天为何一次次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偷偷地瞅一眼齐谭,见他暗沉的眸底似有一缕希冀的光滑过,再看齐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包馨儿沉吟了好一会才费力地丢出几个字,“我无所谓。”
“那就这样决定了。”齐阎放下手中的筷子,揽着包馨儿起身。
决定了什么?齐谭很想问个明白,却又碍于拉不下老脸,于是给阎绩之使了个眼色。
哪知阎绩之夹起一根青菜,往嘴里一塞,可劲嚼着,愣是看着齐阎与包馨儿出了包间,头也没回。
直到这一刻阎玉川总算了然,来东方之珠酒店用餐的目的不过是制造一场偶遇,给齐谭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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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顿皇家酒店距离东方之珠不远,而且次日去圣康奈私立医院的路程比帝克集团也近得多。
下榻希斯顿皇家酒店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可是包馨儿心里却极为抵触,因为每次来这里,齐阎都会向她提出过分的要求……
上一次,齐阎要求她吻遍他的全身,还要用手帮他灭火,结果吻到一半她便累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最后齐阎反过来吻得她欲火攻心,眼睁睁看着他拿一女性私处模型解决了自己,说什么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不能乱来,可她为什么觉得齐阎越来越变态,用那种东西,为何逼着她在一旁喝彩?
包馨儿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镜子里映着她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由于怀孕的缘故,下巴比之前圆润了许多,肤色凝白粉艳,似一道可口的佳珍,任哪个男人看了便会情不自禁地撷过她的小脸,尝上一尝。
越是漂亮的女人,男人越会缺乏安全感,这跟男人自身的成就没关系,而是雄性对雌性的占有欲在作祟,所以齐阎在听到阎玉川去TOS证券公司找包馨儿时,便坐不住了。
包馨儿从踏进这间总统套房到进浴室淋澡,到坐在这里,思绪像风筝一样,一直在飘忽,她自我安慰,许是因为年龄小,才无法明白男人在性事上的出格行为,只要他不拿那些冷冰冰的电动器具“伺候”她就行……
“啊——”包馨儿一声惊叫,抬眼的一瞬,正好对上镜子里,男人阴郁可怕的视线,如同乌云压顶,氧气匮乏,竟有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鬼叫什么?怕我吃了你?”齐阎俯身,刚刚剃完胡渣的湛青下巴,轻轻蹭着她头顶的发丝,轻声说了句。
他清晰地呼吸着来自她发丝的清香,独一无二的香息,通过肺渗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深入骨髓,比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气息还要令他魂牵梦绕、刻骨铭心。
包馨儿微微一愣,眸波一动不动地凝着镜子里男人的脸,关了吹风机。
柔声低哑的嗓音令她浑身一酥,温情脉脉的眸令她沉陷,片刻后,一丝异样滑过她的眸底,刚才看走眼了吗?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她低头埋怨了一句,再继续与他相视,她的脸要红透了。
“是你太专注了。”齐阎深深地呼吸一口蕴含馥郁气息的空气,脸颊沿着她的发丝滑动,直到下巴抵住她的肩膀,看着镜子里自己与女人的容颜,眸里的颜色好似暗淡了那么一点,再度开口,嗓音透出暧昧与渴望的信号,“今晚你来虐待我。”
包馨儿闻言,脑子轰然变得聒噪起来,心脏也跟着加速了跳动,齐阎发于她邮箱里的视频中的画面在脑子播放开来,一个变态的女人玩转各种道具,将一个男人折腾得叫苦连天,还淫笑着鼓励,hurryup,honey!
“齐阎,你正常一点行吗?”包馨儿抚着腹部,努力调整呼吸,怒斥而出的言辞伴随着暴力的行为,抬起的手肘狠狠向后撞击!
齐阎闷哼一声,立马站直身体,揉着胸口,蹙眉看着镜子里包馨儿愤怒的小脸,低低一笑,“不怕我以牙还牙?”说着,他弯曲的五指像鹰爪似的向她探去。
包馨儿一惊,手一扬,手中的吹风机向后飞去,逃似的远离齐阎的范围。
齐阎高大的身子躲过砸来的吹风机,转过身,背对着梳妆台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逃到门口的包馨儿,拢了拢身上的睡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好像随时面临**的人是他自己。
包馨儿拧了半天门也没反应,她差点忘记了,这间总统套房自从成了她与齐阎的常驻地后,所有房门连带窗户都安了手纹识别系统,换句话说,齐阎不给她开门,她插翅难逃。
“过来。”他冲她招手,很温柔。
“你这个变态的家伙!我才不要!”包馨儿急得眼睛都红了,远远的,灯光映射出她眼眶里的水雾。
齐阎眼底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敛下眸子,暗自深吸一口气,神色里松懈的成分不得而见,抬起的双手,五指穿梭进乌黑的短发,看着只是向后轻轻一拢,孰不知,那力道,几乎将他自己的头皮掀起来!
“馨儿,我很累,你过来扶我上.床休息好吗?”他这话竟说得有气无力。
包馨儿终是个心软的姑娘,似乎忘记了适才二人是如何对峙的,因何对峙的,就那么急急忙忙地冲了过去。
替他摁着太阳穴,担心道,“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
“不需要!”齐阎截住她关怀的话语,脑袋沉沉地靠在她的胸口,“让我抱抱你。”
“你是累了吗?我扶你去休息。”包馨儿用力扶齐阎,却因齐阎双臂紧环的力量,倒在了他怀里。
“你得让我抱抱你。”齐阎没有做什么过分的行为,倒像个求糖果的孩子。
“好。”包馨儿无奈。
“哎——”她又是一声低呼。
随着猛然身体腾空而起,脑袋一阵眩晕,身体压在柔软的床褥上时,整个人警戒得像只遇到老虎的兔子,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更多是想逃离。
齐阎凝视着自制恐慌的女人,她有时很聪明,很聪明地知道在何种情况下不该表现某种姿态,引发男人的***可是这种聪明在一次次沉沦于他带给她的极致体验后退化了,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只兔子,就如此刻的她,她的惶然,她的不安,她那两道躲闪的眼神,成功地激起狩猎者玩弄的心态与撕碎她的冲动……
“明天还要做孕检,早点休息。”他是那么爱她,爱到宁可自己忍受身体的难耐也不忍心在这种情况下要她,虽然轻一点,是完全可以的。
包馨儿只觉身上一凉,身后的床垫沉下一个大坑,是齐阎躺下了。
“让我抱抱你?”他在征求她的意见,假如她不愿意,他真的不会勉强她。
包馨儿看着天花板,眸子眨了眨,她在想,无论她同不同意,齐阎肯定不会改变主意,即便是他不做什么,那勃发的昂扬也会搅得她难以安睡,于是喃喃道,“我抱你吧,你背过身去。”
齐阎一愣,“好。”
随之,后背是柔软丰盈的触感,然后是从他身侧探到他胸前的一只小手,微凉,有些不安,他大手包裹,低头吮一下她发凉的手指。
“睡觉。”
他的话音落,室内的灯光转为淡淡的鹅黄,如轻纱般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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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驱散薄雾,射入窗棱,洒落一室温馨的光,却无法温暖医院里微冷的空气。
产科医师办公室,包馨儿在吉恩与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安静地等待,手臂肘窝处针扎似的疼,就在刚才,医生拿着大号的针管抽去她满满一管的血液,一个月的大鱼大肉算是白吃了。
她质问医生前些日子不是抽过血了么?为什么还要抽血检测,是胎儿有什么不正常么,还是她自己……
不待她的话说完,齐阎十分不悦地打断她的话,说她又在胡思乱想,来了医院就得听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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