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终究要比秦淮真和姬动多了个心眼,嗅到碧落院空气里尽是酒色**的气味,他立马分出一缕精神力探进了内院之内,这一探之下,他却是骇然失色。
内院之中假山亭阁,小桥流水,楼榭飞檐,无一处不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每一块山石,每一株花草,每一片瓦砾,所有的陈设布置都是匠心独运,却又浑然天成,看不到一丝人为堆砌的痕迹。
若不是因为这些陈设太过于完美,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一切全是人为布置的,每一处景致透出来的气息都是那么浑圆,与天地之间的大道法则融为一体,毫不唐突。
这不是一处仙境,却胜似仙境,只怕就是那些传说中的秘地,与这里相比也都不过就如此罢了。
只是此刻,这一处仙境却已经被破坏的有些面目全非。幽碧的荷塘里,百十来个酒瓮歪歪斜斜地浮在上面,将里面正在绽放的荷花砸的东倒西歪,了无生趣。
曲径通幽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脱下来四散扔出的衣裳,各种颜色各种材质的衣裳,却有一个共通点,全都是一应儿的女子款式。
小桥上,亭阁里,道路上,池塘边,一具具白花花的女人胴.体横七竖八的躺的到处都是,所有人都透着浑身酒气,娇白的肌肤被酒气熏的粉艳欲滴,无尽的**气息从那一具具白花花的胴.体上飘散出来,填满整座院落。
草草一数,院子里躺着的裸身女子竟有三十多人。院中的正厢房里,“噼啪噼啪”的皮肉撞击声像是阵前冲锋的鼓点一样急促密集,细细从那里传出来的杂乱且高亢迷离的叫声里分辨,其内的女子只怕少说也有五个之多。
这就是王子的生活?
苏铭讶然,似乎也找到了吉娜和聂冰不敢来找李成元的原因,虽然这原因只是他单方面杜撰出来的,却是越想越觉得真实。
这种极奢穷逸、糜烂不堪的场景自然不能让秦淮真一个女孩子瞧见了,唯恐秦淮真心忧龙天,直闯而入,苏铭连忙提议由他和姬动进去。
秦淮真自然没有想到苏铭不让她进去的真正理由是里面的景致太过震撼。
秦淮真自是不需担心苏铭和姬动背着她做些什么,一个多月的交往下来,她对这两个人早就熟悉了解,这两人以及“海港之兵”战队的其他人都是比康辰易康大哥不知道靠谱多少倍的好人。
只是她依旧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她与李成元是见过的,比较熟悉,这求人的事自然由她出面更为合适。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跟七王子见过几次面,他应该对我有印象的,我进去说的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苏铭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地苦笑起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忙道:“一看你就不怎么了解男人,很多人都以为女人求男人办事更容易成事,你也这么以为吧?”
秦淮真眨眼道:“这有什么不对吗?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纸,人们不都这么讲么?”
苏铭道:“你说的那是谈恋爱,谈恋爱与套交情请人帮忙能一样吗?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更有本事一些,事事能够压人一头,那是多么风光的事情啊!
但是你见过几个男人愿意压女人一头?
与女人斗,对男人来说胜之不武。男人要征服的是世界,而世界都是由男人把持的,所以说到底,男人要征服的还是男人,你懂不懂?”
秦淮真茫然地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懂,不都说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么,怎么到苏铭这里成了男人征服男人了?
但是仔细想想苏铭的话,逻辑顺畅,条理清晰,又完全没有毛病嘛。
秦淮真的心性到底才处在向成熟过渡的阶段,她没有信心质疑苏铭的话,咬咬牙,道:“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你们一定要好好求七王子,让他务必帮这个忙,怎么说天哥哥和康大哥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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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元的心早在聂冰坐上龙天的身上时就碎了,就好像来自大秦帝国最为精美的白陶,“哐当”一声摔下去,碎了一地,支离破碎!
从那一天以后,七王子再没有离开过碧落院,之后就络绎不绝地进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女人,整个汀城最为美丽的女人,个个国色天香,个个沉鱼落雁,个个靡颜腻理,个个娇艳欲滴。
再之后,一瓮一瓮美酒也源源不断地送了进来,建黎王朝本土的胭脂酿,申屠帝都的烈焰金汤,北岛冰原的雪莲春,大秦帝国的汾酒……各色品种的佳酿不一而足,却无一不是千金不换的玉液琼浆。
那之后,碧落院的纯净菁华就彻底变了,变得奢靡而**,日日笙歌,夜夜春色,糜烂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吞噬院落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舒雅恬静。
李成元沉浸酒色之中,从未醒过一刻,浑身的精纯星力也被糟蹋的污秽不堪,扎实的星修底子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痕。
他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就好似一切生的希望被人砸进了臭气哄哄的茅坑,从此再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就只能日渐颓唐的混吃等死,然后到那一抔黄土下去安然睡个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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