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集这么大的阵容,古往今来都非常的少见,可见魇娘对我这次行动的重视程度。
魇娘的做派历来要不不动手,要动手的话就势在必得,这一点我心里非常的清楚。
不过我冥冥之中还有种感觉,魇娘动用这么大的阵容一定还有别的目的,目的是什么?暂时我还想不出来,到时候一切自然明了。
说完了上面的话,魇娘也轻轻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脸上,此时她依旧是慢声细语的跟我说:“血葵身上依附的鬼魂我已经全部都勾走了,不过我并没有发现老疯子的魂存在,无妨,你现在听好我的吩咐,全身心的和血葵去交流,让他从你的胸口移动到手心,如果能达成,下一步我再教你让血葵爆发伤人的手段。”
我没有说什么,而且此时魇娘也紧紧贴着我的身体,还示意我别动,免得惊醒其他人,不过如何去和一只虫子沟通着实是个问题,而对此魇娘也只说了一句话。
“让神识去带路,血葵有灵性,他有办法捕捉到你的每一个想法。”
所谓神识就是我的思想,可我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血葵又怎么会知道?还有,七代鬼头人的魂真的已经没了吗?魇娘那么多年都没舍得杀了他,如今肯定也不会痛下杀手,所以接下来和血葵沟通的问题需要十二分的慎重。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血葵的心跳,胸口的震动幅度一直都很大,而且在我思考问题的同时,这样的震动也越发感觉明显,更甚至于我还感觉到了两个震源。
血葵是活物,不管他来自何方,具体的生命体征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但凡是活物就必须会有心跳,最多也只会有强弱和快慢之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自己脑子里有段空白,也就是从鬼域出来到苏醒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等我问,魇娘就忽然答道:“在那边的时候你已经把血葵吞下去了,如今他的魂和你的魂是一体的,杂魂我都帮你勾走了,所以你和他沟通起来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七代鬼头人的魂呢?你也一并收走了吗?还是说把他留在那边了?”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分寸,你只管和血葵沟通就好了,你记住了,自己必须强势,不能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你才是他的宿主,没了你他也活不了。”
“咱以前可没少跟血葵打了交道,你我都知道血葵是不好驯服的。”
“以前遇到的那些血葵都是让人动了手脚的,而且品质不纯,很可能沾染了其他尸虫和毒虫的暴虐,所以我身上纯种的血葵才会连续吃亏,说白了就是这种虫子太善良了。不过正所谓物极必反,血葵有灵性,你把他逼急了也是会蜕变的,我不想看到他变成那个样子。”
“你别说,我发现血葵的雌虫相对来说性情还是比较温和的,只有雄虫才好斗,这点其实跟人是一样的。”
“他有灵性,会跟人学,不过不同的人会造就品性不同的血葵,所以民间端公很喜欢拿他们来炼蛊,另外,血葵是奈河水虫,是处于阴阳界地带的种类,所以他有人性也有鬼性,实话跟你说吧!当初我也做过孟婆,而且还做了很多很多年,所以我才和奈河的血葵非常熟识。”
“民间传说里关于孟婆可不是这么解释的,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呢?”
