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甘拜下风!”谢芙蓉向项碧茹款款一礼。
“芙蓉小姐道是爽快,真不愧是荣国府的女儿!”杨贤妃这话道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是打心眼儿里头赞扬。
“慢着!”对面的项碧茹忽然阻止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向了举着谢芙蓉画卷的侍从,仔细看了看谢芙蓉的那副画卷。
半晌,对高台之上的项德妃道:“德妃娘娘,碧茹瞧着这画技似乎有几分眼熟,您来瞧瞧,可是碧茹瞧错了。”
项德妃走下高太台,在众人的疑惑中也盯着那画工瞧了半晌,似乎还不敢确定,二人又看向了韦相府上的项夫人。
项夫人原本因为韦惜月的事情,对此刻宫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半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见自己的大姐和小妹皆看向了自己,且神情之中对谢芙蓉的画似乎充满了异样的神情,便也生出了几分好奇,走上前看了看。
半晌他们面面相觑,项德妃忽然声音有些沉冷地问谢芙蓉:“芙蓉小姐,你可曾见过本宫的祖父项宁儒?”
谢芙蓉疑惑地摇头:“不曾!”
“那为何你的画风和本宫祖父的一模一样?”
“你们的祖父?”谢芙蓉似更加不解,看向了谢老夫人。
老夫人由孙嬷嬷搀扶着站起身来,手持着虎头杖走向项德妃:“芙蓉丫头自小在我和国公爷身边长大,都未曾出了府上。且项宁儒老先生失踪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芙蓉丫头都还没有出生呢,怎么可能见过项宁儒老先生!”
项德妃被老夫人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又觉得是自己太激动了。
韦相府上的项夫人心思更加缜密几分:“那么老夫人与荣国公出府云游四海的那几年呢?谢老夫人又如何知晓,芙蓉小姐没有见过祖父?”
“项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项宁儒老先生的失踪与我们荣国府有关?”老夫人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
项夫人不过担心自己的祖父,情绪激动了些,却没想到老夫人会想到这一层山。脸上有些尴尬。
谢芙蓉打圆场道:“德妃娘娘、项夫人、碧茹小姐,怕是你们多忧了,芙蓉确实没有见过项宁儒先生家。不过……倒是曾听爷爷说年轻的时候曾与项宁儒老先生切磋过画技,对他十分受益。或许是爷爷的画技中沾染了项宁儒老先生的画风,对芙蓉点拨的时候偏爱与项老先生的画技一些!”
项德妃、项夫人及项碧茹又面面相觑一番,项碧茹道:“芙蓉小姐说的确实有道理,是我们太担心祖父了。虽然祖父失踪的时候碧茹也没有出生,但家中却有许多祖父生前画卷,幼小时便开始临摹,渐渐地对祖父的祖孙情分就更深。方才是我们唐突了,还请芙蓉小姐见谅!”
谢芙蓉道:“碧茹小姐的心情芙蓉十分理解。”
老夫人、项德妃、及项夫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看过了芙蓉小姐的画卷,不知碧茹小姐你画的是什么?”皇后问。
另外一个侍从又上前将项碧茹的画卷拿了起来。
众人顿时一惊,殿里忽然一片沉静,所有人都惊艳的说不上话来。
“妙,确实太妙了!”杨贤妃赞道:“碧茹小姐这才是七窍玲珑心!”
谢芙蓉画的是一株开在冰雪里的梅花,雪花飘扬,动人的梅花傲然开放。
不过,更惊艳的是花柱旁赏梅的人。那人正是高台之上的皇后,头戴一株娇艳盛开牡丹,身姿尊贵高雅。
就连一旁的梅花也似在傲然中带了几分羞愧,低垂着花头,两瓣花瓣飘然落下。
“皇后娘娘,您说呢?”杨贤妃问。
“皇后娘娘!”项碧茹在皇后开口决断之前忽然开口:“碧茹以为画画并不能以一副画是否完成来定输赢。就算碧茹今日赢了,也是巧胜。芙蓉小姐的画技也是不输于人的,碧茹肯定娘娘允许芙蓉小姐将自己画画完!”
“可碧茹小姐,今日是你我二人的比试,这规矩是事先就规定好的,没有画完或者与题目不符都算输,难道碧茹小姐忘了么?”
“可是现在不同!”
“如何不同?”谢芙蓉到道:“就因为碧茹小姐在我的画中看到了项宁儒老先生的画风?”
“我……”项碧茹本来想说什么,猛然顿住了口,转而道:“我总觉得芙蓉小姐的这芙蓉画很有玄机,似乎想表达些什么。
且画风之中除了祖父的风格外,气势磅礴,大气凌然,如果画卷完成,绝对不是碧茹这种作品能及得上的!”
“小姐确实谬赞了,芙蓉只是凭借自己所想,随便乱画的而已。哪有碧茹小姐说的那么夸张!咱们与其为此而争论不休,还不如开始接下来的比赛。还有两场,谁输谁赢,还一定呢!碧茹小姐你说呢?”
项碧茹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过她的不甘心道不是为了表面上说想赢谢芙蓉赢的更公正,而是确实好奇谢芙蓉未完成的那一部分到底是什么。
项碧茹还想力争,却没想到楚云弈忽然道:“本王有一疑惑想问芙蓉小姐!”
谢芙蓉向楚萧然颔首:“不知王爷有何疑问?”
“据方才老夫人所说,小姐可是从小一直在荣国府,并未出过帝京,且更未离开过大周?”
“正是!”
“可小姐这画中画的远景雪山,似乎并不是咱们大周的景致。依本王之见到像是北魏西北,晋楼国以东的景致?”
谢芙蓉忽然愣住了!
楚萧然冰冷的面具之下一双阴鹜的眼眸渐渐眯起。
“七弟如此一说,本宫看着确实也不像是咱们大周的景致,本宫也有几分好奇。”皇后也开口。
不过谢芙蓉还真不知道自己胡乱画了一番,竟然画出了别过的景致。她也是被楚萧然方才的话给吓了一跳的,所以就实话实说了:“幼时曾随父亲与母亲一起去过琅琊王氏的外祖父家,不过自从父亲与母亲离世之后便一直不曾出过帝京,更别说是大周了。
方才原本芙蓉是想画一副牡丹花鸟图,但后来画纸被墨迹给毁了,本想重画的,又想着来不及了。当时脑海中忽然闪过这样一副画面,便画了下来。芙蓉却实不知道那远山便是别国的景致。”
“那么你脑海中没有画完的那残缺部分是什么?”项碧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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