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的眼神落进了他的双眸里,那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
男人若有一张漂亮的脸,独特的气质就已经很吸引人,若再加上一双独一无二的眼睛,那无疑是锦上添花。
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正被狂风席卷着,好像侵透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时欢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说话,四目相对,一个冷然呆滞,一个紧致复杂。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涔薄的唇才开…启,声音是压抑过后的迟缓:“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什么……那句在半夜里的我爱你么?
时欢确实听到了,在新加坡,她都不知道是哪*,忘了,每*都是无声的拥抱缱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一晚醒来时,*上没有他。
于是时欢就知道他一定是去了天台,他好像很喜欢发呆,尤其是跟她在一起时,喜欢把自己没入到黑夜里。
那时她醒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没有睡着,大概是被窝里很凉吧,而她那时又有伤在身,一下子,了无睡意。
在被窝里等了半个小时,他才过来。她闭眼沉睡,他走过来到*边,直接就抱住了她。
习惯真可怕,她发现已经熟悉了她身上的味道,习惯了他的胸膛……
他抱着她,动作都小心翼翼,很怕把她弄醒,再来冰凉的唇在她的脸测油走。
时欢也习惯了他的吻,她没有抗拒,相反有一种很奇怪的安心,于是很快睡去。
迷迷糊糊里,他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时欢是浅眠的人,哪怕他再怎么轻柔,她还是醒了。
但是也没有动……两个人的脸庞对着,只觉他幽深的视线在她的脸上,端详了好久,再来……便是细碎*的吻从她的额头吻到了唇角,很温柔,很温柔……
那是一股时欢从来没有察觉过的谨慎和小心……那细细绵绵的吻让时欢的脚趾头都缩了起来,可是她也只能忍着。
我爱你--三个字,是后来对着她的耳朵说的,很浅很浅,似乎是从喉咙里郑重的吐出来,分量很足。
那一瞬间,时欢听到了自己的兵荒马乱的心跳声……
她想,她装睡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好了。
……
时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是,听到了。”因为听到了,因为有了对比,方觉滑稽可笑!
他能对着她说我爱你。
一转眼,也能去娶了别人。
却还是要霸道的把她留在这儿,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封煜乘黑眸一暗,波涛在暗流涌动,依然用眼神控制着时欢,逼迫她与他直视,“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兰纾结婚?”
一个男人为什么很想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除了爱情之外,还有联姻。
尤其是身处在他们那种地位的人,豪门,一旦联姻,就是强强联手!
还会有别的理由么?
她看着他,那么让人惊艳的瞳孔……在他的这种反问句里,她猛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非要问他为什么结婚干什么,有什么意思……
【他上了你,玩了你,你为他挡过枪子,可他甩起你来,依然连眉头皱一下!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吊了上来,你这么好追,这么容易被人玩?】
好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玩女人,他做的很认真。
道貌岸然,又深情厚谊,挑不出一点的刺来!
可玩就是玩!
她精美的眸,有几丝侵了寒霜的笑,“好,你说。”
能说出什么来,她很想知道。
封煜乘不是傻子,他的洞察力一向很高,女人那神情……摆明了就是什么都不会信,眼神当中,冰冷的,嘲讽的。
他薄唇绷到了一起,浓黑的眉渐渐的拧成了川字,眸中的视线也一点一点的收起来,最后被寒芒吞没……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时欢,不要用你的心理来揣测我,在我眼里,你远远不到一个心理医生的资格!”
因为她从来不懂她,又或者说,从来不愿意放下戒备去聆听他……
……
送衣服的来的很慢,快要十点才来,时欢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盯着那一大片的玫瑰欣赏了好久。
小白在楼下,成墨走了,他也走了……什么都没有说,离开。
没有解释。
时欢是很讨厌背叛的,非常讨厌!要么别结婚,要么就一辈子在一起,像他父亲那样。
娶了又不珍惜,不爱却又*,甚至有了两个孩子,依然跟着别的女人走了!
恶不恶心!
她换好衣服下来,佣人在陪小白玩,她现在楼梯口,看着小白的侧脸,和文渝北有着很想象的神韵……
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抓住楼梯,用力的摁了下去,眸中的潮涌,半响未退。
……
没有下雨了,却还是刮着大风,有司机送她们母女两回去,一路上小白的嘴里都在念叨着爸爸……
真是奇怪。
有些现象,真的无法解释,她怎么就把封煜乘叫起了爸爸,还如此熟,莫非还真是照片起了作用。
回到别墅,于临在。
“时月呢?”她问。
“小姐,我不太清楚。”于临老实的回。
时欢把孩子交给他,她上了楼,去了时月的房间,屋子整整齐齐,很多天都没有睡过,手机数据线还在,想来……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
到底去了哪儿,就算是去了父亲那里,也早该回来了,难道说伤的很严重么?
她出去,转身之时在*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一件军人的衬衫,文渝北的!
这衣服她不是埋进了棺材里么,怎么会在时月的*上,怎么会在这儿!!
时欢想到了什么,忽然脸色大变,跑出去,开车直奔墓园。
……
到了墓园后,淅淅沥沥的雨又下了起来,导致整个墓园都在一片朦朦胧胧里,透着诡谲与阴沉。
她一路冲进去,呼吸粗喘,在文渝北的墓碑前果然看到了……被淋湿的时月。
她一身裙衫,早已湿透,脸色卡白。
她走过去,刚刚站定,时月转过头来,眼睛里一片的猩红,脸色苍白的可怕,整个人很凄凉,却又很凄美,她嗓子哑了,通红的眸如同利刃随着话语的落下,直直的插在了时欢的心上:“文渝北的坟,被人刨了,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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