“别废话了,专心和血葵沟通,到达雷山前你必须得做到让他听你的话,我可不想看到你在三司大会上出现任何危险,毕竟你这次召集大会来的人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强强对话免不了摩擦,想要保命主要还得靠自己。老实说,你这回玩儿的有点大了,不过我喜欢。”
“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不把这些自以为是的老家伙都薅出来晒晒太阳,他们就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能管他们的人,与其让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就算斗不过,吓吓他们也好。”
“你当真是朵奇葩,当初花月楼想召集三司大会都要三思而后行,生怕自己走不出那个会场,你倒好,羽翼还没丰满就想挑大梁,我想那帮老家伙一定会来见见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的。”
我没有再说话,静静的闭上眼睛试图和血葵达成沟通,我心里非常清楚,自打血葵到我身上的那天起,他身上就流淌了我的血,从那时候起他就在慢慢的了解我了。
虽说这只血葵的虫祖寄生到我身上没多久,但是照魇娘的说法,他应该比任何一条血葵都聪明,也比任何一条血葵都有德行。
想着,我开始慢慢的伸出右臂,没多久,胸口盘踞的血葵就忽然活泛了起来,顿时通体发散出了红色的环状微光,和我皮肤相接的腹部也金光闪闪,真的如同是一条大蝰蛇一样,在我右臂上绕了两圈之后,蛇头也停在了我的右掌掌心,慢慢的就又如同是多出来的一块儿肉一样和我的皮肤融为了一体。
如此循环往复的尝试好多次,个人的感觉越来越得心应手,我还忍不住从卧铺床上跳了下来,叫醒了老鬼和陈玉让他们看。
此时魇娘也翻身坐了起来,从身上翻出了一个小白瓶子,拧开瓶盖递到我面前说道:“这是奈河的黑水,血葵的源泉,喝了他你会跟血葵更有默契,而且从今天起,你每晚都要喝一瓶奈河黑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血葵就不会擅作主张再给你惹麻烦了。”
说完,老鬼也笑着恭敬说道:“恭喜鬼头人顺利接班。”
与此同时,陈玉也有些慌张,不过最后她还是效仿老鬼的动作朝我深深见礼,得意洋洋的我也马上接过了魇娘手中的奈河黑水,仰脖就灌了下去。
本来现场的气氛原本还是好的,谁知就在我喝下奈河黑水之后,脸色马上就变了样,因为奈河黑水实在是太苦了,比最苦的中药都要苦上好几倍。
看我忍不住就要吐出来,魇娘也瞪大了眼睛嚷道:“你敢吐出来我就敢马上弄死你。”
我知道她说的是玩笑话,不过更知道她是认真的,我们几个人苦苦的折腾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我不能辜负了众人的苦心,所以也强忍了奈河黑水的腥苦,费劲的咽到了肚子里,而奈河黑水下肚之后,我整个人就不好了。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浑身冷汗,胃肠里也翻江倒海,每个毛孔都似乎像是有东西要钻出来,总之一句话,那种滋味真心的不好受。
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我还隐隐约约看到魇娘和老鬼他们在我附近转悠忙活,没多久就彻底人事不省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大雨也已经住了,列车也早已开动,车厢的广播里也不停的喊着:尊敬的各位旅客,凯里车站到了,下车的旅客注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请不要拥挤,有序下车,祝您下次乘车愉快。
当时我依旧浑身无力,我是被老鬼背下车的,至于说后来他们是怎么找住处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直到了下午情况才有些好转,还不住的张嘴骂人。
“挨千刀的,你们害死老子了,早知道那玩意儿是那个味儿,老子打死也不喝呀!”
魇娘他们根本不理会我在说什么,三个人也坐在一起商量事情,看他们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这才强弩着爬起来要水喝,一口气喝了七大杯子的水之后,嘴里的苦味儿还依旧浓郁,不过胃里的不适却消失了。
“能坐起来好好说话吗?”
魇娘几乎是脸贴着脸问我,看到我没什么反应的时候,她还故意让脸皮上的蛊虫动了一动,顿时又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天下第一苗寨西江,海市大银号所在,怎么?你是想这会儿就见见大银号的主事人吗?”
听老鬼取笑,我也随手抓起枕头扔了过去,不过这时候陈玉忽然着急的跑了过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小声的跟老鬼说了什么,老鬼的脸色也顿时大变。
“来的这么快?难道我们这一路上有人跟踪?”
听他疑问,我也赶紧问话:“怎么了?谁来了?”
“是我认识的两个老家伙,龙清的父亲,海市大银号的第二把交椅司理龙江瑶以及大朝奉龙关雨,我想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人家掌握了。怎么?人家找上门了,你是见还是不见呢?”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也马上取出了司魂哨交给了魇娘并吩咐道:“老鬼现在这个样子人家也不认识,所以魇娘你就代我把司魂哨转交给两位老人家,顺便告诉他们准备好这近六十年内的大银号流水台帐,我要查账。”
在其职谋其事,大银号管的就是钱,而且只要找到每笔钱的去向就能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儿。
不过我想知道的是这几十年来海市和花家黄金交易的真正目的,我很清楚黄金不会像纸币那样贬值,这个东西储存起来绝对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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