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阎取得所有线索,终于弄清包母与阎玉佳二人是如何将包馨儿“出卖”给梅德西的。他想,若无阎玉佳暗中送照片给梅德西,那么便不会有梅德西勾结包母,强.奸未遂的后续,只是他还无法追查到梅德西的真正死因,到底是谁比他还要残忍,居然将一个大活人给肢解了?
酷刑之下,包母“学会”说人话,不再咒骂包馨儿,并说出了讨厌憎恨包馨儿的原因,这事说来有些可笑,因为包馨儿的容貌与包傅舍的初恋情人长得很像,包馨儿的出现令包母痛心疾首,一方面怕丈夫对她“旧情复燃”,另一方面怕唯一的儿子对她动情。
得知这些事后,齐阎向包母承诺绝不会让包馨儿回到包家,更不会单独给包馨儿接近包易斯的机会,并答应亲自主刀为包母接回肌腱,至于包易斯的双腿,齐阎允下三个月内,让他摆脱轮椅,拄拐行走,前提是包易斯得配合。
包母的风舵转得很快,说等自己的手脚好了,儿子腿好后,举家搬迁,离开旧金山。
这样的结果,齐阎最乐意。
包馨儿是个勤劳的女孩,几个月前,她的愿望是嫁给包易斯,与他经营一家大的证券公司,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成为豪门阔太太,过养尊处忧的生活,虽然包家也很富有。
从小有名气的操盘手到TOS证券公司的总裁,包馨儿确实走了捷径,知道她操盘实力,比如亚科、高泽见与尼利雅等少有的几个人,对于她当TOS证券公司总裁之职,举双手赞同。
包馨儿初担大任,齐阎还没来得及为她物色得力的助理,尼利雅便充当了这个角色,包馨儿习惯了包易斯与杨红英为她端茶倒水,再后来是齐阎,旁的人,她总觉得过意不去。
午餐过后,人最容易犯困,加上有孕在身,包馨儿打起了盹,尼利雅为她倒了杯提神茶,包馨儿没喝,告诉尼利雅孕妇最好少喝茶,然后拿过杨红英为她准备的水杯起身去茶水室,尼利雅只好跟过去。
刚要走进茶水室,从里面传来的嬉笑声中意外地掺杂着故意压低的嗓音。
“你听说没,前段时间,那个长得温文而雅的包家少爷跟咱们的女总裁包馨儿一起消失了好几天呢!”
“不会吧,听说他的腿断了,难道是齐阎先生所为?”
“一定是!”
“这种事情可不要瞎说,你又没亲眼看见!”
“不需要亲眼看见,包家少爷包养包馨儿六年可是有网媒核实的,就凭这一点,两人能说断就断了?我要是包馨儿呀,一定不会喜欢那个走到哪里都被保镖前呼后拥着的齐阎先生,反而会喜欢包家少爷,为人彬彬有礼,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听说他在大学时期,喜欢他的女生能排好几条长街呢。”
“齐阎先生是旧金山最富有的男人,想爬上他的大床的女人绕地球一圈呢!”
“越是富有的男人心理越不正常,否则怎么会娶一个看上去没成年的野丫头!”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惜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知晓的。”
“我看呀,最可惜的是包家少爷,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变成瘸子!”
“谁说不是呢!现在外面好多人传言包馨儿无父无母,是慧星转世,哪个男人沾了都要倒大霉!”
“胡言乱语什么!我看现在要倒大霉的是你们。”尼利雅的大嗓门将茶水室里的几个女人震得一哄而散。
包馨儿扯动唇角冲尼利雅笑了笑,捧着杯子走进去,摁下热水阀时,水沿着杯沿,大部分流到了外面,许久也没能接满水,许是留意到自己按水阀的时间太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没接到水,想都不想地另一只手伸过去。
尼利雅惊叫了一声,一把拂她的手,稍慢那么一点,她细皮嫩肉的小手便遭殃了。
“馨儿,你没事吧?”
“没……没……我想自己呆会儿,你别跟着我。”
包馨儿漠然转身,杯子也没拿。
想要去天台透透气,却被齐阎派来的保镖阻止,最后,她只能将自己关进总裁室。
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每当她选择忘记包易斯的时候,总会有人在一旁提醒她,她不是相信命运的人,也不是甘愿被命运摆布的人。
自从包易斯出事后,她所有的人生观都被无情地摧毁了,包母咒骂她的时候,她尚有反驳的勇气,尚且觉得这样的指责不公,会觉得委屈,当不止一个人说她是害人不浅的扫把星时,她的心动摇了。
间接害死了梅德西,害包易斯入狱,害利伟文差点破产,还害得齐阎与族人翻脸,与齐老爷冷战,有家不能回!
所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事情已超出了她可承受的心理范围,空前的彷徨与无助袭来,她需要一个发泻的端口,强烈需要将内心的郁结发泻出来。
当她拿起手机,按出齐阎的电话号码时,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响得很不是时候,迟疑了一下,她选择先接听公事电话。
是总机打来的,说是她的好友有急事找她,包馨儿首先想到是梅莎她们,便吩咐总机连线。
“包馨儿,你的心好狠,包易斯养了你六年,就是养了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是阎玉佳的嗓音。
包馨儿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话该我问你,齐阎收购包氏股票将其吞并,是你的意思吧,美其名曰打理包氏,轮得到你吗?我看你是心怀鬼胎,想要霸占包氏!”
“你说得明白一点!”包馨儿不是没听懂,而是不敢相信,她几乎每天都在关注包氏股票,虽然处于低迷状态,但绝对没有被人收购的迹象,这一点,她有信心判断!
