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庆幸,庆幸做了那么多也没能将包馨儿给杀了,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齐阎要娶这个女人,试想,一个同性恋因为一个女人变得正常了,该是一件多么值这得庆幸的事情,既然是唯一,那便不能放手!
“你倒是针锋相对,夺去股份的那些人无一不是与我亲近的,可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我的行为?呵呵……也对,只有先拔光我的羽翅,令我没有还击之力,你才有机会为所欲为。”
“您装病偶尔清醒时,我以为您是喜欢馨儿的。”齐阎看着科勒里,唇角轻漾的笑纹透着几分讥讽,似是在笑自己的天真。
科勒里目光缓缓掠过齐阎与包馨儿,扫过这屋里众多或失望或愤怒或无奈的神情,苍白的脸,渐渐显得严肃,良久后突然转了话锋,“调查过包易斯吗?”
包馨儿心尖一颤,看着科勒里的美眸染满惊恐之色,他这个时候提包易斯做什么?
“调查过。”相对包馨儿,齐阎则显淡定,没将不解写在脸上。
科勒里则摇了摇头,“你调查得不全面,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机丢了,或者你的心被生理主宰,蒙了心智?”
“发与馨儿的短讯,是您动的手脚。”他还真没有调查过,欲望也罢,情爱也罢,确实蒙了他的心。
“不错,正是我。”
“令您失望了。”他嗓音凉淡。
“不不,我所做的还是起了些作用,至少可以证明一件事,你的嫉妒心差一点杀了她。”科勒里谩笑两声,目光下移,看向包馨儿脚踝处那条闪闪发光的脚链,那道浅浅的粉色勒痕是清晰的。
齐阎随着科勒里字字落下,脑袋像被人重重地敲击了一通,眼前仿佛出现那晚他发了疯似的从包馨儿脚踝上硬生生地将金属脚链扯断的一幕,此刻心像被人扯裂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疼痛再度蔓延……
疼得是两个人的心,应该还有第三个人,不在场的包易斯……
“齐阎!”倏然感觉紧贴的力量变成了难以承受的倾压,包馨儿扭过头去,却见男人深邃暗沉的眸子瞬间失去了蓝色固有的华彩……
————
圣康奈私立医院有几间没有对外开放的超豪华病房,最初,他是为齐谭、阎绩之、科勒里准备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住到这里面来。
一份完美的并购计划,自然要得益于快狠准的执行力,再身强体健的人也架不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为在最短时间内,以出其不意的手法快速并购TH-SON集团,他所做的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在看着包馨儿入睡后的前两个夜晚,他便回到书房亲自指挥,可惜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又忽然九转回肠起来。
同性恋!
当初拿来搪塞琼斯的说辞又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媒体那边不用再作解释,可家族这边,与其澄清,倒不如将错就错,左右都是性取向不正常。
午后阳光暖洋洋的,与微凉的轻风一起拂入没有阻隔的窗棱,冲散了淡淡的鸢尾气息,但总好过一鼻子的消毒水味。
包馨儿坐在床侧,小手嵌入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轻的包裹,充满了温暖,能够感受到那一条条清晰深邃的掌纹。
带着极为不悦的情绪,齐谭加热了一杯牛奶,端着杯子,步子有些沉重,递给齐阎时,余光瞥向包馨儿,深蹙的眉宇间透出几分难以形容的神色。
包馨儿眸光不经意间撞到齐谭的目光,手指倏然缩了一下,马上埋下了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馨儿脸上有东西?”齐阎接过牛奶,不太喜欢齐谭那样看包馨儿,感觉有点怪异。
“她脸上没东西,是你心里藏了东西。”齐谭冷哼,受不了齐阎这副样子,许是与他的父亲越来越像了,尤其齐阎看包馨儿的眼神,与当年阎一看自己女儿一个德行!
“我现在很坦荡。”齐阎刚抿了一口,闻言这话,蹙了蹙眉头,就要放下,包馨儿在一旁托住。
一对清秀的眉被这女人拧成麻花,他只是不太喜欢喝牛奶这种东西罢了,不过很是享受包馨儿此刻给他的感觉,担心他,在乎他……
轻声笑了笑,一口气杯底朝天,像饮了杯烈酒,脸部肌肉如同被酒精给刺激了,微微扯动几下。
齐谭见齐阎老老实实喝了牛奶,将空杯子夺过来,深深地瞅了一眼包馨儿,这才开口,“你怀疑她年龄有问题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吧,我问过医生,无论用什么方式,医学均不能给出精确的年龄。”
包馨儿困惑不已,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年龄,齐阎要她准确年龄又做什么?
