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冲出去护住她,而她的老师又抢先了一步,他护在她身前,任凭那个女人对他又打又骂。
从那个女人的骂声里,我才知道,原来她是雨虹的师母,也就是她老师的妻子!
雨虹呆呆地站在黑夜里哭泣!很久很久,没有声音,却浑身颤抖,双肩耸动……!
我压着内心里的巨痛,走向她,轻轻拍打她的肩头,而她转身看到我,却像是看到恶鬼似地惊叫着猛然后退!
我的悲痛如潮水般蜂拥而至,除了抽烟,无力再说任何话。
我们默默无言,僵硬地站着无声相对!
这,就是我深爱的小女人,我当成至宝的小丫头片子,如今却成为别人怀里的珍珠!
我回转身子,佛袖而去,我想已没有任何言语的必要,她其实并不爱我!
……!
时间流逝,好几天过去了,我没有再去找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她,她的世界,其实我并不懂!
单位的李付说晚上要给新来的煮饭小妹接风。
也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渠道,找来了个如花似玉水灵灵的乡下妹子当我们小公厨的大管家。
小妹,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肌肤似雪,身材娇小,温柔绰约。像一朵出水芙蓉般奇美无比!
虽是与我们初次相见,却一点都不羞涩腼腆,说话做事都干练异常!倒有几分像红楼梦中的王熙凤!
我们小公厨里都是一等一的黄金单身汉,来了这么个小妹,就像平静的湖泊里扔了块大石头,难怪他们要嚷着为她接风!
我心情不佳,菜还没上桌,便喝了个半醉!又吃了半席,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去。
不知不觉又来到雨虹的学校,默默地在她宿舍外抽了半宿烟,酒醒了才回去。
一种狂疯的想念在我内心里奔涌着,积压着,而另一种悲伤失落的情绪也在我的周身游走……。
此时,我竟然不知道雨虹是否是真的爱我的吗?而我,爱她,却已爱到无法忘却!
第二日,天空明明艳阳高照,而我却感觉到世界灰朦朦一片,做事也没有精神头,在做报表的时候,连着错了好几次。
中午,黄润江来找我,也就那个爱着雨虹的老师!
我们约到单位旁边的小餐馆,小包厢内,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瓶二锅头。
两杯酒下肚,黄润江说:“张兄弟,我羡慕你,嫉妒你!”
我正举杯,听了这样的话,手便不由坚硬住,停在半空中忘了动弹:莫名其妙,他抢了我的雨虹,却跑来说羡慕我!妒忌我?
“我是爱雨虹的!”黄润江没有看我,却毫无顾忌地对着我说:“我知道你也是爱她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也很爱她,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放弃现在的工作,带她远走高飞!”
我的酒杯终于重重地落到桌子上来,瞪着眼看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但是,雨虹她更爱你,她不肯跟我走!所以请你善待她!”黄润江继续道。
“我怎么待她,不管你的事!”我终于有些愤怒了,我语气寒凉地冲黄润江嚷嚷起来!
黄润江却不理我,他继续说着:“你也知道,我是她的老师,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我有着莫明的崇拜,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其实不想问,但是这个问题一直不断的困扰着我。
黄润江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雨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这些年做她的班导,一直是默默留意着她的,关爱着她,但是,我发誓,我原来没有想过要付诸行动!只打算让这种感情风轻云淡地过去!”
黄润江说到这儿,便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接着道:“直到知道你们的关系后,我内心里便有一股火在燃烧!”
“我想不到她居然有了男朋友!我一直认为她不会谈恋爱的,至少在高中这个时间段,至少在我的辅导下的这些日子里,她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学生,而我便也只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学生!”
黄润江说着,面色沉重,有痛苦的神情一遍又一遍地闪过!
“可是,却在那天,你却可以大大方方地牵着她的手,跟我说:老师,别为难您的学生啊,她是被我引诱的,改天我再向你赔礼道歉!