“装傻是吧,你就继续装!迟早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阎玉佳愤然切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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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在包馨儿看来是男人心海底针,在齐阎面前,她像一张透明的纸,可是齐阎的心思,她无论多么用心,也无法猜透分毫。
猜不透,那便不猜了,但收购包氏这件事,他必须要给她一个解释!
打齐阎的手机,接听电话的是他的男秘书,说他正在开一个跨国会议,不知何时结束,于是她打电话给齐阔,这家伙居然关机。
眼看着夕阳落尽,网上有关帝克收购包氏的新闻渐渐发酵,包馨儿坐不住了。
甩不开那帮如影随形的保镖,打车更是不用想,任哪个司机见到她身后那阵势后,便一脚轰下油门,逃似的遛之大吉。
好不容易逮到高泽见开着车从停车场缓缓驶出,包馨儿不作他想,几步冲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高泽见急忙一脚踩下刹车,差点没把车给憋灭!
高泽见摸了摸额头冒出的冷汗,刚要伸手去推车门,包馨儿已钻进他的车里。
“高泽见,送我去圣康奈私立医院!”包馨儿倒不客气。
车外,几十名保镖像螃蟹似的横在路中央,想要拒绝,却感觉腰间有一硬物抵住。
“喂,馨儿,你别乱来,擦枪走火,我的命可就没了!”是枪!高泽见出身军政世家,对枪支弹药这些东西算是耳濡目染了,所以,他没吓得慌不择言,而是淡定地说了句。
包馨儿手中的枪口用力戳了一下,“对不起了高泽见,改天我请你吃饭,先送我去圣康奈私立医院!”
枪是危险性命的武器,如果被人拿枪指着,可用一顿饭化解了,这世上的仇恨那都不叫个事。
高泽见压住想笑的冲动,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系安全带。”
包馨儿愣了一下,扯过安全带按下卡扣的一瞬,车身“翁翁”地抖动起来,下一秒,向离弦的箭,蹿了出去,只见那些自不量力的保镖用肉身挡成的墙,像遭遇洪水似的,腾出了道。
车子没入车流后,包馨儿让高泽见先甩掉紧追不舍的保镖车,在绕城高速上又行驶两圈,才让他送自己去圣康奈私立医院。
淡淡的消毒水充塞着空气,令人不由得窒息。
齐阎高大的身躯委屈在长椅上,听到电梯门响,一双鹰眸随即循了过去,看到包馨儿抱着一大桶爆米花边走边吃从电梯出来,心底的担忧与愤怒瞬间化为乌有。
“喝死我了。”包馨儿像是没看见齐阎似的,对着天花板抱怨一句,搂着爆米花坐到他对面。
与她预想的一样,齐阎已在此恭候多时,近身保护他的展鹰与宁等其他保镖显然是被他遣到了走廊最尽头。
忽然,对面的男人“蹭”地起身,包馨儿心尖一颤,努力掩饰心底深处的畏惧,白了他一眼,抓起几粒爆米花,张大嘴巴塞进去。
齐阎嘴角抽搐几下,招来宁,吩咐他去倒杯温水,视线一秒也没从包馨儿身上移开。
一日未见,齐阎眉宇间隐隐透着疲倦,抬脚走到她身旁坐下时,一股子独特的男性气息渗透周围的空气。他离包馨儿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微微侧脸看她的时候,脸颊的线条有些锋利,渐渐被一抹温和所取代,连同他眼神里的严肃。
包馨儿身上的衣服还是晨起时,齐阎亲手为她穿上的双料棉麻长裙,浅粉色的,与白色很接近,算不上多高贵,但穿起绝对舒适。
她很困惑,就算齐阎是言而无信的人,以他现在的身价,也完全没有必要吞并包氏,那么是为了她吗?更不可能了,她答应他远离包易斯,他也答应了她,与包氏、包家相安无事。
给他打电话时,他的秘书接的,说他开会很忙,那一刻,她信以为真了,当她打齐阔的手机,显然关机时,她便清楚地知道,齐阎在回避她。
然而她,不会给他回避的机会。
所以她才要来这里,令他误以为她要见包易斯,但是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她在路上消磨了点儿时间。
宁端水过来,齐阎接过,便又吩咐他退得远一点。
一把,两把,三把……包馨儿的嘴巴塞得满满的,朝齐阎一伸手,“水。”
齐阎脸色微沉,递给她水杯的同时,扯过她怀里的爆米花,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齐阎,你太过分了,我吃东西也碍着你了!”包馨儿嘴塞得有些满,吐字不怎么清晰。
“先喝水。”齐阎又将她手里的杯子夺回,挑起她的下巴,执着水杯就要灌下去。
包馨儿用力甩开脑袋,“你要噎死我啊!”话落,拉开齐阎的大手,嘴巴凑到杯沿,“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走廊的灯泛着微冷的光芒,外面夜色很深,似乎刮起了风,一抹凉意袭来,包馨儿不禁打了个冷颤。
齐阎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包馨儿身上,再度挑起她的下巴,命她看着他,“狡猾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我做了什么令你不高兴了?”包馨儿这次没再挣开,眼神无辜。
“你说呢?”
“我只知道在我最想见到某人的时候,某人却不想见我,所以我心情郁闷,出去透了个气而已。”包馨儿手里还执着水杯,说完咽了一下唾沫,一副很渴的样子,不见齐阎松开她,杯口一斜,洒了他一手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顽皮!”齐阎袖口有些湿了,却没一丝怒意,反而眼神愈发宠溺。
她只字没提包易斯,而只是埋怨他的避而不见,就凭这一点,他便没有气她的道理。
“这还不止。”包馨儿从小挎包里摸出手枪,“诺,还给你。”
齐阎神色一凛,“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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