门铃响的不是时候,齐谭大吼了一嗓子,听到外面来人的声音,手指一紧,捏了下手中的杯子,留下话,让齐阎好好休息,便大步冲了出去。
关门声震荡着安谧的空气,那一瞬间,隐约听见阎绩之寻问齐阎的身体状况,显然齐谭没给他好话听。
包馨儿看着被齐谭捏出一条裂缝的玻璃杯,慌忙从齐阎掌心抽回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如果是人的骨头会不会被捏碎?
偏过头,却见齐阎好笑地盯着自己看。
“想问什么,问吧。”女人大惊小怪的模样有点逗,齐阎没敢告诉她,外祖父当年可以将石头给捏成粉沫!
“啊——”包馨儿愣了愣,半晌才回神,“你是同性恋吗?”这个问题是她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虽然之前总说不在意,可心里却免不了膈应。
“不是。”齐阎再次拉过包馨儿的一双小手,紧紧攥住。
“那……”她还是有疑问的,却不知怎么开口,比如黛婕拉说他从高楼上扔过女人,再比如龙景庄园后坡那里是不是葬了一个女人……
齐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目光变得柔软,嗓音磁性好听,“以前我的生活是荒唐了点,但以后绝对不会了,你是我生命里的唯一,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爱你,疼你。”
“别让我受疼就好。”包馨儿没指望齐阎有多深爱她,像他这样的男人,她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他会三心二意,那一张冰川似生人勿近的脸,是个男人见了都恨不得退避三舍,何况是女人?
齐阎一把将包馨儿拉入怀里,细软的发丝钻入他微敞的领口,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微有严苛,“我说过了,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嗯?”
“你生气了?”她要努力仰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脸,微皱着眉头,貌似有些不悦。
齐阎自认为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喜怒不形于色,自从遇到包馨儿后,整个人都变了,不止身旁的人,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
眉宇松开些,笑了笑说,“我怎么敢生太太的气,太太生我的气还差不多。”
包馨儿一愣,一时没能适应这样的齐阎,“要不要这么贫气,不适应。”
“不是贫气,是温柔如水。”齐阎额头抵住她的,几乎是鼻贴鼻面贴面地看着彼此,“喜欢这样的我吗?”
“喜欢,不过你还是像往常那样对我就好,我怕有一天你突然又对我不温柔了,心理上受不了。”包馨儿哪敢奢求齐阎如何对她呢?
“有一天是什么时候?还是因为包易斯?”他能够接受她心里有包易斯还照样娶她为妻,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计较,“傻瓜,没有那一天。只要你离他远一点,我会用一生来证明我有多爱你,还会改掉我的坏脾气。”
暴力,不能用在女人身上,而齐阎却不止一次伤害了她,身体与心灵。
包易斯三个字如同烫在心底的烙印,她用尽了方法,也没除去分毫,齐阎多提一次,那疼痛便加倍折磨着她,这一次,随着齐阎逐字逐句,她心底的幸福感稍稍取代了难言的痛,美眸眨了眨,再开口,转了话锋,“刚才祖父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阎笑得神秘,“总感觉你没十六岁,像十三四岁的孩子。”
“那我们的婚姻岂不是不合法?”包馨儿不信齐阎只是为此。
见包馨儿打了个哈欠,便不再逗她,“我想试着帮你寻找家人,”
包馨儿全身一颤,因感动,眸光似水波浮动粼光,微微亮了一下,又瞬间暗淡下来,垂眸时,眼眶里的水雾凝成泪珠,湿润了眼角。
她嗓音轻到几不可闻,“不用了,谢谢你。”
“你不是一直想有自己的亲人吗?”齐阎十分不解,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杨红英,她都可以拿自己命护着,还有一直被她亲昵叫着易斯哥哥的包易斯。
童年的记忆像遗失在角落里的书,每每拾起翻开,那纸张便像锋利的刀子似的,不敢触碰,疼痛在身体里流窜不止,“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不喜欢我提父亲,而且,她讨厌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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