你可知道,当时我内心里有多痛吗?感觉就像是自己细心守护着的一株雪莲花却被别人轻而易举地采摘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很痛苦和挣扎,我不想承认自己是爱着她的,但是一想到你却可以对她做着各种爱的动作,我的心就受不了,所以我才知道,我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一直以来压抑着罢了。
我知道,这是不太道德的,因为我是老师,有着身份的桎梏,但是老师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怎么就不可以爱自己的学生呢?
我不断的纠结!
那天,你来约我,说是刘主任要请我吃饭,可是一到饭馆我就知道这场宴席不是刘主任请的,他跟我一样,都只是受邀之例!
雨虹何其聪明,我能感觉得到,她也一样看得出来你与嫣然的关系不一般,那天,你伤她伤得很深……!
我送她回校,我看不得她哭,我很心痛,于是,忍不住,吻了她,所以,我们就这样算是开始了吧。
但是,我却不能在人前牵她的手,不能在人前大声地说,她是我爱的女孩!而且她总跟我说,她是爱你的,她有你,所以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黄润江说着就不断的灌酒,脸上已有酒意,却还在不断地向我诉说:“我的婚姻一直是有名无实的,雨虹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子,我说,我要离婚了来娶她,她说不要,我说让她跟我远走高飞,她也不要!所以我输得很彻底!”
听着黄润江如此这般细细道来,我内心里像是堵着千军万马,恨不得狠狠的挥鞭向他!
而听到最后,却仿佛他是说着一件与我无关的故事,我最初里原本是想给他狠狠几拳头的,可是此时捏紧了拳头却挥不出去!
我把手撑在桌面上,头重重地压在手心里,心上像是爬满了毛毛虫,难受万分!
我想,其实,雨虹现在说起来,并不是属于我的,所以她跟谁谈恋爱应是她的自由,现在的她,谁都有资格爱她,而我能做的,也是只能更爱她,让她感受到我的爱,不离开我,难道不是吗?
黄润江,好像还絮絮叨叨地又讲了些什么,但是我后面没有听进去,思绪很混乱……!
我不知道,黄润江是什么时候走的,这整个过程,我没吃一口菜,没喝一口酒,就这般冷静而默默地听他说完,任他离去……。
而后,我却像是完全醉了似的,思想混乱,身体颤抖,世界仿佛也摇摇欲坠,难以驾驭……!
第二天,我请了假,我一个人默默地去了云溪村,那是我与雨虹初识的地方!
在那里,雨虹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狐狸勾了我的魂,而我并不知道,其实她还勾了别人的魂!
早晨的阳光像一块金灿灿的黄铜,染着四方大地,云溪悠扬,高山流水,在这里,处处都有着雨虹的影子,有着我与她嬉戏的脚印!
村后的小树林里,我们曾一起种了一颗定情树,此时,不知道它是否安好?
绕了几圈,总找不到,最后,寻着记忆,终于看到一棵已长成碗口粗的长青树上挂着一个草绳编制的同心结!
没错,便是它了,原来它已长这么大了,难怪我刚才一时不识它!
定情树已成长,同心结还在,而我们却为什么要分离?!
我的心开始打痛!
是我不应该让雨虹伤心难过,就像黄润江说的,如果我让她难过,自然会有别人来安慰,我让她流泪,自然会有别人来为她擦泪,所以,这一切确实是我的错!
我应该早早地就告诉她我与嫣然的关系,如果她早知道嫣然只是我的结拜小妹,那么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又或许,我如果早知道黄润江也爱她的话,就不会这么几次三翻地把她交到他手里!
我轻轻地从定情树上摘下几片叶子,细心地夹到日记本中去,我要实现我的承诺,从此,为雨虹遮风挡雨!
快10点的时候,我回到城里,并来到雨虹的学校,我决定让她重新爱上我!
正想找人去叫她,却看见她背了个小包包离校缓缓向大街而来。
今天是小县城赶集的日子,到处人来车往,也不知道她打算去哪里,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几日不见,她清瘦了许多,跟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她竟然没有发现我!
她整个人看来都迷迷糊糊地,不断地被人推搡着,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摔倒了。
我内心很痛,也很火大,不知道她这般难过到底是为了谁?!
忍不住,忍不住,便跑过去,把她拉着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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